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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臣賊女 福多多 4319 字 1個月前

女人完全沒有半點掙紮的意思,良久鍾霖才放開了自己的雙手,頹然的跌坐在了冰冷的地上,雙目空洞的看著倒在他懷裡已經漸漸變冷的女人,他不在乎?他真的不在乎嗎?

齊肅帝三十三年秋,長平公主被敕奪封號,滑胎血崩卒於天牢之中,屍體離奇失蹤,原長平駙馬瘋。

同年冬月末,齊肅帝薨,原房山郡王雲秋荻領兵入京,登基為帝,改年號昭陽,史稱齊睿帝。

02 這是一個何等混亂的世界

幾輛馬車飛馳在雨夜之中,簌簌落下的雨絲連成一片,讓原本就含糊不清的路變的更加模糊。

天空不時的劃過閃電,如同要將暗沉的天空撕裂一般。

房山郡王妃要生了,幾日之前,一張聖旨將原本的秦王貶成了房山郡王,限時離京。

「阿惠,再堅持一下。」房山郡王雲秋荻緊緊握住王妃的手,俊美的麵容失了血色,電光閃過,將馬車之中映了一片雪亮。一名宮裝夫人正渾身冷汗的倒在自己丈夫的懷中,下%e5%94%87已經被她給咬破,絲絲的滲著血。

「王爺,臣妾不行了。。。」她虛弱的快要連話都說不成腔。

「不行,忍住!」雲秋荻一麵催促著車伕快點,一邊緊緊的抓住李慧兒的手,好像這樣,他的妻子就不會撒開他的手離開人世一樣。「本王不能沒有你。」他已經被貶離京,又怎麼能在這個時候再沒了妻子呢。

「忍不住!要生了!」李慧兒白眼一翻,她的意思是她要生了!這個傻相公,想的都是什麼?!李慧兒拚盡力氣大吼了一聲,駭的雲秋荻渾身一抖,忙叫車伕將馬車停住。

前車停住,後麵的馬車也紛紛的跟著停了下來,丫鬟婆子們冒雨下車,在一陣忙亂之後,一個嬤嬤一臉慌亂的跑到雲秋荻的麵前,「王爺不好了,王妃暈過去了,孩子生出來了,是一名小縣主,但是沒有了氣息,怎麼辦?」

「大人孩子都要!少一個本王要了你的命!」在路邊等候的雲秋荻一把將嬤嬤的衣襟揪住,怒吼道,雨水順著他的臉頰滑下,讓他有點睜不開眼睛。

「是是是!」嬤嬤嚇的滾回了馬車上。

過了半晌,一聲嘹亮的啼哭之聲從馬車中傳出,穿破了夜的寂靜,讓雲秋荻神色一震,不是說沒了氣息了嗎?這是又活了?他有孩子了!有女兒了!

說來奇怪,隨著小縣主的第一聲啼哭,這煩人的夜雨驟然的停住,天上密佈著的烏雲逐漸的散開,一輪明月在雲層後麵若隱若現,雷鳴閃電也嘎然而止,好像剛才一切惡劣的天氣都不曾存在過一樣。

一名站在雲秋荻身後的長史馬上抱拳恭賀道,「恭喜郡王,賀喜郡王,天降祥瑞,小縣主一聲啼哭,將明月都喚出,實乃瑞祥之人!」

還沒等雲秋荻開口,那被吼回去的嬤嬤一臉喜色的又圓潤的滾了回來,不住的打千,「恭喜郡王,賀喜郡王,小縣主救回來了,小縣主一哭,郡王妃娘娘也醒了過來,母女平安。」

「賞!」雲秋荻心頭一塊大石落地,頓時喜形於色,笑的嘴巴都快合不攏了,一個勁的搓手,卻不知道自己該做點什麼。「賞!統統有賞!」祥瑞之人,好好好,他被貶不要緊,隻要女兒是有福的就行。

雲初微微的睜開眼睛,有點好奇的看著周圍,她不是已經死了嗎?這又是哪裡?就在她瞪著大眼睛忽溜溜的直轉的時候,感覺自己被人輕柔的抱起,一股熟悉而又陌生的味道竄入了她的鼻端。

是母妃嗎?記憶之中的一根弦猛然繃緊,拉的她腦子有點痛,似乎要斷裂開一樣。

接著她被人用一塊藍色的布包裹了起來。

「讓本王看看。」另外一個熟悉的氣息襲來,她被一個寬闊的%e8%83%b8懷給緊緊的攬在了%e8%83%b8`前,感覺到包裹在身上的藍布被打開,她的小%e8%85%bf不自覺的縮了起來,%e5%b1%81%e5%b1%81下麵涼涼的。

「嘿,還真是個丫頭。本王的嫡長女,本王的小縣主!」

雲初瞬間有了想繼續昏迷的感覺!

雖然她不願意承認,但是她不得不承認,她投胎了,隻是好像她投胎之前沒有走過忘川,沒有喝下孟婆湯,而是直接投回了自己的身上。

她那不靠譜的爹,房山郡王,你掀開你家閨女的包裹看自家閨女的小%e5%b1%81%e5%b1%81這樣真的好嗎?

幾個月後,雲初十分淡定的躺在自己的小搖籃裡,聽母妃在耳邊唱著搖籃曲,有點醺醺然。

忽然一張大臉湊了過來,用帶著鬍子茬的下巴去蹭雲初的小臉,瞬間將圍繞在雲初腦門上的瞌睡蟲全數趕跑,雲初一惱,一腳蹬在了她爹的臉上,被她爹蹬了一個鼻孔朝上,卻依然傻乎乎的樂了起來,「不愧是本王的閨女,真有勁!」

原本是一臉愧疚的雲初,一聽這個,頓時心裡又是溫暖,又是心酸。

想想自己上一世,還真特麼的過的糊裡糊塗的,直到自己死之前,才知道所謂一生榮耀,所謂萬千寵愛,不過是皇帝爺爺為了拴住自己父親,將自己當成一枚擺在眼前的棋子罷了。

至於她傻乎乎的愛了好久的駙馬,也不過隻是一個外強中乾的花瓶。

她與鍾霖之間相互折磨了那麼久,在她的心底原來早就厭了,倦了,煩了。

最後的休書,反而像一種解脫一樣,打開了鎖住她的枷鎖,即便那個枷鎖是她自己上給自己的,讓她自由的想飛。可惜她還沒飛起來,就已經嚥氣了。

不錯,死也不失是另外一種形式的解脫。

雲初做過一段時間的鬼魂,輕飄飄的行走在塵世間,那個時候她看了很多很多。

她看到自己的父皇登基,又被自己庶出的兄長一杯毒酒撂倒在皇位上,兄長篡權成為新帝,沒過幾日,京城的大門就又被人給攻破,有人打著回歸正統的旗號,帶著大伯父的兒子殺回京城,將她的母親,兄長還有弟弟全數斬於階下,最後登基成帝。

而那個幫助她堂兄打回京城,將她所有的親人全數砍翻了的男人,卻是她活著的時候的「姦夫」。給駙馬鍾霖頭上染綠的人。

這是一個何等混亂的世界。

03 作孽做大了!

說到這個姦夫,雲初也是囧囧的。

雲初記得那夜她知曉駙馬夜宿花街柳巷,盛怒之下,她帶人去將駙馬生生的從花娘的床上拖了下來。看著赤條條,驚慌失措的駙馬,她的心底忽然生出了一絲的悲哀。

曾經她那麼愛著這個男人,他的容貌,他的才情,都叫她沉醉不已。

她為了他不惜背棄親情,離開房山遠赴京城,而到最後,她落下的是什麼?

她憤然入宮,想要求旨了斷她與駙馬之間的姻緣,而此刻的皇宮卻是在慶祝一個人的凱旋歸來。

滿宮的喜慶,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喜悅的笑容,唯獨她,孑然獨立,與這喜慶的氣氛格格不入。她獨自徘徊在花園之中,想等皇帝爺爺有空的時候再去稟告,卻被一條手臂拉入了暗處的一座假山之中。

她想要叫,卻被人蠻橫的摀住了%e5%94%87,她驚恐的睜大眼睛,藉著遠處傳來的微光看清楚了拉走自己的人的樣貌。

良久之後,雲初趁亂抓起了旁邊一塊碎石砸暈了他,然後逃之夭夭,就連她要入宮的初衷都給拋去了九霄雲外。

一連幾日,雲初都懨懨的不想見人,一直躲避在公主府之中,就連駙馬的去向都已經提不起她的興趣來。→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濃重的負罪感讓她覺得隻要一出門就會被人盯住一樣。

好在,她得到消息,那青年再度離京出征,她這才覺得心底有點踏實下來。

「這孩子是怎麼了?」耳畔母妃的話語將雲初的思緒拽回,「怎麼半天不動也不哭?莫不是被魘著了吧?」接著她就被人抱了起來,先落入一個溫暖而熟悉的懷抱之中。

雲初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小手揮舞了起來,郡王妃的心才放了下來。

原來身邊有親人陪伴的感覺是這麼好。雲初默默的在心底歎了口氣,努力的扮演著她嬰孩的角色。自己上一世是被鬼迷了心竅了,才會放棄眼前的一切,追著鍾霖去了京城。

時光荏苒,雲初在房山郡快樂的成長著,房山郡便是她父王的流放地了。

爺爺兇猛,登基之後,先後砍了自己的兩個兒子,她的父親原本是秦王,就因為一根筋的說錯了兩句話,被貶到房山郡這個偏遠的鳥不拉屎的地方來當房山郡王,連帶著她這個郡主也跟著變成了縣主。

其實雲初一點都不覺得自己的爹爹有造反的潛質,明明就是一個萌萌噠,愛喝酒,一根筋的漢子,怎麼就說反就反了呢。若是上一世雲初還有點不滿自己的父王造反的情緒的話,這一世的雲初是舉雙手雙腳贊成自己的父王造反的!

造反,必須要造反!她稀裡糊塗的被人當了那麼多年的棋子,不造反對不起自己。

還有自己那個庶出的兄長到目前還沒出現,因為上一輩子他出現的時候,雲初已經去了京城,所以對自己那個庶出的兄長絲毫印象都沒有。

這些都是小問題,最大的危機是那個上一世她禍害了人家,人家反過來砍了她全家的年輕將軍,慕容千觴。

雲初覺得是不是之後他執著的砍了她全家就是因為那一次宴會上的烏龍事件呢?如果是真的,那她就作孽做大了!

可那時候明明是她被拖入假山之內的。。。。要說受傷的人也應該是她才對,慕容千觴湊的哪門子熱鬧。

04 房山有黃金

上一世她追著鍾霖跑的忙,卻不知道自己愣是將自己送到了爺爺的嘴邊,爺爺表麵對她好,實際上卻是將她當成質子一樣留在京城。許她的榮華富貴,許她萬般寵愛,為的就是拿捏住她遠在房山郡的父王。

悲哀啊!

上一世她不明白為何爺爺要如此,明明她的那位父王有點呆呆的,房山這破地方放眼看去除了黃土就是黃土,有什麼好叫她爺爺忌憚的。

不過這一世她明白了,房山郡這鳥不拉屎的地方除了黃土居然還有黃金!

金子啊!

那一夜長史大人和被鬼追了一樣的跑去她爹的書房,大人說話,作為小孩她肯定是要被攆走的。可是她爹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