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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的機會。”

她將玫瑰遞給蘭攸,又給蘭芯包了束小小的山茶花,“這是給小蘭芯的。”

“謝謝奶奶!”蘭芯接過瑪格麗奶奶包好的小花,莫名地紅了眼眶,“奶奶可以和我們一起走嗎?我可喜歡奶奶了!”

瑪格麗奶奶愛憐地摸著她的腦袋,“我也很喜歡小蘭芯。不過我年紀太大了,折騰不動了,等以後小蘭芯再來英國,我們再見吧。”

她依次和三人擁抱,站在小院前,漸漸地看幾人的背影走遠了。

蘭攸沒有回頭,他和鬱雙一人一朵玫瑰,看著玫瑰開得正豔的模樣,不免有點傷感:“我們還會和羅伯特夫人見麵嗎?”

“為什麼不行?”鬱雙反問,“等結婚後,我們可以來英國繼續住一段時間。”

鬱雙提到結婚,蘭攸才想起他們還沒有辦婚禮,在英國的日子很安逸,他快要忘記這次回去就要開始忙婚禮的事。

鬱雙見蘭攸發懵,試探道:“你該不會是後悔了,不想與我結婚了吧。我告訴你,這件事想都不要想。”

“我沒有這麼想。”

“那就是很期待?”

“……也沒有。”

“……”鬱雙委屈,“你真是太冷漠無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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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三點,幾人拖著行李登上回國的遊輪,遊輪的速度比飛機要慢上許多,其中要停靠幾個國家,一路吃喝玩樂,等回到家裡,差不多三月左右。

反正婚禮前的籌備階段有父%e4%ba%b2兄長在操心,鬱雙留了十天的時間,足夠他和蘭攸兩人熟悉婚禮的流程了。

若是讓鬱大哥知道他心中的打算,定又會痛呼家裡把弟弟給寵壞了,連自個挑的婚事都不上心!

和蘭攸三人同一時間登上遊輪的有位英國紳士,選擇乘坐遊輪的客人大多是富裕家庭,貴族豪紳,蘭攸光是看那位英國紳士的著裝,也知他的身份非同一般。

本以為兩人是一麵之緣,湊巧的是,晚上用餐時因為人數稍多,這位紳士來遲一步,沒有找到座位,便尋了蘭攸三人一同拚桌。

他自我介紹叫詹伯特,打算往華國的港城去,得知蘭攸的目的地是平京,笑了笑,“沒想到你們竟是平京人,我曾在那兒住過兩年,給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那兒是個很好的地方。這樣說來我們也算是有幾分緣分。”

鬱雙聽到“緣分”二字,眉頭不滿地皺了皺,縱然詹伯特看著年紀已經不小了,帽子下藏著根根白發,但鬱雙還是不喜歡他用像是“緣分”這樣略顯%e4%ba%b2近的字眼。

“請問這位是……?”察覺到鬱雙稱不上善意的目光,隻和蘭攸互通了姓名的詹伯特問道。

“我的未婚夫。”蘭攸直白地說,“我們正打算回國結婚。”

“哇。恭喜。”詹伯特聞言,送上了他的祝福。

繼續淺淺地交談幾句,用完餐後詹伯特便與蘭攸他們告彆了,之後的旅程偶爾見到,也僅是點頭泛泛之交。

這樣平靜悠閒的日子一直持續到遊輪抵達港城的前一天,刺耳的槍聲打破了維持了多天的平和,遊客們抱著頭慌忙尋找著掩蔽物,蘭攸將蘭芯摟在懷中,小姑娘剛剛睡醒,眼神迷蒙,暫時還沒搞清楚處發生的狀況。

鬱雙暗罵一聲,心道他們時運真背,大概是遇上□□火拚了。一般而言,登上遊輪時會有工作人員對乘客進行搜身,以免誰帶著危險物品上船,但總會有漏網之魚,或者悄悄偷渡的。

想來這艘遊輪上,必然藏著位身份貴重的大人物,為了阻止他抵達目的地,不得不潛上遊輪開火。

槍聲一直都沒有停,遊輪上的工作人員有人被子彈打中,無助地倒在血泊中。

蘭攸緊緊地捂住蘭芯的眼睛和耳朵,直麵如此血腥的場景,他有些%e8%85%bf軟,跪坐在地麵上,一時站不起身來。

鬱雙弓著身子,連忙將他從毫無掩體的大廳中央拉走,卻沒注意有顆亂飛的子彈朝他的後背而來。

蘭攸眼疾手快,將蘭芯塞進了鬱雙懷中,一把推開了他。

他的腦子是空白的,什麼都沒有想,潛意識裡卻已經做出了選擇,流彈打入他的身體,他的眼前一片漆黑。

蘭攸演過許多有關死亡的戲份,卻是頭一次真正體會到死亡的滋味。

除卻開始時被麻痹的疼痛,還有眼前視線恢複時悲痛欲絕的臉。

鬱雙的臉上被濺到了幾滴血跡,他死死壓抑著喉嚨中的聲音,以免懷中的蘭芯發覺不對。他狼狽地爬到蘭攸的身邊,妄圖用手堵住他%e8%83%b8口滾滾而流的血液,但顯而易見,徒勞無功。

蘭攸想他最怕疼了,沒想到也有替鬱雙擋槍子的一天。

他動了動嘴%e5%94%87,想讓鬱雙把蘭芯帶到安全的地方去,可惜他太疼了,發不出聲音,隻能無力地張張嘴%e5%94%87,什麼話也說不出。

鬱雙停頓的時間太長,蘭攸可能會死亡的恐懼讓他的%e8%83%b8口疼痛到不停地顫動,被西裝外套裹得嚴嚴實實的蘭芯探出腦袋,很快被鬱雙摁了回去。

但她已經看見了,耳邊不停的金屬撞擊聲,鼻尖彌漫的硝煙味,以及染紅了一大片的蘭攸。

她掙紮著從鬱雙的懷中拱出來,時間在這一刻仿若靜止,耳邊的聲音不知何時停了,最初開槍的那人終於被擊斃,一雙皮鞋停在了他們身邊。

“我很抱歉。”與他們拚過桌的詹伯特%e8%84%b1下帽子,深深鞠躬,“但現在緊要的是給他找名醫生。”

“你最好給我解釋清楚。”鬱雙狠狠地瞪著他,“不然等今天的事情解決後,我不會放過你。”

“我的隨行中有位很好的外科醫生,先讓他來給你的未婚夫看看吧,你們回去後還等著結婚,不是嗎?”詹伯特說。

蘭攸勉強還留有一絲意識,在徹底暈過去之前,他拍了拍蘭芯的手。

他想說“我沒事,彆擔心”,可努力了一番,隻能動動嘴%e5%94%87,遂放棄了。

詹伯特口中的醫生在這會匆匆趕來,蘭攸的眼前再次陷入黑暗。

他默默地想,要是為了鬱雙搭進去一條命,他真是虧大了!

第74章

**

“我可以采訪你一下嗎?”

醒來後,蘭攸發現他既不在現實世界,也不在小世界,而是身處一不知何處的空間裡。係統化作一隻光球,停留在他麵前,手掌虛握,拿著一話筒戳到他嘴邊。

“你在搞什麼?”蘭攸低頭看了眼%e8%83%b8口,傷口已經自愈了,不再鮮血汩汩。他推開話筒,“這是哪兒?”

“休息中轉站。”見蘭攸不配合,係統沒好氣地收回話筒,“你知道自己快掛了嗎?沒事替彆人擋什麼槍。若不是我反應快,你現在早已一命嗚呼了!”

蘭攸訝異:“我竟然還沒死?”

係統:“……當然沒有!”它頓了頓,“所以你為什麼要替鬱雙擋槍?那子彈沒瞄著他的致命部位去,他中槍最多是受點輕傷,你撲這一下,好嘞,差點掛掉。”

蘭攸眨眨眼:“我哪知道,當時下意識就這樣做了。”

係統:“我懂了,你這是愛上他了。”

蘭攸想也不想地反駁:“不可能!”這種玩笑可不能隨便亂開,他要是真愛上鬱雙了,還怎麼和鬱雙提離婚發展第二春!

“你不愛他,為啥要替他擋子彈?”係統振振有詞,“承認吧,你就是墜入愛河了。”

“……”蘭攸無意再與它爭辯,“快送我出去,讓我看看情況怎麼樣了。”◆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啊,提到這個,我差點忘了。”係統一拍腦袋,“現在距離你中槍已經過去了兩個月,也就是說你昏迷了兩個月。”

蘭攸:“這你不早說?!”

“我辛辛苦苦幫你維持著軀體的生機,還要防著你不會死在小世界裡,你以為我很容易?兩個月是我能達到的最快的速度了!”

一人一統差點乾起架來,最終係統稍遜一籌,它氣不過,將蘭攸踹出了中轉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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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宅。

原先熱熱鬨鬨準備的婚事因為遊輪上的突發意外,不得不中途擱置,蘭攸躺在家中,陷入昏迷已有兩個月之久。

詹伯特在遊輪靠岸後另外聯係了世界上最頂級的外科醫生,幫助蘭攸穩定了生命體征,裡裡外外的檢查顯示他已無大礙,然而卻遲遲不見他蘇醒。

詹伯特向鬱家表示了深切的歉意,他的身份特殊,是英國某幫派組織的首領,這次出現在遊輪上的持槍者,是他的對手雇傭前來殺他的殺手。沒想到此殺手和詹伯特本就有舊怨,行事起來又不計後果,所以牽扯進了許多無辜群眾。

鬱雙冷笑:“既然知道自己身份特殊,又為何坐普通的遊輪?詹伯特先生名下的財產應該不計其數,購買一艘專供自己出行的遊輪,豈不是更好?”

鬱雙的態度不好,眼見跟著詹伯特的保鏢就要動手,鬱大哥頭疼地揉揉腦殼,詹伯特坐普通遊輪的原因暫且不論,在遊輪上發生了槍擊事件後,詹伯特的反應其實很快,整艘遊輪上也並無死亡,許多看著傷勢可怖的,都受了及時治療,基本上已經痊愈。

唯獨蘭攸一人,至今未醒。

因此也怪不得鬱雙著急,他整個人如今就像是一點就炸的炸.藥.桶。

這時,一直在裡屋陪著蘭攸的蘭芯急急忙忙地跑出來,去拉鬱雙的衣角:“鬱雙叔叔,爸爸醒了!”

鬱雙聞言,甚至顧不得問上一句真假,丟下外屋眾人,隨著蘭芯一起去了裡屋。

屋內,蘭攸靠著床頭,臉色略顯蒼白,看見鬱雙慌忙進屋,腳下步伐踉蹌,不禁%e5%94%87角微彎,露出一個笑容:“你走這麼著急做什麼?”

鬱雙不由分說地上前摟住他,“你真是嚇死我了。”

他的嗓音顫唞,細細聽來還有幾分哭意,蘭攸被他摟得快要喘不過氣來,抬眼一瞧,蘭芯跟在鬱雙身後,也是要哭不哭的模樣。

“我這不是好好的嗎。”鬱雙手上的力氣鬆了些,蘭攸得以完整地說完一句話,“蘭芯還在後麵呢,彆把孩子給嚇著。”

“爸爸!”蘭芯撲到床邊,她年紀小,但經此一事,也體會到了生死的滋味。她在蘭攸醒來時就想哭上一通,記掛著要去叫鬱雙才強忍到現在,這番無需再忍,小姑娘的眼淚像斷了線的珍珠,“我還以為你醒不過來了。”

“……”

蘭攸無奈,讓鬱雙退到一旁,好好地哄了哄蘭芯。

他剛醒來,實則還有些精神不濟,被一大一小鬨了會,便覺得疲憊起來,不多時有醫生進來給他做了遍全身檢查,鬆了口氣:“人醒來便沒什麼大問題了,接下來就是要靜心休養,儘量不要做劇烈運動,飲食方麵也需注意,暫時最好吃得清淡一些。”

醫生走後,蘭攸睡了一覺醒來,才知道這次他的經曆有多凶險。子彈距離他的心臟隻有一公分的距離,因為是在船上,雖然有技術精湛的外科醫生,但設備不全,醫生也無能為力,若不是他奇跡般地撐著一口氣到了岸上,被送進港城最大的醫院接受治療,恐怕他會早早地在遊輪上陷入長眠。

“以後不許再這麼做了。”鬱雙拿著勺子一口一口地給蘭攸喂著營養餐,蘭芯在他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