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聯想到今天上午和他打的那幾個人手中的武器,他的臉色變得更難看了。

瀧澤生用了些話術將人給套了出來。

他捏著%e5%94%87邊的軟肉想……高層裡有內鬼嗎?

***

距離半月期限還有三天,瀧澤生嘴上說著提速不了一點兒,最後還是緊趕慢趕的把任務提前完成了。

他拿著結果回本家複命,高位上的老頭子罕見的沒有說什麼挖苦嘲諷的話,像以往那樣不痛不癢的敲打著瀧澤生,刺探他對六眼的衷心。

瀧澤生一邊在心裡罵他腦子裡有泥巴,一邊像個完美的應答機器人一樣說了做過無數次的保證。他從長老屋裡出來,迎頭撞上了一直和他不怎麼對付的五條籠。

在五條家,瀧澤生的地位差不多是最低的,但是後台又是最硬的。不過那幾個看他不順眼的刺毛還是會偶爾找他麻煩,每次戳嘰他兩下就跑得很遠。

這次,五條籠依然說了他幾年都沒變的台詞,瀧澤生懶得搭理他,心平氣和道,“如果你不是來找我打架的,就省點兒口水吧,你是看悟有多不順眼,才一定要離間我們?”

五條籠臉色扭曲了一瞬,隨後嘲笑,“你以為討好他就萬事大吉了嗎?”

瀧澤生一推他的肩膀,徑自從他身旁走過,黑發青年握了握拳,氣急敗壞的在他身後大喊,“瀧澤生,你隻是他的肉盾而已!”

瀧澤生回眸,朝他扯出個不甚在意的淺笑,“就算是那樣,我也挺心甘情願的。”

什麼毛病。

瀧澤生在心裡忒了一口,翻開了和五條悟的聊天框。

上麵顯示的最後一條信息是五條悟發來的,他在海邊的N張自拍和合照。少年對著鏡頭大大咧咧的比耶,瞳眸比波光瀲灩的大海還要耀眼,那張臉漂亮俊逸得叫人挪不開視線。

[和理子去衝繩玩了~]

瀧澤生輕笑了一聲。

這個時候的悟真是可愛。

他抬起眸,注視著這個過分真實的世界。

長久沒有再收到係統的聯絡,瀧澤生意識到,自己身上應該發生了什麼。

……他究竟是什麼時候中的術式?

第27章

五條悟在找到這種秘術時,看到了兩條警示。

【規則一:構建世界根據記憶而成。】

【規則二:唯有邏輯真實緊密,入夢者才會將其當成現實。】

【規則三:入夢者的意識會對術式效果造成不可控的影響。】

***

見鬼。

瀧澤生在沒有係統的日子裡忍了好幾天,把所有自己覺得應該有漏洞的地方都檢查了,還是一無所獲——他被係統拋棄了??係統終於因為沒有積分餓死了?

“你在找什麼啊生……”五條悟黏在他身後,變魔術一樣刷拉拿出幾張券,“我們去泡溫泉吧!”

瀧澤生當然沒有拒絕的理由。他走近五條悟,還沒說什麼就被對方攬住了脖子,些許甜膩膩的吐息落在了他的頸側,“爛橘子們最近有煩你嗎?”

“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們說來說去就那幾句話。”瀧澤生模仿著五條家長老的語氣,老神在在的說,“記住,六眼的生命是最重要的,超過你自己的命,咒術界不能沒有他。”

五條悟聽著這些話就煩,“乾脆彆理他們了吧,他們找你直接無視就好。”

“放心吧,我左耳朵進右耳朵出,根本不會在意。”瀧澤生笑了笑,“但見還是要見的。”

五條大少爺不滿的拖長的語調,“為什麼啊~?”

因為要幫你打理好一切。

瀧澤生深深的凝視著他。

幫你調查權力所屬,勢力分布,掌握情報的第一來源,將五條家主位置上的荊棘儘量斬得更乾淨些。

雖然這麼想也這麼做著,但瀧澤生覺得自己目前就是一塊好用的磚而已。

“你有什麼想做的事嗎?”

“乾嘛突然這麼問?”

“傑跟我說了,他感覺你像是為我而活的一樣。連他都這麼看,你在彆人眼裡是多沒有自我啊。”五條悟微皺著眉,“可你明明不那樣。”

瀧澤生最吸引五條悟的點,便是那雙通透清醒的眼睛。

即使被人漠視也不會輕賤自己,即使身陷流言蜚語也不會忘了自己想要什麼。

十歲的五條悟曾問他,“你想要離開嗎?”

“不想。”瀧澤生立刻便給出了回答,並不是不經大腦的奉承,而是早就思考過自己去向的,沉穩的答案,“我挺喜歡悟的,所以待在這裡也沒什麼不好。”

“隻是因為這個理由嗎?”

“你這麼問很奇怪哎。”少年眯起眼睛,“人本來就是需要陪伴的生物。”

“陪伴?”

瀧澤生左右看了看,侍女正在一旁擺弄花草陳設,他湊近五條悟,近到一個有些冒犯的距離,“我要跟你說一個秘密,我有一個超級大的野望!”

五條悟好整以暇的凝視著他。

他的眼裡流露出無機質的冷色來,“什麼?”

一根手指點上了他的%e8%83%b8口,眼裡滿是熱意的少年嬉笑著說,“我要當六眼神子最信任的人,把悟的身邊變成我的家。”

這句話似有回響般在空中飄了許久,五條悟的呼吸都屏住了。

自出生起,他便意識到——我是不同的。

雖然長得和身邊的人一樣,但他就猶如怪物一般,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

敬畏,偏見,揣測,他是一個被審視的存在,就像高高在上的藝術品。

可同時,人們尊崇著他,尊崇著一個年齡連自己零頭都不到的孩子。

陪伴在五條悟身邊的——

是孤獨。

六眼神子瞪圓了眼睛,“……家?”

瀧澤生張開手臂,冬雪初融的陽光覆在他肩頭,連他也變得暖洋洋的,“外麵的世界很廣闊,我現在雖然被困住了,但往後一定有那麼一天,我可以隨時去看,可我想有一個可以落腳的地方——你不是說我像一隻落魄的,被折斷羽翼鎖在籠子裡的鳥嗎,若那個籠子為我遮風擋雨,為我抵禦天敵,那我便能安穩的待在裡麵,呆到翅膀愈合,呆到陳舊的籠子被新的力量打破,我就能飛啦——!”

他就能飛了。

***

五條悟攬著瀧澤生的脖子,因為距離猛地拉近,青年半眯著眼睛在笑,五條悟問,“除了想飛,你還想做什麼?”

“做咒術師啊。”瀧澤生說,“因為你是咒術師嘛。這一行雖然危險,但總體而言不需要枯燥的坐班,時間不固定反而合我心意……不要用那種表情看著我,我很認真的分析過將來的發展走向,正常社會的普通人無非是上學工作結婚,將咒術師的特殊性排除掉,以理性到無情的標準去衡量它,它甚至是份不錯的高薪水工作,乾我熟悉擅長的就好。”

他用手肘抵了下五條悟的%e8%83%b8口,“況且你在哪裡我就在哪裡,你不是想改革咒術界嗎?我跟你一起。”

五條悟藍色的眼睛裡滑過奇異的色彩。

“有更具體的嗎?”

“你最近真奇怪。”瀧澤生納悶,“長腦子長多了嗎?傑也說做咒術師,你就沒往更深處問。”他從地上撈起路過的蕎麥,撫摸著它柔軟的毛發,“硬要說的話……當老師?”

“老師?”

瀧澤生咧開%e5%94%87角,有些微的得意,“你沒有發現灰原和七海都蠻喜歡我的嗎?”

五條悟大聲嗶嗶,“他們也很喜歡我。”

“我在和人溝通方麵很有一套。”瀧澤生說,“大概我是特彆招人喜歡,特彆容易叫人放下心防的類型!”

……沒錯。

是這樣的。

瀧澤生的身上很少有負麵情緒,就算傑說他和五條悟呆這麼久染上了某些奇怪的屬性,本質而言也是個格外體貼真誠的人。⊕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硝子還當著兩個人的麵和傑討論過,“不覺得生照顧人的本事非常熟練嗎?”

傑感同身受,“總感覺我是被連帶的那一方……是因為和悟待在一起成習慣了嗎?”

“才沒有啊——”五條悟不滿的反駁,“我又不是什麼麻煩的不能自理的小鬼,怎麼可能有機會讓生在我身上練習照顧人的本事。”

瀧澤·伴侶工具人優秀徽章持有者·生默默閉嘴。

***

當天晚上他們幾個人溜出高專,打卡了最近新開的溫泉旅館,瀧澤生戳著溫泉的泡泡,暗歎如果這個世界是假的,由某種術式製造的,而術式往往連接大腦,那連這種程度的細節都能再現的人究竟是怎麼做到呢?

身旁的五條悟撈起他的另一隻手,問道,“這是什麼?”

瀧澤生的手腕上掛著個紅繩,纏了好幾圈,吊著個像是從寺廟求來的禦守一樣的東西。

“封執老頭子給的。”

五條悟臉色難看極了,“老橘子給你的東西為什麼現在還戴著,在他麵前裝裝樣子不就行了嗎,出來就丟掉啊。”

說著,他直接上手扯。

瀧澤生沒躲,反正就算被丟了他也會撿回來。

夏油傑無語的看著他們互動,“你們兩個就算這樣也要黏在一起嗎?”

“那個啊那個,傑,你聽我說!”把掛繩直接灰飛煙滅的五條悟來勁了,興致勃勃道,“生砰的闖進我心裡的時候,是跟我發誓要一輩子在一起的時候!”

啊……

瀧澤生本來還在想那個化成灰的咒物,一聽這話後知後覺的覺得羞恥,捂住了臉。

“悟,你能不提這事嗎?沒什麼好和傑炫耀的吧。”

夏油傑表情麻木,“是的,我聽很多了,我已經完全理解了你們的關係。”

他平靜的語出驚人,“你們兩個就差步入婚姻殿堂了。”

“咳,咳咳咳……”

瀧澤生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什麼?什麼殿堂?他剛想說什麼,一聲異響鑽入了他的耳朵。

幾乎是同一時間,三個人從溫泉裡跳起,迅速跑到了空地上。

“砰!”

溫泉被激起水花,豎起的簾幕遮擋了瀧澤生的視線,他本能的朝旁邊躲開,肩膀被什麼東西衝擊得翻轉開來。

“呃。”

痛呼被他咽了進去,瀧澤生抬起眼,被蕩起的風流拂過他的鞏膜。

斜飛的木質地板,震裂的山石,在燈光的折射下耀眼璀璨的水珠,翻滾而出的巨大虹龍,以及刺目的,讓空間都在扭轉撕裂的茈。

他們被偷襲了。

有些丟人,受傷的隻有瀧澤生。

瀧澤生蹭了蹭鼻子,咬著牙用手把射入肩膀的彈丸給扣了出來,傷口的滋滋冒著血,瀧澤生還聞到了皮肉燒焦的味道。

“這玩意兒看著不像是簡單獲得的咒具……”瀧澤生將東西遞給五條悟,白發少年神色冷凝。

他們坐在休息室,在女湯聽到動靜的硝子這時找了過來,熟練的給瀧澤生用上了反轉術式。

夏油傑收服的咒靈正在房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