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鼎食之家 樂蜀 4054 字 1個月前

聊一邊各自做事。一整天,很快就過去了。下晌,一直在外幫著謝妙容管理她的田莊的她的.%e4%b9%b3.母阿棗來了。她帶了許多地裡的新鮮的瓜菜來,說她得了謝妙容派出去向她傳信兒的奴才的話,就讓人趕忙採了些地裡新鮮的瓜菜給她帶來。好在,這會兒天不熱,趕了兩個時辰的路,這些瓜菜都還新鮮。

謝妙容就請她進屋去歇著吃杯茶,再去廚房做飯。阿蟲見到母親來了,也是膩在她身邊不走,並且說她一會兒去幫其母打下手,做些新鮮的她阿母擅長,並且謝妙容愛吃的菜。

「那我也去幫忙,整好,我最近特別想學幾道.%e4%b9%b3.母的拿手菜。」謝妙容挽起了袖子。

阿棗道:「學一學也好,學會了,我不在的話,娘子想吃就自己做,那樣方便一些。」

接下來,謝妙容和阿蟲果然陪在阿棗左右,三人去了廚房做飯。

謝妙容是按照蕭府裡麵正經的飯點做菜的,可是沒想到,平時到了飯點就會到家的蕭弘,卻在這一天沒有按時回家。看著滿桌子的菜,謝妙容不由得抱怨蕭弘不守信,早上他出去的時候還說今日會早點兒回來,還要送她生日禮物呢。

她這裡正在抱怨,不想阿豆匆匆忙忙掀開簾子跑進來,氣喘籲籲地跟她說:「……娘子……娘子,不好了!我聽人說好像當今聖上被刺了,禁軍關閉城門,正在挨家挨戶的搜查刺客……咱們蕭府的大門如今已經關上了。外麵滿街都是禁軍,大家人心惶惶的……」

「什麼?你說得是真的?」謝妙容一下子站起來,盯著阿豆緊張地問。

「當然是真的,我才從阿蒲嘴裡聽到的,她哥在蕭府門口做守衛……」

謝妙容這才想到為何蕭弘到了飯點兒不回來了,這出了皇帝遇刺的事情,他作為建康城內負責治安的頭頭,當然是配合其他禁軍一起搜拿刺客了,又哪顧得上回家給她慶祝生辰。

「哎,看來這個生日我是要自己吃飯了。」謝妙容一邊歎氣一邊把阿蟲和.%e4%b9%b3.母阿棗叫了來,先是每樣菜都留了些,拿個食盒裝了,給蕭弘留起來。接著便讓她們陪著她一起吃飯。

阿蟲和阿棗客氣了下,最後在謝妙容的堅持下,隻得坐下,陪著謝妙容一起吃飯。謝妙容讓阿豆也坐下陪自己一起吃。

「對了,阿豆,你可聽到了當今聖上被刺了,他的傷如何?」謝妙容吃了幾口飯菜後想起一件她關心的事,就問阿豆。

阿豆捧著碗搖頭:「這個我倒不曉得。大家都心慌意亂的,再說了宮裡出事了,也不敢亂傳話。」

「這倒是,看來要等到郎君回來才能曉得到底怎麼樣了。」謝妙容點頭道。

主僕幾人吃完了飯,謝妙容便叫阿蟲陪著她母親去說話,她又讓阿棗今晚就在蕭府歇下,出了皇帝被刺的事情,這要出城看來也不行了。

交代完阿棗和阿蟲母女後,謝妙容由阿豆陪著去向婆婆請晚安。

見了婆婆,才發現她臉上有驚慌之色。一問,才知道她公公蕭鹹,還有蕭弘的大哥蕭倫都沒有回來。

想一想,謝妙容也能理解一向遇事都很淡定的婆婆會如此驚慌了。畢竟婆婆的丈夫,還有兩個兒子都沒有回府,外麵街上都是禁軍搜查刺客,皇帝遇刺了,到底結果怎麼樣,大家都不知道。

宮裡是不是亂成一鍋粥了呢?

小皇帝雖然小,但他也是皇帝啊。他要是真被刺死了,且不說捉拿刺客,就是那皇位的歸屬也是一大懸案。這裡麵牽涉到誰會當皇帝,肯定又是有一番爭鬥的。要是太皇太後還在的話,這種混亂的局麵有她這老人家出麵,可能也會很快平息下去。但是不巧的是,歷經五朝,德高望重的太皇太後薨了才不到兩個月。沒了她這根定海神針,宮裡會亂成什麼樣,以及朝政的走向,誰都不能預測。

總之,完全是一種風雨欲來的節奏。

而皇位的更迭,往往和殘酷的爭鬥以及鮮血刀劍相連,和朝中大臣的人頭禍福相連,這不得不讓人感到恐懼和擔心。

謝妙容隻得解勸婆婆吉人自有天相,不但公公,就是大哥,還有蕭弘都會沒事兒的。

當晚,蕭府的女人們沒有幾個睡著的。謝妙容陪在婆婆孔氏身邊一直過了子夜才回屋子去。本來她對於丈夫蕭弘參與追捕刺客沒回家還是比較淡定,也會相信他沒事的。但是想到小皇帝的遇刺可是和家族的禍福相關,不但和她夫家蕭家,還有娘家謝家有關,她也不能再淡定下去了。她想到了她父親,身為朝廷的宰輔,必定是出於這個突然出現的漩渦中間吧。他的父親這會兒在宮裡嗎?他又在做什麼事情呢?

謝妙容輾轉反側,直到快天亮了,才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第二天,日上三竿了她才醒,因為沒睡好,所以她覺得頭疼。但是等她穿好衣裳後,她聽阿豆說一早有一隊禁軍來搜查了蕭府,從那隊禁軍的一個領頭的小校嘴裡得知,小皇帝昨晚遇刺身亡,事態變嚴重了。

作者有話要說:  週末早更新

☆、第201章 20.1

接下來的三四天,謝妙容都是在焦躁之中度過的。第五天上,謝妙容的公公蕭鹹以及大哥蕭倫回了府,帶來了最新的宮中的消息。據蕭倫說,當日小皇帝被刺,皇宮中的侍衛刺傷了一人,那人遺落了一柄寒光四射的短劍,上麵刻有睿王府的徽號。這種劍是皇家鑄造的,每年供給宗室王府。

「難道那刺客不是一人?而是成群結隊?這膽子也太大了吧?」廬陵長公主當先驚訝地問。

蕭倫:「的確不是一人,至少有三四人,我想他們背後的主子派出這麼多人,定然是想要一擊得手,想要聖上死。可惜了,他們雖然有人受傷,但聖上……哎……」

廬陵長公主接著又問蕭倫,為何他和公公這個時候才回來。這是蕭府內宅的女人們相當關心的問題,畢竟正是因為他們的不歸,讓她們極度的擔驚受怕。

「因為自從聖上遇刺後,皇城禁軍關閉城門搜查刺客,宮中的禁軍也把朝臣們給關在了皇宮之中,以鄱陽王為首的那一派和以睿王為首的那一派更是在彼此攻擊對方才是刺殺聖上的幕後指使。臣子們各有支持的人,兩邊鬧得厲害,在沒有爭出個結果之前,誰都不準出宮。」

廬陵長公主又奇道:「這又是怎麼回事?」

「待我說給你們聽,是這樣的……」蕭倫接過廬陵長公主遞上去的茶,猛喝了幾口才又繼續說起來。

謝妙容雖然擔心蕭弘,而且蕭弘並沒有跟著其公公和大哥回家,但是她這會兒的確是更想聽蕭倫說宮裡的那關於皇位的爭論。她插了一句話問蕭倫:「二哥,不知道我阿父在宮裡他站在哪一邊兒?」

蕭倫看一眼謝妙容,道:「謝相站在鄱陽王曹瑗那邊。其實不用我說,三弟妹也該想到你家站在誰那一邊兒的。」

謝妙容明白蕭倫的意思,大概是說鄱陽王曹瑗的母後是殷舜華,而殷舜華的母親則是謝家嫁出去女兒,如此一來當然是曹瑗跟謝家有親戚關係。親戚幫親戚,而且多半不會依照誰的道理站得住腳就幫誰。

「我阿父是個明理的人,他絕對不會幫理不幫親的,一定是那睿王有讓人指摘的把柄……」謝妙容幫助父親說話,她覺得自己的父親一身正氣,從來不會那樣糊塗的。

「睿王的確是有讓眾臣懷疑的地方,比如說刺殺聖上時,刺客落下的那刻有睿王府徽號的禦.用作坊製的短劍。」

「就是嘛,我阿父最相信證據。」□思□兔□在□線□閱□讀□

「可睿王對這種說法可是存有疑惑,他也有說法讓眾臣覺得也對。」

廬陵長公主:「我倒想知道他如何自證清白。」

「睿王說了,要讓他服氣除非抓住了刺客,單單憑借一把刺客落在刺殺現場的短劍,根本就沒有說服力。要想讓他認罪,除非抓到了刺客,證據確鑿。否則就憑借這些就要定他的謀刺皇帝的大罪,他絕對不服氣。而且他還說了,這幕後指使刺殺聖上的人一定是此事最大的受益者,這個人想要登上帝位,所以做出了如此大惡之事。」

謝妙容對睿王曹煥這個推論倒是覺得比較靠譜。一般來說,一件罪案的獲利者具有很重大的嫌疑,這基本成了後世判案的除了證據以外的另一個靠譜的說法。

「那麼誰是那個最大的受益者呢?」廬陵長公主看向蕭倫問。'

「還用說嗎,當然是和睿王針尖對麥芒的那位鄱陽王了。不管是論嫡還是論長,他都該是其兄被廢後的順位繼承帝位的人。可是,誰曉得,靠著桓翌扶持當上皇帝的南平王曹桂,在桓翌倒台後,竟然一直穩坐在帝位上,他甚至得到了已經薨逝的太皇太後的支持。所以啊,睿王的說法不錯,太皇太後一薨,他的狐狸尾巴就露出來了,迫不及待地謀刺聖上,意圖取代之。」謝妙容插話道。

蕭倫微笑著點頭:「三弟妹說得不錯,睿王就是這個意思。」

「可他這也算是推測,鄱陽王會說,他連一丁點兒證據都沒有,純粹是胡說八道。」謝妙容繼續道。

蕭倫這次笑得更大聲了,說:「三弟妹又說對了,正因為兩派互相指責對方才是謀害聖上的人,眾臣才在宮裡被困了這麼多天,連聖上的喪事也延後……」

謝妙容當然懂得這個小皇帝突然遇刺身亡,他既沒有子嗣,也沒有指定誰是他的繼承人,他一死,眾位大臣為了自己的利益,意圖推選能給自己帶來好處的君主,這也就是常理中事了。

而且一個國家的君王突然遇刺身亡,身後沒有指定繼承人,那麼,無論是從國家層麵,還是私人層麵,都需要盡快地推選出新的君王,安定人心,穩定局麵。一直以來不是有句話說的是國不可一日無君嗎?小皇帝一死,大家都顧不上他的喪禮,先要選出繼位的君王,這個時候也不講什麼禮不禮了,再說了,小皇帝這個皇帝當得非常勉強,大家也沒把他當回事。

「那諸位大臣們在宮裡這麼多天,可曾選出誰為繼位的皇帝了嗎?」謝妙容關心地問。

其實這句話有地兒白問,要是沒選出來,她公公蕭鹹還有大哥蕭倫也不會回來了。

果然,蕭倫隨後告訴她:「選出來了,乃是桂陽王曹奇。」

「曹奇?這真是……」謝妙容簡直無語了,有點兒想笑。

桂陽王曹奇乃是已經崩了的小皇帝曹桂的父皇武帝和何夫人所生的皇子,在武帝的皇子裡麵排在第四,他比曹桂隻大兩歲,今年十歲。

可能曹奇這一輩子做夢都沒想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