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閨色生香 雨涼 4346 字 1個月前

也沒假,可有些事她真不想說。

比如說京城裡那些事……

……

夜深人靜——

墨白單膝跪在南宮司痕床前,整個窄小的房間裡都是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殺氣,「王爺,那對母女如此不把您放在眼中,還用盡言語辱罵您,小的懇請王爺下令讓屬下將她們殺了!」

當了半天苦力,晚上還受盡羅淮秀謾罵,南宮司痕的臉色整晚就沒好看過。

可聽聞手下請命,他隻是淡聲道,「罷了。」

墨白又不甘心又不解的抬頭看著他,「王爺?她們母女心狠嘴毒,為何您要放過她們?」

南宮司痕半瞇著眼,眸光忽沉忽冷,「看在她們今日袒護本王的份上,本王不同她們計較。」

墨白一時啞聲。儘管不願承認,但今日那對母女的確是在袒護他們王爺。他也沒想到,在麵對別人威脅時,她們還能如此仗義。換做他人,怕是早將他們王爺出賣了。

房間裡冷冽的殺氣逐漸消失,不過南宮司痕身上冰冷的氣息卻不減,「墨白,可有打探到消息?」

墨白垂首,嚴肅的回道,「回王爺,的確發現有可疑之人在『獨味酒樓』四周出沒。因不敢打草驚蛇,故而並不清楚他們是誰的人。」

南宮司痕冷硬的%e5%94%87角劃過一絲冷笑,「看來那人是存了心要置本王於死地。」

墨白抱拳,咬牙道,「王爺,不管是何人,屬下一定要將他碎屍萬段!」

南宮司痕抬了抬手,「時候不早了,你先下去。」

墨白起身,昏暗的房間裡,他神色辨不分明,但兩道緊蹙的濃眉卻顯示著他心裡的煩躁和不安,「王爺,恕屬下多嘴,屬下覺得您繼續留在此處極為不妥……」

還不等他話說完,南宮司痕出聲將他打斷,「並無不妥。」

墨白更是不解,「王爺,您明知道有人要對付您,為何不早些離開這裡?」

南宮司痕輕蔑勾%e5%94%87,「既然那人已經知道本王在此,本王離開與否都毫無意義。與其同他們捉迷藏,不如在此等他們現身,本王有的是耐心奉陪到底。」

聞言,墨白無言以對。王爺說得也在理,已經被人盯上,東躲西藏也不是辦法,離京還有好些路程,難保路上沒有埋伏。

想明白後,他抱拳躬身道,「王爺早些休息,屬下告退。」

就在他轉身之際,南宮司痕突然喚住他,「墨白。」

墨白又轉回身,「王爺,您還有何吩咐?」

「想個法子把那對母女引開,本王要親自會會那些人。」

……

翌日午後,羅淮秀正陪女兒在後院喫茶聊天,突然大穀前來,並將一請柬摸樣的東西呈到羅淮秀麵前,「掌櫃的,王大人派人送來請柬,請您親自過目。」

羅淮秀『咦』了一聲,順手將請柬接到手中,「謝謝。」

大穀笑道,「掌櫃的,我去做事了。」

他跑開以後,羅淮秀才將請柬打開,隻是看著看著就皺起了眉頭,「這王博搞什麼玩意兒?昨天見他的時候也沒聽他說啊。平時總說衙門庫銀不夠、老催著商戶繳稅,這會兒居然大方起來了,還每家商戶都有份……嘖嘖……這狡猾的東西,不知道安的什麼心思?」

聽著她嘴裡的話,羅魅不解的起身走過去,盯著她手中的請柬看了起來。

原來衙門出資要犒賞各商戶,不怪母親驚訝,在這榆峰縣幾年了,這種事還真是第一次。平常衙門都是叫苦叫窮的,想著辦法收稅宰稅,現在居然要給每家商戶發銀子,這種好事也有?

可不管真假,請柬都在他們手中,哪怕心裡罵著縣老爺王博小氣,他們也是必須去的。

「娘,反正我也沒事,一會兒我陪你去吧。」羅魅淡聲道。

「嗯。」羅淮秀點頭,「我先回屋換身衣裳,你先等我一會兒。」

衙門要給每家商戶發銀子十兩,雖然不多,但去了是給衙門麵子,不去就是得罪衙門,別以為銀子少就看不起,沒衙門罩著,想在榆峰縣立足,可不是那麼簡單的事。

……

榆峰縣不大,但商戶可不少,到衙門裡領賞的人沒有一百也有七八十,排隊、登記,再加上同熟人客套寒暄,等母女倆領到銀子回『獨味酒樓』時,天都快黑了。

手中捏著白得的銀子,可一路上,羅淮秀都在對女兒發牢騷,「這王博肯定是沒安啥好心,平日裡摳得跟隻鐵公%e9%9b%9e似的,這突然大方起來,肯定有鬼。說不定明日就會發榜要加我們的稅!這老滑頭,仗著天高皇帝遠沒人管他,就知道欺負我們這些正經生意人!」

對母親的不滿和嘮叨,羅魅隻是安靜的聽著,這世上說不清道不明的事太多,哪個時代都存在『黑幕』。那縣老爺摳是摳了些,不過收了他們的賄賂做事還是極為靠譜的。

像昨日,聽說有人到她們酒樓鬧事,立馬就派了兩個衙役到她們酒樓裡。不過一晚上並沒發現可疑的人和事,今早倆衙役也早早離開了。

母女倆回到『獨味酒樓』,還沒進門就發現不對勁。

還未到打烊時間,大門居然關著!

不等羅淮秀出聲,羅魅先一步上前將大門推開。

入眼的一幕,隻叫母女倆瞬間愣在原地,臉色都變白了。

大堂裡一片狼藉,桌椅板凳全移了位不說,還斷的斷、裂的裂。最讓人觸目驚心的是地上濺著汙血,不是區區一灘,而是四處都有。

「怎麼回事?!」羅淮秀又驚又怒的低吼起來,衝進了酒樓,「是誰?是誰做的?王八蛋,是誰給我滾出來!」

看著苦心經營的酒樓變成這副摸樣,她心裡怒火狂飆,這是她們母女賴以為生的地方,誰來破壞都如同要她的命。

☆、5、我隻想讓他傷好後趕緊離開

羅魅回過神,趕緊拉著羅淮秀往上樓。

她們的房間裡並沒有人,也沒有被動過的痕跡。不過在角落的房間卻傳來說話的聲音,母女倆沒遲疑,趕忙跑過去合力將房門踹開。

看著房間裡情景,母女倆再次愣住。

除了南宮司痕外,房間裡還有陌生人,也是一個高大魁梧的男子,正用一把匕首劃開南宮司痕手臂上的衣料,露出一道血肉模糊的傷口。

看到她們,主僕同時抬頭,神色都冷漠,似乎一點都不意外她們的出現。

羅淮秀衝上前就怒問道,「到底如何回事?你們給我解釋清楚!我的酒樓怎麼變成這樣的?你們要不給我老實交代,別怪我對你們不客氣!」

陌生男子冷著臉,突然從懷裡摸出一隻沉甸甸的袋子放桌上,「這些銀子算是賠償你們的損失,其他的我們無可奉告,也勸你們不要多問。」

羅淮秀%e8%83%b8口起伏著,氣得直喘粗氣。平日裡把錢財看得極重的她此刻連看都沒看一眼那隻錢袋,衝到南宮司痕麵前一把揪住他衣襟,咬牙切齒恨不得當場咬死他,「我好心好意救你,你就這麼感激我?別以為你是城王之子我就不敢對你動手,惹毛了老娘一樣把你宰了熬湯!」

南宮司痕猛的睜大眼,倒不是因為她惡言恐嚇,而是沒想到她居然知道自己的身份。

見她對自己主子態度惡劣,墨白一臉陰鷙,上前欲準備動手。

南宮司痕眸光微微一斜,突然冷聲道,「墨白,退下。」

墨白眼中充滿殺氣,抬手指著羅淮秀,「爺,這婦人幾次三番對您無禮,您還對她手下留情?」

南宮司痕正眼瞪向他,似是不滿他的頂撞。

可墨白正處在激動中,不敢同自家主子無禮,隻能把怒氣撒到羅淮秀身上,「你們母女真不知好歹,我們爺為了不讓你們受牽連所以花銀子打點衙門、就為了引開你們好讓你們不遭枉死。隻不過損壞了一些物件罷了,你們卻不知輕重,難道你們的命還不如那些損壞的東西重要?」

羅淮秀突然怔住,眸光沉冷又複雜的瞪著眼前麵冷且波瀾不驚的人。

一旁未出聲的羅魅突然上前拉了拉她的衣袖,示意她先將人放開。扭頭看向對羅淮秀出言指罵的墨白,她瞇了瞇眼,清冷的眸光突然變得淩厲起來,「把你爪子放下!」\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墨白瞪眼,「你!」

南宮司痕再次下令,「墨白,退下!」

墨白心有不甘,可卻不得不聽令,隻得放下手退到他身後,「是,爺。」

羅淮秀坐到凳子上時,已經冷靜了下來。隻不過想到樓下的情況,她突然皺眉問道,「酒樓裡的人呢?他們可有事?」

南宮司痕抿了抿薄%e5%94%87,「他們早已離開。」

聞言,羅淮秀這才鬆了一口氣。

房間裡突然安靜起來,每個人臉色都冷冰冰的。

「娘,我去房裡拿藥。」羅魅麵無表情的起身走了出去。

「……」南宮司痕和羅淮秀一下子坐直身,眸光詫異的看著她離開。

羅淮秀都有些不信,自家女兒何時變得如此大方了?扭頭看了一眼對麵的男人以及他正流血的手臂,她突然瞇眼,目光暗藏敵意。難道她家乖寶看上這小子了?果然,長得帥就是不一樣,連她家乖寶都動了心……

隻不過,這男人沒那個福氣!

就他這不可一世的樣子,他還不配當她女婿!

見她瞪著自己,南宮司痕快速的掩飾住眸中的異光,再次變得冷傲起來。心裡詫異那個女人的態度,但他相信一定有其他目的。

還算他比較識時務,還真猜中了一些。

很快羅魅帶著治病療傷的藥箱返了回來,在麵對羅淮秀意味深長的目光時,她麵無表情的說了一句,「我隻想讓他傷好後趕緊離開。」

聞言,羅淮秀忍不住噴笑,這才發現自己想多了。

而一旁的主僕兩人,臉色瞬間就黑了。

南宮司痕陰沉的眸光落在她不男不女的穿著上,咬牙忍著想掐死她的衝動。

他堂堂的蔚卿王居然如此不受人待見,這種感覺猶如有人當麵扇他耳光般,直讓他有種顏麵無存的感覺。

發現他對自己女兒強烈的不滿,羅淮秀沒好氣的瞪他,「小子,勸你老實點,可別在我們麵前耍小心眼,要不然分分鐘讓你好看!我家乖寶願意救你那就是給你麵子,你要是不領情大可以現在離開!」

短短的兩三日相處,南宮司痕早就看出來了,眼前這婦人不僅性子暴躁、嘴巴毒辣,而且還極為護犢!

陰沉著臉,他走向窄小的木板床,和衣躺了上去。

墨白趕緊上前為他清理傷口附近的血水。

羅魅一麵從醫藥箱裡拿出需要的東西,一麵朝羅淮秀道,「娘,你先下樓,我一個人來就好。」

羅淮秀不放心,「乖寶……」

羅魅朝門外抬了抬眼,「大門還未關,可別讓人瞧了去。」

聞言,羅淮秀這才想起樓下還一片狼藉呢。

她立馬起身,就在大家以為她要下樓時卻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