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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宮妃 寒木枝 4235 字 1個月前

相了:「你難道以為接近我很容易麼?」

楚貴人道:「本姑娘想要接近你很難嗎?我救你一次,你再救我一次,不就夠了。」

李常風道:「夠了?你當我是那麼容易移情別戀的人嗎?要不是未婚妻仙逝,你是不可能有機會的。」

楚貴人道:「讓你未婚妻仙逝不就可以了,一把火就燒得乾乾淨淨。」

李常風內心憤怒得直冒火,提起手就想給她幾巴掌,自己的未婚妻居然是她謀害的。到了此時,李常風滿麵的怔忡之色終於掩飾不住了,眼神變得冰冷。

望著李常風的震驚之色,楚貴人知道他終於相信自己比他高明了,心裡很有股暢快的筷感。她哼了一聲,故作瀟灑般掉過頭,款款走了。

李常風哀傷地望著她亭亭玉立的背影,一股癡心錯付的悲哀感縈繞了整個心頭,虛弱得沒有了力氣。想想自己前陣子居然還想將她偷運出宮,過那種長相廝守的神仙眷侶般的日子,現在想來,可笑得緊。李常風出宮後,花錢買酒醉,一壺一壺地灌。真是酒逢愁情千杯少。

碧華宮內。

倩妃召見楚貴人。

楚貴人自從與李常風生分後,就一直對焯敏耿耿於懷,越發不願忍耐了。

倩妃聽聞了表哥與楚貴人的事,心裡越發高興,故意推波助瀾道:「哎,我的楚妹妹,也真是可憐見的。女人哪,這一輩子心心唸唸的也就一件事,願得一心人,相伴到白頭。最可憐的莫過於情郎中途移情別戀。」倩妃還特意用無限同情的眼神瞅著楚貴人。

楚貴人一直自作聰明地以為她和李常風之間的事,隱瞞得滴水不漏,今日聽見倩妃如此說,才知倩妃原來是知情人。也難怪,她畢竟是他的表妹。

楚貴人見倩妃都說李常風變心了,心裡更是確信無疑了,驟然哀怨的眼神更添了幾分陰毒。

倩妃看在眼裡,喜在心裡,又道:「我要是妹妹,定不會讓那狐媚子好過。」

楚貴人聽說,忙向倩妃請教。

倩妃給楚貴人分析了一下形勢,又說孫昐石聯合敏昭媛毒害瀟妃,此事死罪難逃,苦於無憑無據,實在難以定昭媛的罪。

聽到這裡,楚貴人心生一計,道:「臣妾有辦法了。」

竹溪宮內。

焯敏坐在窗前,靜靜呆望窗外牆角處的一株小草,感歎小草生命力的頑強。

愫巖掀起簾子進來道:「娘娘,孫昐石那邊又在開審了。」

焯敏隻是點點頭,不願說話,不料愫巖又道:「娘娘,今天情況有變,說是審理途中,有一隻神鴉叼了一封匿名信飛進大堂。」

神鴉和匿名信引起了焯敏的興趣,轉頭道:「寫了什麼?」

愫巖小聲道:「跟娘娘和李大人之間的謠言有關。」

焯敏重又掉轉頭,左手支著臉蛋兒,默默地望著窗外那株草。

愫巖道:「娘娘似乎漠不關心?」這可是與名節相關的呀,如今鬧到了公堂上,焯敏怎麼還這般漠漠然的。

焯敏像是猜出了愫巖心裡的疑問,淡淡開口道:「她們平日裡在後宮之中論及此事,我的確還有幾分膽寒,唾沫是能淹死人的。可如今在公堂之上汙蔑當朝寵妃,不是公然給皇上戴綠帽子麼,真不知她是蠢得像驢,還是本身就是驢。」

愫巖頓時恍然大悟,皇上怎會容忍如此不堪的內容出現在公堂之上呢,不僅會彈壓下來,而且後宮中人從此不敢再提及謠言之事,豈非妙哉。

☆、匿名信風波

話說審理孫昐石時,一隻巨大黑俊的神鴉嗖的一聲直衝過來,嚇得眾人各個哆嗦了好一陣,膽子小一些的還竄到了樑柱後頭,彷彿那巨粅會吃人般,直到一封信翩然掉落,神鴉打個旋轉,復又離去,眾人跳躍不止的心才漸漸緩和下來。主審官姚寶撿起那封信拆開一瞧,整個神色驚疑不定起來,宛若看到了不該看到的鬼魅似的,心裡直詛咒那個殺人越貨的始作俑者,才導致他撞上了鬼魅。

主審官姚寶不敢將信的內容公之於堂上,退至內堂與眾位陪審官商議後,決定上呈皇上親自定奪。皇上的口諭是:此信的來龍去脈,一查到底。陪審官們麵麵相覷,此信的來龍去脈?是指信內的苟且事件呢,還是此信的製造者?這兩層意思可是差之萬裡,一個弄不好,違抗了聖意,脖子上的玩意兒可就坐不安穩了。

還是主審官高明了些,道:「這都看不出來?誰願意頭上戴頂那玩意兒?就算真要查也輪不到我們來辦,還不趕快去查這信出自何人之手。」

這可苦了當差的衙役們,要查這信的來龍去脈,談何容易?神鴉來無影去無蹤的,天空又是何其廣大無邊,就算它飛過,也是無痕啊。

還是一個叫孔延的衙役腦子轉得快,雙手一拱道:「各位大人,小的有一個提議。」

大人們點了點頭,孔延道:「適才神鴉飛過時,小的仔細觀察了它的毛色,通體漆黑發亮,又壯碩無比,尋常官家自是侍養不出,因此它的出處隻能是一個地方。」

孔延說到這裡,突然停住,不再往下說。有些愚鈍些的陪審官還在罵他關鍵時刻賣什麼關子,還是主審官姚寶有些個見識,心裡料定他說的是皇宮,而他不再繼續說下去則是為了讓自己接口,以顯示自己比那些個陪審官高明幾許。

姚寶收了孔延這份人情,道:「可是皇宮?皇宮可不是爾等可隨意進出的地方。」姚寶看了看孔延道:「若是你果真有自信能查出那隻神鴉受何人指使,本官定能為你尋一塊出入的令牌。」

孔延等的就是這句話,忙道:「謝大人厚愛,小的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當日下午,孔延就帶著令牌入了宮。他在神鴉可能棲息的地方都尋了個遍,終於在皇宮南側的一處棲息之地,找到了上午那隻神鴉。隻是餵養神鴉的都是一些內務府的當值太監,並未見到有女子出沒。為何孔延斷定那是一女子所為呢,恐怕那名信件的製造者都沒想到孔延鼻子通透,十裡外的脂粉香氣都能辨別得一清二楚。

說來也巧,孔延的父親,祖父,老祖父,一直往上的祖父都是以賣胭脂水粉為生,是以孔延打一出生起就泡在脂粉香味裡,加上生了個異常敏[gǎn]的鼻子,就練就了這樣一番特長。孔延對買賣水粉毫無興趣,一心想當官,行光宗耀祖,光耀門楣之事。

孔延猜想那名女子定然不會再次出現了,那就隻能依據他鼻子的特長來尋找了。這隻神鴉所在地是在皇宮南側,那那名女子有可能是東南或西南哪所宮殿裡的。孔延從懷中掏出一根烏黑亮麗的羽毛,這是上午神鴉飛過時留下來的,孔延趁眾人驚懼惶恐時藏在了兜裡。

「如今我的陞官之路就靠你了。」孔延深深聞了好幾遍羽毛上所彌留的脂粉香氣。開始一座宮殿一座宮殿的尋找。

坤寧宮內。

皇後命人在坤寧宮後院中紮了一個鞦韆,坐上輕輕蕩著。久違了的感覺。第一次蕩鞦韆還是八歲那年,名哥哥親手為她紮的鞦韆,鞦韆籐上紮滿了小女孩喜愛的蝴蝶結和飄絮的飛柳,那時的皇後感動得淚水直汪汪,也就是那一刻,名哥哥徹底俘獲了她的心。

皇後多希望名哥哥還能像當年那樣為她親手製作鞦韆啊,可物是人非,縱然名哥哥對她的心意未變,已身為帝王的他也不可能再做這些浪漫之事了吧。皇後輕輕閉上眼,遙想當年兩人歡笑的情景。一陣輕柔的細碎腳步聲驚擾了皇後的回憶。

是梅洛。

皇後如水波清澈般的眼神隨意望了望梅洛,道:「梅洛,事情進展得怎樣?」.思.兔.在.線.閱.讀.

梅洛道;「如娘娘預料般,那封匿名信出自後gong ,具體何人,暫時還不知。」

皇後嬌小的身子在空中慢慢飛蕩,聲音也彷彿由天外飄蕩而來:「這個時候上一道匿名信汙蔑當朝寵妃,不知那信的主人是自己想死,還是背後有什麼人將她推進了火坑。」

梅洛拾起皇後在飄蕩中散落的絲帕,道:「無論她是誰,都隻能怪她自己無慧根,被人擺佈了。娘娘您可不能一時心軟」

「梅洛,放心。本宮知道怎麼做。隻是可惜了。」空中的皇後輕吐道。那夜,敏昭媛在坤寧宮中就用鴆毒之事與皇後商討了一夜,本想借此事引蛇出洞,將前陣子那一連串的事件中的幕後黑手引出來,不料,出來的卻是楚貴人這般淺薄之人。是那幕後黑手探到什麼風聲了嗎?竟對鴆毒這般大的事件置若罔聞。真是可惜了一番好計謀。

竹溪宮內。

錦溪今兒個心情好,拉著縈常在踢起了毽子,許多小丫頭湊熱鬧圍觀,數著數兒。

「一百九十七,一百九十八,一百九十九,兩百,兩百零一,兩百零啊。」隨著眾人的驚叫聲,毽子似乎不願再被踢似的,自個兒跳出了圍牆,往院外直飛而去。

「啊。」又是一聲叫聲,不過這一次卻不是宮女們的驚叫聲,而是圍牆外有人在慘叫。不好,踢到人了。錦溪吐吐%e8%88%8c頭,一溜煙地跑了出去。

過了一會兒,錦溪進來時,神情已是與剛才大不相同,踢毽子那會雖是興奮之至,卻是鬧騰得瘋狂而已,這會兒的興奮卻是一張白皙的臉蛋兒塗染上了緋紅之色。

錦溪心不在焉地將毽子扔給縈常在,道:「今兒個不玩了,我有些累了,休息休息。」

眾人見錦溪很是反常,才踢了多久啊,剛才還鬧騰得歡呢,說變就變,肯定有鬼。縈常在帶著眾人溜至院門邊往外瞧,卻在道路的盡頭處望見一個身材頎長,身穿衙役官差服的男兒背影。眾人像是領悟到什麼似的,不約而同點點頭。

原來剛才錦溪跑出去撿毽子時,竟一頭撞上了一個帥小夥,兩人還說上了好幾句話呢。第一次觸碰男兒%e8%83%b8膛的錦溪,被這一次的親密接觸弄得神魂顛倒,儘管隻是無意間地手指輕劃了一下而已。錦溪一頭躺倒在床,時不時嗤嗤笑著。

☆、結案(一)

孔延懷裡揣著那根羽毛,很是瀟灑威武地繞了大半個皇宮,一路走來脂粉氣息很是濃厚,可惜自己想要的卻未聞得一絲半影。不過不要緊,初次進入宮廷,巍峨的殿宇,高聳的宮牆,唯美的雕飾足夠令孔延回味一輩子了。不,孔延心想,決不能隻局限於回憶,而要有朝一日當個大官,天天出入宮廷殿宇。

一路走,一路看,一路聞過來的孔延,到達竹溪宮附近時,一陣陣數數兒的聲音穿越了圍牆,鑽進了他的耳朵裡。那樣歡暢的女聲,使他心情更是愉悅,鼻子也更是靈敏了,竟聞出那個踢毽子的女孩擦著水仙味的脂粉。以至於錦溪冒冒失地一頭撞上他時,他脫口而出的第一句話竟是:

「原來你就是那個抹水仙味兒香粉的人啊,你的毽子踢得很好哦。」在孔延看來,能一口氣踢上一兩百個的人,不是一般的牛啊,是很牛。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