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賽跑的辦法也同樣不可行。

江也記得狼人對祭品的氣味很敏[gǎn],於是問:“你能聞到祭品的味道嗎?”

雖然他這麼問,但其實江也對能找到最後一個祭品完全不報希望。

首先外麵下著暴雨,雨水已經衝刷掉了祭品的氣味。

果然,賀侃搖搖頭。

蘇禰:“要不我們輪流出去找?”

“沒用的。”江也說。

他這一副已經看透一切的語氣,引得蘇禰和賀侃朝他看來。

江也繼續說道:“最後一個祭品已經出現了。”

“在哪?”賀侃話音一頓,然後看向自己。

其實遊戲從一開始,無論是賀侃的籠子下方的符號,還是賀侃唯一不同的非人類身份,就已經告訴了他們第一個祭品的信息。

這個遊戲的最後一個祭品,也就是第一個祭品。

賀侃指著自己,“我是祭品?”

蘇禰:“但玩家要是死了,這個遊戲不也就失敗了嗎?”

沒人能回答他的問題,因為沒試過。

這時候江也拿出了自己抽出來的最後一張牌,聽蘇禰說的,這是倒吊者。

而且江也認出來了,這張牌在麥田抽取各自的身份時,在占卜師的畫麵裡出現過。

那是不是可以說明,這張牌的重要性。可這張牌又想告訴江也什麼呢。

“你知道這是倒吊者,是不是也知道這個畫麵的意思?”江也轉頭問蘇禰。

蘇禰思考著,說道:“是的,倒吊者有一個最常用的解釋,那就是‘犧牲與奉獻。’”

聽了之後,賀侃罕見地沉默了。他是最後一個祭品,那麼“犧牲與奉獻”是什麼意思,不言而喻了。

他沒急著發表自己的意見,而是看向江也。

比起蘇禰的說法,賀侃更想知道江也會怎麼做。

賀侃知道江也會考慮他們二人的守望者身份,是不會把自己供出去的。但是他卻不自信了,他隱隱擔心江也真的會按照蘇禰說的去做。

賀侃的眼睛斂了下來,他靠坐在地上,一副退出討論的模樣。

比起要怎麼完成獻祭儀式,江也更想阻止上麵那些發狂的怪物。

對於潛在的危機,他覺得還是先解決逼近眼前的危險更加劃算。

於是江也在眾人的注視之下,手指在半空中劃拉著什麼。

蘇禰問他:“你在看個人麵板?”

賀侃也投去困惑的眼神。

賀侃也有試過使用道具和天賦,但是在不能使用天賦和道具的遊戲裡,就算打開了道具倉庫,裡麵的道具都是封鎖起來的。

隻見江也沒有回應,而是拿出了一個蘑菇造型的玩具。

“什麼東西?”

“道具?為什麼可以拿出來?”

江也話都還沒說,什麼都沒做,這個道具就直接失靈了。

紅色小郵箱的撥片開關開始瘋狂地上下撥動,蘑菇造型的房子也在哢哢地抖動。

不一會,這個道具就報廢了。

這是江也也沒想到的,這個蘑菇驛站在那一堆道具之中,是唯一一個能夠拿出來的道具。也許是因為隻有這個道具的獲得途徑比較不同吧,即使能夠拿出來,卻也無法使用。

蘇禰很快就知道了江也此舉是為什麼,“你想通過犯規,來擾亂這個遊戲的秩序?”

江也把這個無法再收回道具倉庫的【蘑菇驛站】放在地上,聽見他的問題,江也輕微搖搖頭,說道:“對了一半。”

江也還記著自己曾經探索出來的結論,那就是對於永無島規則的探索。

他想再次利用規則之間的衝突,引出那個神秘的規則怪物。

既然永無島規則優先遊戲規則而存在,那麼存在於永無島的規則怪物也一定高於遊戲怪物和其他怪物。

在怪物無休止的狂化狀態下,江也覺得徐側沒辦法堅持太久,所以想出了這個辦法。

好在,他成功了。

遊戲中的所有人,都在同一刻感受到了那種不同尋常的氣息的出現。

蘇禰擔心道:“是你違反了規則,那個怪物不會找你嗎?”

他擔心規則怪物不會去找遊戲怪物,而是找上他們的麻煩。

江也:“可是我並沒有使用道具啊。”他隻是把道具拿了出來,沒有真的要使用。

如果島真的要追究這一點,那應該找上限製道具和天賦的遊戲本身,或者去找出現紕漏的道具倉庫的麻煩才對。

但是正要往這些方麵追究,那也太抽象了。

其實江也根本沒有確切的把我規則怪物不會找上自己,也不能保證規則怪物能夠嚇跑這些發狂的怪物們。

當他麵對沒把握的事情的時候,一向都是靠賭的。

這不過這一次賭上的不止有自己,還有其他人罷了。

這是個危險的辦法,但也是唯一看得見成功性的辦法。

要是失敗了,打不了全部一起死了,再進入麥田的第六第七次循環好了。

江也能想到這些,其他人也是。

他們都在最危急臨頭的一刻,放鬆了下來。完全將未來交給了命運。

賀侃也想得開,畢竟他從一開始就是祭品,能活到現在已經是件好事了。

但蘇禰看上去卻比江也還要淡定,這就讓江也不得不觀察他多兩眼了。

蘇禰注意到江也的視線,於是轉頭朝江也微笑了下。

瞧瞧,現在還笑得出來。

江也更加肯定這個人根本不是自己所認識的蘇禰了。

這時候,安全點的房門被敲響。

是徐側回來了。

蘇禰去給他開門。

徐側身上沾上了一些血跡和雨點,頭發略顯淩亂,步伐沉重。

他的眼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憔悴,但在麵對江也的時候,又把這種疲憊隱藏得很好。

好像他無時無刻都是那個強大的人,不會感到疲倦似的。

江也坐在牆角,抬頭望著徐側放輕了自己的步伐,一步步朝著江也走來。

不是錯覺,他察覺到徐側身上的累了。

原來這樣的人也會累,原來徐側也不是永動機。

江也的心中飄過一縷酸意,就這麼和徐側對視著,誰也沒有先說話。

這時已經重新鎖好門的蘇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看著如同木樁似的兩人,輕咳了一聲。

這一聲咳嗽觸動了江也的思緒,他下意識地移開眼神,但下一秒又看了徐側一眼,是很淺的一眼,“......沒事就好。”

“嗯。”

得到了江也的關心,徐側這才滿足地坐了下來。

他就緊挨著江也坐著,也不在意彆人會怎麼看他。

在他進來之前,江也、蘇禰和賀侃三人都是保持著三米到五米的間隔,隻有徐側幾乎是和江也手臂挨著手臂貼到了一起。

徐側渾身緊繃的肌肉放鬆下來,身體的重心靠在了江也的身上。

江也試著動了動肩膀,把徐側靠上來的腦袋頂開,但隻是拉開了一些距離,徐側又靠了上來。

他們就著這個動作重複了好幾遍後,江也放棄了掙紮,就由著徐側來了。

蘇禰也很識趣,如果不是江也主動挑起話題,他根本不會往他們兩個這邊看一眼。

而賀侃這幽怨的眼神存在感就很強了,但江也和徐側都有意無意地忽略賀侃的視線。

再加上徐側剛才救了他們幾個,所以賀侃也無話可說。

徐側閉眼,側著頭凝神休息著。

男人的凜冽氣息混雜著雨水和泥土的氣味,有股清新的寒意。江也聞著,莫名地有種安心感的感覺。

徐側的發質和他的氣質比起來,是屬於柔軟的那一類,他的發絲蹭在江也的側頸,癢癢的。

江也一開始還想忍著,裝木頭。

但徐側總是有意無意地輕蹭腦袋,靠得江也越來越近,他的手也不安分地攬著江也的腰,似乎生怕江也會跑掉一般,這個姿勢放在徐側身上不會顯得他缺乏安全感,反而顯得徐側的控製欲很強。

“能不能坐好。”賀侃實在看不下去,說道。

徐側隻是抬眸,麵如表情地朝斜對麵的賀侃一瞥。の思の兔の文の檔の共の享の與の線の上の閱の讀の

毫不在意。

第206章 謝裡夫農舍[8]

眼看著這兩個人又要吵起來,江也一把推開徐側的腦袋,站了起來。

總算“%e8%84%b1離苦海”,徐側和賀侃二人的眼神交鋒已經與江也無關了。

他把那張意義不明的卡牌拿出來,捏著卡牌的一角,在這個什麼家具都沒有的空房間裡來回踱步,專心演研究著卡牌畫麵向人傳達的信息。

蘇禰剛才說這張卡牌的意思是奉獻和犧牲,但是江也覺得不僅如此。

“除了犧牲和奉獻呢,還有什麼意思?”

蘇禰聽到江也問起,也不覺得意外,就好像知道江也遲早會問這麼一個問題一樣。

“反思與內省。換一個角度看問題。”

“耐心與等待,等一個合適的時機,不要急於求成。”

“還有,是限製與束縛。某些情況下,這張牌也能表示當下受限,或者處於一種被動的狀態,需要找到突破束縛的辦法。”

“最後一個,就是我一開始說的奉獻和犧牲。在為了更長遠的目標和利益的時候,需要暫時放下個人欲望和自由,做出必要的犧牲。”

聽到這句話,賀侃的眸色暗沉。就像是已經知道了接下來的走向一般。

他幾乎是自暴自棄地站起身來,拍了拍身上沾到的灰,裝作滿不在乎地說道:“不就是讓我這最後一個祭品主動犧牲的意思。”

“知道就好。”徐側毫不留情地說道。

賀侃:“但是你一說,我又不想了。”

幼稚。

江也在心中默默評價這兩個人。

江也說:“我覺得這張牌說的犧牲和奉獻不是這個意思。”

江也認為這張牌想要告訴自己的不僅有這個意思,比如最後一個祭品不可能真的是賀侃。

因為他們的真實身份是玩家和守望者。

徐側突然拉過江也的手,江也思考的時候,行為上會遲緩或者跟不上腦子,此時也是很自然地順勢坐下了。

在徐側看來,江也很聰明,但是他覺得江也有時候在思考的時候,就像是走火入魔似的。

他不得不擔心江也會有什麼不好的想法,於是出聲打斷江也一條線直向下的思考,不讓江也繼續想下去了。

徐側開始動腦了。

對於這張牌的五種不同解釋,徐側使用最常見的辦法,排除法來篩選:

“首先排除‘限製’和‘犧牲’。”

“受到束縛的情況已經發生了,而成為祭品也容易導致遊戲失敗。”

“隻剩下三個可能的解釋。‘反思’,‘換一個角度看問題’,‘耐心與等待’。”

徐側很少發表自己的見解,這下江也把他的話聽進去了。

“所以你覺得是那種解釋?”江也問。

“三種。”

徐側說,是三種解釋的結合。

要反思進入遊戲後,做過的任務和獻祭儀式,還要換角度看問題,最後要耐心等待一個時機。

江也突然把目光轉向蘇禰,“你覺得呢”

他這話問得有些奇怪,蘇禰不知道江也想從自己這裡聽到什麼答案,於是沒有直接回答,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