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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

這話,可不是羅大華一人所想,如今大多人都是這麼覺得。

“俗話說得好,三歲看老,這周麻子小時候就喜歡偷%e9%b8%a1摸狗,他爹娘也不管管,還隻顧著護短給他擦%e5%b1%81%e8%82%a1,怪不得長歪了。”

“是啊,小時候敢偷針,長大了就敢偷金,自小我爹娘就教過我,彆人家的東西就是一根針也不能拿,可他們家兒子去誰家都要摸點東西走,他娘還覺得兒子厲害!這村裡也不知道多少人家遭過殃。”

“這就是自作自受!當了幾十年的鄰居了,他們夫妻的德行我可一直記得!”有個婦人同人說起兩口子小時候帶周麻子上街,兩口子買東西,周麻子仗著身子矮小,偷摸拿人家東西往兜裡塞的事。“事後他娘還挺得意,直誇他聰明!那是聰明嗎?那是偷心眼!要不得的!”

大家說起周家的事,不用柳家多說,光是村裡人就有抱怨不完的話,二叔看偷東西有了鐵證,偷牲口也是被當場抓住了,也不想多廢話了。

“不用多說了!天亮之後,把人送去衙門就是了!”二叔今日被氣得不輕,也被嚇得不輕!

他今夜之所以睡得不安穩,便是屢屢想起白日的事。

白日裡,可就家裡的夫郎一個人在家啊,那時候那周麻子竟然在家裡偷東西,若是期間孩子醒了......二叔和白日裡的柳母一樣,都不敢想下去,可這個可能卻一直在心裡盤算,弄得他心緒難安,後怕不已。

他如今,不想再可憐縱容屢次作惡的周麻子,和他縱子無度的爹娘了,這種人不給教訓是無用的。

二叔這話一說,先不說周麻子的爹娘,周麻子本人都開始大力掙紮了起來,可他也隻是掙紮了幾下,之後身子一軟。竟然直接倒在了地上。

周麻子暈死過去,他爹娘瘋了一般的往他身邊撲,陳初陽可不想這周麻子在進衙門之前出什麼意外,讓旁人以為他們動了私刑,他料想周麻子也跑不掉,便趕緊的讓人給他看看,他身上的傷要不要緊。

先頭周麻子爹娘不知道他受了傷,隻以為他是被人綁了,如今一聽周麻子的手指都沒了一截,貌似還被騾子踢了,兩個人忽覺天都塌了,雙雙癱倒在地!

“兒啊!兒啊!”周麻子娘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她雙手不停捶打著%e8%83%b8口,滿口喊著她兒子,看的旁邊的人都有些不忍了。

周麻子原本就容貌有缺,不好說媳婦兒,如今手指還沒了半截成了個半殘廢,加之還得送去衙門服刑,可以說他這輩子是完了,對於周家夫妻來說,這個兒子有和沒有一樣,甚至有,反而成了一種負擔。

周麻子他娘哭的幾乎要昏死過去,他爹則是守在他身邊一聲不吭,直到周麻子悠悠轉醒,周老頭才對著柳母狠狠磕起頭來。

“柳東家,求你發發慈悲饒我兒一命吧!他往後再也不敢,他再也不敢了!”周麻子他爹彆的話沒有,隻一句話,周麻子以後再不敢了,然後便是死命的磕頭。

周麻子他娘反應過來也是一樣,這會兒一旁的村人除了羅家人是不想拉,樂於見到周家兩口子給人磕頭賠罪,其他人都有旁的心思。

所有人由著周家兩口子給柳家人磕頭,便是柳母和陳初陽一起,也沒能將兩個人拉起來。

柳母雖然不善言辭但她心思也算通透,一見周遭的人一點不拉著周家兩口子磕頭,就知道他們的意思了,這些人大概都是想讓他們放周麻子一馬,送官的事就算了。

“初陽,你看......”柳母也是為難,可她自己也覺得,周麻子也算是受教訓了,乾脆算了。

柳母麵上有了妥協之相,陳初陽卻不想妥協。“可是他真的會改嗎?萬一他之後變本加厲的坑害我們家怎麼辦?他今日得了教訓,如果真心悔改那是最好,可若他不止沒有悔改,還懷恨在心,那對我家就是大威脅。”

“是啊,俗話說得好,隻有千日做賊,哪有前日防賊的,周麻子性子如何,大夥兒也知道,你們覺得他是真心悔改的幾率大,還是懷恨在心的幾率大?

若是我嫂子還有初陽這次放過了他,他下次再對他們下黑手怎麼辦?”二嬸覺得陳初陽的話有道理,她是讚同陳初陽想法的,還拉著柳母的手,讓她不要管了。

陳初陽和二嬸這般態度,一邊的羅大華十分認同的猛點頭。“他們兒子落得今日的下場,是他們教子無方,與人無尤!周麻子這般德行,即便柳家放他一馬,他早晚也會害了自己,與其還要多一個甚至很多個受害者,不如現在就送他去見官!也算是做了件好事。”

羅大華的話,陳初陽是再認同不過了,他通過不甚明晰的光線看著抱拳說話的羅大華,仿佛間好像看見了一點阿奶的影子。

阿奶是羅家女兒,羅大華有些像她倒是說的過去了。

心裡突然對羅大華生出了%e4%ba%b2近之感,%e4%ba%b2戚好些時候不是一句話,而是要讓人覺得他們同自己真的是一家人。羅大華的脾氣甚至容貌都有阿奶的影子,陳初陽真切的感受到了這是自家人,連說話都%e4%ba%b2近了幾分。“我表哥說的對!”

柳母聽得他們的話,終於皺了眉頭,因為她和他們所想不同。她這會兒擔心的根本不是周麻子,而因為他們的話,她倒是想到了周家夫妻,還有就是流言。

這世上的人雖說也有那欺軟怕硬的,但大多人都會同情弱者!你看,方才大夥兒還在罵著周麻子,知道他手指斷了一截之後,就開始同情於他了,希望他們放他一馬。

若是他們堅持將他送官,不用多久,怕是就在送官之後的兩三天,他們柳家狠毒的名聲就會傳出去了。

他家群峰如今在做生意,而且還不是小生意,名聲不好對他影響太大,她不能因小失大。再有便是,周麻子爹娘原本就護短,他們又隻有一個兒子,如果周麻子真的完了,難保他們不會因為怨恨生出報複心理。

他家初陽有了身孕,孩子八月九月就要出生了,他們也不能將孩子一輩子關在屋子裡,稚子無反抗之力,若是那兩口子有心加害,他們是防不勝防。

柳母心裡琢磨著厲害關係的時候,緩過來一些的周麻子慢慢坐了起來,他爹娘見狀趕緊過去將人護著,他靠著他爹娘才有了力氣,竟是伸手一直村子南邊兒方向,衝著陳初陽說道:“這事兒不是我一個人乾的!給我放風的人是周良,那小東西也不是個好東西,是他引我上你家偷東西的!”

“你彆胡說八道拖人下水了!”陳初陽不信!不信周良是這樣的人,他覺得周麻子一定是知道他對周家兩個孩子好,想要拖人下水,好讓自己也跟著放他一馬。

周麻子的話不說陳初陽不信,所有人都不信!

周麻子見沒一個人信他,開始指天發誓,保證他沒有一句假話,他甚至,還提到了上次去柳家菜園偷菜的事。

“我平日裡根本不敢去你家附近,害怕被你家相公收拾,又哪裡會知道你家菜園子裡有什麼東西?是周良那狗日的告訴我,從你家橘子林上去就是你家菜園子,也是他告訴我,你家菜園裡有我娘最喜歡的花菜,還是他告訴我,你家相公什麼時候沒在家。

今日,就是他引我去的!我根本不知道柳東家不在家,是他來告訴我的!”

周麻子應該是心口疼痛的關係,他聲音很輕,可他說的每句話都讓陳初陽想起了一個人,他記得他大哥小時候就是這般。

他大哥會在村人和梅家哥哥們麵前裝可憐,卻在家裡對著他和二哥發脾氣,甚至還教他怎麼在外人麵前扮可憐博同情,讓旁人送他們吃的穿的。

他一直記得,小時候沒能認南風哥哥做乾爹那回,他哥狠狠將他打了一頓,也將南風哥哥罵了一頓。

幼時的記憶襲上心頭,但陳初陽已不再年幼,過去的事對如今的他影響已不是很大了。“你胡說!”便是心頭震動,陳初陽依然保持鎮定,十分冷靜的反駁。“周良同家裡來往不多,其他的事便罷了,我相公何時在家何時不在家,他如何能知道?”

“是啊,他也不能說的準確,所以老子上次差點栽了!但這次是真的!他說柳群峰匆匆忙忙出門了,怕是好幾天不會回來。”

許是真的太過惱怒,周麻子一時都忘了裝可憐了,臉上的憤憤之色也不像是裝的。

○思○兔○在○線○閱○讀○

第143章

周麻子的話,驚到的又何止一個陳初陽,不相信的也不止一個陳初陽,之後不斷有村人替周良說話,也罵周麻子死性不改,竟然還妄想托人下水,倒是沉默了好一會兒的二叔終於說話了。

“嫂子,這事兒你說怎麼辦?”今日時辰實在是太晚了,二叔不想在耽擱下去,他想知道,柳母心裡到底是如何想的。

二叔這麼一問,反應過來的周家夫妻,立馬朝著柳母的方向跪了下去,希望她大慈大悲放周麻子一馬。

柳母心頭其實早有決斷了。

周麻子偷家裡銀錢雖已得手,可如今卻也找了回來,他偷牲畜雖是重罪,卻沒有成功,而且還被騾子咬斷了手指踢傷了身子,這教訓也夠了。

最重要的是,她要防止周家夫妻的報複,她不想因為一個周麻子,往後提心吊膽的過日子。

柳母心思陳初陽已經猜的七七八八,可他不想那麼容易放過周麻子,便趕緊拉了二叔詢問,“二叔,如果有人犯了朝廷律令,當時沒有報官,事後還能再報嗎?”

“能!怎麼不能?隻要這人不死就一直可以。”二叔因著做生意的緣故,是讀過律法的,可他卻不記得律法有無言明陳初陽所提的問題,但他卻知道陳初陽這話的緣由,於是斬釘截鐵對人說道但凡犯了朝廷律法,任何時候都可追究。

雖說他是胡說八道的,可這裡的人比他還不懂,還不是他說什麼他們就信什麼。

果然,有了二叔這話,周麻子一家終於鬆口氣的同時,臉上也全是愁雲,眼下這情況,其實和直接在他們頭上懸了一把大刀沒有任何的區彆。

陳初陽心裡有底了,他知道怎麼收拾周麻子,也知道怎麼讓村人滿意了。

“你們家寫個認罪狀和保證書,將今日罪行寫下保證來日不會再犯,我們就不報官放他一馬。”

周麻子今日乾的可是震驚全村人的大事,陳初陽這要求對旁人來說並不為過,人家隻是要個保證已經可以了,總不能讓彆人白吃虧吧?

今日反正已經鬨了這麼久了,乾脆就把所有事都就解決了算了。

周家人答應寫認罪狀和保證書之後,有的村人見事情有了結果便回家睡覺了,但也有不少留下來做見證的人。

兩份文書都是村長%e4%ba%b2自寫的,二叔也在一旁盯著,等到文書寫好,認罪狀寫上了周麻子的名字,也讓他畫了押,保證書則是他們一家三口的名字都有。

看著自己%e4%ba%b2手安上去的手印,周麻子整個精氣神都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