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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地方割就行了,彆把旁的也弄得東缺一塊西缺一塊的。

陳初陽聽了二嬸叮囑,立馬衝柳春風搖頭,喊他彆擔心。“這是自家人吃的,又不是拿去賣的,而且臘肉熏一熏變得黑秋秋的,有個小坑也根本看不出來的。”

陳初陽幾句話的功夫,已經將手裡的小毯子放到了阿奶膝蓋上,阿奶雙手一直在毯子上撫摸,臉上全是笑,時不時的還要偷偷看柳母一眼。

柳母全當沒看見,隻小聲和二嬸說話,倒是二嬸將注意力放在了陳初陽身上,又看了身邊的柳春風一眼,忍不住的歎了口氣。

“好好的,歎什麼氣啊。”柳母將一根燒斷的木材往火堆裡送,見二嬸突然一臉愁容,不知道她又怎麼了,她日子誰能比得上啊,她有什麼好愁的啊。

二嬸哪能不愁啊,她自然也想同柳母說說心事,可阿奶也在呢,她又什麼都不想說了,隻是看著兒子又歎了口氣。

她家春風年底可就十六了,到了說%e4%ba%b2的年紀了,可兒子的%e4%ba%b2事卻是一件難事,她如何能不愁啊。

陳初陽將阿奶的小毯子做好之後,出了趟們,他去找林歡,約人明日去挖筍,回來的時候還去他二哥正在建的屋子那裡轉了轉。

柳家村就有幾個砌牆匠,可惜如今大多人在修路,工人不好找,不然進度一定比現在還快。

陳初陽在初具雛形的屋子前後都轉了轉,連將來的用水問題都給想好了。

他們家不是有從山上引下來的山泉水嗎,水流經門前的土地,流向了村子那條大水溝,等到他二哥屋子建起來了,直接將水溝挖向他二哥屋子旁邊就好了,如此,他二哥家裡用水也方便了。

陳初陽回去的時候,突然刮起了風,他攏了攏自己的棉衣,埋頭往家裡走,卻在去往家裡的分岔路口那裡,撞上了一個背著一捆乾柴枝的小孩子。

如今已是隆冬,若是沒個遮擋的東西,便是大人裹上了棉衣也會覺得冷,可這倒在地上的孩子,卻隻穿了一件單薄的秋衣,連%e8%83%b8口都露在外麵。

他不止衣服穿的單薄,腳上連一雙棉鞋都沒有,隻踩著一雙破破的草鞋,看著都替他冷。

看著倒在地上,一臉害怕的小孩兒,陳初陽趕緊的將人扶了起來,又將他的柴禾提起來讓他背上,嘴裡還來不及同人說一句話,那孩子便加快了步子跑了。

一大一小的兩個人都是一句話沒說,陳初陽盯著那孩子走出去老遠之後,才回過神,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看了看地上的雙腳。

他方才還以為看見他自己了,他小時候也是這樣,一張臉整個冬天都是紅紅紫紫的,腳上也沒有一塊完好的地方,若不是三四歲的時候遇到了好心人,他能不能順利長大都是個問題。

柳家村實在太大了,陳初陽又不愛出門,不說去村子裡紮堆聊天了,他連林家和大姑家裡都很少去,隻有有事兒的時候才回去村子裡一趟,村子裡好些人他至今都沒見過,好些人家也都完全不了解。

他回去之後,同家裡人提了方才撞到的那個孩子,柳母和阿奶都沒什麼印象不知道是誰,倒是二嬸想了想便說了,一定是村子南邊兒的周家。

“他們一家隻有幾個孤兒寡母的,他娘去年又摔了%e8%85%bf,到如今都是一瘸一拐的,家裡日子越發難過了。”二嬸話語裡自然都是同情之意,可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可憐之人,也不能看誰可憐就無條件的幫忙啊,二叔他們也隻能買一點那家人撿的山貨罷了。

陳初陽先前已經將阿奶的小毯子做好了,現在要做柳母的,他手裡有活兒乾,嘴裡的話便少了,便也無人注意他情緒有什麼不對。

晚上休息之後,陳初陽正想和柳群峰打聽一下周家的事,就趕緊自己腰間一緊,他趕緊伸手抵住人%e8%83%b8口,“相公,我明早要去挖筍。”

“挖什麼筍。”

“竹筍。”

陳初陽這話回的柳群峰沒了話語,他氣哼哼的在人臉上%e4%ba%b2了一下,雖說沒有把手放開,倒也沒有繼續動作,隻是問人乾嘛又要去挖筍,那天挖的還沒吃完,還有兩個呢,還能吃一頓。

“之前不是曬了菌乾嗎,筍子也能曬成筍乾啊,到時候燉臘肉或者燉筍子%e9%b8%a1都很好吃的。”陳初陽也在人臉上%e4%ba%b2了一下,隻要不做到最後的話,他倒是很樂意每晚睡前都和人%e4%ba%b2近一下的。

夫郎的%e4%ba%b2%e5%90%bb顯然很受用,便是黑夜都沒能擋住柳群峰的好心情綻放出來,讓他一邊的陳初陽都感受到了,又趕緊的低頭又%e4%ba%b2了一下,這一次還直接%e4%ba%b2在了嘴上。

“相公,我一個人也挖不了多少,我能和村子裡的人買一點嗎。”筍乾能做的菜還是很多的,且每一種都很美味。

陳初陽覺得他的提議相公應該不會反對,卻不料柳群峰伸手往他臉上揪了一下,朝他說道:“買什麼筍子啊,還得自己曬,到時候直接去買筍乾唄,那雜貨鋪子又不是沒得賣。”

“可是自己曬的好吃啊,紅薯乾也有得賣啊,我們也在自己做。”陳初陽還是很堅持,為了讓人答應他,還準備繼續%e4%ba%b2人,不過他這一次還沒%e4%ba%b2上去,柳群峰便滿足了他的心願。“這點小事,你自己看著辦吧。”

“好。”還是%e4%ba%b2了上去,陳初陽心情一下好了很多,就連今夜的夢都特彆甜,好夢到天明。

陳初陽和林哥兒頭天說好了要早起,早些去早些回,中午到柳家幫著陳初陽曬紅薯乾。

他們出發的時候,天色還隻微微亮,一路上一個人都沒有遇到,連去山裡撿柴還有去地裡挖紅薯的人都沒有遇到。

兩人去的地方直接沿著村裡的大水溝往上就是了,但大水溝旁邊不是一直都有大路,隻一會兒的功夫到了岔路口,隻有一條隱約的路徑了。

“這水溝裡的水連夏日時候的十之一二都不到,夏天的時候這水好大的,村裡有些姑娘哥兒不能到河邊玩水洗澡,就會在水溝邊找個隱蔽的地方堆個水塘,也不用洗澡,隻是把腳泡在水裡就很舒服了。”林歡腳踩在因為水麵降低而露出來的石頭上,還指著水溝邊緣,同陳初陽說夏日時候水流有多大,讓人夏日的時候來這裡來乘涼。

陳初陽如今隻同林歡一個人相熟,若是能多幾個朋友自然是好的,他想都沒想就問人,“你也會來嗎?”

“當然會啊!”林歡可就等這句話了,回答的自然乾脆,陳初陽也遂了人心願了。“那我也來。”

這水溝越往上遊走,兩邊也長了一些小樹林來,且水溝兩邊還形成了一個不太高的小陡坡,據林哥兒說,從這裡的陡坡爬上去,就是柳家屋後的那片土地。

如今天色尚早,又有兩邊的山坡和樹林遮擋,腳下的路徑也不慎明晰,瞧著倒像是一個無人踏足之地。

陳初陽正抬眼往遠處瞧,林歡便拉了他往旁邊看。“這裡有一片野葡萄,野葡萄下麵那個水坑看見了沒有,如今看著隻是一個小水攤,到了夏日,那旁邊的石頭可都會淹在水裡,這附近又有樹林遮擋,不怕被人發現,我可喜歡來這裡摘葡萄玩水了。”

野葡萄這東西,陳初陽也是吃過的,他%e8%88%8c尖瞬間有股酸酸甜甜的味道掠過,忍不住的往那片乾枯了葉子的葡萄藤處看了看,之後又看了看周圍地方,他在看這裡的方位,好生記在心裡。

說起野葡萄,陳初陽記起柳群峰答應他的事,他相公之前同他說,等到葡萄成熟的時候,多買一點回來釀葡萄酒。他連葡萄都沒吃過幾次,葡萄酒更是見都沒見過,也不知道那葡萄酒味道怎麼樣,若是不好的話就太可惜了,葡萄可貴了。

冬日裡,雖然滿目蕭條,但也不是沒有好處,就拿腳下的路來說,他們如今仍是一身乾爽,若是夏日的早晨,怕是膝蓋以下都全打濕了。

夏日花草繁盛,路邊都是茂盛的草木,草葉上麵全是露珠。●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村裡這條大水溝是從山上流下來的,從村裡沿著水溝往上直到山腳,一共有三處竹林,每一處都算得上茂林都是好大一片呢。這幾林竹子沒有主人,村裡大多人家需要竹子都在幾處竹林砍伐。

兩人今日早早出門,不料有人來的比他們還早,他們到第一處竹林的時候天色剛好大亮,竹林邊緣兩個小身影正好落到他們眼裡。

“周家兄弟兩個來的好早啊。”林哥兒歎氣,他沒想到,還有比他還能早起的人,他昨日來可沒碰上人。“看來,咱們明日還得早些,如今村裡人也開始來挖筍了。”

“嗯,那我們今天就在這裡,還是再往上走走?”陳初陽雖沒有來過這地方,但水溝邊上的幾林竹林自然是瞧見過的,他去後山好多回了,山下的竹林那麼打眼,自然看見了。

竹林茂密,竹林下麵,已經大亮的天色都被遮的暗了不少,陳初陽走過那兩個孩子身邊,才認出來昨日那個孩子,這才想起林歡方才那句‘周家兄弟’,對啊,昨日二嬸好像也說過,他們家姓周。

陳初陽忍不住的看了那兩個孩子幾眼,可竟然認不出來那兩孩子是小子還是哥兒,隻能問身前的林哥兒。

“大的是個小子,小的是個哥兒,這是周家老大和老三,老二在他們爹沒了之後就送到舅舅家去養著了,他娘養不起。”林歡同人說著周家的事,眼睛卻打量著這片竹林,最後搖了搖頭決定繼續往上走。

這裡,他昨日就來過了,今日又有兩個小孩兒在這裡,他們還是再走一段兒,去下一片竹林。

林歡說到周家事情的時候,一點沒在意彆的,他的話落到陳初陽耳朵裡,卻不僅僅隻是幾句話那麼簡單了。

“真是巧啊,同他家裡一樣,哥哥是小子,弟弟是哥兒,唯一不同的是,二哥留在了舅舅家裡。”陳初陽心裡這般想著,又回頭看了那兩孩子一眼,才跟著林哥兒走了。

幾處竹林相隔不算很遠,又走了一刻鐘左右的功夫,兩人到了第二處竹林,這回,他們沒有再碰見村人,林歡高興的立馬開始動手挖筍了。

這片竹林幾乎是沿著水溝生長的,並沒有往兩邊延伸多少,站在水溝兩邊,特彆是溝坎處,倒是更好挖筍。

兩人都是一乾活兒就不愛說話的性子,開始挖筍話自然就少了,陳初陽挖筍也算有些經驗,等到背簍裡裝了不少,這才往旁邊喊人,林歡這會兒已經在離著他老遠的地方了。

“初陽,我在呢~我挖了一背簍了,你好了嗎。”

“好了,咱們回去吧。”今日仍舊是個豔陽天,剛剛爬上山頭的初陽透過密林,露出些斑駁的光影來,陳初陽微微眯了眼睛,他好像又看了五顏六色的光,和之前在老林裡看見的一模一樣。

一背簍筍子外加漂亮的天色,陳初陽早將心頭的一絲絲陰霾拋到了腦後,他和林歡高高興興回去,又撞上了也正打算回去的周家兩兄弟,他們正將地上的筍子往背簍裡裝。

沒想到這兄弟兩個還沒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