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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坐著,也捧著一隻碗,吃得正香。

蘭攸嘟囔:“以後我才不會做這種傻事呢。”

本來兩人都會安然無恙,生生被他差點搞出一條人命來。

鬱雙沒聽清他的嘀咕,追問了句:“什麼?”

“沒什麼。”蘭攸吃飽了,推開麵前的碗,往後躺倒,被子拉過頭頂,“我困了,要睡覺。”

鬱雙看了他一會,不言。等蘭芯吃完碗裡的飯,他順便關了屋裡的燈,牽著蘭芯的手離開了房間,“好吧,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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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攸在床上繼續躺了一周左右,就開始了複健的日子。

即使隻是躺了兩個多月,想要走路也得從慢慢鍛煉開始。他沒想到有天他會有和鬱雙一樣的遭遇,扶著鬱雙的胳膊,蘭攸一步步挪著,深深地歎了口氣。

在蘭攸快要完全能夠正常走路時,鬱宅真正的主人回來了。

之前籌辦鬱雙的婚事期間,鬱父鬱母在家待過一段時間,不過因為蘭攸昏迷,婚事被擱置,老兩口在家待著也沒什麼意思,便繼續出門去了。

這會收到了大兒子的消息,說蘭攸從昏迷中醒來,婚禮可以重新提上日程,他們才挑了個日子趕回。

鬱父鬱母回來的點,正是吃午飯的時候,蘭攸因為吃了將近一個月的營養餐,對其十分抗拒,因此總是鬱雙哄著他吃。宅子裡的傭人對膩歪的小兩口已見怪不怪了,倒是鬱父鬱母在門口停滯半晌,隨即鬱母笑道:“這還是我們兒子嗎?”

他們也曾動過讓鬱雙相%e4%ba%b2的念頭,結果和對方見麵之後,似乎多說一句話都能要他命似的。臭著一張臉,縱然長得再帥,人家姑娘也逐漸對他敬而遠之。

誰想他也有哄著彆人的一天。

“怪不得當初和人家認識沒幾天就急衝衝地要結婚,原來是真喜歡。”鬱父失笑,“算了,我們還是過會再回來,免得小年輕們尷尬。”

兩人轉身要走,但有些遲了,屋內的傭人瞧見老爺太太,彎腰打了招呼:“老爺太太回來了。”

於是二人不得不停住,點了點頭:“嗯。”

而抵死不吃營養餐的蘭攸聽見聲音,愣了幾秒,反應過來後尷尬地恨不得找個地方鑽進去。

天!鬱雙的父母什麼時候回來的?站在外麵看了多久了,該不會看了他們吃飯的全過程吧?

蘭攸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他是三十出頭的人了,竟還在吃飯的事情上鬨小孩子脾氣,鬨便鬨了,還被人看了去,真是丟大人!

好在鬱父鬱母都很體諒年輕人,巧妙地避開了吃飯的話題,他們在蘭攸的對麵坐下,隻有%e5%94%87角揶揄的笑意暴露了其實剛才的景象他們都儘收眼中。

“我的形象都沒了。”與鬱雙父母見麵結束後,蘭攸和鬱雙哭訴。

“在我父母麵前要什麼形象?以後他們也是你的父母,當成%e4%ba%b2爹媽看就是。”鬱雙側躺在床上,手托腮,愉悅的尾音表示他的心情很好,他與蘭攸貼得很近,“我發現你最近待我愈發隨便起來了。”

好像是從中槍蘇醒後起,蘭攸曾經在他麵前有的一分拘束消失地無影無蹤,他不知是不是因為蘭攸在鬼門關前走了一遭,從而想通了要珍惜眼前人。

蘭攸對此毫無所覺:“是嗎?”

鬱雙肯定道:“是。”

六月的天氣漸漸炎熱起來,然而房間裡由於背陰的緣故卻很涼爽。鬱雙眼睛眨也不眨地直視著蘭攸,可以清晰地瞧見蘭攸瞳孔中倒映的人像,以及微微顫動的眼睫。

“你現在有更喜歡我一些嗎?”

鬱雙困住了想跑的人,翻身而上,蘭攸再次麵對拷問內心的難題,他想矢口否認,心臟卻不受控製地急速地跳動起來,“砰砰”的心跳聲,在略顯寂靜的屋內,落在蘭攸的耳中,尤為清楚。

鬱雙顯然也聽見了,他笑:“你心跳得好快。”

他一字一頓,慢悠悠地:“這是不是說明,你現在有喜歡我一點了。”

蘭攸不答,他伸手捂著%e8%83%b8口,子彈留下的傷口在後背,早已結疤,然而傷口好像在痛,不然他說不清劇烈的心跳聲為何而來。

他喜歡鬱雙嗎?

蘭攸開始首次思考這個嚴肅的問題,他回憶著以往發生過的事,發現一件他不得不直麵的事實,在每個小世界裡,他或多或少,都對鬱雙有過心動的感覺。

像根羽毛,悄然從他心尖上飄過,當時無知無覺,但事後想來,儘是酥酥|麻麻的癢意。

讓他無法再忽視。

“你怎麼又在發呆?”

蘭攸被鬱雙叫回神,盯著那雙漂亮的丹鳳眼,他惆悵地閉了閉眼。

完蛋了。

好像真的被係統說中了。

他要墜入愛河了。

第75章

意識到自己不再隻是單純地饞鬱雙的肉.體,蘭攸整個人都陷入了自我懷疑當中。

“我竟然會喜歡上他,天哪,這究竟是為什麼?!”敷衍地應付完鬱雙的問題,蘭攸認真地和係統探討道,“這該不會是你們聯合起來設下的陰謀吧!”

係統:“……”

它為自己的清白澄清道:“宿主,原諒我暫且聽不明白您的意思。另外,我並沒有相關的能夠控製您的意識的能力。”

蘭攸表示懷疑:“真的沒有嗎?”

係統憤怒:“真的沒有!”

不論如何,在此事發生之後的沒多久,蘭攸和鬱雙的婚禮日期重新確定下來,向外發送請帖之前,蘭攸提出要去看姐姐一趟。

他原本打算回國後就去的,但由於槍擊事件,一直耽擱至今。

鬱雙和他一起,蘭芯因為在出發前發起了高燒,便留在了家中,讓鬱大哥代為照顧。

臨水市。

這兒距離平京市不算太近,約莫要五個小時的車程。鬱雙沒叫上家中的司機,一路走走停停,磨蹭了一天才到目的地,看著擦黑的天色,他們不得不先找個旅館住下,看望姐姐的事隻能放到明天。

但是這事也怪不得誰,不知是不是跑長途的緣故,蘭攸有些暈車,起步不到一小時的路程吐了兩三回。鬱雙連忙找了藥店買了暈車藥,喂蘭攸吃下,這才好了些。

臨水市不大,攏共那麼幾家條件好的酒店,最近這兒似乎在舉辦什麼活動,酒店全都訂了出去。二人來得晚了,隻好挑了家小旅館,還沒有雙人房,僅剩個1.5米床的單人間。

蘭攸對此不是很在意,在現實世界中拍戲也會遇上條件不好的時候,兩人擠一間房不是沒有過。但鬱雙可就不一樣了,即使是留洋,他也沒睡過這麼小的床。

更彆提還要兩人擠擠。

不過想到對方是蘭攸,他便沒那麼抗拒,反而內心升出一絲欣喜,床越小兩人就可以挨得越近,雖然在家貼貼也沒有少過,但在外麵的小床上貼貼又彆有一番趣味。

蘭攸不知他內心的想法,入住時前台告知他們臨水晚上會有夜市,一直開到淩晨才關,很熱鬨,如有興趣的話可以去看看。

夜市算是臨水的一大特色,蘭攸還住在這兒的時候就有,許久未逛,他心裡有幾分想念,便開始琢磨著晚上逛夜市的事。

他要去,鬱雙自然也要去,縱然他對這樣的活動沒什麼興趣。

臨水表麵平平無奇,可它的夜市卻非同一般的繁華熱鬨,鬱雙本對其不屑一顧,逛了會之後,卻生出了點興趣。

蘭攸來這,主要的目的是回憶一下童年,姐姐姐夫不住臨水,他在父母離世後便很少再逛夜市,所以夜市給他帶來的,皆是曾經無憂無慮的童年記憶。

忽然,他注意到路邊擺攤的一小販。

小販賣的不是什麼新奇玩意,願意在他攤位前停留的顧客不多,孩子們見到攤位上說不上漂亮的玩具,瞄了兩眼又笑鬨著走開了。

許是蘭攸注目的時間有些長,鬱雙買了個呼呼轉的風車,來到他的身邊,好奇道:“你對那些玩具有興趣嗎?看著好像都不太好看的樣子,要不要我給你去買?”の思の兔の網の

蘭攸搖頭,他對玩具一類的當然沒興趣,隻是覺得那小販有點眼熟。

他應是見過,一時又想不起來。

鬱雙說:“那你要不要玩風車?”

蘭攸扭頭,看見鬱雙手裡花裡胡哨、五顏六色、順著微風不斷轉圈的風車,頓覺鬱雙的審美堪憂。

這樣醜的風車,他五歲時就不愛玩了。

“幼稚。”他撇撇嘴。

鬱雙不樂意了,“我哪幼稚?不行,你必須陪我一起玩。正巧有個風車和它一對,你等等我,我去把它買來。”

蘭攸:“……”

什麼風車還弄出個一對來,不會一樣醜吧。

他想說他不要,可惜鬱雙沒聽他拒絕的話,像風一樣地跑掉了。

於是蘭攸隻能無奈地在原地等著,他沒發現,他注意到的那個小販,也在悄悄地打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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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市蘭攸沒能逛多久,鬱雙買完風車後他們便回去了。

蘭攸有心再在四周轉一轉,但幾個月前留下的槍傷或多或少給他的身體留下了影響,坐了一天的車以後,又走了不短的路,蘭攸的身體提出了抗議,因此他隻好提前結束了今晚逛夜市的活動。

第二天,蘭攸和鬱雙起了大早,先去花店買了花,而後去了當地的墓園。

姐夫染上惡疾去世,他的骨灰被葬到了臨水,這是姐夫自己的要求,因為他說他想埋葬在姐姐的家鄉。

後來姐姐去世,她後嫁的夫家沒有阻攔蘭攸帶走她的骨灰,於是蘭攸便將姐姐與姐夫合葬到一處,挨在父母的旁邊。

但父母因為海難去世,沒有尋回屍身,墓中埋著的也不是他們的骨灰,而是他們生前最愛穿的一套衣服,權當是葬在此處了。

鬱雙站在蘭攸身旁,看他垂眸,心中一陣澀然。

隻有經曆了此情此景,他才切實地明白,蘭攸短短的一生中,送走了多少%e4%ba%b2人。

“姐姐,我要結婚了。”蘭攸蹲下`身,撫摸著姐姐的照片,照片是姐夫還在的時候拍的,姐姐笑得青春明媚,與後來的模樣截然不同。

鬱雙的目光掃過照片,頓了頓,意外地發現上麵女子的樣貌和蘭芯相比,幾乎是一個模子刻下來的。

在這之前,鬱雙其實沒有深究過蘭芯是否是蘭攸的女兒,他心裡是信了五成,畢竟蘭芯與蘭攸長得確實有幾分相似,那些不像的部分,他猜測或許是隨了母%e4%ba%b2。

然而今天見了照片上的女子,他原先的想法被推翻了。

鬱雙去握蘭攸的手,他原也奇怪,若蘭芯真是蘭攸的女兒,她的母%e4%ba%b2又哪去了,為何沒有一點消息?疑問埋在心底,他卻不敢去問蘭攸,生怕會戳到他的傷心事。

鬱雙不合時宜地想,如今看來,他擔心的也不錯,雖事實與他的想法偏離了些,但對蘭攸而言,確實是件傷心事。

蘭攸和姐姐聊了會,又和姐夫與父母分彆說了些話,向他們介紹了鬱雙,便扯扯鬱雙的衣袖,準備離開。

看出家人在蘭攸心中的分量,走前鬱雙摟著蘭攸,對著蘭攸的家人鄭重其事地做了一番保證,表示他會好好對待蘭攸,貼心照顧蘭攸一輩子,死也要死在蘭攸後頭,讓他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