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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

瀧澤生當著他的麵大聲抽泣,於他而言是劫後餘生的莫大喜悅,他說道,“踏馬的你嚇死我了!”他把被子一掀,大步朝五條悟走去,用力抱住了他,“什麼跟什麼,我還以為咱倆玩完了!我們連遺言都沒有說啊!”

那時候五條悟回抱著他,罵道,“狗%e5%b1%81的遺言,我們又沒死。”

“那家夥呢?!殺了沒?!我現在在走馬燈?他捅你那一刀呢,啊氣死我了,我怎麼沒多拿他一滴血。”

五條悟和他一樣氣憤,“殺了,他差點兒把你搞死。”

剛剛領悟到了更高層次咒術的五條悟呲牙不爽,在瀧澤生眼裡就像隻炸毛的貓一樣。

身上的傷已然痊愈,瀧澤生直接扯開五條悟的領子往他裡麵看,裡麵的皮膚乾乾淨淨,沒有那道長長的,從脖頸劃至腰腹的可怖傷口,看著依然身材倍兒棒!

***

想到這,瀧澤生突然感到一隻手摸上了他的%e8%83%b8口。

他下意識掀開衣服,“悟,我的傷都已經被硝子治好了。”

他舉起大拇指,“是不是看著依然身材倍兒棒!”

屋裡的人不忍直視般捂住了眼睛。

禪院真希吐槽道,“你們真的不是那種關係嗎?”

瀧澤生對她嘿嘿一笑,“我們是最好的摯友。”

“嘁。”

瀧澤生睜大眼,看向五條悟,“你嘁什麼?!”

***

可不管怎麼說,突然的高專襲擊插曲並沒有過於影響瀧澤生。

隻是他的宿舍被毀得徹底,五條悟的也被波及了,兩個人打包打包直接去了新家(),買了個超大號床,一致讚同睡在一起。

把床鋪好時,瀧澤生一臉菜色的說,“再也不想體驗半夜被人用殺意給喚醒的感覺了。”

五條悟連連點頭。

那段時間瀧澤生過得特彆安寧。

安寧得甚至有點兒過了頭。

連五條悟都出奇的……安靜。讓瀧澤生不適的安靜。

而幾天後,瀧澤生在夜晚沒有被殺意驚醒,卻被奇怪的異響吵醒了。

他警覺的無聲走出房門,拜良好的視覺所賜,他靠著昏暗的月光便看清了外麵的人影。

……是傑?還有悟。

瀧澤生有些詫異。

自從上次見麵,夏油傑活不活著的區彆好像不大,因為關於他的消息和動態在瀧澤生這邊是空白的,就連五條悟都說,他在傑那邊沒有安裝攝像頭,他們之間的聯絡全靠緣分。

狗%e5%b1%81的緣分,夏油傑肯定有暗網,五條悟肯定有人脈,兩個人真要交流什麼不過是想不想的事。

瀧澤生總結,兩個人合夥霸淩他:)

而現在,夏油傑正一筆一劃的在空地上繪製著什麼,五條悟站在圖陣中央,被瀧澤生看不懂的紋路包圍。

這種術式瀧澤生沒見過,但以血為引,有些邪門。

“你們研究什麼呢?”

瀧澤生自黑暗中走出,被打擾的兩人皆未露出驚詫的神色,顯然早就察覺他的靠近。

五條悟站在原地,朝瀧澤生伸出了手,“生,過來。”

他的身形覆上了一層冷清的月光,於是連神色也帶上了淡漠的,像是情緒被剝離的冷凝。

沒有多想,瀧澤生照做。

他的信任毫無保留的付出著,擦肩而過時,夏油傑闔了闔眼,像是預料到這種情景,像是預料到了但仍不忍直視。

兩手交握的瞬間,瀧澤生被六眼凝視著的知覺瘋狂戰栗著,他看到五條悟的神情帶著寬慰般的柔和,又似是壓抑晦澀的不舍。耀眼的蒼天之瞳似乎噙著碎裂的眼淚。

戴著自由的手指錯覺般傳來灼燒感。

一聲低喃飄進他的耳際,

“生……做個好夢吧。”

“我會將你怨恨恐懼的一切……從你的記憶裡抹去。”

那個時候……過咒怨靈瀧澤生,便不會存在了。

***

碧綠的眸子在眼前闔上,青年的身體軟了下去。

五條悟輕輕抱住他,與啟動術式的夏油傑對上了視線。

“結束的時候,他估計就不存在了。”夏油傑聲音低沉道,“他的記憶和認知被更改,自然也就沒有了執念。”

五條悟沒有應聲,他垂著眸,一錯不錯的凝視著瀧澤生的臉。

“和他好好道彆吧,悟。”

***

瀧澤生睜開了眼。

他正腳踩著一個人,一手反剪著他的胳膊抵著他的後頸,耳邊的手機裡傳來少年清亮的嗓音。

“生,你到底什麼時候回來啊?”

他的語氣裡帶著顯而易見的依戀和熱切。

……總感覺剛剛發生了什麼事。

瀧澤生檢查了周圍,沒什麼異常,他對產生這種判斷的自己有些費解。

……我在做什麼?

“你要我聽你的呼吸聲到什麼時候?”聽筒裡再次傳出五條悟的聲音。

瀧澤生將發散的思維收回,把剛剛沒做完的事繼續。

“不是說了,這次的任務要半個月嗎?”

瀧澤生熟練的將人捆成一團,收了他所有的武器,還不忘哄受不了離斷期的五條大少爺,“現在才過了一周,我就算像兩麵宿儺那樣多長兩條胳膊和一個頭,也不能把任務時限縮短一半啊。”

末了,他小聲碎碎念道,“半個月已經是我估算的極限了。”

電話那頭沉默了會兒,緊接著傳來了桌角碰撞的聲音,“……我要去找爛橘子們!”

瀧澤生把手底下的人勒暈,膝蓋緊壓著他顫唞掙紮的脊背,嘴裡說道,“現在找他們晚了,這任務我接了,不能半途而廢。”

“……嘁。”

瀧澤歎了口氣,“悟,你很閒嗎?”

“是啊是啊是啊,閒得出了兩個任務,坐了四趟飛機,回來後還是不見你人影,話說你到底跑哪裡去了?”

瀧澤生抬眸,掃視過荒蕪的場地。

地上倒著零零散散的軀體,戰鬥的硝煙仍未散去,血腥氣彌漫在空氣中,與被斬斷的泥土和芳草的氣息融在一起,令人作嘔。

瀧澤生說,“在執行機密的間諜任務。”

“……曖籲~”

五條悟發出了唏噓的聲音,“咒術師還有這種業務嗎?”

“嗯,我有。”瀧澤生笑著道,“先不聊了,手機快沒電了,到時候可不要再怪我失聯啊。”

五條悟磨磨蹭蹭的掛了電話,瀧澤生把一格瀕危電量的手機塞進褲兜,緩緩蹲下了身。

他緩緩的,緩緩的舒了一口氣,緊接著喘熄變得紊亂急促,剛剛屏息穩住聲線耗費了他不少體力,他現在有些頭暈目眩。

“先把這些清理了……”他念叨著,把衣服在手臂上打了個結,那個深可見骨的創麵便被包裹起來,“然後……抓緊回去吧。”

***

瀧澤生,五條家篩選收養的孩子,六眼的近侍,以及公認的,五條悟的替死鬼。=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世界自六眼誕生起被猛地拔高了惡意的上限,詛咒比以往瘋狂強大,但咒術師的數量卻沒有顯著增長,且水平一如既往的參差不齊。瀧澤生並沒有卓絕到令人心生豔羨的天賦,卻在搏鬥方麵稱得上靈敏聰慧,他自小被咒術世家的高層洗腦,是對六眼一心一意,沒有自我的瘋子。

——嗯,大概吧。

瀧澤生看著聊天界麵上接連竄出的消息內容,已經想到了五條大少爺是怎麼憤憤激昂的用兩根手指頭瘋狂敲著按鍵。

[什麼話?!什麼話?!那家夥說你是我的附屬品,讓我隨意使用你,啊氣死我了——!我要把他曬在樹上三天三夜!]

[他的嘴真是比五條籠還臭,乾脆讓他吃兩管牙膏吧。]

[你什麼時候回來啊——]

[給我帶特產啊彆忘了。]

[……他們聽到了一些奇怪的風聲。]

最後一條消息是隔了十分鐘發出的,瀧澤生猜那位膽敢在五條悟雷點上跳舞的咒術師已經慘遭不幸,他慢悠悠的回道:[什麼風聲?]

[說你和我不合。]

簡單幾個字眼兒,瀧澤生卻看出了五條悟的彆扭。這種話從他那裡說出來估計很不情願。

[是故意的。]瀧澤生直戳了當的說,[是我放出的風聲,我說我與你不合。]

下一秒,一通電話打了過來,瀧澤生秒接,還沒把聽筒放在耳朵邊就聽到五條悟的大喊聲,“為什麼啊生!”

瀧澤生笑了,躺上他員工宿舍內硬了吧唧的床,懶散的盯著牢獄一般的天花板,口%e5%90%bb輕浮,“你急什麼啊,當然是為了任務,這次的詛咒師團夥特彆神經質,我把這條消息當成了敲門磚,在他們首領麵前佯裝憤世嫉俗的說了一堆五條家的壞話,他們自動當成了我對你不滿,想要叛逃,還對我的經曆十分同情,很輕易就拉我入夥了。”

五條悟微妙的頓了一下,“……十分同情?”

“是啊,他們說我過得真是豬狗不如的日子,真好笑,稀薄的同理心竟然用在了這種地方,我過的什麼日子輪得到他們評價嗎?”

五條悟的聲音沉了下去,“哪個團夥?”

“一個網上流傳的詛咒占卜,網站鏈接專門投放進初中部住宿女校,專挑判斷力薄弱且情緒化的青少年下手。網站上寫到,隻要將討厭之人的照片和名字上傳進心願單,那個人就會遭來厄運。至今已經有兩個學生失蹤,一名教師墜樓了。”

毫無疑問,情況十分惡劣。

瀧澤生自覺向五條悟補充解釋,打消大少爺的疑慮,“之所以不直接毀掉這個團夥,是因為運作網站的是普通人——沒錯,大概就是黑手黨退役之類的犯罪分子,真正擁有咒術的人是隻有首領才有權利知道的絕密,而據我所知,首領的照片和名字也在那個人手中,所以我采用了保守做法。”

五條悟語氣不善的說,“你現在在哪?”

“哪兒?在他們老巢。”瀧澤生的%e5%94%87角含著惡劣的笑意,“我把他們首領和員工一起端了,今晚我就能用他的賬號登入他們構建的暗網。”

“……”

“所以悟,我馬上就回去了。”

理所當然的,瀧澤生和五條悟煲了一場難舍難分的電話粥。

直到電話那頭傳來夏油傑的聲音,“悟,不得不說,你表情怪惡心的,我忍好久了。”

“想打架嗎傑?”

“換個方式吧,網球怎麼樣?”

趁此機會,瀧澤生和他說了晚安。

淩晨十二點,瀧澤生連線到了那位詛咒師,開局第一件事就是將自己的照片發了過去,並囑明,[五條悟的臉長這樣。]

對麵發過來一個問號,[你在開什麼玩笑,他是什麼等級的咒術師你不清楚嗎,我的術式pk不過他。而且你搞錯了,這是他身邊那條狗的照片。]

果然。

瀧澤生略微煩躁的咬了咬嘴%e5%94%87,這夥人也盯上了五條悟,並且一早便收集了情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