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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邊除了“呼呼”兩道門合並過來的聲音,又多了一些吵鬨疲憊的說話聲。

“我們跟著沿路做的標記,怎麼又轉回來了?”是武術教練的聲音,失落無比。

“我確定這就是鬼打牆!”耳釘男絕望。

“看來走是走不出去這一關了,得想想彆的辦法。”中年運動男語氣不耐煩了許多。

“在沒有方向指引的這裡,我們並不能確定一直走的是直線。”套袖女人維持著一些冷靜。

“有點道理,也許我們走著走著不知不自覺偏離直線,所以又回到了這裡。”有人附和。

“可這裡找不到參照物,我們怎麼確定自己一直走直線?”武術教練坐在地上休息,無精打采。

兩道門擠壓過來。

武術教練看到門,捶捶%e8%85%bf,又站起來,“雖然知道這門不會完全閉合,可我看到它還是有很大的恐懼感。”

誰不是呢?

大家擠在一起,盯著靠近的門。

那種壓迫真的令人雙腳發軟。

“誒!是司念他們!”耳釘男在黑暗下,發現遠處的人影。

白越很快調整好情緒,朝他們走來,上來就問:“你們遇到張小葉了嗎?”

武術教練:“張小葉?”

耳釘男:“沒有。”

白越回頭看司念。

那他們為什麼會遇到張小葉?

中年男問:“你們遇到她了?”

白越“嗯”了一聲。

兩道門已經逼近,人們被擠壓不得不錯開站位。

“這裡最寬能容納三人,大家分散開。”有人說道。

“呼呼,呼呼。”門移動著。

“怎麼回事兒?”有人發出驚恐喊叫,“距離縮小了!”

“寬度隻能容納兩人了……”

“怎麼辦,那下一次,是不是隻能容納一人寬,再下一次是不是就!”隻能容納一人!

“你彆說,我害怕!”有人嚇哭了。

“嗬。”白越冷笑,“也可能隻能容納半個人,骨頭壓碎一部分,人卻沒死透,大家估計都要活活疼死。”

“嗚嗚嗚!”被他這麼一說,有人哭得更厲害了。

“你這人怎麼這樣,能不能不要製造恐慌。”絡腮胡沒好氣。

“恐慌需要我製造?”白越看著悄無聲息停下的兩道門,距離果然隻有兩人寬。

“不對,這不是之前見過的門。”白越沒在暗紅色的門上,看到類似蛇一樣的黑色紋路。

“沒錯,門不一樣了!”武術教練也注意到了,他很警惕,“是不是說明我們要麵臨新的未知危險了?”

“不要管門一樣不一樣,現在空間變窄,我們可以走直線了。趕緊標記路線,往前走!”套袖女人冷靜的樣子,讓大家敬佩。

中年運動男投向欣賞眼光,招呼疲憊不堪的大家趕緊動起來。

耳釘男用不知哪裡找到的小棍子在地上畫了一個箭頭又用圓圈圍起來,做好標記。

“這種標記,被人踩幾腳就看不見了。”有什麼意義?白越覺得他們白費力氣。

“這裡好像隻有我們,如果我們不踩,標記都能保留。”耳釘男喊他們,“走啊,一起走。”

這時他才注意到林夜半張臉,脖子上和露出來的雙手布滿新鮮的傷痕。

“呀,你受傷了?”耳釘男對已經走遠的隊伍喊,“慢一點,有傷號!”

“自求多福吧!”武術教練並不想浪費時間。

“這人。”耳釘男明顯不滿,“我幫你扶著。”

他看向司念,征求同意。

司念很抗拒,他給了耳釘男一個警告意味的眼神,扶著林夜跟上大家。

林夜隻能在自己身邊。

林夜答應過自己不會離開,他不會讓林夜離開半步,彆人更不能靠近林夜。

“你不行。”白越看熱鬨,然後往林夜身邊湊。

“你也不行。”司念出聲警告。

白越:“咱倆的關係,這都不行?”

他偏要惹司念發脾氣,碰了林夜沒有受傷的地方一下。

果然,司念生氣了。他神色驟然發冷,站定盯著故意為之的白越。

“好玩,真好玩。”白越得逞,避開司念對視,往前走去。

在後邊為白越捏一把冷汗的耳釘男鬆了一口氣,雖然這金絲眼鏡不討人喜歡,可他不想看到有人被司念揍死。

“欠不拉幾的。”他小聲嘟囔。

“主人你,為什麼不讓彆人碰我?”林夜對司念過於強烈的轉變對比,不太適應。

“難道你想離開我?”司念帶上難以察覺的不安。

“沒有啊,我沒有。”林夜趕緊保證。

“你不能離開我。”司念強調,“不然我一定會殺了你!”

“呃……”林夜不懂司念情緒上的激動。

耳釘男看著他倆一臉蒙逼。

啥情況?

司念不是萬人不近,誰都不理嗎?

之前對林夜的態度大家都看得出來,愛答不理,甚至還驅趕過。

怎麼現在?

算了,搞不懂,不搞了,趕緊走。

他本想多嘴一句讓他們快點走,可是吧……

司念那病歪歪的樣子和林夜的一身傷,不是催兩句就能走得快的。

所以他放慢腳步,和兩人保持一段距離,時不時回頭看他們兩眼。

“嘖。”慘白黯然的月光下,兩個互相攙扶的人,走在漆黑無儘的甬道裡,怎麼有種末日之中,生死不離的愛情感?

“我真是小說看太多了,什麼都能磕。”耳釘男搖搖頭,讓自己清醒點。

但他忍不住回頭看他倆。

“誒?這裡太黑了,我都忘了還有隻狗。你更黑,不細看,哪能看出來你在哪站著。”耳釘男注意到跟在司念身邊的移動小東西,要不是因為動,還有黑尾眼睛剛才忽閃發出來一點綠光,根本找不著黑乎乎的它在哪。

但林夜知道,剛才黑尾一直不在,它是忽然出現跟上的。

“嘬嘬嘬,過來。”耳釘男叫它。

“他是我的狗。”司念冷冷拒絕。

耳釘男:“……”

“誒我突然有個問題,”耳釘男調皮起來,“要是林夜和黑尾同時遇到危險,你先救誰?”

他想到了“你媽和你女友同時落水你先救誰”的經典問題。

司念腳步一頓,愣在原地。

“噗!彆想了,快走,我就是瞎問問。”耳釘男被司念認真發蒙的表情可愛到了。

“不,不……”司念並沒有繼續走,眼神恍惚起來,嘴裡一直不停說著不。

不可以,不可以再有任何他想要留下的人離開,黑尾也能不能離開自己。

他還在瘋狂地想耳釘男提出的問題,如果林夜和黑尾同時出現危險,他先救誰?

誰都不能放棄!

可如果沒有辦法把他們都救下來呢?

“不!”怎麼辦怎麼辦?

當年因為身高問題根本無法救下上吊自殺媽媽的場景如同冰雹窒息般砸向司念,他抓著頭發狠狠往下拽,“不!”

無儘愧疚讓司念大潰,他無法接受再一次離彆,生死離彆。

尤其是自己能力不足之下的離彆。

“我不要!”

耳釘男被他瘋癲狀態嚇到,不敢上前,隻好一直道歉:“司念,對不起對不起!是我嘴欠!”

“是嘴欠!這種問題怎麼回答?”林夜忍痛抓著不斷傷害自己的司念雙手,對耳釘男十分不滿。

“我不會有危險,我不會被這裡的任何怪物傷害,”林夜給司念吃定心丸,“我會保護黑尾,我一定會和你一起保護它。”

情緒不穩定的思念,大腦中都是媽媽上吊他無能為力的場景,大顆大顆眼淚滾落,滴到林夜傷口上。

“嘶……”林夜沒忍住,輕聲喊出來。

這一聲,讓司念回了神。◎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疼?”司念意識到,自己眼淚掉進他傷口了,趕緊擦乾淨臉。

“不疼。”林夜搖頭。

“疼!”司念堅定糾正。

【“媽媽,你切到手指了,疼不疼?”

“不疼。”媽媽搖頭。

“嗚嗚嗚,媽媽騙人,媽媽疼!”小小的司念鬨騰起來。】

一瞬間,林夜的樣貌語氣和媽媽重疊,司念分不清回憶和現實。

“嗯,疼。”林夜不想主人生氣。

【“嗯,疼。”媽媽也不想司念擔心,她溫柔哄著,“念念給媽媽吹吹就不疼了。”】

前半句話再次重疊,司念焦急等林夜說出下半句。

可林夜沒有。

司念有些不知所措,“你說啊……你說完……”

林夜迷茫:“說什麼?”

他求助耳釘男。

耳釘男搖頭,他不知道司念想聽什麼。

司念好像始終看不清麵前的臉到底是媽媽還是林夜,他仰著頭,控製不住又掉了淚。

林夜:“……”

這個時候應該說點啥?

做人好難啊啊啊啊!

他不想主人這麼傷心。

耳釘男看著他倆,覺得自己好像沒磕錯。

但他倆這關係上升得太莫名其妙。

“快要跟不上隊伍了,”耳釘男還是催了催,“我們……”

“你先走。”林夜下逐客令。

“行吧。”耳釘男識趣,跑走了。

他很快追上帶頭的武術教練,說,“林夜受傷了,咱們慢點,等等……”

“為什麼等他們?”武術教練不想被拖累,“我看到了他受傷了,那麼重。他本就是藏著危機的怪物,誰知道林夜混在我們這裡做什麼。”

“他救過我們!”耳釘男覺得林夜不壞。

“我現在不想和你吵。”武術教練每隔一段距離就做下記號,他隻想過關。

“他沒受傷的時候,你可不是這個態度。”耳釘男不理解,之前可是武術教練要跟著司念他們,想尋求保護。

“林夜比司念強,沒那麼冷血,我們遇到危險,他是出手了,可他也要錢了你不記得?”武術教練覺得耳釘男八成是年紀小,除了長著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高調模樣,內心太單純,“你成年了嗎?”

“沒有啊,我十七。”

武術教練撇撇嘴,果然是小孩子心性。

“司念不會管我們死活,林夜現在受重傷,真遇到危險,我們隻能自求多福,他也是。不然,你以為我們這些人,誰有能力分出精力管林夜?”武術教練拍拍小孩肩膀,眼中露出無奈,“說真的,現在如果你受傷了,打不動了,我也會拋棄你。”

耳釘男:“……”

他有點無法接受。

這麼脆弱的情感?

“司念怎麼沒管我們死活了?”耳釘男替他說話,“他不過看著冷冰冰,可哪次不是打怪主力?”

“小朋友,盲目崇拜不可取。在這裡,關乎的可是我們的命,他打怪也是為了保命。”武術教練語重心長。

耳釘男沉默,他回頭看了看後邊,漆□□路裡,看不到司念他們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