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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臣賊女 福多多 4263 字 1個月前

愛她,將還在兩歲年紀上的雲初抱在膝蓋上一邊逗著玩,一邊和長史談論公事。郡王殿下大概是覺得自己女兒傻乎乎的隻知道樂,對其他的事多半是記不住的,可是他哪裡知道這小娃娃的皮囊下裝著的卻不是一顆小娃娃的心。

雲初就在咿咿呀呀之中將長史和父王的談話聽了一個一字不漏。

房山郡真的挖出了金子了。

按照大齊的律法,金礦若無屬地應該歸於陛下所有,若有屬地即為屬地之人所有。這金子是在房山郡,而房山郡又是自己父王的封地,所以隻需要每年納貢,而不需要將金礦交給陛下。

皇帝爺爺扣押住她在京城,給她的寵愛躲過其他的公主,歸根結底就在於這些黃金上。

一個外放被貶的郡王坐擁一座金山,天高皇帝遠,若是背著他搞點小花樣出來,皇帝爺爺在京城也鞭長莫及啊。

原來自己的父王是如此的富有,上一世被蒙在鼓裡的雲初也覺得自己蠢蠢噠。她貪戀著京城的榮華富貴,厭惡房山郡的貧瘠和偏遠,卻不知道自己的家裡擁有一座金山。她隻當是爺爺讓自己過的如此的奢侈,卻不知道她爺爺用的全是她爹的錢。

在聽到自己萌蠢萌蠢的父王決定向自己那位奸猾奸猾的爺爺如實稟告的時候,雲初怒了,揮起自己的小手,一巴掌拍在他父王的臉上,啪的一下,將他父王的俊臉打出了一個小小的紅手印來。

你是傻啊!還是傻啊!還是真的傻啊!

「殿下,此事,下官覺得應該從長計議。」長史適時的上奏,說道。「殿下,匹夫無罪,懷璧其罪也。」

雲初用讚賞的目光看著那佝僂著腰的長史大人。

上路!有前途!

長史的話讓雲初萌蠢萌蠢的父王皺起了眉頭,他按住了雲初依然在揮舞的小手,「此話怎講?」

「今上多疑啊,殿下。」長史大人進言,「若是咱們這裡發現金山的消息如實稟奏,即便是月月朝歲,但是陛下必定還是會對殿下有所忌憚。」

這。。。。蠢爹開始動腦子了,雲初滿意的瞪著烏溜溜的大眼睛看著那名長史。

「那咱們不報?」郡王殿下蹙著眉問道,「此為不忠不孝啊。」

雲初覺得自己應該再打她爹一下,無奈小手被按住,隻能張開嘴一口咬住了她爹的手指頭。

前世你到後麵都被逼的造反了,還談什麼忠孝,不要這麼一根筋好嗎?

皇帝爺爺已經砍了自己兩個兒子了,如今雲秋荻也已經被貶到了這種偏僻的地方,若無過錯,哪裡可能再度更換封地。若是被世人知道老子搶兒子封地的目的是為了金子,那皇帝爺爺的老臉朝哪裡擱。所以才會將她扣留在京城,許她富貴榮華,實際上是警告她那一根筋的爹老實點,你不老實,我就拿你女兒開刀。

她留在了京城,黃金也源源不斷的運入京城。但是彈劾她爹的折子卻是一點都沒減少,在皇帝爺爺的授意之下,各種汙蔑她爹的奏本一本又一本,最後到了直將一根筋的父王都給逼反了的地步。

房山郡王的手指頭被兩歲的女兒咬的生疼,他一呲牙,將自己的手指頭從女兒的嘴裡抽了出來。

「瞞瞞瞞瞞。」雲初稚嫩的童音,重複著這一個字,就好像她在咿呀學語一樣。

長史大人頓時眉開眼笑,「殿下啊,小縣主乃是祥瑞之人,她說瞞,咱們真的可以瞞啊。如此便少了許多不必要的麻煩。如今國庫空虛,若是郡王這裡發現金山,那無疑就是懷璧之罪。殿下已經被從京城貶來這裡了。殿下想想吳王,再想想越王。」

這。。。。郡王殿下看了看被自己抱在懷裡的大女兒,眉頭皺了起來。也對啊,他的兩位哥哥被他的老子眼睛都不眨一下就給砍了,他也不過就是發了兩句牢騷,就被扣上一個不忠的名頭給貶來這裡。他都已經是不忠之人了,還需要那忠義的名頭做甚!

「好!瞞!」房山郡王大手一揮,拍板定下,然後他一低頭,逗著坐在他膝蓋上的大女兒,「月兒說的對,咱們瞞瞞瞞瞞瞞!」說吧用自己的下巴去蹭雲初柔嫩的臉頰,學著她繼續,「瞞瞞瞞」了下去。雲初的小名是月兒,就是因為她出生那晚,一聲啼哭將月亮給哭了出來。

雲初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爹爹您辣麼萌蠢,娘造嗎?

在房山郡的日子過的真是又快樂,又逍遙。

母妃與父王恩愛,又替她添了一個妹妹一個弟弟,妹妹和弟弟也是萌萌噠,沒過多久就開始變成了雲初的小尾巴追著她滿院子跑了。

雲初上一輩子覺得自己虧欠了父母恩,這一輩子的撒嬌技能是滿滿的,雖然同樣是過著被貶的日子,但是已經不像上一世那般怨天尤人,而是每天都將爹娘逗的開懷大笑。

在雲初十二歲那年,她遇到了路過房山郡的鍾霖了。

上一世的魂牽夢縈,到了這一輩子,鍾霖的鍾靈俊秀隻換了雲初兩聲「嗬嗬」的冷笑,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外人都道他是少年才俊,前途無量,隻有雲初明白真正的鍾霖是怎麼樣的。

她與他相互折磨了那麼久,到了這一輩子,就算鍾霖脫光了站在她的眼前,她都不會再多看一眼。

不過這一世的鍾霖依然如上一世一般,所到之處,備受矚目,幾乎全房山郡的大姑娘小媳婦都轟動了,如此集天地靈秀為一體的少年,百年難得一見啊。

必須承認,在外貌上,鍾霖的確具備迷惑人的一切條件。

鍾霖走後,雲初反而像鬆了一口氣,這一世她沒有和上一世一樣傻乎乎的追著鍾霖跑去京城,與他之間應該再無交集了。

05 這個哥哥莫不是假冒的吧

這日午後,雲初光著腳和父王一起坐在池塘邊釣蝦,身邊是一隻金製的小桶,裡麵放著清水,幾尾小蝦在水裡悠閒的遊著,沒有絲毫的危機感。

自打這一世房山郡王聽從了自家親閨女的話,將坐擁金山的事情給瞞下來之後,房山郡王府的日子就越過越好了。連裝水的小桶都是金的,但是對外,房山郡王還是保持著一貫的低調,隻說家裡用的一切金光燦燦的東西都是黃銅的。

這年頭高調被人劈啊,尤其是肅帝還是如此的多疑。

房山郡王抱著魚竿打著瞌睡,雲初也被太陽曬的醺醺然,靠在自家老爹的肩膀上冒著鼻涕泡。

本是一個靜謐祥和的午後,卻被一陣淩亂的腳步聲給踏破。

「郡王殿下,大事不好了!」長史拎著衣擺快步走來,一邊走一邊大呼小叫。

已經睡著的郡王猛然被驚醒,手裡的釣竿恣遛一下滑到了池塘裡,郡王手忙腳亂的一陣亂撈,也沒能及時抓住。雲初也被驚醒,揉著一雙惺忪的大眼睛看著和被火燒了%e5%b1%81%e8%82%a1一樣的長史大人。

「哎呀,本王的魚竿!」郡王懊惱的一揮自己寬大的袖袍,拍%e8%85%bf道。「究竟是何事驚慌啊!」

「郡王殿下,外麵有一個女子找來,身邊還帶著一名男孩,說是殿下的兒子!」長史急的山羊鬍都快翹起來。

雲初頓時豎起了耳朵,瞌睡全無。

「本王的兒子?」房山郡王聞言先是一怔,隨後哈哈的大笑了起來,「岐山,你莫不是發□症了吧。本王就一個王妃,小王子好好的跟在王妃身邊,哪裡又來一個兒子。」↓思↓兔↓網↓

「郡王殿下,下官沒有發□症。是真的!」長史急得直跳腳,「您趕緊出去看看吧。若是驚動了王妃。。。。」

雲初的%e5%94%87角微微的一抽,既然怕驚動娘,為何你還喊的這麼大聲!

不過算算時間,自己上一世那個便宜哥哥貌似差不多就是在這個時候出現的。隻是上一世的現在,自己已經身在京城了。

「父王莫慌。交給女兒可好?」雲初馬上開口說道。

「嗬嗬,莫不是有人有心前來訛詐?」房山郡王握住了雲初的小手,「走。反正無事,咱們一起去看看。本王倒要看看究竟是什麼人來這裡鬧事。」

雲初跟在房山郡王的身後來到了郡王府門口,就見一貫清閒的郡王府大門前已經圍了好多人,紛紛對跪在門前的台階下的一對母子指指點點。

「都讓開讓開!」長史大人分開人群,讓侍衛開出了一條通道。

雲秋荻帶著女兒大步走了過去。

雲初好奇的看著跪在門前的人,女的已經行銷索立,麵色蠟黃,身上的衣服雖然漿洗的還算趕緊,但是已經打了不少的補丁。而她的身邊同樣跪著一名清瘦的少年,腰桿直挺,消瘦修長,麵無表情,目光之中隱隱的帶著些許的倔強和恨意。

「秋兒?」房山郡王一看跪著的女子,頓時呆若木%e9%9b%9e,一雙眼睛瞪的大大的,差點從眼眶裡麵彈出來。「怎麼。。。怎麼可能?你不是。。。。你不是已經死了嗎?」

周圍觀眾同時發出了一聲,「哦」,接著紛紛交頭接耳起來。

果然。。。雲初默默的在心底歎息了一聲,自己的便宜哥哥真的來了。

「王爺!」那女子一見房山郡王,馬上撲倒在地,「奴婢沒死。奴婢隻當今生今世都不能再見王爺了。。。。」

「唉唉唉,你先起來。」房山郡王扶住了撲在他腳下的女子,想要將她攙扶起來,無奈她似乎打定主意,一個勁隻是哭。

雲初隱隱的看到王府之中走出了一群人,為首的一個,膚白勝雪,一身宮裝,雲初隻能默默的一扶額,娘來了!

「你,跟我進來。」雲初朝著地上跪著紋絲不動的少年伸出了手。

那一根筋的呆爹,遇到這種事情還不趕緊關起門來解決,在大街上拉扯什麼!

少年抬眸,冷冷的看著朝自己伸出手的華服少女,午後的陽光將她的皮膚映的更白,層層疊疊的紗裙之下,一雙玉雕一樣的赤足若隱若現。剛才雲初走的急了,連鞋都忘記穿。

「進去說!」雲初見那少年沒有任何反應,索性一彎腰將他垂在身側的手握住,用力一拉,少年的身子不由自主的前傾,他隻能抬起一條%e8%85%bf抵在地上,防止自己被拉倒,雲初就這樣順勢將少年拉了起來。

「走啦走啦。進去說!」雲初拉著少年的手,轉身朝王府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