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頁(1 / 1)

因為琴酒的情況,他們現在好像連平靜的呼吸同一片空氣都做不到。

波本淡淡的說,“屋子內的垃圾桶裡有染血的紗布,一看就是換藥時留下的。”

這句話讓伏特加稍微冷靜了一些,他在這周圍繞來繞去就是不肯離開,仍是抬眼就能看到那座公寓的距離,“你的意思是,大哥在他們手上沒有經曆嚴刑拷打?”

……在瀧澤身邊怎麼都不可能出現這種事吧?

波本半垂著眼瞼扯了下嘴角。

瀧澤生就算是不能出門都會變著法的協助琴酒,天知道當他們某次坐同一架航班執行任務時冷不定在長途飛機的自備小電視上看到瀧澤生的臉時有多麼驚悚。

那段時間,他們看到周圍有攝像頭就覺得那是瀧澤生的眼睛,他們在那雙眼睛的注視下無所遁形,然而在感到毛骨悚然的同時竟然還能感到一份心安——琴酒是最無所謂這種注視的了,他甚至會偶爾選擇出現在有攝像頭的地方,然後對著攝像頭傳遞情報,可能借用手勢,動作,也可能借用道具。

他們之間的默契和信任也到了讓人覺得詫異的地步,不止一次有和琴酒不對付的組織成員吐槽過,還有人吐著%e8%88%8c頭做出嘔吐的表情,“惡心壞了,這一直被人監視的感覺虧得你能受得住。”

說這話的人第二天就被派去鳥不拉屎的地方做任務了,到底是瀧澤生乾的還是琴酒指使的都沒差。

當然也有人覺得這份武器珍貴且強大。

反正在伏特加還是魚塚三郎的時候,僅靠耳聞便不止一次的驚歎過,“好厲害啊。”

“連這種事也能做到嗎?”

“不愧是格羅格。”

……

“我該跟著大哥的。”車裡,伏特加又檢查了一遍手機,確定沒有琴酒的短信,“隻是因為通行證隻搞到了一個……現在他的背後沒有眼睛。”

“嘶。”波本眉毛跳動了一下,“你要是想發表肉麻的感言可以不對著我嗎?我的工作隻是提供情報罷了。”

“發生這種意外,屬於你這個情報人員的失職吧。”

這家夥開始因為琴酒怪罪人了。

波本沒好氣的掀了掀眼皮,“怎麼,你是想拿我和一個死人比較嗎,還是想追憶一下那位讓琴酒沒有死角的天才?”

沒有死角的top killer。

是組織裡流傳了很長一段時間的調侃。

曾有人想要探究“沒有死角”的秘密,而偷偷潛入了瀧澤生的工作室,結果膽戰心驚的出來後懷疑了許久的人生,整個人都顯得有些呆呆傻傻的。

被問起時,他說,“我腦袋都要炸了。”

瀧澤生的工作室早在幾年內擴建修整,那台在幾年前無比珍貴的最新型計算機也更新換代,但體型仍然龐大,坐在裡麵就像被銅牆鐵壁壓住,抬頭就是鋪天蓋地的顯示屏。

壓抑,機械,整間屋子都泛著無機質的電子光,照射到皮膚上都覺得冰冷。

伏特加呼吸一窒,“你提他做什麼?”

波本抿了下%e5%94%87,“不是你一直在提嗎?”

“人都已經死了,給自己惹什麼麻煩……”伏特加抽出了一根煙,“一個叛徒,虧得準頭差勁,要不然大哥早就……”

後麵的話都吞沒在了煙霧裡。

波本見他愁得從想怎麼叫人變成了不自覺的追憶過去,扭頭看向了窗外。

早高峰開始了。

他們的車停在路邊,伏特加特意找了個有便利店的位置,所以顯得不是那麼顯眼。

接下來的行動變得停滯不前,波本還收到了一條來自貝爾摩德的消息,對方來問他任務的情況。

任務的情況?跑得跟長了翅膀的馬一樣出了狀況。

波本準備有機會的時候給公安的高層問問情況,問問——

瀧澤生到底死沒死。

那個由政府高層擔保下而成為的外派成員,年僅十歲還是個孩子時就加入組織的瀧澤生,現在是否又在執行新的任務。

***

車子內忽然響起了手機振動的聲音,波本收回目光,便看到伏特加著急的點開了消息。

[隨時待命,等我消息。]

琴酒發來的。

伏特加明顯鬆了一口氣,然後吐出一句,“嗬,我就知道大哥不會有事。”

波本:“……”

是不會有事。

但是他怎麼拿到手機的?

……

瀧澤生跟在琴酒後麵。

“好了,手機也給你了,彆生氣了彆生氣了,我不是不放你走……不對,我就是想不放你走。”他快走幾步跑到琴酒麵前,“你也看到了,我最近在搞內鬥,有不少人盯著我,我比較擔心他們看到你會像終於逮到狼崽的獵人一樣前仆後繼拿你威脅我。”

“威脅?”

被他跟蒼蠅一樣追來追去的琴酒上前一步,他的頭發被從那個落地窗上的巨大窟窿裡灌進來的風吹起,額前蓬亂飛舞的發絲將他的神色掩得模糊不清,“我能威脅到你?”

他陰陽怪氣的說了這麼一句,瀧澤生定定道,“能。”

“非常能。”

“拿你威脅我我就會感到恐慌,束手無策,平常再冷靜都會失態。”

琴酒愣了一下。

然後他露出了一個非常古怪的表情,“你覺得誰能綁架我?”

“……”

“你覺得誰能跨過組織綁架我再去威脅你?”

“……”

正在堵窟窿的下屬聞聲偷瞄的往這邊看了一眼,發現風把琴酒的頭發吹得特彆像文藝電影後不禁放慢了動作。

“喂,乾什麼呢?”同事見他偷懶,壓低了聲音問道。

下屬麻著一張臉看向他,“給瀧澤大人來一點兒氛圍加成。”

這兩個人還在吵架,果然就是強取豪奪必走的流程吧。

續和已經把事情經過給他說了,瀧澤大人為了這個人都敢跳樓!

情真意切!

他再次聽到了銀色長發的男人用冷冰冰的,夾雜著幾分嗤諷怒意的聲線說,“看來你真是變得任性了不少。”

任性?

下屬研究了下這個詞。

瀧澤大人任性?

這不是強硬放肆嗎?哪裡是任性這麼可愛的詞。

瀧澤生環起%e8%83%b8,“你第一天認識我?”

“……”

半分鐘後,瀧澤生稍稍妥協了。

“……傷好了再走。”

他垂下眼瞼,於是些許弱勢的懇求意味自然而然的流露了出來,“我怕我時間不多了。”

這句帶有歧義的話果然在哪裡都有效,瀧澤生聽到琴酒的呼吸節奏變亂了。

但是他嘴上還是不饒人,“你把自己作沒了?”

憑他三天兩頭就通宵的作息,放在正常人身上早就是醫院常客了。

瀧澤生含混道,“嗯,快差不多了。”

他現在正一邊躲著穿越局的眼線,一邊搞小動作。

還沒離開的下屬豎起了耳朵:什麼?!瀧澤大人命不久矣了?!

琴酒的眼神都變了,瀧澤生若無其事道,“剛剛來的那人你認識吧,我當初把遺言給了他。”

一提起這個,琴酒的%e5%94%87角就扯開了一個儘是挖苦和涼薄的弧度,“你這意思是再給我一個遺言平等分配?”

瀧澤生:“……”

瀧澤生:“不是……算了,不提那個了。”-_-!思-_-!兔-_-!在-_-!線-_-!閱-_-!讀-_-!

他捂著心口虛弱的彎下了腰,倏然感到有人條件反射的托住了他的手肘支撐起了他。

瀧澤生看著琴酒落在自己胳膊上的手,發現那隻手已經僵硬到不知道該不該收回去,他無聲的笑了一下,並用下一秒就好像要斷氣的聲音說,“我受傷了。”

琴酒:“早就說你不行。”

瀧澤生:“被你鋒利的言語刺傷的。”

琴酒:“……”

琴酒不僅鬆開了手,還嫌棄的把他推到了一邊。

“哈哈哈gin!你以前從來不這麼對我說話的,我可沒說錯,我的心現在千瘡百孔。”

“你話說得越來越惡心了。”

瀧澤生從身後一把拽住了他的手腕。

這個舉動讓琴酒滯住,因為手腕上傳來的力度不對勁,不是瀧澤生慣有的體貼溫柔,反而帶著偏執的疼痛。

“還沒答應我呢,gin,傷好之前要陪著我。”

瀧澤生輕聲說道。

他這次的語調很像是少年時那般飄忽,握著琴酒的手卻越發收緊了。

琴酒回頭對上了瀧澤生的眼睛。

他見過瀧澤生的眼睛裡有黯淡的崩潰和燃起的熱意,但從未像現在這樣執拗,如同混凝土裂開又岌岌可危的拚湊在一起,隨時都可以化為灰燼。

“在傷好之前,陪著我,黑澤。”

第105章

瀧澤生命不久矣的消息就跟長了翅膀飛一樣傳遍了組織,但是瀧澤生本人不知道。

於是他迅速擴張勢力如今還要上位的行為便在他們眼中有了特殊的解釋——他想趁生命結束前體驗一次男人的浪漫!及站在不良的巔峰!

是瀧澤生聽到了都能覺得耳朵被汙染了的程度。

不知道他哪句話讓琴酒改了想法,大概是他的請求終於有了效果,總之這兩天琴酒都待在他的安全屋裡沒有想著離開。

瀧澤生最常乾的事就是窩在他旁邊工作,也並不避諱工作的界麵被他看到。

琴酒明目張膽的盯著他的電腦屏幕,一早上,他看到瀧澤生對不下十個人發去了指令,就像是公司開晨會的老總一樣把每個人的工作方向安排得明明白白,直到對方在一個頁麵上停留了許久,明顯思考的時間過長了才開口問道,

“你什麼時候對錢這麼感興趣了?”

“嗯?不是錢哦,是權。”瀧澤生順勢往後一靠,靠到了沙發的軟墊上,“隻是有些東西離不開錢,有些人隻有用錢才能招到。”

這也是當初港口mafia壯大的原因之一,他當然不是單純的給一些無家之犬避風港,而是用豐厚的報酬留住了人,彆的先不說,隻要乾到中高層便會得到一處分配的房產,再往上掙得月薪就是普通人好幾年才能攢到的數。

所謂能讓人冒險的活全是靠錢催出來的。

琴酒:“權?”

瀧澤生:“類似於命令你這種人就是一句話的功夫?”

琴酒的眼神就像看一個腦子有包的瘋子。

“龍飛……這個組織的名字可真是惡俗…總之,他們很多成員都是中學就輟學所以沒有學曆這塊敲門磚而被社會拋棄的無業遊民,唯有繼續待在組織內才能生存,最大的作用也就是靠體格和數量進行氣勢上的威脅了,以及外派出去會不用擔心人員緊張。”瀧澤生不甘寂寞的挑起了落在沙發上的一縷銀色頭發,話題說著說著便偏了,“你的頭發還是保養得那麼好啊。”

琴酒把自己的頭發拽了出來,“然後呢,你要用錢招什麼人?”

瀧澤生咧了咧%e5%94%87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