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頁(1 / 1)

閨色生香 雨涼 4309 字 1個月前

老爺、夫人,小的也不知道是為了何事。」老穆搖頭。

羅淮秀不說話了,隻是轉頭看著安一蒙。

安一蒙緊抿著薄%e5%94%87,眸光陰沉冷滯。沉默片刻,他朝老穆吩咐道,「告訴來人,老夫有事要處理,稍後再去見他。」

「是,老爺。」老穆躬身退了下去。

房間裡,又恢復了安靜,隻不過這份安靜中氣氛更加沉悶壓抑。

羅淮秀也沒打算起身,隻是扭著頭,「我跟曹貴妃不熟,肯定不會去的。」

她現在為了女兒女婿的事心煩意亂,沒心思攀權富貴。更何況她挺著大肚子,讓她出府玩還行,進宮嘛,還是算了。在那種地方要是出點事,她還找不到人賠。

安一蒙淡淡的瞪了她一眼,「沒人要你去。」

羅淮秀『哦』了一聲,扭回頭繼續自己的擔心和揪心。

安一蒙那真是有些哭笑不得。她凶悍起來的時候他招架吃力,恨不得她能像普通婦人一樣安安分分的。可當真看到她不言不語時,他又恨不得她能凶悍些,哪怕她撒潑、無理取鬧都行。

「淮秀……」對著她落寞的背影,他低沉喚道。

「嗯。」羅淮秀頭也沒回的應了一聲,無力的聲音有些敷衍的感覺。

「我……」安一蒙繞過桌子走到她身旁坐下,看著她毫無生機的神色,心口微微收緊,大手動了動,最終還是覆上了她膝蓋上的柔胰。

羅淮秀沒掙脫他,隻是抬起頭,目光無神的盯著他。

她眼裡不見絲毫光彩,渾濁朦朧,安一蒙收緊五指,突然有一種想把她抱在懷裡的衝動。

而他也是真的將她拖拉到了自己大%e8%85%bf上,圈著她的身子,大手緊壓著她後背,在她耳邊低語道,「我再向你保證,他們不會出事……有我,別怕。」

羅淮秀身子僵著,不是他在耳邊的沉默,而是他此刻的舉動。坐大%e8%85%bf可不是他安一蒙能接受的……

或許是這幾天情緒太過壓抑,被他這麼一安慰,她再也控製不住,把擔心、緊張、無措的情緒發洩了出來,抱著他眼淚直掉。

她哭得並不大聲,隻是身子顫唞得厲害。安一蒙圈著她身子的手臂有些僵硬,遲疑了片刻,才開始拍起她的背後,那動作很笨拙,可見他平日並不擅長做這些,但這安撫的動作已經算得上溫柔了,拍一下停一下,似乎怕拍疼她。

羅淮秀也沒長哭,很快抬起頭開始抹眼淚,對他扯出一抹牽強的笑,「謝謝,我沒事了。」

安一蒙臉色有些黑,不是嫌棄她笑得醜,而是心裡很不爽,「除此之外呢,你就沒別的話要同我說?」

羅淮秀吸了吸氣,「說什麼?」她不覺得他們之間有話說,聊天他不擅長,說人生理想他不在意,兩個人相處,這些最基本的他都做不到,他們還有什麼話可說。

安一蒙瞪著她,隱隱有掐死她的衝動,「你就不能問問我這些天都在做何?就不能問問我可有用過食物?就不能問問我心裡在想何事?」

她真的變了,說不在意他就不在意他了。那兩個月,她在府上每天都會問這些,不厭其煩的問,可現在呢?別說關心他了,她連正眼都不給他一個。

羅淮秀先是一愣,突然冷笑,「問那麼多做何?問了你又會說嗎?更何況,我這兩日日夜守著我,吃穿住都在一起,我需要問嗎?」

她拉開他的手臂,試圖從他大%e8%85%bf上起身。

好一陣子不見,他變化挺大的,就是不知道哪根筋犯抽了。

可還不等她掙紮離開,安一蒙突然抓住她雙肩,繼續逼她坐在自己%e8%85%bf上,目光陰沉沉的瞪著她,「羅淮秀,你到底想如何?」

羅淮秀斜眼反問,「那你呢,你又想如何?」她嘲諷的揚起%e5%94%87角,「安一蒙,你別這麼喜怒無常好不好?府裡那麼多人,你要有氣隨便找個人撒都行,為何偏偏要跟我擺這些臉色?以前不是嫌我管得多、不讓我過問你的事嗎?不是嫌棄我坐不得你的%e8%85%bf嗎?怎麼,這會兒又不嫌棄了?我說你能不能正常點?」

「你!」安一蒙瞪大了雙眼,本來想對她吼一通,可還出口突然有種心虛的感覺,讓他怎麼都吼不出來。

羅淮秀看向別處,突然低聲道,「你不用逼著自己對我好,我雖然擔心司痕和乖寶,可我也沒那麼脆弱。我知道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在沒有他們下落之前我不會任性跑出去,我隻會偷偷躲起來打聽他們的消息。我雖然衝動,但我分得清輕重,我相信我乖寶不會拋棄我不管,哪怕她真出了意外,我也相信她一定會投夢給我。所以你不必安慰我,也不必擔心我會帶著你的孩子出去冒險。你儘管去做你的事,我向你保證一定會安分待在這裡。」

安一蒙抓著她肩膀的雙手收緊,怒道,「可你眼中隻有你女兒,你難道就不一點都不在意我?」

羅淮秀沒抬頭,輕搖了搖,「說這些做何?我們都不是年輕人,更何況情情愛愛的話你也不屑說。」

安一蒙突然將她抱起放在地上,黑沉著臉狠狠瞪了她一眼,然後竟甩袖朝房外走了出去。

「哼!」

羅淮秀冷嗬了一聲,目送著他帶氣離開。

他說婚姻要門當戶對的時候,他在嫌棄身份低賤的女人無法進他安家的時候,她也沒這麼氣啊。

她這麼有自知之明,他憑什麼生氣?

雖然他們相處的時間不多,但她也瞭解他的脾氣,古板、固執、保守,這種人天生就不是溫柔的情人,更不會喜歡一哭二鬧三上吊的女人。她也不是那種女人,她這麼拿得起放得下,他還有什麼不滿的?

……

安一蒙氣歸氣,可還是沒忘記宮裡來人的事。

大廳裡,前來請羅淮秀入宮的人安一蒙認得,的確是曹貴妃身邊的奴才花公公,在他身後還站著兩名宮裡的侍衛,看神色,三個人都極有耐性,花公公捏著蘭花指正優雅的品著他府裡的香茶,神色還頗有些愜意。

見到他進來,花公公放下茶杯,起身帶著兩名侍衛一同行禮道,「將軍,雜家打擾了。」

安一蒙坐了一個請的姿勢,「花公公請坐。」

他冷肅的坐到主位上,花公公躬身謝過,也沒再落座,而是麵帶微笑的開口,「將軍,雜家此次出宮,主要是為了羅氏而來,可否請將軍讓她出來見雜家一麵?」

對他畢恭畢敬的樣子,安一蒙隻是看在眼中,心裡沒多大反應。曹貴妃在宮裡算得上皇上的寵妃了,琇陽王也因此而備受皇上寵愛,他們母子在宮裡地位比皇後和太子低,可所受的皇寵卻比皇後和太子多得多。隻不過皇後乃先帝為皇上選的女人,太子又是長子,加之曹貴妃家族勢力比皇後薄弱,所以她們母子即便受寵,也依然被皇後和太子壓了一頭。

現如今太子已逝,不出意料,琇陽王很快就要登上太子之位,即便皇後不被廢,曹貴妃將來在後宮之中的地位也不比她低。

當然,這是皇上和曹貴妃母子樂見的,但據他所知,朝中的大臣超過半數都不贊同冊立琇陽王為太子,更多的大臣反而支持太子之子南宮宏繼承太子之位,立長立嫡也符合規矩。

斂回心緒,安一蒙剛毅冷硬的臉上露出一絲歉意,「花公公,不是老夫不讓她出來見你,而是她今日身子不適不宜外出。想必花公公也知道,那羅氏懷了老夫的孩子,如今她身懷六甲,前一日因為得知蔚卿王夫婦在狩獵山出事,因太過憂傷所以動了胎氣,老夫不得不讓她在房裡精心養胎。」

聞言,花公公麵露為難,「這……」但很快,他又麵露擔心,「敢問將軍,羅氏現在好些了麼?是否需要雜家回宮請禦醫前來替她看看?」

安一蒙感激道,「多謝花公公好意,不必勞煩花公公了。老夫已經為她請過大夫,大夫說胎兒暫時無恙,隻不過要讓她臥床休養,如若休養不當,極可能讓母子都受苦。」

語畢,他似乎才想起什麼,反問道,「對了,不知花公公此番前來是為了何事?可是貴妃娘娘有何要交代的?」

花公公點頭,「不瞞將軍,貴妃娘娘請羅氏入宮,確實是有要事。」↓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安一蒙略驚訝,「哦?是何要事,公公可否告知老夫?」

花公公對他歎了一口氣,麵露出幾分難過,「將軍可能還不知道,狩獵山一行,不止蔚卿王夫婦和江太子、安公子音信全無,就連琇陽王都遭遇了禍事。從狩獵山回來,琇陽王就染了怪病,皇上和貴妃娘娘很是著急。聽說蔚卿王妃早年在外拜高人為師學習醫理,所以貴妃娘娘就想請羅氏入宮一趟,想問問她可認識京外的神醫或者能人異士,希望能尋得一二人替琇陽王醫治好怪病。」

就他的態度算得上討好了,要是換做普通大臣,在接見這位花公公時隻會受寵若驚。可安一蒙神色未改,不疏離也不熱絡,隻是聽他說完,多帶了一絲驚訝,「琇陽王染了怪病?是何怪病?可是要緊?」

這事他還真沒聽說!

皇上把消息封鎖得真是徹底!

花公公哀歎道,「是一種連禦醫都束手無措的怪病,唉!」抬眼看著安一蒙,他態度更為卑躬,「將軍,雜家知道蔚卿王夫婦和安公子出事你們心裡難受,本不想多打擾的,可雜家也替琇陽王難受,更不想看到貴妃娘娘終日以淚洗麵。雜家懇請將軍讓雜家見那羅氏一麵,雜家也不亂說話,隻是問一問她蔚卿王妃師從何人就可。隻要能找到一二名世外高人治好了琇陽王的病,禦醫院的禦醫們也能保住性命了。」

安一蒙垂眸,眸底閃過一絲冷意,花公公的話說得滴水不漏,可他真是越想越不對勁。

琇陽王染怪病?這是意外還是巧合?

如此大的事皇上居然不提,這其中難道沒有隱情?

天下間的能人異士多如牛毛,為何不發榜懸賞,反而從她們母女這裡打探?

蔚卿王妃沒對外洩露過自己會醫術的事,誰有這麼大的把握料定她的師父就是高人?

他們如此打聽,意欲何為?

「將軍?」見安一蒙不說話,花公公喚了他一聲。

安一蒙回過神,起身背著手對他點了點頭,「花公公請隨我來。」

……

把人帶到主院臥房外,讓他們在外麵稍候,安一蒙先進了房。

而羅淮秀早就睡到床上去了。宮裡來人請她,安一蒙要拒絕,除了拿孩子當擋箭牌外,還能找什麼借口?她用腳板心想也知道自己要如何配合。

隻不過她沒想到安一蒙帶這麼個消息回來,撐著身子就要起來,「安一蒙,曹貴妃他們是什麼意思?要找乖寶的師父?就為了給琇陽王治怪病?」

安一蒙將她給按回床上,「你給我好好躺著,別亂動來動去。」

羅淮秀撇嘴,不過還是聽話的躺了下去。

見她安分,安一蒙才道,「此事略有蹊蹺,你且好生說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