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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澀 宅包 4305 字 1個月前

「嗯,好吃。」陶泓吮著手指,「賀總還真是資深老饕,不是你的話我們怎麼也找不到這樣的地方,謝謝!非常感謝。」

我謝謝你啊!賀維競惡狠狠地想著,就這麼兩塊白脖子你都給我吃了,一點也不和主人客氣,好歹留一塊給我啊!

他不高興,可沒發作。

而對麵的兩個人,誰也沒當他一回事。

沒了白脖子,那就吃些%e8%85%bf肉腩肉,或是割兩條肋肉來慢慢撕著吃。不必加什麼佐料,最多蘸點鹽水,或者是細細的椒鹽末。

當然賀維競請他們吃飯不僅僅是盡地主之宜,也不是心血來潮。這人最擅長的事就是在別人興致濃鬱的時候,談些討人嫌的話題。

「你這麼大大方方地來,不怕季修白找你麻煩?」

看在羊肉好吃的份上,就不用羊油糊他一臉了。陶泓撕著%e8%85%bf肉,慢吞吞地道:「他有什麼理由找我麻煩?」

水性楊花,琵琶別抱,朝秦暮楚,見異思遷……賀維競想這些理由足夠讓一個男人抓狂了,要不是季修白端著貴公子的身份要些臉麵,換成他的話恐怕早就把這人當手把肉給撕了。不過……這精神病看了眼正在認真掰羊蠍子的邵硯青,還有一臉揶揄相的陶泓,心想自己沒那麼大能耐以一敵二,還是不回答這個問題了。

於是精神病換了個問題:「他要是想見你呢?」

「真奇怪,你怎麼知道他知道我來這裡了?」陶泓好奇道,「難道你去通風報信?你長得也不像二五仔,不會做這種事,對不對?」

精神病立刻繃著臉,冷冷說道:「你把我當什麼人了。」

作者有話要說:  好久不見的精神病又來了。

其實這精神病偶爾還是蠻可愛的,隻是時常走位風騷,也是神出鬼沒的人。

話嘮個:

冬令進補吃羊肉。烤羊肉之前小青做過,到冬天的時候最好是燒羊肉。做羊肉湯,最常見用蘿蔔燉,有時會扔點蟶乾進去,也有的是隻羊肉燉。羊肉新鮮,膻,味道會飄出來。有的人不愛吃羊肉,就是因為膻味。不過羊沒了膻味,還叫羊肉嗎?

羊雜碎湯大約西北那邊比較多,支個攤子,賣羊雜碎,混沌的一碗,滾燙的,撒上胡椒與香菜,就著餅子吃。一碗就足夠了,沒有什麼比一碗熱乎的湯更能撫慰冬日裡早起趕班討生活的人吧。

羊脖子肉嫩嫩的,肉多,有脂肪,咬著滿嘴油,好吃。很久以前看過一本作文選,作者去蒙古牧民家做客,就是端上白白的羊脖子,剛剛煮熟,還帶著血絲,是款待客人最好的部分。%e8%88%8c尖2有吃羊肉的一景,嘖嘖,真是口水。

最新鮮的羊肉,加點椒鹽就很香了,也有孜然。

也有燒冰糖羊肉的,甜絲絲的恐怕不是什麼人都吃得慣。最受人歡迎的應該是烤羊肉串,一手十支,往嘴上一抹,哎,明天長好幾個痘子。

大約是看四方食事還是哪本,有一道菜叫拔絲羊尾。就是拔絲的做法,端上來油汪汪,亮晶晶,咬下去嘴裡一包油——羊尾裡的羊油化了。沒吃過,不知該會是什麼樣的美味程度。

賀精神病大約就是這種逗逼形象吧:

☆、第52章 吃棗泥糕嗎?

吃完這席羊肉宴,東道主還想帶他們去哪哪逛逛。邵硯青客氣地拒絕了,「她累了,要休息。」賀維競翻白眼,什麼累啊,吃東西都沒怎麼動手都是扒弄得好好地送到她嘴裡了,她累什麼呀。是吃飽了犯懶想睡覺吧,嘖,睡前再做點羞羞人的事,嘖……

「真是掃興。」他揮手趕人,「走吧走吧。」

邵硯青也不計較他口氣不好,帶陶泓上了車,又轉回來叫他:「我先送你回去吧。」賀維競剛才是坐他的車來的,吃完飯後就撇主人,這事他做不出來,「路不熟,麻煩你指得仔細一些。」

賀維競見過許多的人,真是什麼人也都見識過了,大多人懶得應付,也犯不著應付。不是他高冷驕傲不合群,隻是這時的身份地位讓他可以按情緒隨心所欲地挑選交流對象。邵硯青這樣的,除了有點錢外完全夠不上他的層次,但他覺得這人很有意思。

別的沒有,能把陶泓這小妖精給收得服貼,這就是他的能耐。

賀大少也沒多囉嗦,拉開副駕駛就要坐上去。結果陶泓比他快一步——她不是都困得要掛到男人身上了嘛,「去去,副駕駛是我的專座,你坐後麵。」

得瑟。

賀大少又翻了個白眼,一%e5%b1%81%e8%82%a1坐上後座,把門關得山響。前麵的懶蟲立刻驚起,「手這麼重,我家這是新車!」

小氣巴拉樣兒!

邵硯青略帶歉意地看了後座的人一眼,請他多多包涵。賀維競這時已經懶得翻白眼了,把某人甩脫在後座的外套扔到一邊,深呼吸一口——咦,好像有什麼奇怪的味道混進來了。

賀大少把車窗開開,然後拿腳去頂副駕駛座的椅背,頂得陶泓「哎喲」一聲,怒沖沖地回頭:「是不是覺得吃人嘴軟,我不會把你踢下去啊。」

賀大少翻起了死魚眼。所以說女人心啊,真是如海底針,搞不明白這針尖眼兒大的東西裡都塞些什麼。前男友和現男友用同款香水,她都不覺得硌應得慌。然而精神病人思路廣,忽地想到這類私物季修白都是專門訂製,又不是爛大街的街香,怎麼可能邵硯青會拿得到?

莫不是聞錯了?

精神病震驚於自己嗅覺的退化,立刻關上車窗,再一次深呼吸——哪還聞得到味道啊!都特麼吹散了~

賀維競糾結地皺眉深思。這人一旦陷入這樣的狀態,如果不能很快排解就會開始焦慮,渾身都不對勁了。手往邊上一放,按到了個什麼東西,從剛才的外套口袋裡掉出來的。

精神病沒有偷看人**的毛病,可眼睛無意中那麼一掃……

臥槽!眼瞎!!什麼鬼!!!

精神病覺得自己大腦不夠用了,不僅頭暈還眼花。立刻按下車窗,讓冷風狠狠地灌進來,等腦子清醒清醒再定晴一看。

臥槽!眼瞎!!真是他!!!

賀維競覺得腦袋發脹,太陽%e7%a9%b4處的神經不停地鼓動著。看看紙上的字,再看看前排的兩個人。這是從邵硯青的外套裡掉出來的,絕不會是陶泓給他的。然而這是季修白的親筆和私人號碼,輕易拿不到的東西。

糾結啊,這不搭軋的東西是怎麼湊到一起的,如此地詭異——任憑這精神病想破了腦袋也想不明白這是什麼情況。

莫不是季修白已經和邵硯青短兵相接了?不對,以季修白的脾性,他不會自降身份做這種事。那麼,是邵硯青找上季修白?也不對,這小男人不是愛惹事生非的。

這張便箋到底是怎麼個回事,恐怕隻有當事人自己知道。然而賀大少被這些疑問折磨得燒心燒肺,恨不能立刻揪邵硯青下車,讓他把這事給好好解釋解釋。

前排兩個人都覺得莫名,就見後麵那男人一會兒開窗一會兒關窗,一會兒翻白眼撇嘴一會兒滿臉的陰沉。

這人,確實是病得不輕啊……

到了目的地,賀大少捨不得下車。他想找邵硯青私聊,可是陶泓已經很不耐煩,「你這人怎麼這樣啊,從剛才在車上我就想說了。」

賀維競現在煩她煩得不行,隻拿眼白看看:「有話就說。」

「你怎麼老看盯著別人的男朋友不放啊。」

「……」+思+兔+網+

「一上車就盯著看,都是男人有什麼好看的?還是說我家硯青的後腦勺長得特別漂亮?」

精神病不高興了,立刻就和她頂上了:「對,你家小男朋友的後腦勺特別漂亮,蒙娜麗莎似地,我都想找人拓下來了。」

邵硯青皺眉,還未開口就聽陶泓還嘴,「您這審美可算是劍走偏鋒,顛倒得可以啊。後腦勺都能看出蒙娜麗莎來,那轉到正臉是不是就能看到畢加索?」

精神病的世界果然與正常人是顛倒的。

賀維競打嘴仗一向佔上風,前提是對手不是陶泓。被她一句一句地頂回來,這時就覺得無趣了。其實他那點好奇興趣來得快,去得更快。一路被陶泓搶白到現在,原本想要究清那張便箋的心思早就淡了。

「懶得理你。」他將那張揉了好一會兒的便箋塞回外套口袋,「別高興過頭了,小心樂極生悲。」

「你還在車上坐著呢,說話當心些。」

「秀恩愛,分得開。」

陶泓正要反%e5%94%87相譏時肩膀忽地一沉,她下意識地看了身邊人一眼。隻見邵硯青扭頭看向後座,臉上帶著淡淡的笑:「謝謝你的羊肉,很好吃。不過,如果你再不下車,恐怕就要挨打了。」

一秒不到的時候抹走了兩塊羊脖子肉的男人,他約摸是打不過的。精神病一點也沒猶豫的開了車門,麻利地滑了下去。

身旁的人已經昏昏欲睡,邵硯青停了車,拿外套蓋在她身上。陶泓驚醒一下,咕噥道:「吃飽了就睡,我越來越像豬了。」邵硯青輕刮她的鼻子一下,又親了親臉頰:「困了就睡一會兒,我陪你。」

她抓了抓頭髮,很沒形象地打了個嗬欠,說:「不行。剛打了電話回去,要拿行李呢。」明天還有一天時間,總不能讓他在這裡閒逛。索性使了個小特權要了一天的假。拿好了行李,後天就能直接上路回家。

邵硯青心裡美滋滋地,發動車子載她去酒店取行李。同屋的人還沒回來,省去了見麵的尷尬。陶泓拖著行李哼著歌兒進了電梯,瞌睡勁過去人也有了精神,這時就盤算起今晚帶小廚子去哪兒開葷。

期間電梯門開關幾次,進來了三五位女客,嘻嘻哈哈地打趣說笑。陶泓眼下過得懶散,但眼光仍是尖利,隻消兩眼就將這幾位身上的當季新款掃得通透,順便加了下價格。

艾瑪好貴買不起。

她吐了吐%e8%88%8c頭,將視線調低一些,同時壓下心頭購物慾。隻是那幾人嘰嘰喳喳,言談內容不可避免地飛濺到她耳朵裡。時隔年餘,她以為自己已經將心情調適好,然而再次從別人嘴裡聽到那個男人的名字時,卻仍是無法控製地心情煩躁。這不應該,更不是個好現象。好在電梯很快到達,她不必再被迫聽這些。

這時是下午三點多鐘,冬日陽光暖意融融。她拖著行李出了大廳,邵硯青正好迎上來,一手接過行李箱拉桿,一手將她攏在懷裡,習慣性地低頭一%e5%90%bb。

換住的酒店不在市區,離市中心約半小時的車程。到了地方陶泓便挑眉,問小廚子,「錢多燒得慌啊,哪個狗頭軍師教你的?又是陶隱這敗家子吧。」

邵硯青搖頭,誠實道:「我隻是上網搜了下。」她不信,「哪有隨便搜就搜到這裡的?」小廚子閃著星星眼,說道:「關鍵詞:最貴,最享受,最有品味。」

撲地……

瞎貓撞上死耗子,還真給他選對了。

陶泓歎著氣,摸著他的腦袋,諄諄教誨道:「出來玩固然要住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