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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冷氣都一股腦兒地撲在楚辭身上,季宴禮看著楚辭無意識地顫唞兩下,他想了想,拿起手邊的軟枕,解開上麵的紐扣,將枕頭展開變成一條薄薄的毯子後,小心翼翼往楚辭身邊靠了靠。

季晏禮抬起手,正要幫楚辭蓋上毯子,就在這時,他的耳邊猝不及防響起楚辭的聲音——

【我重生了,重生成了一個大富豪,掌控著全球的經濟命脈,每天從五百平方米的床上醒來,一睜開眼就有兩百名仆人來伺候我,而今天,由於新來的仆人不知道我有襪子喜歡反著穿的習慣,惹得我勃然大怒。】

【於是我抽出我的金邊黑卡,重重拍在他的臉上。】

【用含有磁性的完美聲音說道,季宴禮,給你一千萬,立馬從我眼前消失!】

【......】

麵前少年的內心豐富多彩,短短幾分鐘以內已經從世界大富豪腦到了全球第一天才,並且貼心的給季宴禮增加了【仆人季宴禮】,【惡毒男配季宴禮】,【心機綠茶季宴禮】等多重身份。

季宴禮感覺自己眼角抽了抽。

剛剛抬起的手又收了回來。

凍著吧。

自找的。

第13章 攝像頭

“楚辭?”

耳邊傳來季宴禮的輕喚,楚辭睜開雙眼,茫然地環視一圈周圍。

黑色汽車不知什麼時候停在彆墅門口,旁邊的大門上倒映出冷銳的燈光,石子鋪成的小路向後蜿蜒,花壇裡繁茂枝葉的背後,楚辭隻能看到藏在深處那棟房子的房頂。

他收回視線,抬起手揉了揉眼角。

自己什麼時候睡著了?

“下車吧。”季宴禮往後退了一步,楚辭點點頭,乖乖地下了車,時間過去太久,導致雙%e8%85%bf都有些發軟發麻,楚辭愣是強行逼著自己清醒過來,才不至於一下車就摔跤。

隨著車門關閉,司機熟練地倒車,將車開往不遠處的地下車庫,而季宴禮走至一旁,手指輕輕按壓圍牆上的一塊瓷磚,隻聽“啪嗒”一聲,這塊瓷磚自動下降,露出一個指紋識彆的凹槽。

季宴禮將手指伸進去,伴隨著一句“歡迎少爺回家”後,楚辭麵前的大門緩緩打開。

楚辭睜大眼睛看著這一切,一隻手不自覺伸進口袋,摸到躺在裡麵的鑰匙後,心裡突然覺得一陣心酸。

可惡的上等人。

他歎了口氣。

季宴禮一回頭,看見的就是楚辭這幅愁眉苦臉的樣子。

“怎麼了?”他收回手,隱藏機關隨即自動複原。

楚辭搖著腦袋,冷笑一聲:“有錢人家就這樣嗎?看起來也不怎麼樣嘛。”

季宴禮歪了下腦袋:“這是我父母因為我在這邊上學,臨時幫我買下來的一套。”

“我從小住的地方不在這邊。”說完,季宴禮還配合得朝裡看了看,接著笑道,“確實不怎麼樣,不過我一個人住,就沒那麼講究。”

聽他這麼說,楚辭輕輕地碎掉了。

何必多這一嘴呢。

他閉上眼睛,默默留下一滴無形的眼淚。

季宴禮帶著破碎的楚辭進門。

彆墅前的庭院明顯是找人專門設計過的,有一種歐式庭院的風格,花壇裡種著不少不屬於這個季節的花,頭頂的樹枝繁葉茂,風一吹過,耳邊便隻剩下樹葉與樹葉相互摩攃的聲音。

小路兩邊豎立著整齊的落地燈,都不需要彆的照明工具,落地燈的光暈就能很好的照亮周圍的一切,看起來既不繁瑣,又不失情調。

楚辭跟在季宴禮身後,目光控製不住地四處亂飛,偷偷尋找著在哪個地方適合安自己的墳墓。

短短幾分鐘之內,楚辭已經想好了,如果他任務失敗不幸送了命,那他一定要把自己的墓碑安在季宴禮這裡。

——讓他看了就覺得愧疚!

楚辭的%e5%94%87角不自覺揚起一抹笑,抬眼之後又發現季宴禮在看自己,立馬著急忙慌地把勾起的%e5%94%87角壓下去。

殊不知他的一切心思都被季宴禮聽得清清楚楚。

季宴禮盯著他看了半晌,直到楚辭開始莫名其妙心虛了,他才移開目光,重新回過身,開始輸入大門的密碼。

“滴答”幾聲輕響過後,沉重的大門被人從內部打開,一個看起來大概五十左右的中年女人探出頭,在看到季宴禮後,鬆了口氣。

“少爺您總算回來了。”她穿著保姆服,手裡還拿著無線電話,神色匆匆忙忙,看起來像是發生了什麼。

保姆草草掃了季宴禮身旁的楚辭一眼,並沒有過多詢問,彎下腰替季宴禮拿出拖鞋,還順便幫楚辭拿了一雙新的。

楚辭低聲道了句謝,保姆衝他淺淺一笑,隨後轉身回到了屋內。

彆墅內部比楚辭想象中要更加典雅些,與外麵的歐式庭院比起來,這裡就有一種濃濃的古典味,兩種不同的風格碰撞在一起卻不違和,顯然是被人精心設計過的。

保姆靠近季宴禮,壓低嗓音說話,說的內容楚辭聽不見,但季宴禮的臉色明顯冷下去一瞬,保姆說了多久,他的眉心就蹙了多久,直到保姆說完,季宴禮再次對上楚辭看過來的眼神後,眉頭才慢慢舒展開。

“我知道了。”季宴禮點了下頭,“明天我會打電話回去解釋,麻煩張姨了。”

張姨“害”了一聲,抬起手輕輕拍著季宴禮的肩膀:“你從小就是張姨看著長大的,是什麼樣子張姨還不清楚,要我說就是季總和夫人擔心得太過頭了,我們小禮明明都成了大孩子,怎麼還......”

“張姨。”季宴禮毫不客氣地打斷女人的話,“這是爸爸媽媽的良苦用心,我知道的。”

“現在也挺晚了,您早點回去休息吧。”

聽季宴禮這麼說,張姨張開的嘴隻好又再次閉上,她無奈地搖搖頭:“唉......張姨也不多說了,廚房有飯有菜,你出門出的急什麼都沒吃,快去吃點墊墊肚子啊。”

季宴禮乖乖地點頭,張姨這才放心地離開,與楚辭擦肩而過後,她還轉過頭衝楚辭溫柔的一笑。

張姨是原文裡沒有出現過的角色,不過她看起來很和善,應該不是什麼壞人。

楚辭問過小八,這本書裡是否有過反派角色,當時小八信誓旦旦地保證過,原文就是一本甜寵文,從頭到尾不絕會出現任何一個反派。

不過季宴禮似乎真的遇到了什麼事,即使他儘量在讓楚辭看不出破綻,卻依舊掩蓋不住笑裡的勉強和無奈。

“你有話想對我說?”季宴禮看出了楚辭的疑惑,首先打破周圍的沉寂。

楚辭咬著下%e5%94%87,沒回答。

季宴禮不多問,帶著楚辭往樓上走,一邊說著:“我的房間在這裡,你先進去,我去樓下端點吃的上來。”

他抬起手打開一扇房門,往裡看了一眼後,又道:“麻煩稍等我一下,我想先收拾收拾。”

說完,季宴禮走進房間,輕輕關上了門。

楚辭站在外麵,百無聊賴地四處打量著,二樓的空間很大,除了季宴禮的這間房間之外,其餘通通鎖了起來,他掃視一圈,七八扇紅木門堵在周圍,有一種說不上來的壓抑感。

就在這時,楚辭的餘光似乎瞄到了一個地方,他愣了愣,接著抬起頭看向天花板的一角。

這棟彆墅的天花板覆蓋著一層大理石瓷磚,乾乾淨淨得甚至能倒映出人的影子,楚辭看了一眼就不想再看,結合周圍的環境布置,他不由自主產生了被關在牢籠裡的錯覺。

而且剛才......他好像看到了一點紅光,但現在看過去,出現異常的地方絲毫看不出任何不對。

楚辭覺得奇怪,明明一樓還好好的,怎麼到了二樓他偏偏覺得很窒息呢。

而且這棟房子這麼大,上上下下好像隻要季宴禮和張姨兩個人住,他不會孤單嗎?

楚辭倚在牆邊胡思亂想著,沒過多久,季宴禮收拾好了房間,打開房門邀請楚辭進屋。-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我的房間比較簡單,平時隻有張姨會進來打掃,你還是第一個進我房間的人。”

楚辭跟著季宴禮進門,等看清楚裡麵的布局後,才明白季宴禮說的簡單是什麼意思。

他的房間大概有一個半客廳那麼大,整體呈灰黑兩色,偌大的空間裡卻隻有床,書桌和衣櫃這三個必要的家具,除此之外,就再無其他。

誰都想不到,一個金枝玉葉的小少爺,房間居然這般一覽無餘。

“很驚訝嗎?”季宴禮見楚辭愣在門口,問道。

楚辭這才回過神,輕輕“嗯”了一聲:“有點。”

季宴禮笑了笑,見怪不怪地從他手裡接過書包,放在一旁的書桌上:“我從小就沒什麼愛好,也沒有喜歡的東西,所以房間和彆人的不太一樣。”

“不會覺得空蕩蕩的嗎?”楚辭蹙著眉,周圍空曠到連風吹在身上都是冷颼颼的。

季宴禮聳了下肩膀:“習慣了。”

說完,他又打開一盞燈,才將整個房間徹底照亮。

“你先寫會兒作業,我下去拿點吃的上來。”季宴禮繼續說道,而後又像是怕楚辭拘謹,推出書桌旁帶著絨毛墊的椅子,低聲道,“不用拘束,就把這裡當自己家就好,我們是朋友嘛。”

他說了句和之前住在他宿舍時一模一樣的話。

不過這次將同學變成了朋友。

楚辭強忍下心裡那股怪異感,坐到桌邊,目送季宴禮出門後,才慢吞吞從書包裡拿出自己的作業本。

高中的知識在畢業之後就被楚辭拋到九霄雲外了,再加上上課的時候楚辭連老師說的半個字都沒聽,現在麵對眼下這些密密麻麻的習題,他隻覺得自己一個頭兩個大,沒過多久,睡意便跟潮水一般朝他侵襲過來。

楚辭一隻手撐著腦袋,眼皮開始控製不住地上下打架,就在他馬上快要花進夢鄉的時候,楚辭突然聽到了幾陣細微的輕響。

“滴答、滴答、滴答。”

類似於計時器,但聲音很輕,稍有不注意,就會完全捕捉不到。

楚辭頓時清醒過來,他抬起腦袋,左右張望著。

就在這時,一抹紅光從他的餘光中一閃而過,可等楚辭看過去時,又再次消失不見。

太怪了。

楚辭眉心緊緊擰在一起,這間房間給他的感覺實在是不妙,惹得楚辭控製不住想要逃離。

他低下腦袋,盯著眼下作業本上的白底黑字,腦袋裡猛地閃過一道靈光。

楚辭終於意識到,那些藏在看不見的地方的東西到底是什麼。

他咽下一口唾沫,掀起眼簾,看向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回來了的季宴禮。

季宴禮手裡端著一個餐盤,裡麵放著兩碗飯和幾碟小菜,在對上楚辭的視線後,季宴禮抱歉地笑道:“不好意思,你久等了。”

楚辭心下一沉,不等季宴禮把手裡的餐盤放下,他猝不及防起身,拉著季宴禮走出門外。

他靠到季宴禮耳邊,用很輕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