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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尺布不多,還是送了人兩個香包。

“高大嫂,這是我們自己做的香包,裡麵裝了花瓣,隨身係著能有一點點香氣,好聞不悶人。”

“哎呀,這不是占你便宜了嗎,這香包得賣好幾文一個吧。”高大嫂嘴裡客氣著,開始拿著香包聞了起來,之後直接收了,陳初陽見此趕緊同人擺手,“這是開張日的贈品,買了布匹的都有的。”

“哎呀,你這孩子真是實誠,做生意哪有你這樣的啊,你得說是特意送我的,隻有我有,我占便宜了才對。”

“啊?”陳初陽都被說懵了,他愣了一瞬,高大嫂卻笑著走了,末了還留下一句,“逗你玩呢。”

一句‘逗你玩呢’讓陳初陽瞬間紅了臉,但旁人也在忙著,倒是無人留意他。

鋪子開張的時辰也是算好了的,在辰時的最後一刻,這個時辰剛好是大多人家早飯的時辰,因此街上人不多。

待到小半個時辰過去,林哥兒他娘邀好的村人陸陸續續到了店裡,加上鎮上的客人也漸漸多了,他們又忙了一陣,等到了差不多午時,店裡又重新清淨了下來,這會兒林哥兒才拉著陳初陽到了抽屜邊上,興奮的開始數錢。

“好多錢啊,初陽你快算算賣了多少布,我數數有多少錢。”兩人先前說好了,一個人記賬一個人收錢,林哥兒不識字自然隻管收錢。

陳初陽忙碌的時候,便會用隻他知道意義的符號,代替複雜的文字,二嬸看著他那亂七八糟的賬本連連搖頭。

她就說了,開什麼店嘛,兩個小孩兒簡直是亂來,可孩子也不能一直是孩子,他是柳家的夫郎,犯犯錯吃吃苦就當是給他長經驗教訓了。

看著一屋子幫忙的人,二嬸喊了張東平一起出門買吃的去了,他們也沒買什麼不好收拾的東西,直接買了一籠大包子,再打包了兩盤子鹵肉過來,等到大家圍一起吃東西,二嬸到處瞅了半天,無奈歎了口氣!“這地方太小了,往後不能在這裡吃飯,會串味兒。”

“二嬸,這幾天忙,裡麵的院子也沒有收拾好,往後我們會進去吃飯的。”直到開張,陳初陽才覺得他們確實是經驗不足,開張的日子定的太匆忙了,好些東西都沒有準備好。

陳初陽隻是覺得開張日子匆忙,柳母卻已經開始後悔,早知道不該答應孩子開什麼鋪子的,這一忙起來不說身體累不累,還三餐不定的,若是日日都趕不上飯點,這可怎麼好啊。

柳母愁的臉都快皺到了一起,可這事兒是她%e4%ba%b2口答應的,她也不能說什麼,隻能默不作聲的吃東西,等到大家吃好了東西,柳母便拉著二嬸往市場裡去了。

不管怎麼說,不能讓孩子一口熱水都喝不上,後麵的院子還缺了不少東西,鍋碗瓢盆,桌子板凳,還有茶盅茶碗,他們都得給人備上。

一日的忙碌很快過去,到了下午申時,二嬸他們回去之後,陳初陽和林歡就開始清點今日的營收了。

兩人將抽屜裡的碎銀和銅板一人數了兩次,之後確定數目無錯,又將賬本算了幾次,這麼一對之後,賬目和銀錢竟然剛好合適!

兩人高興的不行,他們沒想到第一天做生意,兩人卻是都沒有出錯,既沒有記錯賬,也沒有收錯錢,這是個好兆頭啊!

“初陽,你快算算成本,看看咱們今天賺了多少錢。”之前的老板將店裡的賬本一起留下了,陳初陽這些日子也摸清了店裡布匹的進價賣價,因此,他記賬的時候才沒有出錯。

有了林歡的話,他也著急知道今日的盈利,便趕緊算了起來。

他們今日沒怎麼賣整匹的布料出去,且賣出的還基本都是一般的棉布,價格都很便宜,價格稍高的布匹都沒怎麼賣。

一匹純色棉布,市價在三百五十文左右,麻布則要更便宜,這兩種布大多都是一般百姓平日裡的穿用,而他們這個鋪子的客人,大多是村裡的百姓和鎮上日子一般的居民。

“棉布賣了將近百尺,麻布要少些,七十左右。”棉布一尺八文錢,麻布三到五文,價格還要看成色和柔軟度,好些的麻布也能賣到五文,他們店裡的麻木基本都是五文的。

今日,一天他們賣了千文左右,一千文的營收除去本錢,也能有三百文左右的利潤。

“好多錢啊!一日三百文,那一個月不就能賺十兩銀子了?我能分二兩啊嘿嘿~!”這會兒隻有兩個人在,林哥兒一點忌諱都沒有,他樂滋滋的算著每個月賺到的銀子,對比著他辛苦在上山扒拉山貨的收入,頓時樂了,直接一把將陳初陽抱住了。

“初陽,你真好!”願意帶他賺錢啊!他從十來歲就是存錢,到了如今也隻有十幾兩銀子,可同著初陽一起做生意,一年就能賺到二十兩了!

往後,他再也不用扣扣搜搜的買糖了,他要一次買一斤,他也不用羨慕旁人的漂亮發帶了,他自己也能買!

陳初陽見人歡喜無比,不忍心往人頭上潑冷水,可他也不想林歡過幾日才感受到落差,仔細想了想,又斟酌好了語氣,才慢慢同人說道:“今日是開張的第一日,光是咱們村子的人就買了不少,那些人都是衝著家裡大人的麵子來的,可布匹不便宜人家開張日捧場也就算了,不可能日日都來的。”

“所以生意不會日日這般好?”林哥兒將話語接了過去,心裡一計較之後,將方才數目打了個對折,“那一月五兩銀子應該有的吧。”

林歡張開了一隻手在陳初陽眼前晃,陳初陽將他的手按了下去,又對人說道:“可是今日不是趕集日,趕集日才是生意最好的時候,或許明日生意比今日還好,再不濟也能持平吧。”陳初陽說了這個見林歡又高興了,於是示意他不要說話,接著同人分析。

“可賣布是有旺季淡季的,眼下是初春正好是做春衣的時候,也就是所謂的旺季,下個月可就不是這樣了。不過我聽說啊,臘月才是生意最紅火的時候,那時候家家都要做新衣服,有時候臘月一個月的營收都能抵平時大半年了,如此算來的話,也能貼補一下淡季了。”

想到臘月時候生意可稱火爆,陳初陽又想到了旁的。“咱們初衷也不是隻想著賣布,咱們還能賣點小東西來貼補,甚至還能做成衣來賣,如此加加減減的,我覺得你方才算的也不算有錯,或許咱們真能一個月賺十兩。”

“那咱們就把一個月十兩當目標吧!”

“嗯!”

兩人定下目標的時候,張東平也來接他們了,不過這回他沒有趕車,是自己來的。陳初陽自己也不願意太麻煩人,之前有二嬸和他娘在,借個馬車是應當的,他們小輩不用這麼計較。

幾人收拾好了店裡,關好了鋪子又檢查了好幾次,確認關好了門窗這才放心回家了。

今日,得回去好好休息,明日是趕集日,或許會比今日更忙呢。

有了今日的一日忙碌,隔日,不管是陳初陽還是林哥兒都少了一絲緊張多了些期待。

楊樹鎮這熱鬨的趕集日,也沒有辜負他們的期待,店門剛開,進門的人便是絡繹不絕,且還有不少問起原先老板的人,陳初陽也一一和人解釋了。

那些人知道換了老板,麵上表情便有些變了,還是有個人臨走,卻順口問了一嘴買慣了的布匹價格,得知價格竟然沒變,今日還有東西領,臉上立馬有了笑,開始選起了布,還同陳初陽說起了原先老板的一些事。

陳初陽這才知道,為何老板願意留下賬本,原來這鋪子的布料價格,不管哪一種都要比一般店裡便宜些,老板許是故意讓他知道賣價的,想讓他繼續用原先的價格賣給他的老客戶。

今日,二嬸和柳母都沒來,隻有柳春風和張東平來了,且過幾日張東平也來不了了,他要忙著家裡事情。△思△兔△在△線△閱△讀△

幾人忙到了中午,可店裡一直有零零散散的客人,張東平正打算出去買午飯,柳母就給他們送飯來了,還是走來的。

“舅母,你怎麼自己來了啊。”張東平見人手上提著一個兩層的食盒,一看就很重,趕緊給人接過之後,還沒繼續說什麼腦袋就被敲了一下。“我怎麼就不能自己來了啊,我又不是老頭老太走路都不穩,送個飯罷了,有什麼不能的啊。”

陳初陽這會兒正在招呼客人,柳母讓幾人先進去吃飯,她在外頭看著,大家早餓了也沒客氣,準備趕緊吃了出來換陳初陽。

“大嫂,你是買過的應該知道這真是最便宜啦,我送你一個香包吧,我們店裡的香包一個也要賣三文的。”陳初陽一邊說著一邊拿了剪刀,見那婦人沒有喊停的意思,便笑著將布裁好,之後又拿了幾個香包出來喊人挑選。

也是拿香包的時候,他覺得香包裝在小盒子不方便,看來得讓大姑父幫著做一個展櫃,直接係在櫃子上,彆人可以直接看也能自己挑。

婦人走了之後,店裡就沒客人了,柳母便趕緊上前喊人去吃飯,“我給你看著,要是有人我就喊你們。”

柳母性子自小靦腆,小姑娘的時候因為家裡疼,沒怎麼上市場賣過東西,嫁到柳家之後,更是不需要她操心家用,加上阿奶管她很嚴,她平日裡都甚少去村子裡走動,因此接觸生人不多,便是見子見孫的年紀了,身上也還有姑娘家的羞怯。

陳初陽是知道他娘性子的,趕緊的進去吃飯了,後麵的小院子有張石桌,如今已是春日了,在外頭吃飯也不會覺得寒涼。

柳母今日還做了燉蛋,燉蛋泡飯是最香的,幾人正吃得香,就聽見柳母在喊人,也聽見了旁的聲音,陳初陽正準備放下碗就被林歡攔住了。

“我去,你安心吃飯吧。”林歡不想陳初陽連頓飯都吃不好,聽說懷孕的人口味很奇怪的,同樣的東西可能這一口喜歡下一口就不喜歡了,況且燉蛋冷了會有點腥味兒,還是趁熱吃的好。

林歡乾脆出去了,張東平也跟著出去了,陳初陽見人前後腳往外走還挺高興。當初林歡找了陳初陽,喊人給他說%e4%ba%b2,這事兒陳初陽誰也沒說過,倒是事情成了之後,林歡自個兒同柳春風說了。

“小哥,林哥兒眼光還挺好,膽子也大。”柳春風自己也到了說%e4%ba%b2的年紀,想到自己的%e4%ba%b2事便隻能歎氣。

他都不知道他怎麼那麼倒黴,怎麼沒有長得好看,人也好的人,看上他呢,他長這麼大就招了一個痞子羅聰,真是氣人!

陳初陽正準備安慰春風,就感覺外麵動靜不對,好像吵起來了,他趕緊出去,一看見店裡的人,不用問都知道怎麼回事了,這是故意找茬的人來了。

“歡歡,怎麼回事啊。”畢竟是自己店裡,陳初陽還是裝模作樣的問了一句,問林歡到底怎麼回事。

林歡拽著手裡的布,瞪著拽著另一頭布的李連山罵道:“不要臉的東西,買東西不想給錢!”

“林歡你有毛病啊!我有說我不給嗎?就是今日沒帶錢賒下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