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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量了幾遍,越看眉頭皺的越緊。

突然說到自己的穿著打扮,陳初陽有些無措,他下意識伸手往自己頭上耳朵上摸了摸,又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左手。

他覺得自己打扮的挺好的啊,耳朵上有耳釘,手指上有指環,而且這都是他相公給他買的,都很好看的。

“娘。”見柳母臉上的嫌棄神色還沒消失,陳初陽為了轉移話題,說起了柳群峰先前說過的事。“可是相公的書房在二樓,他說要將對麵屋子裝上樓梯連通的。”

要是他們搬了屋子,相公去書房不還是不方便嗎?

陳初陽的話,果然轉移了柳母的主意,但他提的這事兒柳母早就考慮過了,用不著他們操心。

“那二樓空著也是空著,都打通算了。往後你們有了孩子,肯定是要送去學堂的,去念書的話,自然要備個書房,如今早早弄好了,也免得將來再麻煩。我今日就去找你大姑父,喊他到家裡來看看,給做兩個樓梯。”

大姑父是個木匠,陳初陽知道,家裡有活兒自然要照顧自家人,陳初陽肯定沒有意見。

但他如今,他卻有些不好意思,因為柳母提到的另一件事。

孩子啊,他和柳群峰的孩子。

提到孩子,陳初陽心裡仿佛都有了一個小小孩童的身影,想到兩人在夜晚所做的事,他忍不住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或許再過不久他能做爹爹了。

柳母和陳初陽畢竟一老一小的,又是婦人和哥兒,好些笨重的東西他們都搬不動,兩人都盼著柳群峰能早些回來,可他們盼了半天也不見人。

大概申時過半的樣子,柳母就不耐煩了,開始望著大門處念叨人,還是林哥兒來了家裡,柳母才沒繼續罵人。

林哥兒是來找陳初陽的,問人繡的東西有多少,明日苟家嫂子要去縣裡,可以順便幫他們拿去賣。

陳初陽這幾日都忙得很,實在是沒太多時間繡東西,他手裡隻有幾張帕子和幾個荷包罷了。如今家裡欠著一大筆銀子,他自然是想掙錢的,也不管東西多少了,趕緊進去拿了出來,準備和林哥兒一起去苟家。

“娘,我出去一趟。”

“去吧,早些回來啊。”

“知道了,娘。”

陳初陽趕緊將這幾日繡好的東西帶上就同人一起走了。

苟家在村子北邊兒,離著柳家有些距離,兩人到了大水溝那裡還得穿過一片竹林,走上一段長在田間地坎上的小路,才能到苟家。

苟家嫂子幫著賣東西,是早就說好的事,兩人也沒費什麼功夫,到了苟家之後,清點了手裡的東西,說好各種小東西大概都能賣多少錢,讓他們心裡有個譜也就行了。

陳初陽帶了五張手帕和三個小荷包,手帕一般是三到八個銅板一張,看帕子質地和花色繡工。陳初陽用的是一般的棉布,他對自己的繡工有信心,想著應該能賣五六個銅板一張,荷包製作要複雜一些,還得穿封口線繡花樣,因此要比帕子貴上幾文。

陳初陽大概的算了一下,他的東西應該能賣四十幾個銅板。

四十幾個銅板不少了,幫著家裡乾活兒的漢子一天也才二十文的工錢,陳初陽這是每日見縫插針做的活兒,也沒有耽誤旁的事情,對他來說有一點算一點都是賺的。

林哥兒帶來的都是手帕,怕是有二三十張,數量雖多,但大多是粗布且花色都很簡單,針腳也算不上細膩,大多都隻能賣上三文錢一張。

“嘿嘿,三文也好啊,又不費功夫的~”林哥兒長了一張天生的笑臉,他眼尾嘴角都是微微往上翹的,便是沒表情也是一副好臉色,一笑起來就能讓人感覺到他的好心情,跟著他一起笑。

兩人回去的時候,林哥兒眼睛就沒有落到路麵,他一邊蹦蹦跳跳的往前,一邊扒拉著手指算到手的銀錢,一邊算收入一邊算花銷,最後有了結果,便直接轉身衝著陳初陽嘚瑟!

“等到這筆錢到手,我就有十兩銀子的私房錢啦!我娘說他和爹給我存了十兩,大哥說他會給我二兩,那我出嫁的時候最少能有二十五兩銀子了!剩下的一年怎麼著也得存個三兩吧,好多錢呀嘿嘿。”

“你是個小富翁啊。”陳初陽聽得滿心羨慕。林哥兒如今才十五不到,就有這麼多私房錢了,可他出嫁之前連一文錢的私房錢都沒有。

不過,他現在有了,但可惜他得還債,也不是他的。

心情起起落落,陳初陽都不知道該高興還是不高興,他麵上一直沒啥精神,直到兩人到了大水溝旁邊的竹林那裡,遇見了春風和村裡兩個痞子無賴,他才打起了精神。

“春風!”陳初陽見柳春風在竹林裡麵,他前後都有人,且看上去就不像是什麼好人!

柳春風聽見陳初陽聲音之後,膽子就大了,他對著陳初陽招手,“小哥!他倆欺負我,喊我哥來打他們!”

陳初陽對村子裡人不甚熟悉,可他身邊的林哥兒熟啊!他一見那兩人便趕緊對陳初陽道:“那個矮的醜的叫周麻子,是個大壞蛋!他家出不起聘禮銀子,他整日就知道調?戲小姑娘小哥兒!”

林哥兒話落,陳初陽看向他指的那人,發現林哥兒還真會形容,他人確實是又矮又醜,而且滿臉的麻子。

“那個!那個高的長得人模狗樣卻徒有其表的叫羅聰,他爹娘都死了,他娘還是個癩子,癩子傳染人的,沒人敢沾惹,他也說不上媳婦兒的。他們家就在村口,是間快要散架的木頭房子,這人也是個壞蛋!他惦記柳家小少爺,人家怎麼可能看上他!”

高的,人模狗樣的......這會兒兩人已經走近了竹林,陳初陽一邊將柳春風往自己身後拉,一邊暗自打量那個叫做羅聰的人。

林哥兒說他長得人模狗樣,其實並不準確,那人其實長得很不錯,甚至可以稱得上俊俏。他眉眼生的極好,個子也很高,隻是瘦的像竹竿一樣,一看就是沒有肉吃。

陳初陽覺得,那人之所以不討喜,倒不是長得醜,是因為眼神惡心,是因為他臉上總有讓人不舒服的表情,讓人覺得厭惡,這樣的臉再好看也沒用。

“小哥,我去捉竹節蟲,他們攔著我不讓我出來!”柳春風雙手都抓著陳初陽後背的衣服,聲音雖然慌亂,卻趕緊開始告狀!

因為新婚夜的事,陳初陽原本就很是感激柳春風,之後相處下來,更喜歡這個沒有心機,還不會看不起窮人的小堂弟,這會兒柳春風被欺負了,他哪裡能忍!

“歡歡,幫我個忙!”

陳初陽一邊喊林歡幫忙,一邊喊柳春風回去喊人。

那兩痞子壓根兒沒把兩個小哥兒放在眼裡,便是看柳春風跑了也沒驚慌害怕,他們兩人膽子比天大,不止沒想跑,甚至還想繼續調?戲陳初陽和林哥兒。

可惜,他們料錯了,後麵來的這兩個小哥兒可不像柳春風那麼好欺負,如今,他們想跑也跑不了了!

陳初陽和林歡拽著他們衣服不讓走人,柳春風跑到水溝邊大聲喊人,這羅聰和周麻子也是倒黴,柳春風一爬山水溝邊剛好有柳家佃戶路過,還是兩個壯漢!

這回,也不用喊柳家人來了,那兩混賬直接讓柳家的佃戶壓在了地上,嘴巴都啃了幾口泥!

第61章

周麻子和羅聰這兩個無賴,還沒等二叔和二嬸趕來,就被柳家的佃戶壓著打了一頓,期間他們也不是沒反抗,隻可惜十幾二十來歲的小年輕,哪裡比得了乾慣了粗活的漢子。⑦本⑦作⑦品⑦由⑦思⑦兔⑦在⑦線⑦閱⑦讀⑦網⑦友⑦整⑦理⑦上⑦傳⑦

在那幾個漢子眼裡,他們的反抗就是小%e9%b8%a1撲騰,根本沒用。

二叔和二嬸如今隻有一個孩子在身邊了,對春風疼愛得緊,聽見兒子的著急的喊聲立馬就來了,柳母也跟著來了。

大多人對二叔的印象都是性子和藹,沒有脾氣,可他到了之後,隻聽春風說了幾句話,便直接朝著兩人過去,一人給了他們狠狠一腳,直把人揣的捂肚子倒地,滿臉痛苦!

“往後再敢在我家春風麵前放肆,我打斷你們的%e8%85%bf!”二叔板下臉來的時候,還真的是嚇人!且他不止黑了臉甚至動手打了人,這讓一邊的柳母都愣了愣。

她嫁到了柳家這麼多年,也沒見他二叔發過幾次脾氣。

打了人又將人攆走,二叔才對幾個佃戶道了謝,之後一家人一起回去的時候,二叔才同陳初陽道謝。

在外人麵前,他們就是一家人,他沒有同自家人客氣的必要,可如今隻剩下家裡人了,作為父%e4%ba%b2,他自然是要感謝陳初陽幫忙的,他也隻是個小哥兒,能幫著春風對付兩個漢子也是需要膽子的。

“謝啥啊都是一家人。”柳母心裡又高興又矛盾的,她也怕自家的夫郎吃虧,但她到底還是疼柳春風的,也覺得陳初陽做的對。

自己婆婆應了,陳初陽也跟著表示,春風是弟弟,他護著弟弟是應該的。

要說今日還真是事多,他們到了家門口,正準備各自回家,開始做晚飯,可柳家旁邊的大路那裡卻有人往家裡來了。

往家裡來的人是村子裡的薑家阿奶,她手裡拉著他家小孫子,後麵還跟著黑著一張臉的黑娃。

柳母一見這熟悉的情景就心道不好,果然,這薑家阿奶是來告狀的!

“柳大媳婦兒啊,你看看我家孫子,都給你家那黑娃打成什麼樣了啊?你看他這眼睛都青了!他明日還得讀書寫字,這眼睛不方便怎麼看書寫字?還有這嘴巴,都給打腫了,方才還一直在流血呢,這嘴巴傷成這樣怎麼吃飯?不吃飯哪有精神讀書?”

柳家阿奶指著孫子那張慘兮兮的臉告狀,柳母正不好意思,一邊的黑娃卻不能由著彆人告黑狀,趕緊給自己申辯!“姑姑,又不是我先動手的,是他們先打我的!”

“那是你先罵我們的!”薑家小孫子叫薑大寶,今年剛滿八歲,瞧著個頭倒是不錯,長得壯壯的一看就皮實。

薑大寶捂著嘴巴嗚嗚反駁,柳母又趕緊看向黑娃,黑娃繼續反駁他,“是你們先罵我哥的!你們罵我哥是惡霸地主,走路要摔跤喝水要嗆到,還咒我哥生兒子沒有小%e9%b8%a1%e9%b8%a1!”

倆孩子說著說著又吵了起來,眼看著黑娃又要上手,但兩人吵了半天了,柳家人也算是將前因後果理清了,這下子柳母有了底氣了!

她完全不覺得自家黑娃錯了,一改方才的抱歉神色,反而黑下來臉對著那祖孫道:“薑家阿奶,我家群峰怎麼你家孩子了要被他那麼罵?我家黑娃護著自家哥哥沒啥錯!再說了,你家孫子也不是沒有動手,他們還是好幾個人打我家黑娃一個呢,你要是想評理,我們就好好評評這個理!”

“誰家孩子八九歲就滿口的惡毒話啊,也不知道是誰教的。”二嬸靠在自家門口幫著柳母搭腔,她陰陽怪氣的話,讓薑阿奶想反駁卻又不敢。

她閨女和小兒子家裡都種著柳家二房的田地,她不敢得罪孩子們的東家。

薑阿奶見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