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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真心地善良啊。」

楚妙曦此時雖也中了迷藥,卻是拚盡全力地向後縮著,不願讓太子靠近。

皇甫熙將她的動作看在眼裡,並不急著阻止,而是看她無路可退時絕望的表情,邪肆一笑:「沒用的,這可是封閉的馬車,除非有人救你,否則你是躲不過的。」

「你!你可想好了……」楚妙曦有些發抖,卻是杏眼圓睜,盡量不準自己露怯。

「本宮當然想好了,這樣的美人,平白送給了別人豈不可惜?不如讓本宮先來品一品這『穎都第一美人』的味道如何。」太子邊說邊勾起嘴角向前傾身。

「我可是奉旨和親之人,若有差池,你如何擔待!」

「嗬,你以為本宮還會留著你麼?」太子笑得陰森,「即便留著你,大家早知你與世子有私情,若非完璧也是可能的,況且要說是你勾引的本宮,誰又能不信呢?」說著,他的手撫上了楚妙曦的臉頰。

皇甫熙的手指冰涼,如蛇一般在楚妙曦的臉上遊弋,滑過脖頸,他的%e5%94%87也漸漸靠近。

正當楚妙曦萬念俱灰,閉上眼準備咬%e8%88%8c自盡之時,馬車木棚分裂開來,趁皇甫熙錯愕的當口,一個身影旋過,將楚妙曦攬在懷裡,退出五步。

楚妙曦沒有想到,在這樣危機的時刻,救自己的人竟然是蕭梓桀,一時心裡起了波瀾。

皇甫熙也顯然沒有料到會有人來就她,還是世子,眼睛裡驚詫之後閃過憤恨,接著從容起身,彈了彈身上的灰塵,一躍而下,看著蕭梓桀淡哂:「世子表哥身手不錯啊。」

蕭梓桀無心與他說笑,冷顏以對:「太子殿下這樣做可是不對的,還請速速回宮。」

皇甫熙本想再說些什麼,卻見自己的隨從被世子的人製服在地,而綾羅和玉帛也解了迷藥,恢復了內力,左右衡量一番,便就此作罷,離去時輕哼一聲,卻是狠狠地瞪了他們一眼,幾乎從牙縫裡擠出兩個字:「回宮!」

看著太子憤然離去,蕭梓桀取出解藥給楚妙曦服下,沒想到她恢復體力後的第一反應便是掙脫他的懷抱,本想緊緊抱住,卻在看向她倔強的眼神後頹然鬆手。

楚妙曦回退一步整理了衣裝,向著蕭梓桀掬了一禮:「多謝兄長搭救。」

「兄長?!」蕭梓桀擰眉,看著她,關切說道:「我不知道你為何會被我父王收為義女,是不是皇上逼你的?」

楚妙曦不為所動,淡淡道:「兄長多慮了,是妙曦自薦的。」

「為什麼?!」蕭梓桀不敢相信這竟然是楚妙曦的想法,忙說道:「我真是不知道你怎麼想的,但是我希望你不要去好麼?會丟了性命的……」

楚妙曦聞言,半垂眼眸,淺笑一聲,道:「兄長這是說哪裡話,妙曦若不去,那就換做是梓桐去,兄長就不擔心自己的親妹妹丟了性命?妙曦本是商人之女,身負銅臭之氣,本不配與你,又是戴罪之人,在穎國並無地位,但是遠嫁燁國便可做皇子妃,皇上也答應將妙曦的家人免去罪過,自此過上安逸日子,這樣一來,豈不快活?況且那五皇子雅人深致,舉世無雙,令妙曦一見傾心,妙曦嫁他也是遂了心願,如何不可呢?」

一語完畢,隻剩無盡的沉寂,此時的街上已然冷清,並無旁人,綾羅和玉帛也從小姐的話裡知曉了她今天究竟發生了什麼,一時不知說什麼才好。

「雅人深致,舉世無雙……一見傾心……好,好……哈哈……」蕭梓桀邊說邊向楚妙曦走來,說到竟最後大笑起來,在這樣寂靜的夜裡聽來分外恐怖,楚妙曦下意識地後退,雙手緊緊捏著衣袖。

蕭梓桀終於止步,定定地望向楚妙曦的眼睛,語氣裡帶著痛苦:「那就祝你和他白首不離!」

「本宮先在此謝過世子了。」清雅的聲音帶著嘲弄突兀地響起,隻間薄野祁蘇從空中緩緩落下,衣帶生風。

他走近,對著蕭梓桀微一拱手,笑道:「多謝世子救下本宮的未婚妻,隻是,這夜已深了,世子便不該對別人的未婚妻再心有所念了吧?」

蕭梓桀隻覺這樣的挑釁似曾相識,卻未多想,回以淡笑:「舍妹即將出嫁,我這個做兄長的囑托幾句罷了。」

「哦,那世子囑托完了,可否讓在下護送令妹回府?」薄野祁蘇微笑問道。

「請便。」蕭梓桀點點頭,便又深深地看了一眼楚妙曦,轉身離開了。

楚妙曦看著他的背影輕輕一歎,目光流轉,便回身對薄野祁蘇福身一禮:「有勞五皇子殿下了。」

薄野祁蘇上前親自將她扶起,勾%e5%94%87一笑:「郡主這是哪裡話,祁蘇分內之事罷了。」又突然貼近楚妙曦,在她耳邊小聲說道:「況且郡主可說祁蘇是雅人深致,舉世無雙,還說對祁蘇一見傾心,可是聽得祁蘇心花怒放啊。」

他的話讓楚妙曦臉上一紅,有些不知所措,沒想到他會聽見這些當時胡謅的話,便輕輕咬著嘴%e5%94%87,不語。

薄野祁蘇見此,心內長歎一聲:果真急不得啊……

「祁蘇玩笑罷了,郡主切莫當真,夜深露重,祁蘇還是早些將郡主送回府中吧。」說完,便做了「請」的動作。

看著他的手勢,楚妙曦一個晃神,又想起了傅辛來,猛地抬頭看著他的臉,卻是找不到一絲痕跡,又低下了頭,默默地走著。

薄野祁蘇將她眼底的失望瞧得一清二楚,也是微微錯愕,隨後便緊跟在她的身後走著。

到了楚府的大門口,楚亦哲連忙走了過來,看見妹妹無事,便鬆了口氣,又見到她身邊有個俊逸的公子,不禁問道:「請問閣下是?」

薄野祁蘇淡淡一笑,答非所問:「楚小姐受驚了,還望仁兄好好照顧她。」

知他不想透露,楚亦哲便也沒有再問,隻是一門心思在妹妹身上,忙讓人將她扶進府去。

「郡主好生休息,我明日再來看你,告辭。」薄野祁蘇說完便旋身而去,消失在茫茫黑夜之中。

楚亦哲聽見了話中的關鍵,忙問妹妹:「妙曦,他為何叫你郡主?你今日入宮去做什麼?」

楚妙曦到了府裡便覺好累,搖搖頭,道:「哥,明日一早,你們什麼都清楚了。」說完,喊著綾羅和玉帛回了屋子。

褪去外衣後,楚妙曦坐在睡榻之上,揮揮手將欲言又止的兩個丫鬟趕了出去:「我要睡了,你們也好生休息,今晚的事先不要告訴別人了,一切都等到明日吧。」

玉帛看著她,急得不行,滿腹的話都被堵在喉頭,隻好狠狠跺腳,轉身出去了。楚妙曦也不甚在意,隻是抬眸看了一眼綾羅,後者也行禮告退了。

楚妙曦沒有讓她們將蠟燭熄滅,自己也走到了桌邊坐下,望著罩在蠟燭外麵的燈紗,朦朧的光亮在這樣冷清的秋夜裡格外昏黃。

明日,天會亮,楚妙曦自己的天地也會亮麼?即使永遠在黑暗裡沉寂,至少也是她自己的選擇,總好過在別人的操縱下堂皇於世。

翌日的清晨,楚府迎來浩蕩的皇家儀仗,走在前麵的便是四皇子皇甫辰,他手執聖旨,疾步走進內庭,看著跪了一地的楚家人,星目裡閃過複雜的情緒,隨後展開手裡的明黃色卷軸,朗聲道: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楚氏嫡女妙曦,妍姿艷質,舉止嫻雅,德賢聰淑,實乃吾國女子上上人選,收為祁南王之義女,特封『星熠郡主』,其父母兄長皆免前罪,為昭吾國明德,著其和親,婚配燁國五皇子,兩日後隨燁國使團同去,欽此。」

楚府之人,除卻楚妙曦與兩位丫鬟,全都呆愣於地,隻聽楚妙曦沉著應道:「星熠接旨,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皇甫辰將聖旨遞到楚妙曦的手裡,看著眾人起身,便道:「進屋去吧。」又回頭對著那些隨從擺擺手,示意他們不要跟來。

內廳裡,楚夫人淚眼婆娑地坐在丈夫身邊,楚老爺一邊安撫夫人,一邊看著女兒,歎氣卻沒有開口。

「你為何要自薦和親?」楚亦哲也沒有發怒,而是靜靜地麵對楚妙曦而坐,眼神銳利卻帶疼惜,等待著妹妹的解釋。

楚妙曦先是低頭抿%e5%94%87,復又抬眸看向哥哥,輕牽嘴角:「哥哥還是不要問了,妙曦自己也不清楚,而今木已成舟,原因還重要麼?」復又看向皇甫辰,微笑說道:「皇上雖隻免了楚家的罪責,但也會對姨母與你重新關懷的,表哥你可要把握機會……」

「若是靠著表妹的犧牲而奪皇位,那我還活著做什麼!」皇甫辰低吼一聲,又看見楚妙曦低垂著螓首,便自嘲出聲,「好,我定不負你的心意!」

「不是我的心意……」楚妙曦沉靜說道,「妙曦做的,都是為了自己。」

楚亦哲搖搖頭,萬般悲切都隻化作一聲歎息:「我從未想過,你竟會選上這樣一條路……」

「妙曦從來都是自己做主,這一次亦是如此,無論將來如何,妙曦都不會心生悔怨。」楚妙曦看向父母,起身走至正中央,眼中含淚,盈盈跪拜,「隻是妙曦自私任性,實為不孝,不能承歡膝下侍奉雙親,徒惹父母傷懷……妙曦走後,有勞兄長代愚妹行孝……」

「我的好女兒……別說了……娘心裡難受……」楚夫人玉麵橫淚,上前抱住女兒,失聲大哭。

在場之人皆未見過夫人失態至此,無不動容,紛紛將頭偏到一側,抹著眼淚。-_-!本-_-!作-_-!品-_-!由-_-!思-_-!兔-_-!網-_-!提-_-!供-_-!線-_-!上-_-!閱-_-!讀-_-!

楚老爺也以袖掩麵,暗中落淚,不忍直視此番情景。

作者有話要說:  大家是不是又討厭世子了?

都是我的錯,本來是不想讓他這麼討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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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曉風殘月星鬥稀】 ...

楚夫人哭得累了,便被丫鬟扶進房了,大家知道楚老爺向來疼愛夫人,便勸著他也回房去了。

楚妙曦與哥哥剛剛送走皇甫辰一行人,蕭梓桐便來了。

楚亦哲看著她遠遠走來,不禁皺了皺眉,對妹妹道:「我還有事,就先回去了。」

「哥哥留步,」楚妙曦拉住了哥哥的袖子,柔聲說道,「她已經看見了,你又何必躲著呢?就在這裡說句話也好……」

楚亦哲見蕭梓桐已經走近,隻好站在原地,卻是不苟言笑。

看著蕭梓桐身後跟著四個壯漢,每兩人抬著一個大紅木箱。楚妙曦有些錯愕地問道:「梓桐,你這是……?」

蕭梓桐先是含情地看了一眼楚亦哲,卻見他冷然以對,便有些尷尬地收回視線看楚妙曦,勉強一笑:「這些是父王和母妃送的,說是給姐姐的……嫁妝,我知道姐姐不願看見哥哥,我便攬了過來……」

「這倒是麻煩你了,替我謝過義父與王妃。」楚妙曦一愣,卻立刻牽起蕭梓桐的手,笑著說,「來,快些進屋。」然後對著哥哥使了個眼色,讓他一同進來,又吩咐道:「綾羅,上茶。玉帛,你帶人將那兩箱物什抬下去。」

三人進了內廳落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