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弦內之音 敘城 4312 字 1個月前

些許疑惑。

是那個麵容冷峻的俄羅斯男人,他穿著長袍,手裡提著一個包,看起來像是不小心路過這裡的。迪克蘭像見到了救星:“是我!是我!救命啊!”

死刑核幫的那幾個人把矛頭轉向了那個初來乍到的家夥——金發的男人神情未變,用博朗瑞克街的俗語與那幾人說了幾句,他們就臉色很臭地走了。

迪克蘭長舒一口氣,輕鬆地站起身來拍了拍身上的土:“多謝了老兄,雖然不知道你是怎麼做到的......等等等等!彆走!”

迪克蘭看著那男人從容不迫離開的背影,緊跑兩步追上去:“呃,那個,你認識羅德裡格斯對吧?能告訴我你的名字嗎?”

“......瓦爾京(Valkin)。”

“瓦爾京,再次感謝你的第二次出手相助。”迪克蘭瀟灑地整理了一下衣服,從口袋裡掏出一張名片給他,“呐,我也想幫你一些忙,作為回報——尤其是你認識什麼人想去演出的話。”

瓦爾京接過了那張小卡片。看也不看地把它塞到衣服裡,“嗯”了一聲點了點頭,沉默地和迪克蘭走到了一家酒吧,也就是迪克蘭原本的目的地。

“進去喝一杯吧?我請客。”

“可以。”

......

昏暗的燈光灑在政元的臉上,黑暗籠罩住他的半張臉,神情變得難以捉摸。他摘下來眼鏡,疲憊地坐在宿舍的床上,揉了揉鼻梁被眼鏡壓出來的紅印。

——突如其來的比賽將在明天開始。今天上午他才剛剛知道這個消息。中午的時候4GH匆忙趕來宣布比賽的主題:

兩人即興說唱對抗(Freestyle battle)。

那是政元從來沒有接觸過的主題,雖然很常見,但是%e4%ba%b2身參與,他還是第一次。

“第一次?”早上和hihi說起這件事時,他驚訝地張大了嘴巴,“哦,對哦,政你很少和彆人交流,沒有過對抗也不奇怪......”

“hihi,你以前玩過嗎?”

“有過一兩次,但能也是在中學的時候了。”他似乎陷入了回憶,過了一陣,又恢複了沒心沒肺的話嘮模式,“沒關係啦政,以你的實力肯定可以通過這道關卡的!......”

hihi斷斷續續說了很多,奎汀在一旁一直沉默著沒有說話。直到hihi到了宿舍門前,他才閉上了嘴巴:“呃,就這樣,政。不要害怕!要是你實在緊張的話——你可以來我的房間,我的大門隨時為你敞開!”

政元好笑地搖搖頭:“不,還是不用了。”

他從口袋裡掏出眼鏡戴上。揮著手看著hihi依依不舍地關上房門。奎汀這次終於說了一句話:

“元,明早上的比賽,我是說,我可以給你一些建議,或許你會想要的.......”

政元猶豫地點了點頭:“請說說看吧。”

奎汀想開口說什麼,卻突兀地撲哧一下笑了,低沉隱忍的笑聲從他的喉嚨裡發出來,越來越大。

“哈哈哈.....抱歉,想起了以前的一些事。”奎汀垂眼盯著政元,眼中是回憶往事的愉悅,“我像你這麼大的時候已經不讀中學了。”

“你聽起來像個老家夥一樣。”政元看著身材健壯,黑發棕瞳的冷酷帥哥,此時眼睛眯起來愉悅的神情讓人移不開眼神——這樣的人怎麼看也不像比自己年長五歲多的人。

“是你太小了。”奎汀與政元調笑起來,摸了摸利落的短發,用不緊不慢的語調向政元講起了故事。

“我十七歲的時候在博朗瑞克街的一個酒館打工......”

交錯變化的霓虹燈光,照映著漆黑的小酒館。打罵聲,狂笑聲,低聲悲鳴聲充斥在酒館裡,又被震耳欲聾的音響聲蓋了過去。

“那個來唱歌的小子呢?”酒館的負責人頂著大肚子,不耐煩地嚷嚷到。身著粉紅西裝的瘦高男人堆著笑擠到那人麵前:“不好意思老板,奎汀他的演出還在三十分鐘後呢......”

大肚子男人粗魯地打斷他的話,乾巴巴地說:“緊急情況,讓他提前三十分鐘表演。”

“好好,老板,您說得算。”掛著笑容的經紀人一出門就變了神情,憤憤地念叨,“緊急情況!我去你的吧!緊急情況!”

他打開了一間儲物櫃的門,門裡的少年一臉痞氣地叼著一根煙,皺著眉頭擋住了光,煙的白霧縈繞在他立體的五官上,青春期的酷哥奎汀看著突如其來的闖入者:“迪克蘭?老子正在休息......”

第二十一章 青澀往事

仍然是那個十年前的五光十色燈光交錯的小酒吧,臉還略顯青澀的奎汀用運動鞋碾滅了煙,打著哈欠被經紀人拉著走。

“奎汀!精神一點!”迪克蘭幾乎是哀求一邊地喊著,一邊拉著身後並不配合的男孩衝向酒館的小舞台上,十幾歲的奎汀已經是人高馬大,迪克蘭拉得有些氣喘籲籲。

“抱歉,借過,借過......”

他們兩人在舞池裡穿梭,奎汀粗魯地拿手撥開人群,皺著眉頭不想和彆人有任何肢體接觸。麵對女孩的搭訕隻是不屑的沉默,那幾個女孩看著這個不識好歹的年輕小夥子,氣憤地走了。

大肚子的酒吧老板見了奎汀,樂嗬嗬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奎汀看到這位付他演出費的人臉色倒也沒有那麼臭了,還算得上是比較有禮貌地點了點頭。

“你一定就是奎因了,嗬嗬......”老板笑著,臉上的肉都擠在了一起。

“這位小夥子叫奎汀。”迪克蘭想把奎汀推到舞台上去,奈何手上怎麼使勁也推不動他。聽到老板叫錯了自己歌手的名字,心裡暗暗又翻了個白眼。

......果然,奎汀的表情更冷酷了。

他不理睬背上的推力,自己踏上了舞台。

高昂緊密的鼓點,無需什麼其他的伴奏了——隻有要麥克風,自己的嘴就能動起來,並且沉醉其中。

奎汀的又一個平常的晚上,依然是在舞台上度過的。淩晨三點前,酒吧裡隻剩下零星幾個人,奎汀終於從斷斷續續的演唱中解%e8%84%b1了出來,他走下舞台。

迪克蘭笑得眼角出了皺紋,塞給奎汀幾張美金,自己抽了幾張,朝著奎汀揮揮手就瀟灑地出了酒吧的門——估計是要去奔赴某場派對了。

奎汀把錢掖到口袋裡。困倦地回到了小賓館,是估計隻能容納一個人的小房間,但奎汀大大咧咧地往床上一趟,熟睡了過去。

“......啊,從十七歲開始在酒吧裡演唱啊。”政元聽完了所謂“奎汀的一天”,略微感慨又有些羨慕,“迪克蘭是個不錯的經紀人啊。”

“他?”奎汀嘖了一聲,不置可否,“經紀人也沒有什麼好的,如果你需要的話,你可以找我,呃,我可以,幫助你聯係很多渠道.......”他的話語漸漸低下去,似乎是覺得有些唐突,奎汀居然也有懂得收斂的時候。

政元嘴角彎著,像和煦的春風,看著讓人心生癢意,蠢蠢欲動——至少奎汀是這樣想的。

他懊惱地把目光收回去:“不,也沒什麼。”

兩人默默走著,良久無言。詭異的尷尬在兩人之間彌漫著。

“晚安。”

“晚安,好夢。”

這種沉默一直延續到了他們各自的房間門前。互道了晚安之後,政元打開房門,疲憊地躺在床上。

奎汀這邊則是若有所思。

關於一段值得懷念的心酸往事(Sad past events),肮臟的波浪瑞克街和突然出現的死刑核幫帶來的不安氛圍。⌒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或許還有名為政元的甜蜜苦惱(Sweet agony),連奎汀自己都覺得自己的內心複雜起來。

困倦又舍不得睡。

政元也是這麼想的——他解開西裝襯衫透了透氣,白潔的%e8%83%b8膛起伏著,半倚在堅硬的床頭上,拿著筆在筆記本上畫上一串英語字符。

不能輕易地讓時間從手心上溜走。

兩人隔著一層層厚重的白牆,同樣的一夜未眠,同樣的複雜心境,看著的是同一個芝加哥黝黑深沉的夜幕。直到黎明。

“唔哦......真是大陣仗啊......”

大早晨的會場居然堆滿了人群,那個矮小的舞台也顯得格外高大豪華了起來。幾個早起的選手看到這幅畫麵都不禁咋%e8%88%8c道。

過了一會兒,十四名選手們都到齊了。4GH,開曼和米莫都罕見地又出現在評委台上,衝著他們打招呼——似乎有好多天不見了。政元看著起哄呐喊的觀眾和精力充沛的DJ,想起來了海選的時候。

那時候是真的已經過去很久了,與奎汀的初次談話,與哈多姆和十億的初識......以及,青澀卻自由的律動音樂。

DJ在台上滑動起了樂碟,在富有動感又有些滑稽的電子音樂下,觀眾們很給麵子地開始捧場,嘴裡喊著支持的選手的名字。甚至還有零星微弱的幾聲“斯科塞斯”傳到政元的耳朵裡,讓他手足無措地悄悄撓了撓鼻子,隨後冷靜精致的臉強繃著像是什麼也沒有發生。

他今早套了一件墨綠色的西裝外套,領帶的顏色用鵝黃打底,畫著獅子圖案,原本應該是怪異的搭配,他身邊的某個美國男人卻怎麼看也覺得可愛。

“怎麼了嗎,奎汀。我的領帶夾掉了嗎?”在奎汀在舞台下第十次忍不住與他領帶上的獅子對視的時候,政元終於疑惑地開口詢問道。

“是有些歪了。”奎汀一本正經地點點頭,還沒等政元伸手,他就快速地伸長手臂擺弄了一下領帶夾,指尖收回來的時候好像還殘留著政元%e8%83%b8口的餘溫。

這兩人之間一瞬間內發生的小動作沒有任何人注意到。奎汀做賊心虛地看了看旁邊,內心越是慌亂,臉上的表情就越凶狠。

“嘿我現在緊張死了政。呃奎汀你也很緊張......?”

跑過來搭話的hihi看著奎汀冷酷的臉吞吞吐吐地說出這句話來。

“哈?......是。”

“我也是。”hihi皺著臉,五官擰成一團,不敢看那熙熙攘攘的人群,“我是說,我從來沒有‘真正’對著這麼多人演奏過。當然啦,他們肯定在電視上看過節目裡的我了,不知道電視上的我是怎麼樣的,上帝啊他們會不會感到失望......”

政元寬慰地說:“不會的,兄弟。”

DJ突然拍了拍手,音樂聲戛然而止。他衝大家打著招呼。

“我們接下來要玩的遊戲是——隨機主題即興說唱(Freestyle)!”

歡呼聲和口哨聲淹沒了舞台周邊的觀眾,DJ笑得更燦爛了:“第一組合是——hihi!和蘇格!”

滑稽的電子鼓響了幾聲後,政元聽到耳邊hihi和蘇格不可置信的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