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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放。“真好啊,我們群峰也終於娶夫郎了。”

柳群峰的%e4%ba%b2事被耽擱了一次之後,便一直不順,眼下都二十一了,家裡人都擔心得很,大姑自然也不例外,她看著這個好不容易娶回家的侄兒夫郎,便是怎麼看怎麼喜歡。

柳母還要帶陳初陽去自家水田那裡,不能多耽擱,同大姑說了等柳群峰回來再帶陳初陽去她家裡。

說到帶新夫郎去走%e4%ba%b2戚,柳母又開始罵起了柳群峰。“這臭小子真是一點不懂事,等他回來我會打斷他一條%e8%85%bf,好生把他關家裡!”柳母是真的生氣,說著話還開始捋袖子。

大姑見狀笑得不行,“真回來了你哪裡舍得哦?好了,家裡什麼時候都能去,你們趕緊去忙啊,我得回去看看東平回來沒有,那臭小子這兩天也跑了,也不知道哪裡去了。”

大姑男人姓張,她丈夫是上門女婿,但兒子卻是跟著丈夫姓的,且這是幺爺要求的,旁人也不能說什麼。

同大姑分開之後,兩人再走幾步路就到了自家水田了。

如今,正是稻穀收成後不久,水田還未全部鋤出來,但看得出來已經沒剩下多少,過幾日就要種麥子了。

陳初陽家裡隻有兩畝水田,且他爹又懶,從未好生照看,到了他哥這裡的時候,早年的良田都變成了薄田了。

看著眼前的一大片田地,陳初陽忍不住的蹲下摸了摸田裡的土,這麼多的田都是他家的,往後不管什麼年成,再也不會餓肚子了。

因為心裡實在高興,陳初陽也沒在意他的動作,一邊的柳母見了卻沒有笑話他,反而欣慰的點了點頭。

農家人不愛田地愛什麼啊,兒子夫郎不厭泥地,她高興還來不及呢。

柳母娘家是高山上的,離著柳家村遠得很,山上的人家最羨慕山下的人家了,自己有田地就有白米吃,哪像他們啊,要吃頓白米還得讓牲口馱了土豆大豆下山換白米,或者賣了去糧行買。

柳母其實沒有覺得家裡的酒樓有什麼好,她覺得還是二叔家裡好,那麼多的田地,這輩子都吃喝不愁了。

兩人臉上都滿是笑意,心裡都高興,他們正打算去上麵的花生地裡看看,下麵的水田裡卻突然冒了個頭出來,等到那人開口,才知道她是柳群峰小姑姑。

“我說徐敏鳳啊,你家這新夫郎家教不怎麼好啊,這是跟他爹娘學的還是跟你學的啊,我看他們新婚隔日就去羅家了,我們這做姑姑的怎麼不見他們來看一眼啊,合著你們還分%e4%ba%b2疏遠近啊。”

小姑個子和大姑差不多,但身材要圓潤不少,就連臉蛋也是圓圓的,比較奇怪的是她年紀沒有大姑大,今年應該是四十二三的樣子,可頭發卻已經白了一大半了。

陳初陽原以為小姑和大姑一樣和藹,等到小姑話落,他見婆婆臉色不好看了,便沒有開口喊人,隻是站到了婆婆身邊去。

陳初陽隻以為小姑是說話不好聽,他不知道其實兩家是關係不好,所以小姑說話才會這麼難聽,這麼些年,他們兩家不知道吵過多少次了。

柳母性子果然是軟的,被人指著鼻子罵,她也沒有吭聲,隻是解釋了兒子有事要忙,等他回家才會帶著夫郎走%e4%ba%b2戚。

可小姑沒準備罷休,她方才在秧母田裡埋糞,如今手上腳上不止有泥土還有糞味,她叫住柳母的時候,陳初陽心裡就有不好預感,他覺得小姑和村子裡的潑婦氣勢好像,保不準會找他們的麻煩!

陳初陽預感還真準,小姑還在往上麵的田坎爬的時候,陳初陽就拉著柳母準備走了,可小姑一邊往上爬,一邊喊著柳母讓人彆走,柳母也不知為何,小姑喊不要走還真的站在了原地。

小姑離著他們也就兩條田坎罷了,一會子的功夫就到跟前了。陳初陽看了看周圍,好在周圍沒有水田,這附近要麼還是帶著穀樁的穀田,要麼已經鋤好的麥田,便是摔了也也不會濕了衣服。

“正好了,我原本還想去你家找你呢,你看看你家那邊的田坎又垮了!你家長工乾啥吃的?這垮了都多少天了啊,還不趕緊立好,合著耽誤的不是你家的活兒啊。”小姑說的氣憤,陳初陽便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了過去。

那邊有棵漆蒿樹,那裡確實是有一節垮掉的田坎。

戒備的姿態瞬時沒了底氣,陳初陽自己也知道耽誤彆人農活兒不對,可家裡的水田是給長工種著的,按說這是長工的事兒啊。

“小姑,今天有些晚了,明日我們會和長貴叔家裡說清楚,喊他們趕緊把田坎立起來,不會太耽誤你家活兒的。”陳初陽見婆婆不說話,隻能說了自己的看法,哪成想他這一開口,算是惹了小姑的忌諱了!

“你個小輩,長輩說話哪有你插嘴的餘地?誰讓你開口的啊!”小姑拉下了臉,一邊訓人一邊推了陳初陽一下,陳初陽到底年輕又有戒備,腳下穩得很,倒是沒有摔了。

可他沒摔,小姑卻像是更生氣了,臉一黑直接推了一邊的柳母一下!

“你就是這麼教新夫郎頂撞長輩的?”柳母比不得陳初陽,被人一推,身子便有些不穩,陳初陽趕緊拉人,卻沒有拉住,還是把人給摔了!

“你乾嘛!你推我娘乾嘛!”陳初陽又怒又急!下意識伸手一推,小姑沒料到陳初陽敢動手,直接往後坐了下去,摔得要比柳母重多了,尾椎骨的疼痛瞬間穿到全身!

看著齜牙咧嘴的小姑,陳初陽卻沒工夫管她,他趕緊將柳母扶起來,還一臉莫名的看了地上叫喚的人一眼。

他從沒有見過這麼不講理的人,這還是%e4%ba%b2戚呢,怎麼能無緣無故的動嘴又動手的罵人又打人啊,真是太過分了!

心裡抱怨著,陳初陽卻已經將倒地的柳母扶了起來,柳母起來之後喊了陳初陽一聲便要走,小姑哪裡肯讓他們跑了,可惜柳母這會兒倒是不聽她說話了,她一喊腳下步子更快了。

兩人運氣倒是好,跳下了田坎到了小路上,很快的就到了旁邊的大路上,倒是後麵追他們的小姑,追人的時候踩到了一捆沾了泥漿的乾穀草,又給摔了個仰倒!

第29章

柳家人最好麵子,便是自家人有什麼矛盾,也不肯在外人麵前露出來,家裡有什麼大事的時候,還會相互幫忙,像是同二叔家裡便是這樣。

可柳家人裡卻有一家是例外的,那便是小姑家裡,他們家和柳家大房這些年,幾乎是隔幾年就要吵一次,且每次都是因為一件事。

陳初陽和柳母跑著跑著,發現小姑沒有追上來也就不跑了,兩人放慢了步子,陳初陽卻聽到身後傳來了隱隱的笑聲,他一回頭,果然見到柳母笑得開心。

“婆婆?”許是因為痛快許是因為刺激,陳初陽也跟著人一起笑了,但他笑的茫然,自然要問問柳母為啥笑了。

柳母確實是想笑,她心裡痛快的不行!

自她嫁進柳家,柳家所有人都是她的老祖宗,個個她都打不得罵不得,便是一直算計他家的小姑,家裡人也護著。她若敢在小姑奚落她的時候回嘴,小姑也要跑到家裡告狀,到時候婆婆也好,丈夫也好,都會訓她。

知道回嘴討不了好,柳母這些年便一直忍著,可她沒想到,忍了許多年,第一次有人給他出氣是兒子的夫郎。

“初陽,娘和你說......”把家裡和小姑家的事兒細細同人說了,柳母還教人法子,告訴人小姑上門告狀要怎麼應對。“左右不過是被你們阿奶罵一頓,你彆開腔彆反駁,幾句話就過去了,咱們又沒有在外麵鬨起來,也沒丟柳家的臉,總不至於還要上手打人的。”

“嗯,我知道了。”陳初陽最擅長的就是裝鵪鶉,魏大美性子沒比小姑好到那裡去,他被魏大美罵的時候,若是敢回嘴,怕是得被打死!▲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陳初陽在新婚那日就對婆婆有些同情,覺得阿奶一點臉麵都不給他婆婆,如今又聽了這些,對婆婆便生了些同情心理出來,也讓他對人%e4%ba%b2近了不少。

“婆婆,家裡和小姑他家是因為什麼吵起來的啊?”同二叔家裡是因為二叔的家產,有了矛盾,那同小姑家裡呢?按說小姑都嫁出去了,應該不會和家裡有什麼矛盾啊。

“因為田坎的事唄還能是因為什麼啊。”說到田坎的事,柳母氣得身前衣衫都要給她絞爛了!“咱家的祖田挨著她家的水田,可他們家的在下麵,咱家的在上麵,她家的鋤頭是不長眼睛的,老要往田坎上麵挖,他把下麵挖空了上麵怎麼可能不倒?”

想到這些年吃的虧,柳母氣得長出了兩口氣,順了順%e8%83%b8口才繼續說道:“你方才看見那棵漆蒿樹沒有,原先可是在邊際上的,可如今都到了她家的水田旁邊了。”

“她挖垮了家裡的田,怎麼還敢那麼凶?”不止如此,怎麼還敢去家裡告狀的啊?還有便是,阿奶和公爹他們,又怎麼會因著這種%e4%ba%b2戚而去罵自家人啊!

柳母越說越氣,陳初陽越聽越氣,兩人都黑著一張臉回家去了,就等著小姑上門告狀,然後他們挨罵了。

兩人準備回家等罵,卻沒有等到上門告狀的小姑,柳母不想啥事兒不做乾等著,又看天色不早了,便讓陳初陽去燒熱水,她去村口把阿奶接回來。

兩人從田裡回來的時候,還沒天黑,柳母把阿奶接回來一會兒,地上便有了陰影,這個時候又圓又亮的月亮爬了夜空,開始讓整個村莊有了隱約的倒影。

隻看天色,柳母便知道小姑今日不會再來,她心下納悶,不明白小姑今日明明吃了虧,為何不來家裡鬨,卻不知道小姑好麵子,她摔跤的時候正好給人看見了,她不好意思說是追柳母摔的。

柳母性子好,從不會拂兩個姑子的麵子,她說出去了,在村人眼裡柳母算是揚眉吐氣了,總算敢反抗她這個姑子了,沒麵子的反而是她,她隻能暫時咽下這口氣。

柳母伺候了阿奶盥洗,等到阿奶歇下她自己洗了,也跟著歇下來了。

陳初陽等到柳母睡了,便去了柴房裡。

下午做晚飯的時候,他去抱柴禾,發現劈好的柴禾沒有多少了,若是明日讓阿奶見到了,怕是又要讓婆婆乾。他想趁著月色大亮,借著月光趕緊的把柴禾劈了,這樣婆婆明日就不用乾了。

陳初陽乾慣了農活,手上是有力氣的,可劈柴是費力氣的活兒,他劈了小一刻鐘身上便有汗了,可想到今晚能好好洗個熱水澡,他乾勁就更足了。

身上汗了臭了也沒關係,隻要有熱水澡洗就好了。

柳家灶房有口大鐵鍋,陳初陽方才燒熱水的時候特意的多燒了不少,如今家裡人都睡了,他便放心的拿了打水桶,提了熱水去澡房裡。

將水溫兌好之後,陳初陽還打了半桶熱水在旁邊,想著待會兒若是水涼了他想還泡的話,便再加點兒熱水進去,就能多泡一會兒了。

眼下隻是九月中旬,天氣並不是十分寒涼,可泡在溫熱的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