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閨色生香 雨涼 4247 字 1個月前

「是不是真的?司痕和乖寶他們真的出事了?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這麼大的事你為何要瞞著我?」問到最後,她眼裡全是淚,聲音都沙啞了。難怪這人今日如此怪,變相的軟禁她不說,還親自守著她。

她不知道到底狩獵山發生了什麼事,但想到女兒女婿安危,她就沒法淡定,猛的將安一蒙推開,「你走開,我要去找我的乖寶——」

安一蒙哪可能讓她出去的,手臂一伸就將她給抓住拽到了懷裡,「淮秀,你冷靜些!」

羅淮秀手腳並用對他又打又踢,「冷靜個毛線!我乖寶出事了我要找她去,你別攔著我,要不然我死給你看!」

一個『死』字讓安一蒙的臉瞬間變黑,抱著她胡亂掙紮的身子,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他突然咬牙,抬起手在她頸後快速的點了兩下。

羅淮秀腦袋一歪,笨重的身子頃刻間在他懷中癱軟。

「回去!」抱著暈過去的女人,安一蒙朝地上的兒媳怒斥道,「沒事別往她身前湊,為父不想看到任何人來打擾她清靜,你可記下了?」

「爹……」蘇念荷哭得傷心可憐,「念荷並非故意前來打擾……隻是念荷太過擔心夫君……」

「他不會有事的,我安一蒙的兒子,沒這麼無用,你大可放心,過段日子他自然會回來。」安一蒙沉聲道。對這個兒媳,他一直都比較滿意,可今晚之事,他卻是莫名的惱怒。

捕風捉影的事,她連求證都沒有,就跑來這裡哭哭啼啼,實在太不穩重了!

別說鄭可和周永剛剛把打探的消息帶了回來,就算那幾個孩子真的音信全無,他也不相信他們能出事。江離塵的底細他知道得不多,但南宮司痕和兒子卻是他看著長大的,說他們遇險他還相信,說他們出事,他絕對不相信!

翼兒的本領是他親自教的,南宮司痕在他們三人中看似最薄弱,但經過前夜有人夜闖皇宮以後,他就得對他另眼相看了。

鐵鷹衛士!他從宮人的描述中早就猜到對方的來頭。

說起來,他和鐵鷹衛士還有過交集。當年征戰之時,有一次他和將士被困敵陣,因糧草被毀差一點就成了敵方的俘虜。就在他們無計可施之際,有一批麵帶銀具的人突然出現,贈他們糧草,並助他們殺敵。那一戰,他們傷亡雖慘重,但最後卻是打贏了。

這就是皇上問起他時他故作不知的緣由!

鐵鷹衛士雖闖宮作亂,可對他來說,他們有恩於他,在不瞭解他們出現的原因之前,他怎能隨意洩露他們的身份?

傳說那些鐵鷹衛士是江湖一落魄俠士訓練出來的,而且他親眼見識過,對方數目龐大驚人,早就讓他震驚又好奇了。可自從那一戰後,他從來沒聽說他們再出現過,如今突然在京城現身,這就容不得他多想了……

他們同南宮司痕脫不了關係!

太多巧合了……皇上突然出遊狩獵,且不帶將臣,隻帶一些年輕晚輩,偏偏那三個孩子還同時受邀,這是其一。其二,南宮司痕離京前特意囑咐他,如果宮裡出事,不管用什麼辦法,讓他一定將羅氏帶離蔚卿王府。其三,就是他們的出事。別人都好端端的,就他們出意外了,這說得過去麼?

最不能解釋的就是南宮司痕對他的囑咐……

看著蘇念荷哭哭啼啼的離開,他冷眼相視,突然間很不喜。

身為安家的媳婦,居然如此沒定力,一出事就跟哭喪似的,他還真有些煩厭。

看著懷中暈過去的女人,他又是一番頭痛。這個是個不怕死的,可就是太不讓人省心了!

周永和鄭可已經打探到了,吳澤帶兵前去搜山,動靜可疑,並非搭救人,反而有封山之嫌……

皇上,真的想對那幾個孩子下手嗎?

……

皇宮裡——

南宮初明手癲的症狀絲毫不見好轉,反而日夜發作,不僅影響了他的日常生活,甚至連抓握東西都困難,那雙手看似完好,但就跟廢了似的。

禦醫院的人日夜不休,可也沒找到對症之法,氣得南宮翰義龍顏大怒,當眾斬了兩名禦醫。

南宮初明的母妃曹貴妃為兒子的病心急如焚、痛心拔腦,守著兒子恨不得讓自己替兒子得這種怪病。

眼看著兒子就要被冊立為太子了,可突然發生這樣的事,她如何能不急?

一邊安撫著痛不欲生的兒子,她一邊朝南宮翰義哀求道,「皇上,您先別殺那羅魅好嗎?明兒他這病定是被羅魅害的,就算要殺她,也要先讓她替明兒把病治好了,再殺也不遲啊。」

南宮翰義背著手,這幾日幾乎都再憤怒中度過,他真是恨不得立馬抓到那對夫婦千刀萬剮,居然如此傷他最疼愛的皇兒。

為了安撫兒子的難受,他也隻能應了曹貴妃的哀求,「你們放心,朕這就交代下去,暫不殺他們,先誘惑他們讓他們現身再說。皇兒,你別擔心,父皇一定會找出羅魅讓她為你醫治好雙手。他們這些人,父皇一個都不會放過!」

南宮初明被手癲症折磨得都想死了,雙手無用,那他也等同廢人。特別是連禦醫都無計可施、束手無措,他除了恨南宮司痕和羅魅,這兩三日的折磨讓他內心痛不欲生。

聽到南宮翰義的話,他這才感到一絲暖意,感動道,「謝父皇。」

曹貴妃突然驚抬起頭,「皇上,聽說那羅魅的娘同安一蒙有些關係,對麼?為何不把她娘抓來一問,她一定知道她女兒在何地方!」

☆、114、羅媽耍人

聞言,南宮初明也是才想起,忍不住驚喜道,「母妃,您不說兒臣都把這事忘記了,的確如此,聽說那羅氏還為安一蒙懷了孩子呢!」他看向南宮翰義,「父皇,母妃說的極是,隻要把那羅氏抓來一問,定能找到羅魅同他們的藏身之處。」

這應該是一件喜事,可南宮翰義臉上未有一絲欣喜,反而濃眉緊蹙,露出一絲為難。

南宮初明不解的看著他反應,「父皇?」

南宮翰義看了母子倆一眼,歎了一口氣,「抓那羅氏容易,可安一蒙那裡……」

南宮初明也不禁皺眉、緊抿薄%e5%94%87。的確是,抓羅氏容易,可安一蒙會同意?更何況那羅氏還懷著安一蒙的孩子,雖安一蒙未給她身份,但她肚子爭氣,安一蒙就算不重視她,也不可能不管孩子。

看著父子倆都頗感為難,曹貴妃開口道,「皇上,要不讓臣妾見見那羅氏吧?除了我們沒人知道我們要對付蔚卿王夫婦,隻要我們不聲張,想必安一蒙也不會多心。」

南宮翰義微微瞇眼,對她點了點頭,「愛妃所言有理,先討好羅氏,問出南宮司痕和羅魅他們的下落。」

他們的計劃是想先對付蔚卿王,再是江離塵,最後才是安翼……之所以最後對付安翼,也是由於安一蒙在朝中的地位。他這些年為國效力、征戰無數、建功無數,其聲望和地位猶如磐石碩重堅挺,早就讓他有所忌憚了。

隻不過要對付他,需要下很大一番功夫。

對自家母妃的提議,南宮初明反而不贊同,「母妃,雖然有必要討好羅氏,可萬一她不知道羅魅的下落呢?」

曹貴妃怔住了,「是啊,萬一她也不知道呢?」

南宮初明看著自己發癲般的雙手,恨意就沒停止過,「母妃,討好羅氏也很有必要,如果能控製她要挾羅魅最我們是最為有利的。但眼下,隻從她一人身上下手也不能消除兒臣的痛苦,兒臣覺得最好能找到羅魅的師父,讓他為兒臣醫治。如果可以,再把對方抓住作為要挾,兒臣就不信,那羅魅會置自己的恩師不顧!」

他之所以得這種怪病,這跟羅魅的師父脫不了關係!

子債父償,徒債師償!……→思→兔→在→線→閱→讀→

連著兩日,羅淮秀茶飯不思、寢食不安,再加上安一蒙對她的軟禁,真是讓她比死還難受。

要不是安一蒙許諾她會幫他找到女兒女婿,她這兩日根本就待不住。

坐在房裡,她摸著肚子,能一坐一下午。懷裡的孩子像是感覺到她心裡的難受,這兩日動得比平日厲害,要不是沒B超這些儀器,她都懷疑肚子裡有兩個孩子在打架。她已經極力的控製自己的擔心和恐慌了,也逼著自己要冷靜冷靜再冷靜。

可一想到那幾個孩子音信全無,連皇上都派兵去大肆搜索,她是真的焦心焦肺。

看著桌邊還自持鎮定、從容看書的男人,她抽了抽鼻子,問著已經問了數遍的問題,「安一蒙,到底他們幾個發生何事了?為何都不見了?你不是說派人去打探消息麼,到底打探到沒有?」

她想過很多危險的事,比如說山崩、比如說地震、比如說猛獸襲擊……可這些假象她到最後一個都不相信。除了她乖寶外,那幾個人哪一個不是武功高強的人,更何況就最近沒雷雨天氣,水崩山裂的事沒那麼容易發生。要說地震,據說那狩獵山離京城就一日的路程,真有地震,不可能京城沒震感。

到底哪裡出了問題……

她什麼話都不願同自己多說,但凡開口就隻有這幾句,要是換做平日,安一蒙早就冷下臉訓斥她了。這現在,他卻是一點脾氣都不敢使,因為他知道她心急、知道她快沒耐性了,他隻能越發小心翼翼的安撫她。

放下書冊,他認真道,「我能肯定他們不會有事,你安心等候消息就可。」怕她追問,他又補充了一句,「翼兒也同他們在一起,不止你關心你女兒,我也關心翼兒。」

羅淮秀無言以對,紅著眼眶又轉過身,低著頭繼續發呆。

感受著她身上落寞又無措的氣息,安一蒙擰緊了濃眉。如果皇上真為了藏寶圖對付那幾個孩子,想必他們會一直音信全無下去……

他該如何向她說明?該如何安撫她?

看著虛空,他神色幽深沉冷。皇上可是連他都容不下了?

自從翼兒得到那麼一件東西,他就憂心難安,不是沒勸過翼兒將藏寶圖交出去,可是翼兒不願,他也無可奈何。他之所以沒逼翼兒,一來是此物來之不易,二來,江離塵也有一份。從大局考慮,這份藏寶圖分屬兩國,能約製兩國。那些年,天漢國同諸國戰事不斷,唯獨同北陽國平和來往,這都得歸功於那份藏寶圖。

若皇上真起了獨吞之心,那兩國之間還有平和而言?而他這個鎮國將軍,又該如何做?

逼翼兒交出藏寶圖容易,可是兩國戰事難免……為了一份藏寶圖,皇上真要犯此糊塗嗎?

「啟稟老爺,宮裡來人了。」老穆匆忙出現在門口,低頭稟道。

「出何事了?」安一蒙下意識的站起了身,隻當皇上要宣召自己。

「回老爺,曹貴妃派人來想請夫人進宮敘話。」

「嗯?」安一蒙有些意外。

「請我進宮?」羅淮秀也很意外的抬起頭,「曹貴妃?不是琇陽王的母妃嗎?她找我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