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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上回給了我二十五兩銀子,他一定要給我沒法子,我想給他存著,讓他以後建房子或者娶媳婦兒用,行嗎?”陳初陽一直都將他自己的錢和柳家的錢分的很清楚,連放都是分開放的,可方才那個木匣子遞到他手裡的時候,他突然不想和柳群峰分的那麼清楚了。

陳初陽手裡的這包銀子,柳群峰知道,但具體多少他不清楚,如今聽到這個數字便知道這是當初聘禮的一半。他沒想到,他這大舅哥連聘禮銀子都要分一半給弟弟,看來他看人的眼光果然不錯,又挑了一個好幫手。

“你個傻子。”當初這包銀子,可是陳繼安偷偷摸摸塞給陳初陽的,柳群峰用腳丫子想也知道,這是陳繼安給弟弟做私房錢的,可這笨蛋才藏了多久啊,就給拿出來給他知道了。

“相公?”陳初陽不解,怎麼罵他傻子?是他相公覺得不該給他二哥存著?

陳初陽一皺眉,柳群峰就伸手往人眉間摸去,之後更是雙手齊上陣,捧著陳初陽的臉,帶著氣呼呼的神情說道:“二哥現在跟著我乾活兒,我能讓他連個住處都沒有,連個媳婦兒都討不起?一碼歸一碼,咱們該幫二哥的當然要幫,可不是用他給你的銀子幫。

這銀子是他作為兄長對弟弟的心意,你就不要惦記給他了,自己好生收著吧,想買什麼買什麼,往後旁人問起你的嫁妝,你也能很有底氣說對人說,你得了娘家幾十兩的嫁妝銀子,如此你和二哥都有麵子啊。”

柳群峰一邊說,陳初陽一邊就笑了。是啊,幾十兩的嫁妝銀子啊,一般人家誰能給姑娘小哥兒陪嫁這麼多啊。

如今天冷了,在被窩裡躺著是最舒服的事。

今日,話都說到了這裡,柳群峰便決定將什麼事情都說開。他讓陳初陽將銀子放好,趕緊上床,有的事情在床上說更好。

柳群峰許是自小沒有受過苦的緣故,身體好得不行,整個人都暖暖的,自從天氣冷了,陳初陽每晚睡下都會很自覺的往柳群峰身邊靠。

夫郎又靠過來之後,柳群峰將人抱了個滿懷,正想說正經事又想到了另外一件事。

他馬上就要去山上了,這回可能要耽擱些日子,他走後夫郎一個人睡覺,這被窩怕是半天都睡不暖,實在不行,喊人買個湯婆子回來算了。

“不用的。”湯婆子陳初陽知道的,這是好東西,但他覺得沒必要。“我們的床鋪很暖和,就剛上床的時候有點冷,一會兒就暖和了,不要湯婆子,給阿奶和娘買一個倒是可以。”

“阿奶有,還兩個呢,倒是娘沒有,你給她買一個吧,就像我方才同你講的,家裡的事你都可以做主,不隻是你的事,家裡旁人的事你也能做主,你想給家裡人買什麼都行。”

“嗯,那我過幾日就買,過幾日不是要和林哥兒他們去縣裡嗎。”這幾日家裡事多,陳初陽手裡的東西不多,繡品有幾張,香囊荷包一個都沒有。

湯婆子的事都提了,趴在身上的夫郎還在他%e8%83%b8口蹭了蹭,明顯的是在找舒服的位置準備睡了,柳群峰將人抱得再緊一些,斟酌再三之後,還是開口了。

“阿初,等到二哥在村裡建了房子討了媳婦兒,咱們找個合適的日子,將你娘的墳遷到柳家村來吧,咱不讓他和那個黑心肝的東西埋一處。我在村子裡給她找個風水寶地,讓娘繼續保佑你,往後也不讓她受冷落,你和二哥能去祭拜,咱們的孩子也要去祭拜。”

柳群峰這話是一股勁兒說完的,他話說的很快,期間感覺到夫郎的掙紮,還用力將人抱得更緊了,等他話落,懷裡人終於弄明白他的意思,停止了掙紮的同時,也伸手將他抱住了。

“相公,你怎麼知道啊。”哪有人會說自己的嶽父是個黑心肝的,哪有人會單單遷走嶽母的墳啊。

所以,他相公是都知道了,他不止知道了他們家窮的事,他連那麼多年的前的事,也知道了。知道了他娘是他爹打死的,知道了他爹因為殺人下了大牢還被砍了頭。

“表嫂同家裡說起你的時候,二叔就托人打聽過了,你家的事兒我自然知道。二嬸去你家的時候,你爹娘的事她便都知道了。”

“你不,你不嫌棄......我嗎?”怎麼會啊,怎麼會明知道是那樣的身世還不介意呢?

“嫌棄?我嫌棄你乾嘛啊,你自幼失了雙%e4%ba%b2還能長得這般討人喜歡,誰敢嫌棄你?”

“相公。”他這樣的身世,怕是大多人都會覺得晦氣吧,可為什麼他竟然不在意啊。陳初陽知道,他相公在胡說八道,可如今他也不想追根問底了,到底他們還是成%e4%ba%b2了,這足以說明他相公確實沒有嫌棄他。

沒想到啊,當初魏大美在婚前打他,他都要忍著,為的就是不想鬨起來,不想讓柳家覺得陳家不睦,覺得他家風氣不好。可他沒想到柳家,不,不對!不是柳家,是柳群峰這個人,柳群峰他知道了他爹娘的事,竟然都沒有介意,他又如何會介意那點小事啊。

難怪啊,難怪二嬸第一次上門就帶了那麼多的東西,二叔二嬸都是好人,他們應該也是可憐他們兄弟幾個吧,所以還沒有看彼此八字,不知道這%e4%ba%b2事能不能成,就給了他們那麼多的東西。

“相公。”

“怎麼哭啦?”感覺自己%e8%83%b8口濕濕的,柳群峰才知道夫郎竟然哭了,這讓他都有些不敢說接下來的話了。

其實,這%e4%ba%b2事不算是他定下的,是二嬸覺得他這未過門的夫郎不錯,是個能吃苦卻又不怯弱的人,覺得他到了柳家應該能和他娘合得來,這才定了他的。

有些話不能說,但如今還是得說一點能說的啊,不然他%e8%83%b8口要遭殃了,怕是衣服都能給他哭濕了。

“我給你的錢要舍得花,你現在是柳家的夫郎,若還過著以前的窮酸日子那算什麼呢?我娶你又不是為了讓你過以前的苦日子,你以後再因為一點東西和我計較,我真要生氣了啊。”

“那我們還有很多債嘛,是要省一點啊。”

“你傻啊,又不是欠了錢莊的,欠了二叔怕什麼,二叔有的是銀子,又不會催著我還。我分期還給他,等明年秋收就能還一部分了。對了,你自己也知道是一大筆啊,幾兩銀子幾十兩銀子還能靠著省吃儉用還錢,幾百兩上千兩,可不是能省出來的,不說省了,你就是不吃不喝不穿也省不出來!”

“好像是啊。”誰能從嘴裡身上省出幾千兩銀子啊?這太難了。

見人終於有點開竅了,柳群峰長舒了一口氣,今晚收獲頗豐!

“所以啊,咱們欠二叔的銀子隻能靠賺不能靠省,往後你彆想著省錢,你實在擔心你可以琢磨賺錢的法子。”

“嗯!相公,我知道了。”

要賺錢,不能省錢,可是要怎麼賺錢呢?這得好好想,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想出來啊。

第83章

柳群峰隔日,一大清早的就出門了,但隻隔了大半個時辰又回來了,回來之後就去後院了,還讓陳初陽去邊兒上陪著。

陳初陽腳傷要好好養幾天,他也乾不了什麼活兒,做繡活兒的話,在哪裡都是一樣的。陳初陽手裡正做著的是柳群峰的手套,他得趕在他上山之前給人做好,也就隻有兩天功夫了。

陳初陽在後院陪著人,柳母陪著阿奶往菜園那裡去了,阿奶想吃橘子,還非要自己去摘,柳母隻能同人一起去了。

如今都冬月過半了,地裡好些菜都能吃了,阿奶看著露出土的白蘿卜,喊柳母拔幾根回去拌著吃,柳母想說蘿卜還小還能再長幾天,又不敢開口,隻能乖乖給人拔了。

“這蒜苗長得好,明年正月應該能有蒜薹吃。”阿奶手裡杵著一根拐杖,她就站在蒜苗地邊上,本想蹲下拔幾根蒜苗,試了兩次沒能蹲下去也就放棄了。↘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柳母將蘿卜拔起來之後,正好看見阿奶試著蹲下卻又放棄了,她張口想要說些什麼,到底沒說,趕緊下坡去摘橘子了。

柳家菜園下麵的這個緩坡還挺寬的,怕是有三四分地的樣子,橘子自然也種了不少。原本這裡還有一棵蘋果樹,柳群峰小的時候老喜歡吃蘋果了,還特彆喜歡吃沒熟的青蘋果,每年不等果子染上紅色,他就開始摘蘋果吃了。

可惜,那棵蘋果樹在柳群峰十一歲那年,結的果子就長不大了,每每到了核桃大小就全掉了,且連著幾年都是如此。柳母見兒子年年盼著年年失望就給砍了,當時柳群峰還鬨過,為此,柳母還被阿奶罵了一頓。

柳母下去摘橘子,阿奶慢慢走到了那棵蘋果樹的位置,她如今走路不方便,腳下又是菜地還得顧忌著腳下的菜,好一會兒的功夫才走到了蘋果樹的位置。

柳母害怕阿奶摔了,雖說在摘桔子,可一直分神注意著阿奶,見到阿奶連邁過一棵大白菜都很吃力的時候,她便忍不住的皺了眉頭,等到阿奶到了以前那棵蘋果樹那裡,然後看著空空的地麵歎氣,她心裡便不自覺的自責了起來。

那棵蘋果樹是柳群峰的阿爺種的,她當年不知道就給砍了,後來被奶罵了才知道,但也晚了。如今,阿爺種的樹,隻剩下後院的那棵杏子樹和一棵李子樹了。

將手裡的籃子裝滿了之後,柳母趕緊的往阿奶身邊去了,她原本想扶一下阿奶,可惜阿奶不讓她扶。

兩人回去之後,阿奶把手裡的拐杖放下,喊柳母把橘子給她。柳母剛把橘子遞過去,就聽到有人在敲院門,阿奶往院門那裡望了一眼,慢悠悠的往院門那裡去,柳母趕緊的扔了手裡的蘿卜,追過去了。

兩人到了門口,阿奶見院門從裡麵關上了,才說了一句‘大白天的咋把門鎖上了’。

柳母原想趁著阿奶問,同她說說那日的事兒,喊人同柳群峰說說情,可想想還是算了,還是不給阿奶添堵了,等到過些日子孩子氣消了,也就好了。

柳母找了個借口,同人說臨近過年小賊多,門關著放心些。

柳母的說法倒是得到了阿奶認同,等到門打開,阿奶發現外麵是村裡一個小哥兒,也就沒多管,柳母衝著林哥兒笑了一下,對人說陳初陽在屋後,喊人自己去找,就跟著阿奶去了。

林歡往柳家後院去的時候,還以為是陳初陽在後院乾活兒,沒想到是柳家少爺在乾活兒,且他去的時候,陳初陽還正在給柳群峰倒水喝,他頓時覺得來的不是時候。

“你等我一下。”陳初陽見人渾身彆扭的樣子,納悶的看了柳群峰一眼。

他不知道彆人怎麼都這麼害怕他相公,他相公脾氣很好啊。

陳初陽跟著林歡回了前院,林歡才知道陳初陽怎麼沒乾活兒,但林歡的來意,陳初陽卻已經猜到了。

“是不是要去千絲閣了啊。”陳初陽的腳傷,不到要杵拐杖的地步,但他故意的不讓左腳發力過多,走路姿勢也好速度也好,自然同正常人不同。

他話落,林歡沒有立馬回答他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