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置後繼續去屋內搬椅子,庭霖飛速低下`身彎腰湊在海衛耳邊:“見勢不好就順流而下快跑,彆等我。”

人魚仰首扣住了庭霖右手腕骨:“為什麼?你呢?”

“不用管我。”庭霖忽略了人魚的前一個問題,沒時間和他解釋,匆忙道:“這裡是亡靈秘境,最強盛的一定是亡靈,但他們都怕水,你在水裡是安全的,非必要不要露麵。”

庭霖細數亡靈的技能:“亡靈【幻影】,天賦是來無影去無蹤,並且可以針對一個人製造短時間內的幻覺;亡靈【夢魘】,可以將人拖入夢境並掌控夢境,或者直接進入一個人的夢境並扭曲它;亡靈【還魂】,隻要靈魂之間的接觸足夠就能奪舍。”

庭霖凝望著人魚俊美無雙的麵容:“不管你以前知不知道,但現在我告訴了你,你也聽見了,今天無論你要做什麼,都彆讓亡靈碰到你,能做到嗎?”

“能。”海衛答應得相對痛快,速度快到像是沒經過腦子,“但你也要答應我一個允諾。”

人魚上半身浮出水麵,順著皓白的手腕一路向上,緊緊抱住了庭霖的腰身與後頸,慢慢俯身埋進了庭霖肩窩,語氣平靜道:“庭霖同學,不要變成亡靈。”

夜涼如水,皎潔的月光都不及人魚萬千銀絲散發出的光輝,庭霖鴉羽般的睫毛微微下垂,遮住了眼底反射的細碎星點,還沒等編造個理由胡謅一番,就聽見海衛悶悶的聲音:“生命與靈魂一樣不可或缺,不要冒險。”

“……我知道了。”庭霖難得沒有敷衍,垂眸安撫性地摸了摸人魚的腦袋,身後,蒂法尼一手兩張椅子,輕鬆撂下後活動了一下筋骨,望著河邊生離死彆似的兩人:“你們感情不錯啊。”

庭霖鬆開手,接過黛麗絲遞來的一杯液體,“這是?”

“海拉果汁啦,酸酸甜甜的很可口,小朋友也能喝!”

黛麗絲將盛著四杯果汁的銀盤放在桌子上,端起一杯想要塞進海衛手裡:“人魚哥哥,你嘗一下,這是我們自家花園裡的海拉樹結的果哦!”

這亂七八糟的稱呼有點錯輩,庭霖沒等捋清到底該怎麼叫,厚重悠長的鐘聲猝然一響:“咚——”

刹那間,黛麗絲仿佛被凍住了一般,活活保持著手拿銀杯的動作凝固於空中,淡粉色的果汁順著杯壁嘩嘩下流,滴入水中消散於無形,在鐘聲結束後才恢複了正常。

蒂法尼原本正在擺放餐具,聞聲同樣低頭站在在原地一動不動,五秒鐘後鐘聲徹底停住,蒂法尼順手抄起木桌上的銀製小刀,抬頭對麵前的空氣露出一個微笑:“有活人啊。”

此時,花園內一片寂靜,夜風驟起,樹葉被抽打得如同流水般嘩啦作響,圍欄前精致的秋千一晃一晃地無人搖動,母女二人發色齊齊褪成了深灰,驀然同時轉身,雙目含煞地望向室內。

庭霖揮手狠狠帶上了門,借著屋內微弱的光亮掃過牆上已經指向十二點的時鐘與變化驚人的壁畫——

不同如白日時哄逗孩童的溫馨,十二點後的壁畫畫風血腥而慘烈——口吐水火風三元素的巨龍帶了洪水、大火與颶風,淹沒了房屋,焚燒了人類的軀體,刮走了田地裡種的糧食;人魚召出了風暴與大浪,將出海的船全部掀翻,又誘惑住水邊的人類將其拖入海底;精靈操縱著植物,用人類血肉中的營養催動植物生長;吸血鬼咬斷人類的血管,放肆地邊吸邊灑直至成為乾屍;狼人成群結隊地出現,將人類如同獵物般圍住,用尖銳的利爪將不堪一擊的□□活生生開膛破肚——

而亡靈大軍,在滿是棺材與墓碑的城鎮中魚貫而出,浩浩蕩蕩宛若黑雲壓頂,蒼白的枯爪尖利刺向昔日同類的咽喉!

庭霖召劍而出打碎了後窗的玻璃,在蒂法尼與黛麗絲衝開門之前翻身越窗,混亂中,一隻青藍色的小鳥撲通著翅膀緊隨在庭霖身後。

“卡羅琳?”庭霖心下百轉千回,繞過房屋奔向前院:“去鎮子裡的路怎麼走?”

卡羅琳“啾啾”兩聲,鳥頭向東南的方向昂首,像是某種回應,庭霖提劍斬橫斬,狂風猛地掀刮開了圍欄前的棺材蓋,庭霖腳步倏地一頓——其中一口棺材裡放著一本書!

來不及細想,庭霖火速抄起書扔進乾坤袋內,順勢往溪邊瞥了一眼——海衛已經失去了蹤影。

眼看母女二人越來越近,卡羅琳焦急地啄著庭霖的發帶,庭霖虛虛一抓捧住小鳥巴掌大的身體,側身躲過旋轉飛來的刀刃,踏上劍身將高度拔至四米,禦劍如離弦般飛出!

“彆怕,帶我去你們鎮上的教堂。”烏黑長發與赤紅的衣袂紛飛亂舞,無名劍劃過夜幕,無數蒼灰色的亡靈擠在地麵上,庭霖冷靜地捋了捋卡羅琳溫熱的羽毛,沒有發現與他一起進入山洞的其他參賽者的痕跡。

看來,真正進入亡靈秘境的人隻有他與海衛。

鎮上唯一一座教堂名為蘇伊教堂,黛麗絲的父%e4%ba%b2就在這裡工作,但奇怪的是,黛麗絲介紹自己的家人時,連小鳥卡羅琳都介紹了,但卻並沒有介紹自己的哥哥,還是庭霖問她棺材有什麼用後小女孩才在最後想起,說“還有哥哥”。

庭霖沒時間欣賞這座千百年前的與現在梅爾斯大陸風格截然不同的教堂,直接禦劍衝進了門內,原本神聖莊嚴的神之居所也充斥著十數隻亡靈,張牙舞爪地向庭霖撲去。

【幻影】無影無蹤,連影子都沒有,一眨眼就消失在眼前,庭霖指尖一勾調來教堂外的水池在室內造了一場小雨,目不斜視地在不絕於耳的慘叫聲中踏過一地散落的白骨。

卡羅琳依舊跟在身邊,庭霖這次問都沒問,起卦後算出要找事物的位置,乾脆利索得直奔教堂中最顯眼的神像。

及肩卷發,古樸長袍,在亡靈哀嚎著掙紮著化作骷髏時,神仍然平時著前方的虛空,神情悲憫而神聖,似乎塵世間的一切煩雜都與祂無關。

庭霖麵無表情,一劍斬斷神像底座,推開厚厚大理石,在黑暗中觸摸到了一個冰冷光滑的平麵,而透明的平麵下則安靜地躺著一具屍體。

教堂內黯淡無光,一時難以辨彆這具屍體的長相,庭霖凝神觀察片刻,指尖想要找向水晶棺材的縫隙,然而這副棺材卻戛然自己開了,轉瞬即逝間一開一合,將庭霖拖入棺內!

“噓,”熟悉到令人咬牙切齒的聲音笑意明顯,耳語般戲謔道:“這位同學,不要亂動,不然我不介意在這裡就把你辦了。”

第046章 幸存

“彆用這種眼神看著我啊,又不是第一次見,”塔納托斯單手鉗製住住庭霖手腕按壓在頭頂,另一隻手向下撩開了輕薄衣衫的下擺,“讓我檢查檢查,看看那條小人魚對你做了什麼。”

東方留學生牙關緊咬,渾身肌肉緊繃,雖然壓製得一動不動,但雙眸中依舊迸射出憤怒的火焰。

塔納托斯偏頭輕輕咬了咬庭霖的耳朵尖,滿意地看著那處白皙的皮肉泛起紅意,沒忍住笑了起來:“有沒有人告訴過你,你這樣任人宰割但又特彆不服的樣子很可愛。”

可不可愛不好說,但庭霖同學現在看起來心情非常不爽且更加不服,塔納托斯悠悠道:“在我的地盤上那麼大膽,不擔心我趁機悄悄把你的同伴們都殺了嗎?”

亡靈沒有溫度的軀體散發著直逼靈魂的冷意,冰涼的指尖探入內衫,動作萬分繾綣的在腰腹處流連,順著勁瘦的曲線下滑,最終堪堪懸停在一個過分危險的地方,十分有眼力見地沒有繼續。⑧本⑧作⑧品⑧由⑧思⑧兔⑧網⑧提⑧供⑧線⑧上⑧閱⑧讀⑧

塔納托斯居高臨下,緊緊地盯著庭霖濡濕嫣紅的雙?%e5%94%87,聲音輕柔:“你明知道極有可能會碰上我,但還是義無反顧地前來,那條魚究竟有什麼魅力,能讓你如此奮不顧身。”

“你明明答應過他不冒險……”塔納托斯眯起眼,勾%e5%94%87一笑,“還是我在你那不算‘險’?”

庭霖抑製住翻白眼的欲望,在能開口的下一秒就毫不留情地反%e5%94%87相譏:“與你何乾。”

“怎麼與我無乾,”亡靈黑色的長長的指甲劃過庭霖咽喉,所經之處留下的血痕頓時滲出了血珠,蓬勃盎然的生氣隨著血腥氣一起蔓延,充滿了整個棺材。

塔納托斯埋頭深吸一口氣,“你知道那條人魚拋棄你後去了哪裡嗎?”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他去哪是他的自由,倒是你——”庭霖麵容冷若冰霜,強行轉移話題,專挑痛處踩,“你對整個亡靈秘境都了如指掌,你的靈魂自由無邊,你的身體被埋葬在教堂神像之下——但你的妹妹和母%e4%ba%b2還等你回家吃飯呢。他們是不知道你的屍體在這,還是不想知道你的屍體在這?”

庭霖眉梢微挑:“白天,所有的一切都十分正常,小女孩不想讀書溜出去玩,小鳥不想呆在屋內飛出去尋找天空,年輕女士對自己女兒和種族的未來深感憂慮——你白天長什麼樣子?”

塔納托斯目光落在庭霖蓄著微光的眼眸深處,一寸一寸地撫摸過脖頸上敏[gǎn]脆弱的命脈,含情脈脈地輕柔道:“哦,原來你不僅喜歡白骨,還喜歡白天?”

“……我在和你說正事,”庭霖被摸得毛骨悚然,很想一劍把他捅個對穿,強壓著火道:“你既然不讓我亂動,那你自己又在那動什麼?!!”

“哎呀,庭霖同學,小點聲,萬一被彆人看見了你我衣衫不整地糾纏在一起怎麼辦?”塔納托斯指尖輕挑,沿著下頜線撫過側臉,撥弄著庭霖額前碎亂的黑發,語氣淡然,“隻要他們看見了你被我壓在這裡強行輕薄,哪怕我連衣服都沒亂,你我之間連%e5%90%bb都沒接過,一旦傳出去,說不定成了你我在教堂內放肆交合,姿勢怎麼放蕩,戰況多麼激烈,順便給你安排一個分外邪惡的身份,口口相傳,爭相傳誦,不出幾天,滿城鎮的亡靈和滿梅爾斯大陸的人都知道了你怎樣脅迫我——”

“等等,”庭霖從滿耳的汙言穢語中敏銳地抓住了重點,“為什麼是我脅迫你?”

“因為我是他們的同類啊,”塔納托斯挑眉,“他們當然會不分青紅皂白地偏袒我。”

“更何況,現在是十二點之後——真正的漫漫長夜中,所有人都現出了原形,而你,庭霖同學,你是偌大城鎮中唯一的一個人類,你猜,如果你被其他亡靈發現並抓住了,他們會怎麼對你?”

塔納托斯微笑:“他們會想方設法地逼問你是否還有其他人類,但念在往昔同為一族的份上,他們不會直接動手,隻會召集其他序列對你進行審訊,水淹、火燒、肢體分解、掏空內臟、各種匪夷所思但又令人求死不能的刑具……隻有你想不到,沒有他們做不到。”

“他們對待敵人的態度隻有殘忍。怎麼樣,對比之下,是不是顯得我對你特彆溫柔?”塔納托斯捏住庭霖下巴,眼神冷冽,“知道為什麼嗎,因為我和他們不是一個時間死去的。”

庭霖呼吸略有些困難,“難道不是因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