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頁(1 / 1)

金玉滿堂 甘汁若飴 4486 字 1個月前

吾半天,終於想到了一個絕佳的比喻,“你趕著入洞房呢?這麼猴急。”

金朝嘴角抽了抽,慢下腳步,瞧了眼兩人交握的手。如果他現在是急著入洞房,那他牽著的這隻豬又是什麼?

金朝不自在地甩開沈滿棠的手,順道賞了他個腦瓜崩:“說話過點腦。”說罷他便扔下沈滿棠,快步離開了。

沈滿棠悻悻地拍了拍自己這張破嘴。又說錯話了,以金朝的狗脾氣,這次不知道又要哄多久才能哄好。

沈滿棠故作老成地聳了聳肩膀,歎了口氣,然後認命地跑上前哄人去了。

第69章 失戀

沈滿棠抓耳撓腮地寫著課本上的算術題,卻怎麼也算不明白。明年的課業對他來說還是難度過大,

“元寶,你彆生我氣了唄。”沈滿棠戳戳金朝的手肘,求饒道,“你一生氣講題就講得特彆快,我都沒聽懂。”

“是你一直在走神。”金朝嚴厲批評道,“每次都這樣,下樓玩一會兒心就散了。以後要是沒人看著你,你是不是就不讀書了?”

沈滿棠弱弱地辯駁道:“這個太難了嘛,我就是聽不懂才會走神的。這件事告訴我們,學習要講究循序漸進,否則無異於是揠苗助長,”說著,他還學起了學堂先生講大道理時的樣子,搖頭晃腦了起來。

“你以後要是敢不好好讀書,跟一群不三不四的人鬼混,我就叫一群彪形大漢來管教你,說到做到。”金朝打定主意,下次去大力幫的時候就把這事和阿虎他們交代了,萬一自己之後有個好歹,起碼還有人能管著沈滿棠。

沈滿棠被金朝嚇唬了六年,早明白他說的打啊揍啊的,無非是虛張聲勢罷了。他把左腳架到椅子上,指著腳背上留下的一小塊白色疤痕,故意道:“都是我的腳背太癢了才會分心的,這個疤怎麼還沒愈合好啊。”

每次他哄不好金朝,還把人越哄越生氣時,就會使這一招,幾乎百試百靈。

果然,金朝笨笨地上鉤了,不僅給他吹腳背,還拿雪花膏來給他塗腳。“這麼多年了,疤痕和神經應該都長好了才對,我估計是你皮膚太乾了才會癢。”

“嗯嗯嗯,”沈滿棠本就是無病呻[yín],眼下就等著金朝愧疚,從而順竿子往上爬,“不知道是誰害的?”

金朝揉著沈滿棠那道突兀且將伴隨他一生的疤痕,發自內心地愧疚道:“對不起,我當時應該更小心些的。”

沈滿棠好不容易又占了上風,自然是得理不饒人。他神氣地踩著金朝的膝蓋,趾高氣昂道:“你不能光嘴上道歉,要拿出點誠意來啊。”

金朝思考片刻後道:“上次你不是說後桌的書包很好看嗎?我去商店裡給你訂了,但要一個月後才能從英國到貨。我拿這個向你賠罪好不好?”

沈滿棠明明已經被禮物收買了,卻還要強壓著嘴角,刻意刁難道:“那你再%e4%ba%b2我一下吧,%e4%ba%b2完我再考慮要不要原諒你。”

金朝一臉懵:“%e4%ba%b2什麼?”

沈滿棠會錯了意,手指在臉上劃拉半天,最後還是點在了額頭上:“%e4%ba%b2這裡,就是你昨天%e4%ba%b2過的地方。”

“我那是為了給你測體溫,”金朝頗感莫名其妙,“兩個男的有什麼好%e4%ba%b2的?”

沈滿棠氣急敗壞:“誰規定%e4%ba%b2%e4%ba%b2一定得和女孩子%e4%ba%b2的?我不管,你%e4%ba%b2不%e4%ba%b2?”

金朝還是覺得荒唐,儘管沈滿棠隻是要求他碰碰他的腦門。這好像也沒什麼,但理解成%e4%ba%b2%e5%90%bb就有點太超過了。特彆是沈滿棠這家夥素來沒有邊界感,在他麵前衣服也不好好穿,這段時間還特彆喜歡%e4%ba%b2他喉結。金朝隱隱感覺有些不對,卻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總之不可以。你長大了,也不能像小時候一樣見誰都%e4%ba%b2了。我不是和你說過嗎?%e4%ba%b2%e5%90%bb是要留給自己喜歡的人的,其他人要是對你做這事情就是變態。同樣,你也不能隨便%e4%ba%b2彆人,特彆是不能對姑娘家耍流氓。”金朝義正言辭地訓誡了沈滿棠一番,恍惚間覺得時間過得可真快,連沈滿棠都到了要接受兩性關係教育的歲數了。

“可你就是我喜歡的人啊,和你%e4%ba%b2%e4%ba%b2不叫耍流氓吧。”沈滿棠失落地爭辯著,連聲音都低了很多。

金朝耐心地和他解釋道:“你這是對朋友的喜歡,不是男女間的心動,這是不一樣的。”

沈滿棠不解地提問:“那隻有像二叔和姆媽這樣,一男一女的搭配才叫喜歡嗎?男生對男生就不可以咯?”

金朝肯定地“嗯”了聲,又提防道:“不過你現在還太小了,還沒到想這些的時候。你要敢在成年前找人試這些,我就把你丟到河裡喂魚。”

沈滿棠不僅沒得到預想中的補償,還挨了一頓訓。但他仍是敢怒而不敢言,隻能撅著嘴,甕聲甕氣地“哦”了聲。

他對元寶的感情,竟然都稱不上是真正的喜歡。所以兩個正常的男生之間,是不會發生Louis對他做過的那些事的。

元寶說過的,Louis是變態。

沈滿棠難過地想,所以每次%e4%ba%b2元寶的時候,他也會覺得我很變態吧。

可他又不免回想起自己在火車上看到傅君佩和沈滄接%e5%90%bb的畫麵。他們是那樣溫柔繾綣地擁抱纏綿,仿佛要將對方揉進自己的身體裡。

那是他第一次%e4%ba%b2眼目睹什麼叫做喜歡。如果能和自己喜歡的人做這事,其實還是很美好的吧。可惜金朝不僅不喜歡他,還在今日判了他死刑。往後他就連在腦中肖想都是不應該的。

金朝看沈滿棠算著題目,眼淚就掉下來了,還當是題目太難,便開口道:“先彆寫了,我再給你講一遍定律,你認真聽。”

沈滿棠用力地點著頭,眼淚就如%e8%84%b1線的玉珠般大顆顆地掉在書本上,搞得金朝不知所措,反思起自己是不是真的在揠苗助長。

金朝當然想不到,坐他旁邊的這個戲精正在經曆他人生中的第一場失戀。而他更是無法意識到,第一次萌動的春心還沒來得及認真說出口就被徹底否決了,是件多麼殘忍的事。

第70章 翻身(上)

沈滿棠放學回來,看到餐桌上坐著他有段時間沒見到的沈滄,便激動地跑了過去。臨到沈滄跟前了,他又突然想起沈滄把他丟出房門的事,遂急急刹住腳步,故作冷漠地問好道:“二叔。”

沈滄放下報紙,調侃道:“你是誰?被奪舍了?”

“你今天怎麼回來得這麼早?是銀行倒閉了嗎?”沈滿棠心裡記著仇,就想和沈滄犟嘴,讓他也嘗嘗不痛快的滋味。

“你小子,活膩了是吧?”沈滄卷起報紙就往沈滿棠%e5%b1%81%e8%82%a1上抽去,把這反應遲鈍的小子抓著“狠狠”打了一頓。

沈滿棠今日有骨氣得很,就是不肯求饒,還頂嘴道:“誰知道你最近都在忙些什麼?要是銀行沒有快倒閉的話,怎麼連姆媽生辰那天都不回來?”

“你怎麼知道我沒回?”沈滄又拿報紙敲了敲沈滿棠的頭。

沈滿棠怕傭人聽到,便壓低聲音控訴道:“我一晚上都睡在姆媽床上,當然知道你有沒有回了。你一天到晚連個人影都沒有,就連這麼重要的日子都缺席,我當然要陪著姆媽了。”

沈滄在心裡嘲笑這小豆丁。房間這麼大,可不止床上這麼一處地方可去。況且這小子睡著了就跟死豬似的,什麼動靜都吵不醒,自然是從他匆忙趕來,到他饜足而返都不知道了。

不過他當然不能把實情抖落出來,否則以傅君佩那比紙還薄的臉皮,是非得跟他拚命不可的。

他轉移話題道:“就因為這個就不喊我爸爸了?你心眼怎麼比芝麻還小?”

沈滿棠不以為恥,反以為榮:“我就是小心眼子,誰讓你上次硬把我從姆媽房裡拎出來的?我還沒和你算賬呢。”◆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嘖,和你姆媽一個德性,真能記仇。這樣,趁我今天心情好,你趕緊討好我一下,要是能讓我更高興了,我就帶你去騎馬。”

沈滿棠好久沒騎馬了,自是激動不已,抱著沈滄的脖子,在他耳邊直撒嬌道:“爸爸爸爸,我的好爸爸,我想死你了。”全家就隻有沈滄能帶他去騎馬,可偏偏他連忙數月,壓根不記得他這便宜兒子有多久沒見著他的小馬駒了。

沈滄拍拍他的%e5%b1%81%e8%82%a1,爽快地答應道:“行吧,明日爸爸就帶你去。”

沈滿棠本想%e4%ba%b2沈滄一口以表達自己的感激之情,但一想到金朝對他的教育,就又生生換成了擁抱。“謝謝爸爸!不過你為什麼今天心情這麼好啊?還這麼早回來陪我們吃飯?”

沈滄斜著嘴角,不屑地笑道:“因為有人大廈將傾,無力頑抗了。”

“聽不懂。”沈滿棠誠實道。

“沒事,不用懂。總而言之就是我們家更有錢了,有錢到都要溢出來了。”沈滄玩似的掐著沈滿棠的臉頰,心情舒暢到了極點,甚至和孩子開起了玩笑。

沈滿棠捧場地鼓鼓掌,說著賀喜的話,但心中對“更有錢”卻沒什麼實質的概念。這還不如金朝給他買一雙要花費他一個月工錢的鞋來得高興。

幾家歡喜幾家愁。這廂是一派祥和,那廂便是焦頭爛額了。

第71章 翻身(中)

夏末夜裡的趙家主臥中,丁香跌坐在床頭,不可置信道:“怎麼會呢?之前運軍火不都好好的嗎?怎麼偏就這次出了問題?”

趙豐年煩躁地捂住頭,伏在膝上,一言不發。

“不是說了港務局對外國軍艦看管極鬆的嗎?怎麼這次就抽查到你的船了呢?”丁香還是不願相信這一消息,剛被她鋪平整的床單上已添上了一灘密密麻麻的褶。

趙豐年惱羞成怒,破口大罵道:“我說了不知道了!還要我重複幾遍?這些錢裡有一分是你掙來的嗎,就知道狗叫。非得我爸媽聽見你才滿意是不是?”

丁香涕淚俱下,哽咽道:“趙豐年,你還講不講良心?我這麼著急是為了誰?結婚這麼多年了,我天天待在沈家有家不能回,我又能花你多少錢?就連咱們結婚這房子也是二爺送給我的!這些年你暗地裡開洋行、買輪船,把全部身家都砸了進去,如今就因為一次審查就要傾家蕩產了,難道我連過問一句的資格都沒有嗎?你真的有拿我當你太太嗎?”

可看著趙豐年因羞愧而越發低垂的頭顱,她又狠不下心來徹底不管他。

她提議道:“不然我去替你向二爺求情,讓他幫幫你好嗎?二爺在海關那兒有熟人,說不定能讓他們把你的東西還回來。再不濟,我們就不要軍火了,把船贖回來也行啊。雖說找他求情必然會暴露你瞞著他在外頭自立門戶的事,但說不定二爺還是會念在與你我多年的情分上放你一馬的。我不是在怪你賠錢,我隻是不想看你這麼多年打拚來的心血被毀。”

趙豐年深吸一口氣,搖搖頭坦白道:“不止。”

“什麼不止?”丁香皺眉,心中隱隱有些不好的預感。

“這次虧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