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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間李氏陰陽怪氣了幾句,說了她在菜場碰到柳群峰的事兒。

她說這話,原本是故意說給家裡兩個老的聽的,她想讓柳父痛快,畢竟柳群峰前些日子把柳父得罪的不輕,她也想讓阿奶心疼,因為阿奶在分家的時候得罪她了,她也想阿奶難受。

可她沒想到,她的話不止沒人搭理,還被柳雲峰狠狠瞪了一眼,示意她閉嘴!

李氏覺得冤枉又憋屈,可這會兒柳母不在她誰都惹不起,隻能埋頭吃飯也不說話了。

飯後,柳群峰才說了此行目的,他們是來接阿奶的,阿奶聽後卻立馬擺手。“我老婆子還沒在縣城過過年,今年就不回去了,你們破五之後再來接我吧,我正月回去住一個月。”

阿奶瞧著精神還可以,同在家的時候無甚差彆。

既然阿奶不願回去,她精神也還可以,柳群峰也就不勉強了,立馬出去將馬車上的棉衣給阿奶拿了進來。“阿奶,這是初陽給你做的,裡麵棉花是今年的新棉花可暖和了。”

“好好好!不錯,真是不錯啊。”阿奶摸著衣服上麵的花色,還看了袖口領口,應該是在檢查針腳繡工。

她將衣服上下看了個透,臉上一直帶著笑,應該是很滿意。

阿奶滿意,陳初陽就放心了,兩人目的也達到,這便要走了。

他們要走,阿奶不肯,硬要留他們歇一日,柳父全當沒聽見,柳雲峰也假裝挽留了幾句,至於那林柔,這家裡沒有她說話的份,她乖乖在阿奶身邊伺候。

柳群峰不樂意在這裡多待,但阿奶挽留他也沒法立即就走,哄了阿奶好一會兒。

他同人說了,他今日主要是來接阿奶,其次是要同人談筆生意的,既然要事沒有辦成,次要的事兒也得辦了。

阿奶一聽孫子還要談生意,哪裡肯耽誤他,至於柳群峰嘴裡接她才是要事,她雖然擺手表示她老婆子沒有生意重要,可她臉上的笑可不是這麼回事。

柳群峰把人哄高興了自然就要走了,臨走阿奶又把他喊住了,還拉了人到身邊,湊到柳群峰耳朵邊上和人說了些悄悄話。

李氏看著阿奶那樣子,都快要嘔死了,她知道!阿奶一定是在和柳群峰說她手裡錢財都放在哪裡,喊那死小子任意取用!

李氏這會兒才終於有些後悔,早知道她就不該說那些無用的話!阿奶心疼柳群峰她又不是不知道,她隻顧著讓柳群峰沒臉,倒是忘了柳群峰過得不好,阿奶會心疼,自然會給他錢花!

“你擺出那個樣子給誰看?”柳父早發現李氏不痛快,但他還是等柳群峰走了才對人發火了。

“阿爹,我沒有,我哪有。”李氏隻顧著反駁,卻不知道要怎麼反駁,柳父也沒多話,瞪了那兩口子一眼就出門往酒樓去了。

待到柳父走了,柳雲峰也拉了李氏回去,一到他們自己院子柳雲峰就開始發火!“你腦子裡是塞了屎嗎?你看不出老頭子有些後悔分家的事了嗎?”

“後悔有什麼用,反正家已經分了!”李氏根本不怕!

家已經分了,便是老頭子後悔又能怎麼樣?再說了,老二性子倔人又蠢,隻要那死老頭子一天不把林柔弄走,老二就不會拉下臉同他和好,這家照樣是他們的!

看妻子還在犯倔,柳雲峰覺得頭都要炸了!

“你怎麼這麼蠢!”往日裡,柳雲峰都覺得妻子聰明,可這會兒他卻覺得妻子蠢透了!

分家當日,他滿心以為老家的房子和土地是老二的,那麼酒樓和縣裡宅子一定是他的,既然是分家,哪有隻給一個兒子分東西的道理,家裡的東西自然要分清楚啊!

可他沒想到,這家還真的就是這麼分的!

那死老頭子把老二分出去了,東西也給老二了,可他卻是什麼都沒撈到!原以為到手的酒樓老頭子不肯放手,反而比往日裡抓得還緊,這大宅子也是如此,怕是給不給他也不一定了。

他當日還在嘲笑老二,衝人說酒樓是他的了,可如今他的酒樓是沒影兒的事兒,老二卻是明打明的有了一百畝的水田,還有家裡的老屋和幾十畝旱地。

這些粗粗算下來就是一千多兩銀子,可他卻是%e5%b1%81都沒有!

“那死老頭子這把年紀,還把著酒樓不放手,怕是想要再生一個。”柳雲峰沉默半天之後,突然來了這麼一句話,也就是他的這句話,讓李氏終於知道了柳雲峰今日為何發火。

她終於反應過來了,家是分了,可卻是一文錢都沒有分到他們的名下!

......

柳群峰從柳家出去之後,好一會兒都沒說話。

他在生氣。

方才在柳家的時候,他雖然從頭到尾都當那林柔不存在,可他眼睛沒瞎,自然能見到那林柔穿戴麵色都不錯,想必那死老頭子對她挺好!

那林柔過的越好他就越生氣,若是可以的話,他真想使勁兒把他爹打一頓!“老不死的!”

柳群峰架著馬車氣衝衝回了鎮上,期間一直在罵他爹,陳初陽乖乖坐在馬車裡沒有亂說話。他很想同柳群峰說要罵他爹就路上罵,回去了還在罵被二叔聽到,又要被訓了,卻一直沒有機會開口。

柳群峰此行確實是被氣到了,但他的壞心情並沒有維持多久,他們到了鎮上之後,收獲了一個天大的好消息。

縣令已經決定,開路進山,割漆製漆為本縣經濟添磚加瓦!柳群峰最擔心也是最盼望的事,終於解決了!

“兄弟,這事兒保真嗎?縣太爺何時做的決定?”激動之餘,柳群峰卻沒高興的昏了頭,而是趕緊確認這消息是否可靠。

楊啟強父%e4%ba%b2在衙門裡乾了一輩子,他大哥如今還是縣裡的捕頭,且縣裡有漆樹林這消息又是他大哥同縣令講的,縣令有了決定,自然要同楊家大哥講,楊大哥消息來源是柳群峰,自然會在第一時間讓弟弟轉達。

“就今早的事兒,你若不來,我這馬上就要去找你了。”楊啟強麵上也有笑,他雖不知道那漆樹林同自己兄弟有什麼乾係,但他知道,柳群峰好幾個舅舅就在大山底下住著呢。

割漆可是個技術活兒,或許舅舅們手裡有這個本事,到時候能賺不少工錢吧。

有了楊啟強這話,柳群峰心裡就有底了,他怕這消息傳了出去引人注意,也不敢再耽擱,立馬的就要走。

“兄弟,我還有要事,改日請你喝酒!”柳群峰一邊說話一邊就要走,也顧不上楊啟強的挽留,回去的馬鞭甩的勤快,幾乎是眨眼時間就到家了!

陳初陽還從沒有坐過這麼快的馬車,感覺自己都要飛起來了,到家之後,整個腦子都已經打結了。

陳初陽被人扶下了馬車之後就趕緊的蹲在了地上,可身邊的人隻說了一句‘休息一會兒’,拔%e8%85%bf就往屋子裡跑!

陳初陽感覺自己有些想吐,他滿臉難受的望著柳群峰進去的身影,可沒一會兒功夫剛進去的人又出來了,他手裡還拿著許多的銀票,一邊走一邊將銀票往身上各處塞。

“相公?”陳初陽緩了一會兒好受些了,加之雙腳也踩到了實處,他也沒那麼害怕了,他緩緩起身,正準備問人是不是又要出去,朝他走來的人卻雙手抓住他的雙臂,隻傻傻笑了兩聲又駕車走了。

陳初陽人忍不住的跟到了院門口,然後站在門口看著馬車匆匆跑遠。·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柳群峰此時確實是焦急不已,他後悔沒能早些去鎮上買地,他可不覺得這世上隻有他一個聰明人,他能想到的事兒,總有人會想到,那手裡有著商船的程家人就不是善茬,一個個的聰明著呢。

漆樹林的事兒或許沒有人知道,可縣令要修路的事兒傳了出去,他們來往海棠鎮可就方便了,如此,山上的土地自然會有人感興趣。

山上的土地已經買了不少,土地的事兒柳群峰已經放心,他如今需要操心的便是鎮上的土地,他既然買了那麼多的土地,那麼存放各種作物的倉庫便必須要有!

楊樹鎮麵積頗大,但鎮上居民人口和縣裡沒法比,住房和商鋪占地自然少,鎮上街道也比不得縣裡寬敞繁華,鎮中心商業發達的地方,也就那麼幾條街罷了。

因此,鎮子周圍的土地並沒有比村子裡貴多少。

柳群峰既然打了在鎮上買地的主意,早些日子自然已經打探過了,他要買的是鎮上碼頭兩邊的鋪子,還有城外的一片荒地。荒地太瘦,能不能開墾都是一個問題,就算開墾出來也種不了值錢的糧食,因此價格很是便宜。

對柳群峰來說,價格便宜就夠了,因為他買了不是用來種地的,而是用來建房還有建倉庫的。

柳群峰忙著往鎮上趕的時候,還把大成也喊上了,買東西自然要找個搭子在身邊,一唱一和間,砍價才方便,不會做了冤大頭。

昨日,柳母提到了搬房間的事兒,雖說柳群峰喊她不用搬,可她今早在兩人出發去縣城之後,還是動手了。

陳初陽進了房間之時,柳母正抬著一個不大的紅漆箱子站門口,“怎麼了這是?怎麼剛回來又走了?”

“娘,相公許是買地去了。”雖然隻是猜測,但陳初陽聽過柳群峰同他分析兩地之間的馬路對他所買土地影響,心想能讓他相公著急的,如今隻剩下鎮上的土地了。

說到買地的事,柳母就生氣,她一垮臉就轉身乾活兒去了,陳初陽也趕緊過去幫忙了。

今早,他們一動身柳母就開始搬東西了,這會兒除了大件的東西,柳母都搬的差不多了。

陳初陽見人還是要搬房間有些不解,柳母看了他肚子一眼,笑嘻嘻同他解釋道:“早晚都是要搬的,不差這一年兩年的。”柳母已經有了一個大孫子,倒是不急著抱孫子,隻是兩人既然已經圓房了,且瞧著感情也不錯,那麼有孩子就是早晚的事。

有了孫子之後,他們長子不管是小子還是小哥兒,都是要住在前屋的,到時候他們又得搬屋子,搬來搬去的麻煩得很,索性一次到位算了。

孩子的事兒是柳母決定搬房間的主要原因,但她沒開這個口,而是說了旁的原因。“我如今年紀大了怕冷得很,你們這屋子洗澡是最方便的,洗澡桶出來隻幾步路就能進被窩了,一點兒不會受凍。”

“嗯,這倒是。”他和柳群峰的屋子洗澡確實是方便,這點陳初陽是知道的。馬上寒冬了,他娘住在他們屋子裡就不用到外麵繞一圈,還得從大門進房間,確實是方便。

冬日有多冷陳初陽是知道的,柳母的話完全說服了他,他開始放心幫著人搬東西,但搬到最後,那麵笨重華麗的銅鏡柳母卻沒有搬走。

“早晚都是要給你的,不用搬了,如今我也用不上了,一把年紀了照什麼鏡子啊也不用打扮了。倒是你啊,得要好好打扮,你啊,穿著打扮都太素了,若不是長了張乖巧漂亮的臉蛋,瞧著和小漢子似的。”

柳母說著便往人身上看,她從頭到腳的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