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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這是對方的地盤,如果許崇奉想要做些什麼,他肯定會陷入被動。

許崇奉見他聽完這話臉上沒有一點喜色,便知道秦宿這個人內核堅定,頭腦清醒,不是個愛做夢的人,所以接下來,他便要打破對方的警惕,免得還沒開始,秦宿就被嚇跑了。

“我肯定是有條件的。”他說。

秦宿站在距離大門沒多遠的位置,“什麼條件。”

“看到那個牌位了嗎?”許崇奉仿佛沒有注意到秦宿的防備,繼續說,“你住在這裡,每天都要給祂上炷香。”

秦宿聞言朝那個牌位看了一眼,覺得單單這一個要求,應該不足以讓他降價這麼多,“還有嗎?”

“不準出售。”許崇奉說到這一點,看向秦宿的眼神便多了幾分莊重和嚴肅,“你拆了建,建了拆,怎麼折騰都可以,但不可以賣。”

秦宿聽到這,方感覺有點符合價格了,“還有嗎?”

“最後一條,也是最重要的。”許崇奉本來不準備這麼早說,但在見到秦宿之後,他覺得還是提前打算比較好,“我們鎮是一個大家庭,很團結、也很特殊。”

至於怎麼個特殊法,他暫時留了點懸念,沒告訴秦宿。

“我要你承諾,鎮上出了任何事,你都必須幫忙。”許崇奉說這麼多,其實就是覺察到了秦宿看似隨和、實則淡漠的個性,擔心以後沒法將其捆綁,所以才著重提了這一點。

秦宿此時還不知道這是個深坑,但尚好,他也有自己的打算,所以秦宿的回答並沒有很絕對,“前兩條都沒問題。”

“但最後一條,我隻能保證自己在的時候幫忙。”

換句話說,就是他回家以後,便不存在什麼承諾不承諾的問題了,所以他這句話是非常有迷惑性,畢竟誰都隻能保證‘尚在’時候的事。

因此許崇奉也沒覺得有問題,“當然。”

事情談妥,秦宿本來以為還需要點時間才能辦手續,結果沒想到,四靈古鎮是有特殊待遇的,故而從許崇奉開門,到秦宿付錢、拿產權證,也就幾個小時而已。

“我就住你隔壁,有事可以來找我。”許崇奉隨意掃了眼轉賬信息,然後跟秦宿說。

秦宿也不知道為什麼,在付完對方要求的96萬之後,他看著卡裡不到兩萬的餘額,就有種很強烈的磁感,覺得對方好像知道他有多少錢。

雖然這個想法很離譜,但秦宿的感知一般不會出問題。

所以如果沒猜錯的話,對方大概率也是玄門中人,而且水平很高。

秦宿思及此,便有些複雜的看了許崇奉一眼,“好。”

正常來講,三個條件加一個96萬,怎麼算都是秦宿掙了,但是在跟許崇奉分開之後,秦宿仔細琢磨那三個條件,一時間就有些拿不準了。

首先是那個牌位……

秦宿先前光顧著防備許崇奉,隻隨便一掃,都沒有仔細看,現在一回來,他便在上麵感受到一股很不尋常的氣場。

當然了,這股能力是正派的。

但秦宿還是有些沒把握,他不會在這上麵栽跟頭吧。秦宿覺得自己如果為了一個房子,把自己折進去了,估計秦家列祖列宗都能笑死他。

“你覺得這裡有沒有哪裡不對勁?”他把小綠葉端過來。

小綠葉打從剛才進屋,就一直安靜如%e9%b8%a1,連傳音都沒給秦宿傳過,“剛才我沒跟你說,那個老頭發現我了。”

秦宿聞言基本確定了先前所想,對方確實是玄學中人,“然後呢?”

“……然後?然後他又移開視線,裝作沒看見我。”小綠葉說到這,也講了一點自己的判斷,“他好像沒有惡意。”

如果有壞心的話,對方完全可以直接拆穿,反正他們隻有兩個人,也乾不過人家。

秦宿當然也明白這個道理,“但我總有種上套的感覺。”

“誰套誰還不一定呢。”小綠葉對自己的眼光有自信,它相信就算遇到點什麼,秦宿也一定有化險為夷的能力。

秦宿:“你倒是會煲湯。”

“什麼煲湯?”小綠葉沒聽懂秦宿的調侃,它就是覺得當下最主要的可能還不是那些事,“你快沒錢了。”

它提醒秦宿。

秦宿:“……”

真是個殘酷的現實。

“我的手機呢?”

自從離開康青園,他的手機就再也沒有開過機,

小綠葉伸出一片葉子指了指秦宿的背包底部,“應該被壓那下麵了。”

*

事隔半月,再次開機,手機裡‘嘀嘀嘀’的聲音響了好一陣才消停。

【秦宿,我有個朋友想找高人,但我在歸棲畫業留言,對方沒回複,所以我就把你的電話給他了。】

這條信息是開發商發來的,後麵還附加了一個五萬塊錢的感謝費。

但因為太長時間沒領取,這筆錢又被退了回去。

秦宿:“……”

雖然單子是接不成了,但秦宿還是點開了那個陌生號碼發來的信息。

【你這個騙子。】

秦宿:?

什麼毛病。

他點開下一條:

【費那麼大勁才掙一百萬,你還不如跟我合作,我最起碼能給你加十倍。】

這個畫餅大師。

就秦宿這種水平和名氣,能開到一百萬,都是鑽了不露麵的空子,否則十萬都開不到。

【你跑哪去了?】這條信息跟上條信息間隔了三天。

秦宿看到這,心裡莫名有一個猜測,於是為了證實這個猜測,他繼續點開了下麵的短信。

但從這一條開始,對方每天不是發一個逗號,就是一個句號,直到最後一條,對方才發了幾個字過來:

【彆讓我找到你。】

有點咬牙切齒的味道。

秦宿大概知道這是誰了,怎麼說呢,還蠻慶幸的,自己走得果斷,不然等謝儘淵回過神,說不定就會引來一大堆麻煩。

所以下套就下套吧,反正也不會比頂替身份差了。

秦宿不帶情緒的把這個號碼拉黑,然後便開始專心琢磨掙錢的事,四靈古鎮沒什麼機會,如果把視線放在這裡的話,秦宿估計過段時間,他連大白粥都會喝不上。

因此想來想去,秦宿覺得隻能在網絡上想辦法。

於是安頓下來的第二天,秦宿就拍了一個短視頻,然後隱藏IP,上傳到了網上。

“怎麼,你這是打算出賣美色了?”小綠葉該機靈的時候不機靈,不該機靈的時候……也不機靈。

秦宿懶得搭理它,徑自去老板娘那裡買了一些符紙、朱砂、筆回來。

【隨緣接卦,準確率50,不退打賞、不退費,請知悉。】

秦宿打完這幾個字,然後便開始第一場直播,也開啟了非常漫長的等待。

一般人看到一直沒人進來,可能會焦慮,但秦宿完全沒有,他該寫寫、該畫畫,一點都沒受影響。

就這樣唱了三天獨角戲,秦宿直播間終於出現了第一個人:

“怎麼收費?”

“一縷相思一個問題。”

一縷相思是打賞的禮物,價值一百元。

“這麼點準確率,還這麼貴,你怎麼不去搶。”對方吧啦吧啦吐槽了幾句,然後便果斷退出了直播間,

小綠葉:“錢難掙,屎難……”

它正出聲感歎,下一秒,就被秦宿一手按死,“文雅。”

“……”

好在秦宿的堅持並不是徒勞無功的,大概在第五天,直播間來了一個長相出眾,眼神浪漫又深情的男人:

“什麼都可以算嗎?”

對方隔著屏幕,一點一點地打量著秦宿的眉眼。

“對。”秦宿說。

屏幕後的男人也爽快,他直接刷了一個價值千元的杜普爾:

“我想算桃花。”

他是注視著秦宿的眼睛說的。

秦宿雖然沒有感情經驗,但通過對方那雙霧蒙蒙的眼神,秦宿也知道對方想勾搭他,所以秦宿掃了一眼對方的喉結,是男的呀……行吧,男的跟男的也可以。

“生辰八字私發給我。”他收回視線,公事公辦的語氣。

屏幕後的男人有些失落,因為秦宿的眼睛真的很好看,“發過去了。”

“稍等。”秦宿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見識有限,反正他起完卦都小小震驚了一下,太亂了,“你的桃花應該漫山遍野了呀。”

他說的直接。*思*兔*在*線*閱*讀*

“那些都不是正緣,我想算正緣……”對方眼底閃過一絲羞愧。

秦宿:“那是第二個問題。”

於是對方又刷了一個杜普爾。

“你的正緣兩年前已經出現,並且現在有了破敗的趨勢。”也就是說,對方心灰意冷,準備放棄了。

對麵的男人稍怔一秒,“怎麼會?”

“是啊,怎麼會呢?”秦宿不走心地附和。

*

另一邊,偌大辦公室忽然發出一聲響。

“謝總,你要的人找到了。”是趙容舟匆匆趕來地聲音。

第17章

對方一身睡衣、一雙拖鞋、似乎剛從被窩裡爬起來,毫無形象可言。

謝儘淵聽到這話,握著鋼筆的手一頓,“在哪?”

“MM。”趙容舟徑自坐到了謝儘淵對麵。

謝儘淵麵無表情抬眸,“網絡平台?”

“對,他在上麵算卦,每天掙一千塊錢下播。”趙容舟看了一會,覺得還蠻有意思的。

謝儘淵聲音冰冷,“地址呢?”

“……”趙容舟還不知道,“他隱藏IP了。”

“而且他一直坐著直播,幾乎看不到背景。”所以說來說去,還是不知道對方的具體位置。

謝儘淵這些日子,心裡始終燃著一簇怒火,他討厭自己在麵對秦宿時,產生的多餘情緒,也痛恨自己當初腦子跟短路了似的,那麼講規矩,沒有直接下手,將人綁了,搞得現在光找人,就浪費了很多時間。

“多派幾個人去直播間套話。”謝儘淵伸手摸出一根煙,在寂靜的辦公室裡點燃,“儘量竄使他多走幾步。”

趙容舟覺得挺難,他跟謝儘淵講了一下秦宿的規則,“同一八字一個星期隻能算一次。”

聽說剛開始還沒有這樣的規矩,後來好像是為了避免某些彆有用心的人來搗亂,才製定的。

“並且一次打賞隻能問一個問題,一個人最多不超過五個。”

當然了,這還不是最麻煩的,最麻煩的是,“秦宿幾乎不回公屏的問題。”

所以想要竄使他,就必須找他算卦。

而找他算卦,又有問題限製,八字限製,對方關關設卡,搞得跟相關部門一樣,鑽不了空子。

謝儘淵就知道秦宿不是省油的燈,他垂眸吐出一口煙霧,然後從保險櫃拿出一張卡:

“用這個。”

秦宿那個人看著心眼子跟馬蜂窩一樣,實際對方是講究承負的,所以使勁砸,砸到對方不好意思,事情自然就成了。

“……行。”趙容舟起身拿上卡,“那我先去辦了?”

“嗯。”謝儘淵麵無表情掐滅手裡的煙,“等會把直播間分享給我。”

即將邁出辦公室的趙容舟,聽到這話,頓時腳步一收:

“我還以為你不要了呢?”

他一臉玩味地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