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靜靜地看著蘇禰。
彆說尋找安全點了,現在這種情況,出去尋找安全點本身就是一個不安全的辦法。
江也聽著這個看起來不是很靠譜的辦法,卻沒有打斷蘇禰,由他繼續說下去。
“你們難道不覺得這個遊戲很像是恐怖遊戲嗎,這種有特定的怪物觸發機製,還有一定時間後怪物會出現,就像是在執行任務一樣。”
“既然是恐怖遊戲,那就一定會有安全點。”
蘇禰說得太篤定,他提出這個辦法隻考慮了可行性和成功性,沒有考慮其中可能會遇到的危險。
然而他們現在誰也沒有應對這種情況的辦法,隻有蘇禰提出了一個冒險的方法。似乎也隻能按照蘇禰說的去做了。
江也悄無聲色地看了一眼蘇禰,想起自己和徐側分彆之際,徐側在自己耳邊小聲說的一句話——
小心蘇禰。
他們曾在罪惡都市和蘇禰打過交道,雖然已經過去了一段時間,但以江也對蘇禰認識來看,現在的蘇禰算不上發生太大的變化,但還是有些小差異。
這種小差彆不體現在蘇禰的表麵,而是在於給人的感覺不同。
江也的直覺一向很準,但也有不準的時候。
為了驗證自己的猜想是否正確,也是為了江也自身利益和安全著想,他覺得有必要驗證一下蘇禰的身份。
“蘇禰。”江也突然喊住了蘇禰的名字,語氣聽起來有些嚴肅。
“怎麼了?”蘇禰的表情很自然。
“這一次,我恐怕是不能按照你說的去做。”
蘇禰不解:“為什麼,我說得沒問題啊,你是不相信會有安全點嗎。”
“你之前欠了我一個人情,所以我不會以自身作為誘餌,冒險出去排點,這個任務就交給你了。”
“對啊。”賀侃這時候終於想明白了其中的彎彎繞繞,“想要知道一個地方究竟是不是安全點,那就需要利用怪物去驗證。這就需要主動出去引怪了,如果不是安全點,那麼危險的還是我們自己啊。”
“說不定,會全軍覆沒呢。”
賀侃保持著和江也一樣的立場,“還是彆給自己找事乾了,既然是你提出來的辦法,那你就辛苦一點吧,交給你了。”他厚臉皮地說出這番話,並且和蘇禰保持了一些距離,站到了江也的身邊。
江也說完那番話後,就不動聲色地看著蘇禰。
他剛才撒了一個小謊。是自己欠了蘇禰的人情,而不是蘇禰欠自己的人情。
但是眼下的蘇禰顯然不知道之前有關“人情債”的這回事,所以,這個蘇禰是假的。
這個人在懲罰遊戲裡,披著彆人的外皮,還偽裝成江也曾經認識的人的身份,究竟想乾什麼。
這個人肯定是同時認識蘇禰和江也的人,還知道他們曾經有過不淺的交集。
那麼這個人選的範圍就縮小了,一定是當時也在罪惡都市裡的人。
就在蘇禰百口莫辯,想儘辦法要說服江也等人的時候,江也忽地一笑,周身的氣場變得柔和起來,似乎剛才那個無情的人不是他一樣。
“既然你這麼肯定,那你就是知道安全點在哪了?”
蘇禰鬆了口氣,點頭說道:“我大概有八成的把握。”
賀侃皺眉,“一共一百成,你有八成的把握。”
江也:“正好,我也有一個想法。”
“什麼?”蘇禰果然感興趣了。
賀侃撇撇嘴,倒是沒有打斷江也說話。
“你說,既然怪物想吃掉祭品,那為什麼祭品被關在籠子裡麵的時候,怪物不會對籠子裡的祭品發起攻擊呢?”
“以怪物的體型來看,想要打開籠子並不是難事。那隻能說明,遊戲規則限製了怪物越界的行為。”
江也說到這裡,相信他們已經聽出來自己想要說什麼了。
蘇禰:“.......你是說,讓我們進籠子裡?”
江也笑了下,看起來有些惡趣味,“還要上鎖。”
賀侃“嘶”地抽了口氣,沒有否認這個辦法的可行性。畢竟自己剛出現在這裡的時候,就是待在籠子裡的。
他說道:“其實籠子裡也不錯,又不臟,而且籠子夠大,不會不舒服。”
蘇禰看著賀侃說,“那你進去?”
蘇禰沒有控製住自己的表情,被江也捕捉到了他的一絲嫌棄。
但在生命危急之際,這些東西哪有小命重要。
江也和蘇禰二人的提議,相比起來,不管怎麼看都是江也的更加保險,而且還有成功例子在前。
這時候,江也加了一把火。
他拿出自己的占卜卡牌,鋪在地上開始抽牌。
他抽出一張,看著上麵的圖案,之後舉起來給他們看,“看吧,我說對了。”
接著他把抽出來的卡牌遞給了蘇禰和賀侃,隻見蘇禰看了之後,麵上的表情看起來似乎也是信了幾分。
隻見牌麵上的畫麵是正是二樓,而畫麵中心的不是籠子是什麼。
蘇禰看起來還是有些驚訝,“還真是.......”
“走吧。”江也將散在地上的牌收攏起來,放回了口袋裡。
賀侃站在窗邊,在走之前看了最後幾眼,他看到不遠處朝這邊走來的黑暗中湧動的身影,低斥道:“來了!”
因為他們本就在二樓,所以去到之前那間關著怪物的房間也很快。
三人站在打開的鐵籠子麵前,一時間誰都沒有動作。
江也率先打破了寧靜,他朝著蘇禰伸出手,“籠子的鑰匙。”
蘇禰猶豫著,把生鏽的鑰匙遞給了江也。
江也朝鐵籠子抬了抬下巴,“進去吧。”他的聲音聽起來有些輕快,很難不讓人才懷疑是不是又在醞釀著什麼壞主意。
“……”但蘇禰知道,江也是不會在這種情況開玩笑的人。
江也:“本來也是要你試驗安全點的不是嗎,區彆隻是這個安全點是我找的而已。”他拍了拍蘇禰的肩膀,語氣寬慰道。
賀侃也附和道:“是啊,一個籠子是能容下我們三個人的,你先進去吧,拿著鑰匙的人最後一個進。”
蘇禰又看了看江也和賀侃,得到了他們二人的眼神支持後,彎腰蹲著走了進去。
蘇禰的手扶著旁邊的鐵欄杆,還沒等他走到最裡麵,就聽到身後傳來了上鎖的聲音。
他猛地轉頭,結果就看到江也蹲在籠子外,他的手上勾著那枚鑰匙在打著轉。
江也的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了滿意的微笑。
第204章 謝裡夫農舍[6]
蘇禰對這樣的結果沒有感到太意外,這樣的情況也在他的預料之中。
看到蘇禰過於平淡的反應,江也不免有些失望。
“這麼關起來是不是對他太好了?為什麼不把他放出去當誘餌呢。”賀侃說道。他想的角度和江也不同,賀侃先前不認識蘇禰,所以也隻是考慮這樣的做法對自己有沒有利罷了。
蘇禰的眼神平靜如水,“什麼意思?這不是安全點?你抽到的牌難道不是這個意思?”
“是啊。”江也說。麵對質疑的時候,還是一副從容不迫的姿態,那微微一笑像是深秋的湖水。
這些就連賀侃也搞不懂了,“那就是說這個籠子確實是安全點?”
江也笑了笑:“我說是就是。”
蘇禰眉頭皺了皺。
看見蘇禰的這幅神情的江也這才願意說實話,他從口袋裡拿出一張沒有裝進牌盒裡的卡牌,豎起來對著蘇禰,“因為我抽到的其實是這張。”
前一張隻是江也隨手挑出來的,沒想到此時能夠派上用場罷了。
“倒吊者........”蘇禰認出了這張卡牌。
畫麵中的一名男子雙手被反綁著,被人吊在T字形的樹乾上。
就在蘇禰想要繼續看這張牌的時候,江也收了回去。
“你不是蘇禰。”江也站起身來,“你到底是誰?是守望者?還是入侵者?”↘思↘兔↘網↘
蘇禰嘴%e5%94%87緊抿,眉頭微蹙,似乎是不知道江也在說什麼,“我是蘇禰啊,不然還能是誰?”
“你不是。”江也打斷了他。
見蘇禰沒有要坦白的想法,江也也不在這裡耗費時間了。
“沾上祭品的氣味,怪物很快就會找到你的。”
“你到底在乾什麼?萬一我死了,你就不怕遊戲會失敗嗎?”蘇禰不理解江也的做法究竟是為何,“為什麼說我不是蘇禰?我真的不明白你在想什麼。”
賀侃都有些混亂了。蘇禰表現出來的模樣,又不像是彆人偽裝的。更主要的是,蘇禰說的前半句話是有道理的,萬一他死了,遊戲就會失敗,他們也拿不到最終的鑰匙了。
賀侃看不懂,他望向江也,想要說什麼,但江也已經走出了這個房間。
江也發覺賀侃沒有跟上,回頭道:“還不走?你想被吃?”
賀侃索性拋下蘇禰,快步跟了上去。
賀侃在走出這個房間的時候,還回頭望了幾眼,他狐疑道:“他為什麼要假扮成彆人的樣子?難道是真麵目見不得人?”
就在這時候,鬼怪的尖叫聲如同刀片劃過玻璃,刺耳而尖銳,讓人的耳膜感到劇烈的疼痛。
怪物快要來了。
一想到還被關在狗籠裡的蘇禰,江也腳步一滯,在回頭和不回頭之間糾結。
想不出個所以然,於是他索性把決定權交給賀侃,“你說該不該信他?”
賀侃說不上一個準確的答案,他隻知道,蘇禰表現出來的不像是要傷害他們的模樣,於是賀侃如實把自己的想法跟江也說了。
江也輕嘖一聲,果斷往回走了。
怪物的腳步聲踩在農舍外麵的土地上,發出一陣陣沉悶的回響。
聽這個聲音的方位,是農舍正門傳來的。正門被他們堵上了,怪物要進來,需要花費一段時間。
所以江也他們還有時間。
還好江也他們沒走出多遠,很快就回到了關著蘇禰的房間。
房間門被江也一把用力推開,房門重重打開牆後,又彈了回來。
蘇禰仍然待在籠子裡,保持著剛才江也離開前的姿勢。
江也的回來似乎令蘇禰很意外,一時沒說出話來。
江也打開了鐵籠子的門,一把將還在發愣的蘇禰拉了出來。
此時的江也冷著臉,他沒有一絲笑容,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冷漠,仿佛對周遭的一切都不感興趣,甚至有些厭煩。
他的語速很快很輕,“去你說的安全點。”
既然蘇禰接近他們,卻沒有要傷害他們的意思,而且蘇禰對這個遊戲總有一種引導性的意圖,那麼就說明蘇禰那個關於安全點的說法也未必不可信。
隻能賭一把了。
蘇禰很快地找回了狀態,站起身後,朝著一個方向堅定地走去,“跟我來。”
“這不是下樓的方向嗎?”賀侃跟在最後方,說道。
江也隻是遲疑了一下,又緊接著跟了上去。
他們一直下到了一樓,一樓的狀況不是很好。
不知道什麼時候,外麵竟下起了暴雨。狂風怒吼,樹枝狂擺,雨點千軍萬馬一般猛烈敲打著窗戶,仿佛要擊穿屋子的門窗。
徘徊在門外的怪物已經察覺到屋內有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