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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鬼的傳聞,因為房屋的外形很像是恐怖電影裡的那座鬼宅,於是人們你一句我一句的說著,幻想照進現實了,這就是伽椰子出現的房子!

有學生們覺得有趣,組織試膽大會去探險,當天去的時候當然沒有問題,因為伽椰子的詛咒對著的是踏入過房子的人,而非在房子裡就把人殺死,所以那幾個學生什麼都沒有發現,連異常都沒察覺,隻是在試膽大會結束後的幾天內相繼死去。

車禍,溺水,走在路上突然摔倒,頭部恰巧卡進石子。

全都是看似意外的死亡事件。

警方對此也沒有感到哪裡不對勁,簡單結案。

而作為詛咒的根本,那座鬼宅,目前還沒有被窗探查到。

花季學生的離去被登上了新聞,滿篇都是惋惜,瀧澤生找出他們的死亡時間和死亡地點,通過監控覺察出了蹊蹺——很常見的咒殺方式,前提和結果都有了。

他帶著下屬B和下屬Y到了目的地,卻沒有進入鬼屋,而是呆在外麵等著他們祓除詛咒。

下屬B是招來的民間咒術師。

下屬Y是威脅來的詛咒師。

他們的咒術殘穢全都沒有記錄在案。

祓除完詛咒已經晚上十點,那座房子也坍塌成了一片廢墟,聲響不亞於大範圍爆破,瀧澤生沉默的在一旁看著,聽到相繼走出來的兩位屬下捂著傷口叫罵。

“所以我說剛才你應該補上一刀的!我給你留了那麼好的機會,你為什麼沒有把握?你看看我現在的樣子,昂!老子的衣服都報廢了,這可是我量身定製的西裝!!!”

“你的眼睛和抽搐了一樣!我還以為你癲癇病發作,怎麼可能懂你的暗示!”

下屬B抓狂道,“我真是和你毫無默契,下次絕對不會和你一起出任務了!”

下屬Y翻了個白眼嘲道,“你以為我想和你來嗎,要不是BOSS的命令,你以為我樂意和你呼吸同一片空氣嗎?!”

瀧澤生:“……”

他歎了一口氣。

他和五條悟好像就沒有過這麼吵的時候,他們向來很有默契。

瀧澤生往受傷的下屬B身上搭了一隻手。

下屬B這回是真的全身抽搐了一下,僵直了身子,隨後,令他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了——

他側腰的爪痕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瘋狂長出血肉,肌肉組織完全違背自然常理的重新結合在一起,疼痛感也飛快淡去。

非常奇異的感覺,難以言明,但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

這是,這是,這難道就是……!!

下屬B嘴%e5%94%87哆嗦,震驚的看向了瀧澤生。

是反轉術式!

BOSS會使用反轉術式!

那不是聽說很難練成的嗎?!

他可真踏馬是個寶貝啊!!

“好了,快走吧。”碧眸青年淡聲道,“接下來還有其他事情要做呢。”

***

而在他們離開的三小時之後,一輛車趁著夜色駛到。

車上的兩人詫異的看著已經淪為廢墟的房子,駕駛位上西裝革履的男人匆匆下了車,跑近了兩步,“怎麼會?!……這是戰鬥的痕跡,誰乾的?!”

他和後位的人圍繞著現場檢查了一番,然後撥打了總部的電話。

“似乎……被搶先祓除了。”

“是其他咒術師先到了嗎?”

“如果聯係之前的異狀,這應該是這個月的第六起了。”

“現場的殘穢和之前的不一樣……完全沒有其他的信息,可能需要更仔細的調查。”

“沒錯,現場也沒有其他目擊者,誰都沒有聽到異樣的響動,他們放下了帳。”

“目前來看……沒有任何敵意。”

他在這邊打電話,那邊的咒術師正踩著廢墟來來回回的看。

忽然,他俯身撿起一片布料,用指尖摩攃了一下殘缺衣物的觸?感,然後用腳踢開了幾片混凝土的殘渣,哼哼笑了兩聲,“受傷了?喂,這裡有血,看看要不做一下DNA比對?”

“哎?”輔助監督驚喜的抬眸,“竟然留下了痕跡嗎!”

“這回來的家夥似乎水平不怎麼樣……這隻是個二級任務吧。”他盯著那一片小小的血跡,“但是除了這點,好像就沒彆的了,難道會飛?會空間轉移?”

輔助監督不置可否,“或許讓五條先生來看,能發現更多的線索。”說著他聯絡起了同事,“伊地知似乎跟我提過,他就在附近出任務,趕過來的話隻需要……”

咒術師聞言皺了皺鼻子,“……不是吧,這種事也需要大忙人出麵嗎?”

他望了望天空,然後碎碎念道,“我討厭見到他哎,我超級討厭他哎,我可以先走嗎……”

“田沼先生,這畢竟是近年來發生的最怪異的事情了。”輔助監督看著正在接入的電話,“我們已經排除了退役咒術師無償相助的可能性,如果說是民間懸賞,效率又有些太高了。”

***

瀧澤生此時回了他的寫字樓。

他站在露天陽台上,垂眸看著下方的車流。

耳麥裡傳來各種雜音,瀧澤生給下屬發去消息,[抓到沒有?]

下屬秒回:[抱歉,BOSS,讓他跑了!]

意料之中。

將和目次滑得和泥鰍一樣,很能躲,他能在組織和警方間周旋那麼久,肯定是警惕心和反應力都很強的家夥。

不過瀧澤生本身就沒打算讓他們抓到人。

耳麥裡傳來直升機的噪音。

如今是淩晨三點。

一眼向下望去,街上根本沒有多少人,車子也少得可憐,市區尚且如此,城市邊緣恐怕已經陷入了沉睡。而F區正是遠離中心大賭場的分區。

瀧澤生將一直接著線的手機再次拿到耳邊。

他戲謔道,“人跑了嗎?”

“嘖。”琴酒在那邊冷哼了一聲。

耳邊有風聲,瀧澤生撩了把額前的頭發,第一回 覺得自己口笨了起來,“我說Gin,我從續和那裡聽到了一些你關於我的,有意思的想法。”

“來興師問罪?”

“沒有,都說了,是有意思的想法。”

瀧澤生之前一直還在霧裡,後來回顧一下琴酒的反應,似乎……解釋前因後果,解開所謂的誤會,都不是那麼重要。

——因為……

瀧澤生笑道,“你們這是打算撤退了?”他轉身回了屋內,聲音沉了下去,“彆啊。”

碧眸青年幽幽的望著麵前的顯示屏,“我之前說過——”

“會讓你%e4%ba%b2手報仇的。”

於是這句話落下之後。

高空之上的琴酒看到了令心臟都要漏跳一拍的一幕。

這座城市偏僻的一角完全暗了下去,那些外置的燈光猶如成了擁有生命的,跳動的遊魚,它在移動,追隨著某物移動,於黑暗中灼目亮眼,高空俯視時極為清晰明了。

黃色的街燈被一雙無形的手操控,比訓練有素的士兵還要整齊,何時暗下,何時亮起,為了凸顯什麼——再顯而易見不過。

如同GPS地圖上閃爍的紅點,將定位者的方位,移動方向,移動速度,全部顯現出來。

“這是什麼?電力失控?”伏特加詫異的看著這一幕,“今晚有什麼表演節目嗎?這也太大費周章了吧……”

他的目光隨著由燈光集結而成的信號點移動,忽然看到了什麼,

“不,那是……”

一輛急速形式的黑色轎車。

它本來在黑夜裡毫不起眼,可以悄無聲息的隱去蹤跡,駛向未知的遠方。而現在,它像是才意識到哪裡不對一般,猛地提速,那些燈光卻仍然如影隨形。

伏特加忽然反應了過來,“大哥,這是……!”

琴酒從喉嚨裡發出一聲氣音。他轉頭朝駕駛位上的人說了一句,“跟上去,彆人都把飯攪碎了伸著勺子喂了,都接不住嗎?”

他的眸子興奮的瞪大,身下的城市漆黑無比,唯有指路明燈一般跳躍的,來自他人的處心積慮。

“看得很清楚吧,陣。”

瀧澤生對他說,“就算是瞎子也該能看到,不是嗎?”

如此瘋狂的舉動。

如此鋪張,囂張,就像是不顧其他任何,皆為此時!

瀧澤生曾經這麼乾過。

他曾帶著琴酒登上摩天輪的製高點,然後篡改了整個遊樂場的電力設置,用燈光繪製出自己想要的景象。

那是絞儘腦汁製造出的“出人意料”。

那是瀧澤生第一回 朝他剖心的時候。

“我想了一下,你好像一直覺得我是……克隆體?大概是這樣的存在吧。”

“那麼有沒有另一種可能?”

電話裡,青年的聲音稍微有些失真,語氣中帶著深切的篤定。

“——死去的那個才是克隆體。”

“而我是瀧澤生。”の思の兔の網の

***

我才是瀧澤生。

無從查證。

無可解釋。

世界既然將他當成假貨。

他為何不能將其否定。

看看我為你準備的,看看我為你展現的!

我擁有的力量,我曾經的狂想。

手機的聲筒裡傳來的忽然急促的呼吸一聲,緊接著是加了消音器,但仍然會因為過近而傳達過來的槍聲。

瀧澤生盯著監控的屏幕。

忽然,他聽到銀發青年情緒難明的嗓音。

那聲音掩在了興奮之下,又好像帶著輕飄飄的釋然。

“生……”

琴酒猶如囈語般說道。

“跑吧。”

低聲之下,仿佛藏著某種令心臟劇烈跳動,血液滾燙奔湧的激情。

“如果你能跑掉……”

瀧澤生眸子睜大。

【解釋前因後果,解開所謂的誤會,都不是那麼重要。】

【因為——】

他猜測的,黑澤陣沒來得及告訴他的話。

跑吧。

如果你能跑掉。

那就是你一直渴望的——自由!

【因為——那些都無所謂。】

第114章

天台的風絲絲縷縷的灌了進來,瀧澤生汗毛直立,有一瞬間像是泡進了酒液裡般眩暈。

跑吧。

跑吧。

這是你一直渴望的。

自由。

“好……”

瀧澤生顫唞的說著,

“好。”

這一聲並不像是肯定了某種動機和行為,而是承接住了某種釋然和祝福。

一切都在不言中,事實上根本就沒有報複,仇恨,也無需解釋,那一切,怨懟也好,遺憾也好,都早已在回來後的相處中化為不再糾結的過去。

顯示器裡呈現出了意料之中的結果,瀧澤生默然的調開了畫麵,直升機在天上,就算是所謂的“天眼”也注視不到,但瀧澤生知道琴酒現在正在看,看一封遲到許久的答案書。

於是瀧澤生讓燈光變得晦暗,地麵上的光點猶如自一個中心蔓延,層層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