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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有病?

它們爆發出陣陣大笑。

司念也笑,笑得很慢,眼中透著些許變態,“我現在很想知道,你們誰比較好吃,下一關怎麼進入?”

他迫不及待。

聲音們:“???”

【你很想送死】

司念反問:“嗯?看不慣?沒猜錯的話,你們隻能待在自己的關卡,哪也去不了?嘖,可憐。”

不然為什麼不出來吃了自己?

【你個蠢貨】有聲音發怒。

【你還不是被人困在鬼屋十五年】

司念點頭,眼中的光漸漸凝結,透著厭惡,他淺淺發癲,又淡淡開心:“是的呢,十五年哦~可我,現在,行動自由,你們呢?”

聲音們:“……”

它們被激怒了!該死的人類!

怪誕世界的怪物們確無法離開屬於自己的關卡,隻是高級怪物可以看到其他關卡的進度。

它們無法反駁,惱怒不已。

“等我找你們。”司念笑出聲,他摸了摸臉上發乾血跡導致輕微發癢的皮膚,%e5%94%87角露出好看且神經兮兮的弧度,“嗬……吃掉。”

聲音們:“……”

第02章 “水聲”

聲音戛然而止,就像從來沒出現過。

血腥氣彌漫的空間極度安靜,安靜到司念耳朵輕微翁鳴。

昏暗環境,不算影響他的視線。多年被困在封閉房間,反倒將他的夜視能力鍛煉得還不錯。

地上被他撕碎的怪物緩緩變透明,繼而周圍場景融化後又重塑,產生了變化。

冥冥中有什麼告訴他,司念成功進入怪誕世界第二關。

他在想,這一關裡,會不會找到吃的。

或許,有個地方能睡一下,就更好了。

司念覺得身體疲累。

潺潺流水聲不知道從哪裡傳出來,悅耳好聽。

司念不由得皺起眉頭,由於身體虛弱,他不得不扶著旁邊不知道是什麼的黑乎乎物體借力休息。

“嘩啦啦。”水聲清晰,從掌心傳來,接著黑乎乎的東西移動離開。

司念險些被移動的“水聲”帶著力,摔倒。

穩住重心的人,觀察著。

“你能吃嗎?”司念真的很餓,他意識總是混亂不清。

被關著的十五年,不會有人定時給他餿粥冷飯,幾天能吃上一頓難以下咽的東西都是幸運。

一直以來,他都很餓很餓。

瘦的幾乎%e8%84%b1了相,身體骨節透過薄且破爛的衣服分明突出,淩亂的頭發鳥窩一樣。

可這樣一副瘦骨嶙峋的樣子,依舊有著一張稱得上好看的臉。

司念對於食物的印象和美味,停留在媽媽自殺以前。

他記得,他吃上最後一口熱乎乎的東西,是媽媽給他蒸熟了一碗撒著蔥花的%e9%b8%a1蛋羹。

%e8%84%b1離手掌移動的“水聲”摸起來,有幾分像%e9%b8%a1蛋羹。

它有溫度。

在這個冰冷黑暗的怪誕世界裡,它的存在很違和。

似乎還有淡淡食物香氣散發,司念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幻想,才聞到了%e9%b8%a1蛋羹的味道。

所以司念%e8%84%b1口問了出來。

問“水聲”能不能吃。

問完,他覺得自己很可笑,這黑乎乎的東西,明顯是和上一關差不多的怪物。

它危險。

想了想,他努力抑製肚子傳遞出來的痙攣抗議。

其實不太想吃生的東西,哪怕真的很餓。

因為曾經在鬼屋裡餓得不行,他抓過老鼠,活生生咬斷老鼠頭,一口一口嚼著。

“咯吱……”

“咯吱咯吱……”

老鼠的慘叫混著血,從他的齒間絲絲流下,女鬼看著他,極速扭曲起來。

並且發出來陣陣尖銳刺耳的慘叫聲。

不知道是被女鬼的聲音刺激到腸胃發痛,還是生的老鼠肉太過血腥酸澀,司念最後吐得翻江倒海,因此染上了嚴重疫病。

老鼠攜帶的細菌太多,足以讓一個餓到虛弱的孩子病死。

可沒有人管他是不是快死了,他也不會死,符籙的控製讓他生不如死。

他總能從封閉大門之外聽到來來回回路過的人說話,偶爾會提到自己。

從【這個房間鬨鬼不要進入不要靠近,每次給他扔剩飯都覺得晦氣】,到有人神神秘秘問【這個房間為什麼鎖著從來不讓人靠近】。

司家的管家和仆人都換過了,新來的人不知道鬼屋秘密,很正常。

司念好痛苦。

他絕望求死,可除了女鬼會對著他無緣無故地叫,就是他爸爸進來的一頓毒打,讓他安靜。

司念硬生生扛過去鼠疫帶來的痛苦,從此身體孱弱不已,絕望而麻木地和女鬼共處一室,不見天日。

對於死的執念很重,但比不上死之前再吃一頓飯的執念。

他真的好餓。

所以他鬼使神差,麵對著暫時看不出危險的空間,慢慢圍著他移動,似乎很好奇的“水聲”又問:“你能喝嗎?”

這十五年,隻能在司家定時定點給他放洗澡水的時候,喝上一口花灑中的水。

所以他很喜歡洗澡,他很需要水。

“我可以找到洗澡的地方嗎?”司念沒想著自己能在怪誕世界待多久。如果下一秒就會死,那上一秒,就抓緊時間把自己想做的事兒,都做了。

自由了,就要享受當下。

“水聲”停下移動,似乎在思考。然後它朝著司念的方向傾斜,又轉向另一個方向。

“跟你走?”司念卻沒動。

他很累,不想動。

“水聲”做了一個類似點頭的動作。

這一關的怪物看起來很友好。

司念輕輕笑出聲,喘了幾下,問:“你是什麼?”

他撐著力氣,邁著發軟的步子,打算跟上。

“水聲”不會說話,沒有回應。但它會“回頭”看司念,調整自己的速度,保證虛弱的人跟得上自己。

“這些是什麼。”司念看到沿路有很多會跳動的黑色球狀帶炸開鱗片的物體。

根據他五歲前能接觸到外界的認知,覺得這些東西,很像鬆果。

司念家是一個富可敵國的大世家。

他們自己擁有一個很大的莊園,莊園裡有很多樹木,其中就有鬆樹。

鬆樹長出來的鬆果,會吸引一些野生小鬆鼠過來“偷吃。”

小時候,他因為保護小鬆鼠,和司家大少爺打過一架。

沒錯,他是私生子。

他媽媽是司家掌家人光明正大搞大肚子的女人,被世人狠狠罵著不知廉恥做小三的女人。

媽媽原本是司家請來照顧懷孕女主的月嫂,可後來她被司家掌家人“養在”司家莊園的一棟彆墅。

司念一直不知道,媽媽為什麼從來不告訴他自己的爸爸是誰。

直到那天,四五個戴著墨鏡的保鏢,擁簇著一個衣著華麗,又高又胖年紀大他一點的少爺,進入他們彆墅後院。

那少爺拿著彈弓擊打愜意在鬆樹下吃鬆果的鬆鼠。

“吱!”

“吱吱吱!”

小鬆鼠們毫無防備,它們以為這些人和司念一樣,過來投喂,並沒有離開。

可卻等來了無情傷害。

血流滿地,受傷的鬆鼠陣陣慘叫聲,引起司念注意。

他慌急跑出來,看到大少爺哈哈大笑追著受傷跑不動的鬆鼠舉起石頭就要砸下去,司念來不及多想,他狠狠撞倒他。

接著他被幾個保鏢狠狠扔出去,腦袋撞在地上,昏了過去。

後來……

他的天就塌了。

媽媽在他麵前自殺,狠心無情把他孤孤單單留下。◥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他個頭矮,救不下來媽媽,抱著媽媽的%e8%85%bf,眼睜睜看著媽媽瞪大雙眼,雙腳撲騰,吊在繩子上,痛苦了足足十幾分鐘才斷了氣。

司念哭得撕心裂肺,剛剛吃了一口的%e9%b8%a1蛋糕撒了一地。

那時候他知道了,自己隻是司家瞧不上的私生子。他撞到鼻子流血的人,是司家備受寵愛的大少爺——司晨軒。

一個胖得沒有脖子,小眼睛凹入臉蛋的壞孩子。

“水聲”看到司念忽然停下發呆麵色空洞,緩緩移動過來,輕輕碰了碰他。

司念回神。

他看著肩膀上淡淡泛著光點的水漬,才注意到自己的手掌上,也是一層淡淡水光。

原來“水聲”是透明的,隻是這裡太暗,看起來黑乎乎一團。

手上沒有任何感覺,就好像和自己皮膚融合一起。

司念甩了甩,也撣了撣肩膀上的水光。

霎時,周圍漫無目的緩慢跳動的“鬆果”似乎觸發了機關,它們瘋狂朝他衝來。

司念下意識用手臂擋住臉部,但他馬上告訴自己,死了才好,擋什麼?

他忽然覺得非常興奮,所以把手放下,迎接死亡“鬆果”。

隻是那些“鬆果”忽然很茫然的失去了攻擊目標,全部懸浮在半空,四下尋找什麼。

繼而紛紛從他身側跳動著離開,恢複了慢節奏和漫無目的。

司念:“?”

他看著“水聲”觸碰著自己的衣服,衣服上大片沾染著不符合地心引力的邏輯的水光,並且在不斷蔓延著將自己包裹。

他懂了。

“水聲”可以保護自己。

可他不懂“水聲”用意。

“幫我還是要殺了我?”司念又想到,是不是“水聲”要獨吞自己。

畢竟從進入怪誕世界,他就知道這裡怪物的目地,是吃掉自己。

但直覺上,司念對“水聲”並沒有潛意識中的危險感。

所以才會問他,是敵是友。

水聲聽到他問話,迅速收了司念身上水光。

霎時,“鬆果”們再一次發現司念,更加凶猛地飛衝過來。

它們圓乎乎的鱗片狀東西張開,鋒利無比,司念一定會被他們活生生攪碎成肉末。

他的心一下子猛烈跳動,沒來由的興奮!

終於可以死了嗎?

但是……沒有吃上一口熱乎飯,有點遺憾。

可是下一秒,“水聲”再次把他包裹。那些“鬆果”頓時失去攻擊目標,迷茫幾下,又四下散開。

“你能幫我隱身?”目前為止,司念能確定,“水聲”的確在保護自己。

“嘩啦啦。”這應該是“水聲”的肯定回答。

司念無所謂對方目的。

他繼續跟著“水聲”走,“我很餓。”

“水聲”帶他七拐八拐,鑽進一個小小的洞%e7%a9%b4中,眼前出現了一片和“水聲”差不多顏色的小水潭。

司念看著這裡,點點頭。

“先洗澡也行,我有什麼辦法能在這裡找到吃的?”司念補充,“熱乎的。”

“水聲”似乎歪了歪不存在的頭,很認真地思考。

幾秒鐘後,它“嘩啦嘩啦”幾下水聲後,吐出幾個很不清楚的字:“熱,乎,的。”

好像牙牙學語的孩童,還是門牙漏風那種。

司念已經%e8%84%b1了不合適的破爛衣服,一條%e8%85%bf進入小水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