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頁(1 / 1)

鼎食之家 樂蜀 4062 字 1個月前

簡單,在這些內宅的事情上不上道,哪曾想她如此厲害。我這越想是越害怕啊,阿桃,你可別說我不仗義,自今日起,我可不敢跟著你做那些跟她做對的事情了……」

「沒用的東西!膽小鬼!」阿桃狠狠地瞪了阿杏一眼,怒道。

阿杏縮了縮脖子:「我可沒有做管事的阿父,也沒有在夫人跟前當差的阿母,萬一闖了禍,恐怕我會牽連我阿兄和阿嫂。還有啊,你以後打算怎麼做?別說我沒提醒你,你可得小心點兒。」

阿桃臉色很陰,她好半天才說:「放心,我有好法子,讓她顧不上對付咱們……」

「是什麼?」

「你別管了,動手收拾吧,一會兒還得去挑那該死的燕窩裡的毛呢。」

「……」

阿桃是不相信阿杏這個膽小鬼了,她的計劃當然不能對阿杏說,不然這個沒擔當的萬一哪天害怕謝妙容,說出去了,她可就麻煩了。阿桃決定單乾,阿杏嘛,隻讓她當個小跟班就好了。

——

蕭弘拉著謝妙容的小手,在蕭府後園裡閒逛。此時是初夏時節,蕭府的後園滿園都是綠色,花木扶疏,空氣清新。

他指給謝妙容看他每日一早就要來練劍的地方,那是一片開闊的草地,周圍有些樹叢。

謝妙容看到一片被砍倒的小樹,問他:「那是你幹的?」

蕭弘不好意思地笑一笑,說:「今早心裡不舒爽,所以……」

說起這個,謝妙容忽然想起昨日他莫名其妙生氣,就繼續問:「你倒是跟我說一說,你為何昨日那樣啊,好好的吃著飯,突然冷臉,扔下碗就走了?」

「我……我還不是為了那袁鑫……」蕭弘心一橫,還是把心裡為什麼不快的事情說出來了。

謝妙容聞言便去回想,昨日跟蕭弘一起吃飯的時候他說的什麼,彷彿是他說到了袁嶸和袁鑫兩兄弟的事情,然後自己當時因為蕭弘提到袁嶸,一下子就想起了被擄走的二姐,故而出了會兒神,接下來蕭弘就不高興了。這樣聯繫起來一想,她立即明白了蕭弘為何撒氣了,原來他是覺得自己開小差去想袁鑫了。袁鑫這些年來惦記她,跟她關係好,蕭弘也是知道的,想來他應該是誤會自己跟他成親了還會去想別的男人吧。

「你這個人真是小心眼兒。」她想到了這點兒以後轉臉看向蕭弘,伸手去刮他鼻子。

他比她高,所以她得踮起腳尖才行。

他愕然,硬生生被她的手指刮了下鼻子。然後,非常新奇這種動作,帶著親暱,帶著頑皮,還帶著小小的讓他心跳的懲罰在內。

他一下子握住她的手,眸色一深,深深看到她眼裡去。

謝妙容仰著麵,在林間漏下的那些閃耀的光斑裡,大膽迎接他的如同艷陽跳躍的目光。

兩人視線深纏,週遭彷彿一霎時都靜寂無比,隻聽得到彼此%e8%83%b8腔裡那「咚咚」的心跳。

好一會兒,謝妙容才把手從他握著的掌中抽離出來,她隻覺耳根熱熱的,不知道是不是被太陽曬了的緣故?

蕭弘握著她的另一隻手,不撒手,問她:「我怎麼小心眼兒了,你別告訴我你不是在想他。」

謝妙容抿一抿%e5%94%87,道:「我都嫁給你了,還去想他的話,那我當初何必要嫁你。袁八郎,你可曾聽過,我隻當他是閨中密友的?」

「閨中密友?」蕭弘一驚,不可置信地看向謝妙容,繼而哈哈大笑起來,「閨中密友……」

謝妙容點頭:「是啊,我一直當他為閨中密友,他這個人很風趣,說話很有意思,我喜歡跟他一起玩,隻是,不把他當郎君看。」

「所以,你把他當女郎,跟衛家八娘一樣?」

「嗯,如今你不用再吃醋了吧?」

「……我……」蕭弘有點兒結巴,他為自己誤會了謝妙容而感到小小的羞慚。

但是他又想知道,當時他提到袁嶸和袁鑫兩兄弟的時候,謝妙容為何出神,她到底在想什麼?

於是他向她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哦,這個……」謝妙容有點兒猶豫,該不該把二姐跟袁嶸之間的糾.纏告訴蕭弘。她怕自己說出來了以後蕭弘會看不起她二姐。但是不對他說的話,他都問起來了,自己要是保守這個秘密,就是對他不坦誠,以後他不會又去亂想吧。真是有點兒為難。

「怎麼,是不是不好說,要是不想說就算了。」蕭弘見她麵現猶豫之色,便隨意道。

「哎,我還是告訴你好了。省得你覺著我都跟你成親了,還對你有所隱瞞。你聽著啊,當日.你提起袁嶸和兄弟兩人,我就想起了我被山賊擄走的二姐……」

「想起你二姐?難不成袁家兄弟和你二姐的失蹤有關?」

「不是啊,是……是我二姐她和離跟袁嶸有關。」

「你是說……」

蕭弘顯然會意過來謝妙容的意思了,謝妙容的二姐謝繡姬跟袁崢和離之事他也有耳聞,但是他跟所有的外人一樣認為他們兩個是夫妻感情不和才和離的。但這會兒聽謝妙容提起,竟然是因為袁四郎,袁四郎是袁崢的兄弟,也就是謝繡姬的小叔,她是袁四郎的嫂子。要是說謝繡姬因為袁四郎和離,那豈不是說袁四郎跟其嫂謝繡姬之間有糾纏不清的奸|情,所以才會導致和離的?

「真沒想到你二姐竟然是這樣的婦人,早知道她是這樣的人,我就不該去大楓山搜山救她!」蕭弘聽完冷聲扔下一句話。

☆、第181章 18.1

「按照你這意思,你是不是認為我是她阿妹,也不該跟我定親,娶我對不對?」謝妙容一聽蕭弘那樣看不起她二姐,立即就不快地反問道。

「我哪有這樣認為,你是你,她是她,我隻是……隻是認為她不守婦道,實在讓人失望!」蕭弘拂袖道。

對於二姐跟袁嶸的事情,謝妙容真得無法定義,到底是真愛,還是亂|倫。

但是不管怎麼說,這種情感不但是在如今這個時代,甚至一千多年後都屬於禁.忌,不太容易被人接受。蕭弘聽了後嫌棄她二姐也是情理之中。不過她不得不為她二姐辯解:「你並不知道其中詳情,就不要先看不起我阿姊。當初她想跟袁三郎過好日子的,誰想到之前她在清溪泛舟的時候先認識了袁四郎,那時候她還沒跟袁三郎定親。當時,她跟袁四郎都對上眼了,彼此有意。後來回去後,誰想我們家裡竟然是接受了袁家為袁三郎提的親。她嫁過去後,也想好好過日子的,但是袁四郎不避嫌糾.纏她,袁三郎又小氣,鬧起來,我阿姊就吃虧了。袁三郎百般折磨她,以至於她的頭個孩兒也早產了。你說,她還怎麼跟袁三郎過下去?她雖然因為袁四郎跟袁三郎和離了,可卻沒有跟袁四郎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奸|情。」

謝妙容一口氣把話說完,看向蕭弘,一副坦坦蕩蕩的表情。

「原來如此。」蕭弘聽完釋然了,他看一眼謝妙容,再次赧然,「適才我說話不當,還請娘子能恕我冒失……」·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謝妙容微微一笑,說:「你能理解就好。隻不過,如今我回想起從前有關二姐的事情,真是好為她不值得。要是她真跟袁四郎有奸|情倒好了……」

「娘子為何這麼說?」

「因為……因為我二姐後麵落得如此悲慘的境地,她被那些山賊擄去了,能落到什麼好下場?不是被那些山賊給侮辱了,就是會被轉賣它方。如冰清玉潔的白梅零落成泥,我一想起心裡就無比難過。要是她真和袁四郎有什麼奸|情,倒不枉此生在這世上走一回……」

她越說語調愈加低徊,到後麵竟然無法控製落下傷心的淚來。

蕭弘長籲出一口氣,他抬手用自己的袖子去替謝妙容擦眼淚,溫言勸她:「別哭了,或者那就是二姐的命,哎……」

他唯有長歎一聲,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老實說,對於謝妙容說的但願謝繡姬和袁嶸有奸|情,他是不贊成的,因為那有違人倫,他從小到大接受的教育還有環境的熏陶,讓他不能接受這種事情發生。可是他又認為娘子說得也對,早知道會落到那樣一個悲慘的下場,還不如跟所愛的人冒天下之大不韙真在一起一回,這樣的話,就算死了也值了。

好在,他是幸運的,跟自己所喜歡,所愛上的女郎在一起了。比起那些兩情相悅,不能在一起的人,他感覺到了幸運。所以,他不再打算再追究新婚的妻子昨兒晚上把他扔在一邊,冷落他之舉了。

還是珍惜眼前人吧。

如此想著,他伸出手去把仍在在為謝繡姬流淚的謝妙容攬在懷裡,緊緊抱著,在她耳邊低語道:「娘子,別哭了,這一世咱們好好過,把你二姐沒有過上的好日子都替她補上,好嗎?」

「嗯……」她在他懷裡,雙手環住他的腰,抽泣著答應他。

蕭弘輕輕撫著她的背,提議:「你不是想要劃船嗎?走,今兒天氣這麼好,我帶你劃船去。」

他也是想要轉移謝妙容的注意力,不想她再這麼哭下去,所以這麼說。

「好吧。」她答應了,然後由著蕭弘牽著她的手,兩個人往蕭府後園的那條長滿了蘆葦的小河邊走。

蕭弘熟門熟路的找到一條船,讓撐船的婢婦不用跟隨,他親自撐船,帶著謝妙容,兩人在小河裡盪舟。河水碧綠,蘆葦茂盛,風過處,吹得河上圈圈漣漪,也吹得蘆葦款款搖擺,風聲颯颯。

謝妙容半瞇著眼,河上陽光跳躍,她有些睜不開眼,風吹蘆葦,那颯颯的風聲入耳,又能撫平她適才因為想起二姐的傷感。再加上,此刻有她的丈夫,她愛上的人在撐船,這讓她情緒平復下來,整個人都放鬆了。

蕭弘把船劃到小河中段,然後在一叢茂密的蘆葦邊停下來,這一叢蘆葦剛好可以遮住些變得熾熱起來的陽光,而且這個河灣處也適合停船,非常寂靜,間或可以聽到一兩隻水鳥振翅在蘆葦叢上方飛過。

他停下船後,走到謝妙容身邊,兩個人並排坐著,接著他往下一躺,整好讓他的頭枕在船頭,因為船頭是上翹的,那弧度跟人的身體貼合,躺下去的時候角度類似三十到四十度,相當於倚靠在床頭,身後塞了個錦緞隱囊。

蕭弘雙手枕著頭,對坐在旁邊的謝妙容笑著說:「這裡是整個蕭府後園我最喜歡的地方,每次來這裡,我都喜歡這樣躺著曬一曬,吹一吹河風,聽那些蘆葦的葉子被風吹著發出沙沙的聲響,隻覺好生愜意。」

謝妙容看他眼光下的俊顏,眉目分明,濃密的眼睫,幽深的黑眸,五官立體,這樣俊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