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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疼兩次。”

謝歲想了一下最近的安排,點了點頭,“那就勞煩您了。”

“不煩不煩,拿人錢財,替人消災。”葉一純收拾藥箱,喜氣洋洋,哼著歌,看起來十分愉悅,簡直就是眉目生春。

“葉大夫最近可是有什麼喜事?”謝歲輕聲問,“看您這模樣,還真像是……紅鸞星動。”

葉一純有些純情的笑了,隨後又有一點糾結,隻道:“差不離吧。”

“若是喜歡,怎麼會是差不離?”謝歲關切問道,卻見那溫柔的大夫背起藥箱,開心半晌,又垂下眼睛,一臉落寞,“你不懂,我覺得我好像……有點配不上他。”

謝歲豎起耳朵,“葉大夫一表人才,又是杏林高手,怎麼會有你配不上的人呢?”

謝歲看著眼前溫潤如玉,長眉微蹙,看起來就很柔和的青衣大夫,又想了想自己那個滿嘴放炮,誰都敢坑,心狠手辣,一腦袋歪主意的師父。總覺得葉大夫眼神大概有那麼一點點的差,喜歡誰不好,喜歡王八蛋,往後肯定會被往死裡欺負。

葉一純:“是他太好了,像他那樣淡薄無塵,乾淨的謫仙人,我怎配染指?”

謝歲:“………”什麼玩意?

葉一純仰頭,想起了前些日子與林雁重逢時的情景。他因為長公主那吩咐的五十杖,回來的有些遲,卻不想剛好林雁因為法會開的久,回來也遲了那麼幾日。

當敲開大門,看見小道長清減的身影時,葉一純才算明白了,什麼叫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石桌旁側的小道長撐著竹竿,半側著頭,摸索著從懷裡取出一個錦囊,送了他一個護身符,符上還帶著檀香的味道。

“我回來的時候迷了路,遲了一些,這是我在觀裡求的平安符,葉大夫你且收下,算是貧道的一點心意。”林雁側過頭,風輕雲淡,“無量天尊,佑你平安喜樂……”

葉一純當時看著小道士被黑布蒙住的雙眼,開合的%e5%94%87角,險些抑製不住心中激動,抱著人%e4%ba%b2下去。

隻是理智告訴他,不可以。

那日他與鬥玄樓度厄殊死一搏,命懸一線時,他才想到,他仇家頗多,也沒什麼家業,還要給王爺賣命,如果同小道長在一起,萬一哪天他做任務,跑出去被仇家殺了,小道長怎麼辦?

更何況他的對手,是度厄那種喪心病狂的人渣,那廝一向心狠手辣沒有原則,若是查到他與林雁的關係,抓了道長,用愛人的命來威脅他又該怎麼辦?

林雁手無縛%e9%b8%a1之力,又瞎又純良,每每想到,葉一純心中糾結無比,苦澀難言。

所以看著林雁送給他的護身符,最後也隻能克製而內斂的收下,將千言萬語咽進了肚子裡,換成一句,“道長,我得了一壺好酒,今夜不若來我家共飲一杯,為你接風洗塵。”

清雋的道長點點頭,“好啊。”

卑劣如他,在酒量淺薄的道長喝醉後,借著醉意,%e4%ba%b2了%e4%ba%b2那紅潤柔軟的%e5%94%87。

想到那個連夜間清風都舒緩溫柔的夜晚,葉一純連手指尖都激動的要顫唞。

隻是很可惜,他與林雁的真情,目前不能更進一步。唯有等他解決掉人生最大宿敵以後,他才能夠放心的去追逐自己的愛情!

一側的謝歲聽著葉一純口中喃喃,說著什麼“謫仙人”“純良”“溫柔”之類的話,欲言又止,最後隻能含糊不清提醒道:“林大夫,人都是有多麵性的,如果你感到遲疑,說明冥冥之中還有些許緣分未到,其實可以嘗試多了解一下對方。”再多留意一點,就會發現他師父和什麼仙人,純良,沾不上那怕一點點的邊。

“不能再了解了。”葉一純痛苦道,“我怕我克製不住自己。”

謝歲:“……………”

第40章

為了不耽誤事,謝歲選在了春闈過後再處理身上的傷。同時因為對於葉大夫的愧疚之心,他在某一日,借著出門看病的由頭,敲開了林雁的大門。

般般依舊是那副小沒心眼的樣子,在庭院裡跑來跑去,看見謝歲就貼過來,張開手討抱。謝歲將他抱起來,小孩兒便貼在他身上,軟聲叫叔叔。

謝歲嗯了一聲,遞給他一小包糖果,輕聲問道:“般般最近課業學的怎麼樣?”

那小不點搖頭晃腦,開始背道德經,“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快速背了一邊道德經第一篇,謝歲點頭誇獎,般般抱著他的胳膊打呼嚕,謝歲摸了摸孩子的腦袋,感覺在摸一隻小貓。粘糊了片刻後,將般般抱到房間,叮囑道:“道家典籍可看,儒家的也可多學學,你年紀尚小,史子經籍要多看,往後送去學堂,才不會掉課。”

小道士坐在桌案前,看著謝歲憔悴的臉,認真問道:“你是教書先生嗎?那以後會是你教我讀書嗎?”

謝歲沉默片刻,輕聲答道:“我學業不精,教不了你,以後你會碰到更好的老師……般般很喜歡我嗎?”

小道士點點頭,他捧著腦袋看了謝歲半晌,輕聲道:“我總覺得你看起來麵善,想必我們上輩子一定是有淵源。”

謝歲苦笑一聲,“是啊,我也覺得你很麵善。”

謝般般仰頭笑了,“說不準咱們上輩子是一家呢!小叔叔,你現在住在哪裡?離槐花巷子很遠嗎?”

“怎麼?”謝歲側頭問他。

“我平時需要跟著阿爺去算命,家裡隻有道家典籍,窮的快揭不開鍋啦。”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摸摸頭,“明日我開始學彆的,如果有什麼不懂的,可以上門去問你嗎?”

謝歲:“……”

他看著孩童亮晶晶的眼睛,半晌,回答道:“不可以。不過往後我會抽出時間,每隔十日過來看你一次,你若是有什麼不懂的,可以問我。”

謝歲的脖子被抱住了,謝般般的臉湊過來,在他頭上蹭了蹭,“謝謝先生!先生真好!”

謝般般從謝歲身上跳下去,而後快快樂樂跑去學習了,很有乾勁。

至於他的師父,上次一彆,當時謝歲被灌了苦晝短以後,看見的還是他狼狽逃竄的身影,今兒個倒是快活,躺在搖搖椅上,翹%e8%85%bf哼歌,自在的很。

見謝歲過來,林雁掀開眼皮,十分歡快的打招呼,“徒兒,新婚愉快哇!可惜為師那幾天正在逃命,不過放心,新婚賀禮師父我已經給你備上了!”

就見林雁神秘兮兮湊過來,在自己的道袍裡麵掏啊掏,掏出一個小罐罐,“這可是本門派不傳之秘,為師當年去苗疆花大價錢搞來的惑心蠱,隻要給裴珩種下,他就會愛你如癡如狂,片刻也不舍與你分離,將你看得比自己的命還重。”

“屆時你說東他不會往西,你說上山他絕對不會下河,就是粘了點,等膩了不好甩%e8%84%b1。”

“不過沒關係,為師殺人越貨不在話下,你要是想擺%e8%84%b1他,我就手起刀落,送他歸西。”

林雁抬手做了一個哢嚓的手勢,謝歲看的額頭直冒冷汗,“大可不必。”他隻是想借裴珩的勢,可不想和他糾纏一輩子,目前也沒殺人的打算。隻想查清當年太子一案,等到此間事了,謝歲並不打算留在金陵。

看著林雁略顯遺憾的眼神,謝歲想起問診時葉一純那副情根深種的模樣,忍不住問道:“隔壁林大夫,您不會是給他下了……這個?”∮思∮兔∮網∮

“怎麼可能?為師如此英武俊朗,在你眼裡這麼沒有吸引力嗎?”林雁搖頭晃腦道:“我與他是兩情相悅,用得著這玩意?”

林雁也隻是提提,見謝歲沒有用蠱的意思,他便將東西收在了袖子裡,靠在搖椅上一搖一晃,衝著謝歲眨了眨眼睛,“苦晝短效果怎麼樣?”

不提還好,提起苦晝短謝歲就想打人。他踩著林雁的搖搖椅,看著在椅子上晃晃悠悠的青年,勉強按耐下心中的惱火,“師父,彆再出什麼餿主意了,裴珩心有所屬,他根本不會碰我,而且權貴什麼樣的人沒見過,就算是睡了我,也隻會當個小玩意,肌膚之%e4%ba%b2並不能代表什麼,屆時吃虧的隻會是我。”

林雁坐直了,驚訝道:“沒成?那日藥那麼重,你最後怎麼解的?”

他衝著謝歲伸出手,“讓我看看,可千萬彆被為師藥出什麼毛病。”

“我沒事。”謝歲坐在一側的矮凳上,語焉不詳道:“他將我帶回去,找人配了解藥。總之,我非斷袖,裴珩也心有所屬,勾引這條路走不通,隻會自取其辱。”

“那你待如何?”林雁撐著腦袋,“都已經成他的側妃了,你也沒辦法再去找彆人,況且現在朝中也無人可幫。雖然你如今當了一個小官,但皇帝又沒實權,就算你在小皇帝麵前說再多,也沒什麼大用。”

“我知道。”謝歲輕聲開口:“不過往後小皇帝總有長大的一日,而如今,朝中確實也是裴珩一家獨大。”

他衝著林雁笑了笑,“我這個位置說好不好,說壞也不壞,隻是現在政務基本都會不知不覺過一遍我的手。我不需要裴珩喜歡我什麼,我隻要讓彆人覺得,裴珩喜歡我,我是裴珩的心腹,那就足夠了。”

林雁挑眉,“狐假虎威,你就不怕被裴珩發現?”

“裴珩最近好像在謀劃些什麼,他近期應該不會過問朝中政務,我從中做點小手腳,應該沒問題。”謝歲撐頭,衝著林雁笑笑:“就算他發現了,政令已經傳下去,一時半會兒也拿我沒辦法,大不了也就找個由頭將我殺了,一死而已。”

林雁沉默片刻,歎氣,拍了拍這個徒弟的腦袋。

*

會試過後,放榜期間,城中出了一件大事。

護城河中出現了浮屍,調查後發現此人乃是被人先行扼死後拋屍,且是今科士子。後來

本來最近城中已經夠亂了,大理寺卿的腦袋真的是一個比兩個大。到處都是案子,樣樣都難查,尤其是攝政王被刺殺一案,水很深,頂頭上司約他喝了幾回酒了,話裡話外都是,此事不宜深究,容易引火上身。

大理寺卿倒是不想深究,問題是,昭華長公主時不時過來問上兩回,敲打敲打。若是普通的公主也就算了,昭華長公主手中有兵權,而且據傳私底下同幾位新晉的侍郎有些私情,大理寺卿又不敢得罪她。

於是卡在最中間,今日被這個警告,明日被那個提醒,恨不得撂挑子不乾了。

謝歲還是照常進宮同小皇帝講課,講天地民生,君臣相合,偶有空閒,也會提一些小時候的趣事。

李盈雖然表麵是個風輕雲淡,無所謂,我隨便聽聽的樣子,但對於太子吃癟,諸如太子殿下在獵場百步穿楊,一箭射穿馬蜂窩,帶著所有%e4%ba%b2衛狂奔幾十裡,跳進湖泊躲避這種糗事,還是聽的津津有味。

謝歲有意讓李盈對他放下戒心,於是開始揭身邊人的老底。在記憶裡挑挑揀揀,除卻先太子幼年乾的一些烏龍事外,還有他那幾個死對頭,比如蕭鳳岐,爬樹去偷摘國子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