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頁(1 / 1)

,陳初陽立馬就緊張了,每月五兩銀子,誰不想要啊,他之前也想拿的,可最後還是算了。

便是黑暗裡,陳初陽也隻是悄悄看了人一眼,他沒敢對人說因為銀子太多了他不敢拿,之後就給忘了。但他想了想,還是決定同人說實話。“太多了,我不敢拿。”

柳群峰沒想到會是這麼一個答案,這一回真笑了出來!“哈!”但他笑過之後,他很快又對人說道:“如今家裡沒了每月從酒樓分的家用銀子,往後每個月給你二兩銀子吧,二兩你敢要了嗎?”

“也很多啊。”不說二兩便是幾十個銅板陳初陽也歡喜,至少他願意給他錢花。“不給也行的,我要買東西你再給我錢。”

“傻子,自己有錢多方便啊,管彆人要錢,就是把自己的臉麵放到彆人麵前,人家怎麼你,你都沒法子。行了,我知道怎麼辦了,睡吧。”話落,柳群峰好似真的要睡了,再沒了動靜。

他安靜了,可他身邊的陳初陽心裡,卻久久不能平靜。

或許柳群峰隻是隨意的一句話,可沒人比陳初陽知道,管人要錢是多為難的一件事,那種滋味,又有多麼難受和難堪。

他平日不少給家裡掙錢的,除了田地裡的活兒,他還得去山裡翻找山貨賣錢,可他掙的錢,都要交到嫂子手裡。他要買東西的時候去管人要錢,每一次便隻是一文兩文,都要被魏大美羞辱謾罵一番,錢才能到手裡。

有了柳群峰這話,陳初陽又想起那日柳母說的話,他婆婆說了,自己有門賺錢的手藝比什麼都好。

眼角的眼淚無知覺的就落了下來,陳初陽覺得心裡又悶又脹,可他明明是歡喜的啊。

第38章

隔日,早飯之後,兩人出門去鎮上,臨走的時候,柳母還在交代他們要買的東西,讓千萬不要忘記了。

“每個舅舅家裡都要有十斤酒和兩斤糖,外公外婆的要單獨準備,外婆的紅糖千萬不能忘了,糕點也要給孩子們買些,其他的我今日會準備,你們記得買這些就是了。”柳母爹娘都還健在,大哥連孫子都有了,兩個弟弟的孩子也隻有最小的那個沒成%e4%ba%b2了。

這幾年阿奶身體不大好了,離不開柳母,且村裡去柳母娘家的路實在是不好,柳母年紀也大了,禁不起折騰,她也好幾年沒有回去過了。

柳母久未回娘家,自然惦記許多,柳母的再三交代,柳群峰都一一應下,等到馬車離開,柳母看著慢慢快起來的車身突然笑了。

“臭小子,倒是真的懂事不少。”

以往柳群峰出門的時候,柳母自然也是要再三叮囑,可每一次柳群峰都有些不耐煩,有時候不等柳母把話說完,他就跑了,如今倒是能耐心聽完柳母反複交代的話,也不嫌她囉嗦了。

轉身回去之後,柳母習慣性的想去把阿奶的椅子搬出來,可還沒走到堂屋門口,她便反應過來,阿奶如今跟著那邊的人過了。

“哎。”遙遙看了一眼縣城的方向,柳母想著,也不知道阿奶在那裡習不習慣。

柳母惦念阿奶在縣裡住的習不習慣,可阿奶並不是個會委屈自己的人,她確實是住的不習慣,所以她隔日一早就開始折騰人了。天還沒亮,阿奶就吵著要起床,還不讓柳父給她安排的小丫頭伺候,什麼都要讓柔兒來,褲子衣服鞋子,都得喊柔兒給她穿好了。

待到柔兒服侍她起床盥洗好,她立馬讓人跪下自報家門,還對人道‘什麼柔兒狗兒,一聽就不是什麼正經人,不說姓誰名誰,家住哪裡,就不許待在柳家!’

那柔兒昨日,瞧見柳父對阿奶很是恭敬孝順,也不敢違逆阿奶,隻能順從的將自己來曆說了,阿奶這才知道,這果然不是個好東西。

柔兒原名林柔,老家還挺遠,是府城下麵一個村子的人,因為家貧被送去了大戶人家做丫頭,但那家夫人性子不好,喜歡打罵丫頭,有次柔兒不慎打翻了茶杯,被夫人打了個半死,她這才逃走了。

可她便是逃了也不敢回家,隻能在外流浪,她便是快要餓死的時候遇見柳父的,因為感激柳父的救命之恩才會以身相許,她是真心要報答柳父的。

阿奶聽了她的自述,卻並沒有信,反而直言,“定是狐媚性子藏不住,勾引主家老爺,才被人家夫人打走!”

林柔不成想到,她說了這般可憐的身世,仍是得不到阿奶可憐兩分,隻能更加順從,整個人都是低眉順眼的。可她再恭順,阿奶也不吃她那一套,根本不像柳父那麼好打發,等到柳家其他人起床,又要喊她敬茶。

林柔聽見阿奶要喝她的茶,這便是變相的承認了她的身份啊!她心中歡喜,卻沒料到敬茶之時,她穩穩遞過去的茶水卻在阿奶手裡打翻!

阿奶便說,她是在報複昨日之事,硬是不肯罷休,硬生生喊她在正院門前跪了一個上午。

林柔身上燙傷還在隱隱作痛,跪在地上的雙膝也越來越不舒服,她心中恨恨又隻能忍著,誰讓她如今身上有傷,伺候不了柳父,吹不了枕頭風,不能讓柳父給她做主。

柳家大房的熱鬨隻在他家這一片屋簷下,同旁人是沒有乾係的,如今,陳初陽和柳群峰正專心的挑著東西。

柳家村原本就離著鎮上頗近,柳群峰還架著馬車,兩人一會兒的功夫也就到了。陳初陽下馬車的時候還偷偷想著,怎麼一會兒就到了啊,他還沒有坐過套了車廂的馬車,還想多坐一會兒呢。

下了馬車,陳初陽還以為他們會去雜貨鋪子,畢竟他婆婆交代的東西,大多都要在雜貨鋪子買,可他們卻先去了他那日去過的那條長街。

柳群峰竟然帶他去了銀樓,而且巧的是這銀樓便是他上次來過的那家。

夥計顯然還記得陳初陽,那日,他見這個穿著打扮都像個小公子的哥兒,還以為是筆大生意,哪知道這人隻買了一隻素指環,根本沒有賺頭。

他還以為他看走眼了,合著人家是要帶著相公來啊。

麵上笑容更加熱情,夥計上前同人攀談介紹,陳初陽還處於震驚和興奮之中,隻乖乖跟在柳群峰的旁邊,那夥計同他說話,他也隻是笑笑便罷,倒是柳群峰乾脆,直接喊人帶他去看夫郎戴的指環和耳釘。

“客官,這邊請,您啊算是來對地方了!我們富貴樓可是老招牌了,東西款式最多,價格也最公道,保準您滿意。”這顯然是個經驗豐富的夥計,嘴裡說著話,手裡的活兒也不耽誤,話間已經引著柳群峰他們到了一個琉璃櫃前,還開始往外拿柳群峰要的東西。

“這些啊,都是今年賣的最好的款式了,有幾款剛把貨補上呢,你兩位好好挑挑。”夥計一指,兩人便支著腦袋挑選了起來。

陳初陽那日已經來過了,可這才短短的十幾日過去,今日又看到了新款式,他想著,夥計果然沒有說錯,這裡的東西款式確實是多。

夫家給過門的夫郎準備指環耳釘是規矩,陳初陽便沒有矯情客氣,好生挑選了起來,但他挑選的時候,也儘量的撿著款式簡單,看起來不是很貴的看。

他覺得,太複雜太貴的都不太好,戴著打眼不說弄丟了還可惜。

“來,試一下。”飾品不比其他,不易壞價格也貴,試試自然是無妨的。

柳群峰拿起一個帶著雲紋的指環,陳初陽便趕緊的將自己左手小指翹出來,看著柳群峰手裡的指環,慢慢戴到他的小指上,等到指環終於套牢在他的手上,他的方才一直怦怦跳動的%e8%83%b8口才安靜了下來。

那指環上麵的那些花紋,同他的孕紋很像。

“這個喜歡嗎?”柳群峰一抬頭便見到一隻紅紅的耳尖,再往下一看,連臉上也透著紅。他下意識一笑,心裡卻有些懊惱,這本該是新婚隔日給他的東西,可如今都半個多月過去了,總歸是他對不起他。$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喜歡。”趕緊點頭應了,這可是他相公給他買的,他哪會不喜歡的啊。

陳初陽點頭,柳群峰便給了夥計眼色,指環選好了,後麵挑耳釘也是一樣,柳群峰選了幾個讓陳初陽挑,隻是耳釘買了兩個。

兩人動作還挺快,一會兒功夫就從銀樓出來了,柳群峰從踏進銀樓到買好了東西出來,隻當進去買了幾個燒餅一般平常,而他身邊的陳初陽卻激動高興的不行。

相公給夫郎準備的指環耳釘,也是承認他身份的一種表現,因著兩人沒有圓房,柳群峰又曾定過%e4%ba%b2,陳初陽一直不能安心,如今他總算是安心了。

看了看手指上的東西,陳初陽美美想著,這是他相公%e4%ba%b2自給他買的,%e4%ba%b2自給他戴上的,他承認他是他夫郎了。

走出銀樓一會兒,陳初陽原以為他們該去打酒買糖了,卻不料柳群峰又帶著他進了一家成衣鋪子。

柳群峰舅舅家裡在高山上,早晚溫差大得很,如今便是山下早上晚上的也涼了,山上自然更冷。

柳群峰以為陳初陽沒有厚衣服,便想直接給人買兩件帶上去。

陳初陽起初並沒有開口,隻是考慮要不要告訴柳群峰,他是會做衣服的,他給他做就行了。等到柳群峰讓人將兩件明顯合適他身形的衣服拿下來,他才急了!“我會做衣服的!”

“你會做也來不及了啊,咱們明天就得走了。”兩件棉衣,一夜怎麼能趕出來。

柳群峰沒搭理陳初陽,眼看就要掏銀子了,陳初陽才真急了,第一次沒聽話,直接拉著人就往外走!“有的,我有厚衣服,上次阿娘給了我很多,都是新的。”

上次柳母從春風家裡抱衣服回來的時候,柳群峰並未在家,他也不可能去翻陳初陽的衣櫃,如此自然不知道陳初陽衣櫃裡確實是一櫃子的衣服。

之後,兩人去買柳母吩咐的東西,因著要打三十斤酒,可不算少,所以兩人還去了酒肆,酒肆打酒要比在雜貨鋪子便宜些,一斤一文錢,三十斤也就能節省三十文了。

兩人回去的時候時辰還早,柳母檢查了他們買的東西,發現沒什麼缺漏,便讓他們休息休息就去二叔家裡,今日去二叔家裡吃飯。

柳母一走,柳群峰就往自己房間去了,他一進去就打開了陳初陽的衣櫃,待看見裡麵確實不少衣服,才放心了一點,可隨後他卻皺起了眉頭,他怎麼越看越覺得這些衣服很眼熟啊?

“這不是春風的衣服嗎?”啪一下將櫃子合上,柳群峰有些不高興的往自己的衣櫃那裡去了,他自己也得收拾兩身衣服出來。

柳群峰正翻著自己衣服,陳初陽進來了,他來拿柳群峰前陣子穿的衣服。柳群峰前些日子出遠門了,帶回來的包袱裡怕是都是臟衣服。

昨日今日家裡都亂,他也沒時間,今日還早,他想趁著還在家裡給人洗了。

衣櫃裡一塊打眼的紅色落到眼睛裡的時候,陳初陽的聲音也正好的在身後響起,柳群峰隨意同人指了指,等到感覺人走了,他才將那件婚服拿了出來,可他沒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