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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手中的噴壺移動,不敢想象自己身上會有多藍。

從沒來得及束的頭發到腳踝,從被層層青衣遮住的皮膚到尚未愈合的%e5%94%87角,甚至%e8%88%8c麵口腔乃至某些私密部位……

完了,這絕對比當場判決庭霖是【獵魔】更令人崩潰。

在塔麗莎菲爾老師將希爾保特水搖晃至有輕微泡沫的這短暫的時間內,庭霖冷靜地想,為什麼當初被燒是教堂和不是教室。

調動真氣凝成屏障不行,因為塔麗莎菲爾老師能感覺到,把希爾保特水凍成冰塊或加熱成蒸汽也不行,太明顯了,要不乾脆轉動骨戒把塔納托斯叫過來,破罐子破摔死馬當活馬醫?

庭霖閉了閉眼,悄無聲息地將乾坤袋內僅剩的一隻吸血鬼血袋拿出,並指為刀劃出一道小口,然後爭分奪秒地再將其放回,在塔麗莎菲爾老師按下噴壺的前一秒虛弱地舉起了手:“老師……”

庭霖右手手掌心血口橫貫,鮮血爭前恐後地湧出,濃烈的血腥味頃刻間蔓延至整個教室,塔麗莎菲爾老師一愣,“咯嗒”一聲將噴壺擱在一邊,眉頭緊皺地上前:“怎麼回事?”

“神啊,有血!”

“彆動,小心把傷口掙得更開!”

前前後後的同學瞬間站了起來,庭霖額頭滲出了冷汗,疼痛難忍似的蜷縮了一下手指:“我……”

沒等庭霖編好理由,一道熟悉的聲音忽然從教室門口傳來:“對不起老師,我遲到了。”

庭霖話音一頓,不由自主地抬眼望向前方,不遠處,一身黑衣、黑發血眸的吸血鬼屈指輕敲木門,邊客氣地道了歉,邊大跨步上前湊到混亂的風雲中央。

請了長假的赫爾墨斯終於回到了亞科斯學院,被周圍一群人團團圍住的庭霖捂著自己受傷的右手,以最快的速度向赫爾墨斯傳音道:“快把噴壺裡麵的東西毀了!”

血袋是留給庭霖緊急時刻救命用的,原本焦慮萬分、匆忙趕來的吸血鬼腳步猛地刹住,疑惑地向庭霖投去一個目光。

此時,塔麗莎菲爾老師、羅伊、查理德、前桌的兩隻吸血鬼以及大半的教室的學生都圍在了庭霖身邊,桌上的噴壺無人關照,赫爾墨斯原地迷茫了半秒,下一瞬劃破指腹甩出一道血箭,將薄水晶質地的噴壺壺體一箭穿透,劈裡啪啦碎響之後,能讓亡靈之氣現形的希爾保特水嘩啦一聲灑了一地。

庭霖徹底放心了,抬起發白的臉龐撐著桌麵站起身,“問題不大,我去清洗一下傷口。”

四周的人七手八腳地去扶他:“光清洗有什麼用,去教堂啊!”

“教堂被燒了還沒修好,直接去教師公寓那邊找精靈【奇跡】!”

塔麗莎菲爾老師聽見了身後噴壺破碎的聲音,但一時也顧不上了:“庭霖同學,先去處理一下吧。”

“我帶庭霖同學去吧。”赫爾墨斯不容拒絕地擠進包圍圈,一手攬腰一手扶住庭霖右臂,“我認識些精靈。”

“等等。”庭霖課上得好好得突然受傷,最緊張的不是彆人,而是接受了塔納托斯任務的兩隻亡靈。

韋伯斯特和克利福德忌憚地看著赫爾墨斯:“我們跟你一起去。”

被堵在半道的庭霖額前墨發下滑擋住了眉眼,默不作聲地瞥了吸血鬼一眼,傳音道:“你沒和他們兩個說過彆管閒事?”

赫爾墨斯眼神有一瞬間的微妙,對兩隻亡靈道:“……可以。”

庭霖不知道塔納托斯和他們兩人說了什麼,赫爾墨斯可是清楚,一直到頭發花白的精靈【奇跡】搖頭晃腦地幫庭霖包紮好傷口,兩隻亡靈仍門神似的一左一右,筆直地站在牆邊偷偷盯著赫爾墨斯。

作繭自縛的赫爾墨斯小聲嘀咕道:“我和他們說無論何時何地都保護你的安全,他們這是記在心裡了。”

“行吧。”庭霖瞥了一眼,把沾著血的布條團成團扔進吸血鬼懷裡,“下次記得讓他們把保護範圍擴大一點,彆把你自己排除在外,整的我好像紅杏出牆,一天到晚做什麼都被夫君派來的暗衛盯著。”

赫爾墨斯心虛地嗆咳一聲,“那什麼,我們來談點正事吧。”

精靈醫生已經走遠,赫爾墨斯神色如常地勾過一隻杯子,割破自己的手腕放了幾滴血,然後兌水加糖遞到庭霖眼前:“嘗嘗。”

庭霖點了點杯壁,沒有一點猶豫地端起杯子一飲而下。

可能吸血鬼必需期的血確實是大補,庭霖周身疲憊一掃而空,清了清嗓子道:“今天晚上你們和我去一趟教堂。”

站在門口的韋伯斯特和克利福德就原本欲言又止,止又欲言,生怕赫爾墨斯把庭霖忽悠成血仆,聽完這句話徹底憋不住了,忍不住提醒道:“先生,是否需要閒雜人等回避?”

“不必了,都是自己人。”

庭霖乾脆道:“修為高的亡靈【幻影】可以看到修為低的亡靈【幻影】,我需要你們幫我留意羅拉身邊還有教堂內有無亡靈出沒,有的話,儘量搜集詳儘的信息交給我。”

“希爾保特水是由【魔法師】希爾保特的名字命名的,剛剛發明出來不久,尚未麵世,隻因塔麗莎菲爾老師與希爾保特交好我們才能提前得知,現在,大部分人,包括羅拉都不知它的特性,但再過一兩個小時消息傳開了,有些人就有反應時間了。”

話說到這個地步,兩隻亡靈不再廢話,眨眼睛消失在眼前。

庭霖長出一口氣,把前因後果簡單地向赫爾墨斯陳述了一遍,提出疑問:“我很確定我沒有見過那位瑪麗小姐,但是上次擦肩而過時,她身上有種特性令我莫名其妙地感覺到怪異和熟悉。”

赫爾墨斯蹭著庭霖掌心愈合的傷口:“那天路過教堂,羅拉主動和我們兩個打招呼,她在擁擠的人群間拾級而下,但遇到迎麵而來的人時下意識避開,始終和他人之間隔了一個人的距離,當時我想說,但有來自凡俗之外的視線在看著我們。”

“瑪麗和羅拉都有問題。”庭霖結合兩人的發現得出結論,詫異道,“你既然說的這麼開門見山……那些神界的腦殘終於對我們失去興趣了?”

“不是,”赫爾墨斯眨了眨紅色的大眼睛,蒼白無血色的手指順著庭霖手掌滑向手腕,“梅爾斯大陸熟知的那位神沉睡不醒,想讓我們反目成仇的那位神焦頭爛額自顧不暇——還記得我們的校長泰格嗎?”

“記得,你瞞著我把他弄死了。”

“……對不起,我不是有意隱瞞的,”赫爾墨斯火速道歉,“當時神像一直偷窺我們,著實沒有機會坦白一切。”

吸血鬼興高采烈地回憶往昔:“不過我們心有靈犀,不也把事情解決得很完美嗎?那座破神像想讓我們吵架,還想讓我們幾人提前走出教堂,來給身在雅奇裡州的想殺泰格的我施壓——但泰格還是死了。”

赫爾墨斯托腮憧憬道:“泰格是祂最有權有勢的一個信徒,自從祂死後,原本應該在雅奇裡州遍地開花的新型神像再也開不起來,迫不得已找上了你我——庭霖同學的演技很好哦,祂以為我們真的互相在背後留了一手,等著我們幫祂取代神後決裂呢。”

“那就讓祂等著吧。”吸血鬼的手一路往上,不知何時已扣住了庭霖後頸,庭霖任由吸血鬼動作,低頭調整了一下左手戒指的位置,不動聲色地撩起鴉羽般的睫毛靜靜地看著他。

赫爾墨斯暗示性地撫摸著庭霖頸側,眸色幽深地%e8%88%94了%e8%88%94尖牙:“庭霖同學……我必需期到了。”

正常按照赫爾墨斯的年齡,必需期應該是三月一次,但由於最近諸事過多,赫爾墨斯已將必需期提前。

非正常的必需期吸血鬼對鮮血更加渴望,赫爾墨斯的指尖已經按上了東方人的喉結,庭霖被迫微微仰頭,“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怪不得今天在我傷好之後又主動放血。”

庭霖摸了摸吸血鬼軟軟的黑發,麵無表情地抓住審視道:“你對所有的吸血對象都這樣嗎?”

“當然不,我隻心疼你。”赫爾墨斯偏頭埋首,齒尖微微用力,在痕跡已經變得淺淡的咬痕上,留下了繼海衛和塔納托斯後的第三個印記。

吸血鬼含糊不清道:“好久不見,庭霖同學,我好想你,難道你不想念我嗎?”㊣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不想,因為我們今天早上剛剛見過麵。”庭霖迷茫道,“你們幾人有必要分的這麼清嗎?比如韋伯斯特和克利福德,他們兩人的忠誠程度和實力水平都可以吧?但他們隻知道塔納托斯,不知道你。”

“有些事還是得分一下的。”

赫爾墨斯的理智搖搖欲墜,在尖銳的犬牙刺破皮膚前抬起頭,眸色漸暗,眼瞳也逐漸變成了豎瞳,“庭霖同學,如果我們幾人中隻能選一個,你選誰?”

第063章 晦氣

這個刁鑽的問題赫爾墨斯他們提過不止一次了,庭霖冷著臉把自己的椅子向外挪了兩米,不得不重視道:“我給你看個東西。”

庭霖調動渾身真氣,在兩人麵前的空氣中以真氣為筆勾勒出一副並不完整的圖形——是之前庭霖在赫爾墨斯、阿多尼斯、海衛以及後來的亡靈塔納托斯身上留的靈魂印記。

四枚圓形的圖案交錯重疊,在最中間的位置又交疊成一個圓形,隻是目前這個圓並未完整,仍缺少了三分之一的大小,讓原本應繁複華麗的花紋硬生生地失去了完美。

“這是你的靈魂印記,”半空中,紅色的那枚印記忽閃了一下,“為了加以區分,我給你們每個人都設置了不同的顏色,阿多尼斯竹綠,海衛月白,塔納托斯靛青,你的朱紅。”

赫爾墨斯不滿道:“這個顏色太亮了,不好看,換一個。”

“……”庭霖額角一跳,忍著把他從五樓丟下去的欲望一揮手,片刻後,屬於赫爾墨斯的靈魂印加慢慢從朱紅漸變為春梅紅。

“現在好看了吧,”庭霖耐心即將告罄,“你再說一句廢話我就給你換成最醜的。”

“粉粉的,好看。”赫爾墨斯乖巧點頭,終於閉上了嘴。

庭霖再次用真氣凝成一副地圖,和之前小小的亞科斯學院地圖不同的是,這次顯示的是整片梅爾斯大陸的地圖,雖然有些粗糙,但大體比列、地勢與地區名稱卻是沒錯,其中,還有四個顏色不同的點在不停的閃爍。

赫爾墨斯瞬間坐直了:“這是……”

“你們幾個人的位置,”庭霖解釋道,“原本我對梅爾斯大陸的大小和分布沒有概念,隻能看到你們幾人的亮點在一片白茫茫中閃爍,後來在阿多尼斯那邊看到了地圖,就補全了。”

吸血鬼仔細端詳良久,忽然想到一個問題,猛地轉頭一把抓住庭霖手腕,艱難道:“庭霖同學,我能再問最後一個問題嗎?”

庭霖眉梢微挑,好整以暇道:“問。”

赫爾墨斯誠懇地注視著庭霖:“你是什麼時候開始追蹤我的?”

“這個問題啊,”庭霖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