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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還尤其喜歡大姑做的炸魚,連著吃了幾塊,還給沒怎麼動筷子的陳初陽夾了一塊,但陳初陽覺得有味兒沒吃,夾給柳群峰了。

一天的熱鬨很快過去,晚上二叔他們回的晚些,大家一起在院子裡坐了一會兒,大姐她們也說起了回去的日子,二十過後她們就要回去了。

說到回去婆家的日子,姐妹兩個都連連歎氣,她們舍不得走,家裡人自然也是,二嬸挽留的聲音都有些哽咽了。“就不能多待幾天嗎,這才回來多久啊。”

“不短了,回吧。”二叔沒有挽留女兒,可話裡的失落誰都聽得出來,可舍不得也沒用啊,女兒出嫁了,萬事都得以婆家為先,不然日子難過啊。

等到二叔他們都回去了,大家收拾睡下之後,陳初陽還是忍不住的同柳群峰說起了田產的事。

“相公。”陳初陽用了老法子,鑽到人懷裡把人緊緊抱著,還討好的在人下巴上%e4%ba%b2了一下,才斟酌著語氣開口。“相公,你昨天是不是故意的啊,你是害怕阿奶喊二叔將他家田地給林子,這才同他們搶的對吧。”

柳群峰見夫郎雖然問的小心,但夫郎那些小心的話語,卻讓人很是開心,這個人是相信他的。

“你知道二叔手裡有多少田地嗎?光是水田便有近千畝,這便是近萬兩的銀子了,這還不算旱地,而且二叔其實還有不少鋪子,隻是家裡人都不知道,就連春風都不知道。”

“春風都不知道?”這個陳初陽是真的沒想到!春風可是二叔的%e4%ba%b2兒子,春風怎麼會不知道呢?

陳初陽話裡的驚訝,正好讓柳群峰順著說了他想說的話。“有了二叔的那些水田,咱們這輩子可不隻是吃喝不愁,還能過著富裕日子,這不好嗎。”

“可是,咱們現在的日子也很好啊!若是拿了二叔的田產,往後怎麼同二嬸還有春風相處啊!”陳初陽急了,急的都要撐著身子爬起來了,但他剛雙手一撐就被人拉了回去,也將他的理智拉了回來。

“相公,你逗我的對不對?”陳初陽不相信他相公是這種人,他眼珠子一轉,直接說了心頭的猜想!“你昨日是在幫著春風搶田產對吧?到你手裡和到春風手裡是一樣的,你不會要的,便是到手了,也會還給春風的對不對?”

陳初陽這話說的極快,可便是他說的再快,也趕不上柳群峰心跳加快的速度。

“阿初。”柳群峰不知道要如何才能排解此時的一身洶湧,他一個翻身將人壓住,直接胡亂的在人臉上身上%e4%ba%b2了起來,直到身體慢慢冷靜,才將人緊緊抱住,然後哈哈笑了起來,久久沒有停下。

......

柳家有不少的果樹,且都在屋子周圍,如今已是正月的尾巴,好些果樹都開始開花,特彆菜園上麵的幾棵櫻桃樹,這幾日開的正好,倒是桃樹李子樹還是一樹的花骨朵。

陳初陽剛把手裡的%e9%b8%a1食全都倒進了%e9%b8%a1槽,就感覺身後有動靜,他一回頭,便看見阿奶拄著拐杖正從牆角那裡過來,嚇得他趕緊的丟了手裡的撮箕,往阿奶身邊去了。

“阿奶,你來後院乾嘛啊?你要去哪裡喊我,我帶你去。”後院相比前院沒有那麼平坦,這裡還堆著一些雜物,阿奶如今這個情況,便是一個小小的樹枝或者石子,都有可能將走路不穩的人絆倒,陳初陽害怕得很。

陳初陽扶著阿奶,原本是準備帶人回前院去,可阿奶卻指著外麵那棵比家裡屋頂還要高的杏樹,說是要去那裡看看。

家裡這棵杏樹剛好長在院牆外麵,院牆外麵的路要比院子裡難走很多,有很多雜草石子還有凹凸不平處。

陳初陽有些猶豫,阿奶卻是沒空等他猶豫,掙紮著就要自己去,陳初陽無法,隻能帶著人去了。

這棵杏樹的樹根處堆著一堆穀草,阿奶之前還喜歡在這裡曬太陽,等到兩人到了樹根處,阿奶抬頭看了看樹頂,說起了柳群峰小時候的事。

“二小子壞得很,杏子熟了之後跑到樹頂去,摘了杏子就往下扔,還專往樹下的人身上扔。那時候大成還有林子春風都給他打的哇哇叫,隻是那幾個孩子也奇怪得很,二小子天天揍他們,他們卻喜歡跟在他%e5%b1%81%e8%82%a1後麵跑。”

阿奶說著過去的事,臉上全是笑,可笑著笑著又忍不住的開始歎氣,之後看了那堆穀草一眼,便讓陳初陽扶她坐下。

“這棵杏樹,還是你們阿爺%e4%ba%b2手種的,就是我剛嫁到柳家的那年,那時候明明才這麼高點兒,一轉眼都這麼高大了啊,算起來都五十多年了。”

陳初陽抬頭感受著杏樹的高大,跟著阿奶點頭,還對人說他也喜歡吃杏子,等到杏子熟了,他去給阿奶摘最大的最甜的。

“好好好,阿奶等著吃你摘的大甜杏子。”阿奶嘴裡說著杏子,眼睛卻看向了陳初陽的肚子,之後臉上的笑意更盛,她還伸手虛虛的摸了一下陳初陽的肚子,之後拉著人手輕聲說道:“俗話說的話,桃寶李傷人,杏子樹下埋人啊。

杏子不是啥好東西,你如今有身子了,為了孩子好不要嘴饞,少吃點杏子,多吃點桃吧,桃好,二小子小時候就喜歡吃桃。”

“阿奶?”陳初陽被阿奶說糊塗了,轉瞬又想起昨日的事,昨日他相公說他有身孕了,可隻是他們沒讓大夫把脈啊,原來阿奶不知道啊,隻記得他有孕了,卻不知道是他相公瞎說的。

“阿奶,我知道了。”想了想,陳初陽還是沒有去否認,阿奶如今身體不好,若是他有了身孕能讓阿奶高興,那麼就讓阿奶這麼誤會著吧。

肚子大起來可需要一段時間呢,萬一,萬一之後真的有了呢?

柳群峰找到他們的時候,見兩人在杏樹下麵聊天,他也跟著坐到了他們身邊,之後一會兒的功夫,柳春風他們也來了,阿奶看著自己的孫子孫女,臉上笑容更甚。

今日,依舊是個好天氣,一家人坐在草堆上麵,說說笑笑間提起的大多是過去的事,阿奶嘴裡也一直在小聲說著話,等她慢慢沒有聲音的時候,柳群峰還將人%e8%85%bf上的小毯子往上蓋了一點。

之後大家說話都小聲了一點,生怕將阿奶吵醒,等到差不多一刻鐘之後,柳群峰才察覺到了不對勁兒。

他阿奶好像睡得有些太沉了,怎麼會睡到全身都一動不動啊。

“阿奶?阿奶?阿奶!”柳群峰急了,含著哭腔的喊聲讓所有人都愣住了,之後等到大家意識到什麼,呼喚阿奶的聲音還有忍不住的哭聲,開始此起彼伏的響起。

阿奶去了,去找阿爺了。

第129章

柳家在村子裡是有頭有臉的人家,在外地也有不少的%e4%ba%b2朋,加之二叔友人又多,阿奶喪事不可能草草辦了,好在如今還是正月,便是停靈三四天,也不會有多大的問題。

村裡老人在五十歲之後,大多都會讓家裡人準備棺材還有壽衣,阿奶之前身體一直很好,二叔嫌棄那些東西晦氣便不讓準備。

如今阿奶去的突然,棺材倒是可以直接去棺材鋪子買,壽衣不能直接去買,便要家裡人連夜趕工縫製。

陳初陽和柳母在阿奶沒了之後,就忙著給阿奶做壽衣,這會兒也沒在外頭招呼前來吊唁的人,都是柳群峰和二叔他們在忙活。

阿奶去世的消息,當日就傳到了縣裡,柳仕民趕回來的時候天都黑了,家裡院門已經掛上了門孝,柳仕民還未進門,隻是看著門口那一抹白就紅了眼睛,差點直接跪了下去。

柳仕民領著柳雲峰一家進門之後,柳群峰雖是一句話沒有和他們說,卻給遞給每個人一個塊孝帕,讓人彆在了袖子上。

辦喪事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停靈多久就要守靈多久,自從阿奶去了,柳群峰和二叔就沒有一刻停歇,白日裡要忙活各種雜事,晚上還要給阿奶守靈。^o^思^o^兔^o^網^o^

柳仕民他們來的第一日,自然也在堂屋守著,隻是第二日夜間,柳雲峰就受不住了,他借口林子要讀書不能熬壞了眼睛,拉著林子去休息,他自己也睡了,倒是柳仕民一直在阿奶靈氣前跪著。

阿奶去的第三日,她的壽衣已經做好,好些外地的%e4%ba%b2朋也到了,隔日便要下葬了。

下葬的頭天,家裡要擺酒喊人吃飯,也是這一日,盛家父子都來了。

盛秀才自然是因為同二叔的交情而來,而盛長安則是因為柳群峰。

盛秀才也就算了,自有二叔招呼,但盛長安一到便直接去了柳群峰身邊,陳初陽見了彆扭了兩下,還是過去招呼人了。

“盛少爺,今日家裡人多,可能有招呼不周的地方,你多擔待。”柳群峰已經好幾天沒有合眼了,陳初陽看著他那雙通紅的雙眼心疼得不行,硬著頭皮也要幫人招呼人。

陳初陽見這人今日穿了一身同那日完全不同的衣服,今日的衣服要樸素不少,隻是一身極簡單的白色布衣,但再簡單的衣服穿在他身上也顯得不凡了,且他今日還多帶了一個人,身邊不止有那日那個丫頭,還有個護衛打扮的人。

陳初陽在簡單打量人的時候,盛長安已經安慰了柳群峰幾句,喊他節哀,之後卻是微微轉身對著陳初陽,然後直接給人鞠了個躬。

“盛少爺!你做什麼啊!”陳初陽被這人舉動嚇到了!他是前來吊唁的客人,按理該是他們來行禮的。

陳初陽嚇得一邊拉著人雙手,將人扶起,一邊緊張的看向柳群峰,哪成想柳群峰隻是笑了衝著點了下頭,一副讓他受了這禮的樣子。

陳初陽見柳群峰如此,心下了然,這盛哥兒如此,定是因為那日那些唐突的話語。

“嫂子,那日是我太過唐突,我同你家相公確實沒有任何私情,請原諒我的那日的胡言亂語。”盛長安再次對著陳初陽淺淺一彎腰,之後接著說道:“我同你家相公幼時雖有些交情,但已是多年前的事,是我自己不了解你們的事,也不了解如今的柳群峰,才會自作主張惹得你生氣,實在是抱歉。”

“沒關係。”陳初陽這話是對盛長安說的,看向的卻是柳群峰。

許是%e4%ba%b2眼見到兩人是真的一點隔閡也無,盛長安心頭所有歉意散去,示意柳群峰領著他去靈堂,他給阿奶上了香便準備走人。

盛長安走之後,一旁的盛秀才卻是跑了過來,指著柳群峰念了半天,大意就是,他不該讓一個被夫家休棄的有孕之人到靈堂之上。

“盛伯父,您說的道理我不懂啊,我隻是個大字不識幾個的莽漢罷了,但您說的話,我往後定會好好記著的,多謝了。”柳群峰不想在阿奶的靈堂之上與人衝突,心裡卻對這個冷血至極的酸秀才鄙夷至極!

平日裡倒是滿口的仁義道德,可連%e4%ba%b2生兒子都不顧,又哪裡來的仁義,不過是個虛偽至極婦人老匹夫罷了!

隔日,阿奶就要下葬,這晚柳家所有人都在阿奶靈前跪到了午夜,之後柳母還有二嬸他們去睡了,柳雲峰也想去休息了,卻被林子拉著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