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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有些驚訝,趕忙看了陳初陽左手一眼,陳初陽被人看的縮了縮手,那老板許是反應過來他有些唐突了,便趕緊給指了布莊的位置,還順嘴誇了陳初陽幾句。

“我看你年紀不大,不像成%e4%ba%b2了的人,小夫郎你彆介意啊。”做生意都是以和為貴的,老板改了口還熱情指了路,陳初陽也同人客氣了幾句,說是下回再來照顧他生意便走了。

待到陳初陽走遠,老板才納悶嘟囔道:“穿的挺講究的,婆家條件應該不錯,咋連個指環都舍不得買啊,耳釘也沒戴上呢。”

晏國的小哥兒雖說可以嫁人生子,可外貌同一般矮小男子無異,從外形上很難分出來,所以穿著打扮和一般漢子有些區彆,小哥兒一年四季都會在腰上係一條弊膝。且,哥兒出生之後,家裡會在他左耳穿上耳洞,等到出嫁之後便會戴上耳飾,左手小指也會戴上一個指環,旁人一看就能知道他是個小哥兒,還是嫁了人的小哥兒。

耳飾指環都是夫家該準備的東西,陳初陽沒有阿娘,對這些規矩都是一知半解,到了柳家之後也沒人同他提起,他也沒有在意,也是方才那老板的打量眼神,才讓人反應過來。

心中一瞬的失落,立馬的就被手裡的銀子和柳群峰回門日做的事治愈了。陳初陽不再想其他,他摸了摸衣兜裡的銀錢,婆婆給的銀錢還剩下好些呢,這些都是他的了。

有了雜貨鋪子老板的指引,陳初陽順利找到了布莊,他仔細觀察了一下這條街,發現這條街上應該還有繡莊銀樓一類的地方。

陳初陽倒是猜的沒錯,他進了布莊扯了幾尺棉布,又買了針線再和夥計打聽的時候,夥計便同他說了,這條街是鎮上最繁華的一條街,婦人夫郎最愛來逛。

這條街是鎮子上的中心長街,這裡香粉鋪子,繡紡布莊,金銀鋪子還有書肆酒家,客棧當鋪之類店鋪都有。

陳初陽從布莊出來之後,幾步路之後便看見了一個繡紡,他大著膽子進去問了問夥計,收不收帕子香囊之類的小東西,夥計打量了他幾眼,卻是對著他搖了搖頭。

“不收,小哥兒你去彆家看看吧。”夥計的回答雖讓人有些失望,好在他態度倒是挺好的,陳初陽以為這家繡紡真的不收外麵的繡品,隻好離開了。

出了繡紡的門,陳初陽原想直接回家,可他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耳朵和手指,想了想還是往不遠處的銀樓去了。

......

鎮上和村子實在是離得太近,村裡大多人並不是趕集才會去鎮上,家裡有個什麼急需的東西,立馬就去買了。

陳初陽回去的時候,在城門口碰上了幾個柳家村的人,那幾人雖是沒有見過陳初陽,但也猜出了他的身份。

“他身上穿著柳家小哥兒的衣服,怕就是柳家那新夫郎吧。”開口說話的是個年輕婦人,她背著一個大背簍,背簍上麵有個大鐵鍋,鐵鍋原就不便宜,她那口鍋瞧著那大小怕是要值二兩銀子。

二兩銀子於一般人家不是小錢,能一下拿出來花用的人家,家底自然可以。

聽得婦人話語之後,陳初陽便放慢了些步子,回頭同人笑了一下,主動同人說了自己的身份。

他往後是要在村子裡生活的,同相鄰處好關係不是壞事。

“大嫂子,我確實是柳家的新夫郎,我叫陳初陽。”

“哈哈,我就說嘛,你肯定是柳家的新夫郎,我們家和你家有%e4%ba%b2呢,你確實是應該喊我一聲嫂子。”倒是巧了,這婦人夫家也姓柳,同柳家不算多近的%e4%ba%b2戚,隻能說是同宗。

有人同路,還都是些婦人夫郎,大家說說笑笑的眨眼時間就進了村子。

一到家,陳初陽喊了柳母和阿奶之後,便趕緊的將芝麻油拿到灶房裡去了,之後他還將糖紙包拆開,準備給柳母吃糖,柳母不要他硬是給人塞了一個進去。

“好吃呢,是硬糖,一個可以吃好久了。”陳初陽原本就還有事,方才又‘沒規矩’的對婆母上手,因此他一邊說話一邊就跑了。

柳母望著他逃似的背影,嘴角卻是帶著笑的,可笑著笑著眼角卻溼潤了。

原來,柳母生下小兒子之後,還生過一個小哥兒,可惜她的哥兒沒能長大,兩歲的那年夭折了,他們夫妻的感情也是從那年開始不好的。

“若是我的哥兒還活著,也是這般年紀。”柳母抹了抹臉上的眼淚,嘴裡的甜味讓她臉上重新有了笑。

她原本以為她是沒有兒女命的,享不了一天兒女的福,哪知道這新娶進來的夫郎倒是個好的,竟是沒有學著家裡人那樣不把她當回事。

想到兒女的事,柳母又想到了多年前,大兒子剛娶媳婦兒的時候。

她的大兒媳剛進門的時候,對她這個婆母也是很尊敬的,可婆婆把她當個下人使喚,還給媳婦抬勢,老在媳婦兒麵前罵她,丈夫和大兒子也不把她當回事。

小兒子雖然護著她,可他那時候又在鎮上念書,老不在家裡,因此新媳婦兒便有樣學樣的不把她當回事,做媳婦兒的竟然使喚自己的婆母,像使喚丫頭一樣。

她這些年上要孝順伺候婆婆,下要照顧全家,甚至連媳婦的衣服都得洗,真是活的家裡長工都不如。那長工還有個喘氣的時候呢,人家回去自家,兒子媳婦兒可孝順得很。

昨日婆母訓她,新夫郎卻隻是埋頭吃飯,她其實是有些傷心的,她原本以為這個新夫郎和大兒媳也沒什麼不同,卻不想......

“哎,日子還長呢,慢慢看吧。”新夫郎進門才幾日,說什麼都為時過早,柳母趕緊的擦趕緊了臉上的眼淚就去灶房裡了。

今日,要帶新夫郎去看家裡的田地,早些吃晚飯吧。

陳初陽回房之後,把那包糖放在一邊,趕緊將身上的銀錢還有一個小盒子拿了出來。

小盒子裡麵裝著一隻細細的銀耳釘,是銀樓裡最簡單的款式,可就算如此也花了他一五十文,他原本還想買個素指環的,可他身上的零錢不夠了,他不想動他的嫁妝銀子便隻能算了。

他今日去鎮上買東西,因著有了婆婆給的兩錢銀子,便沒有把自己的銀子帶上,他買芝麻油和糖隻花了五十文,剩下的錢他買了針線和布匹和那隻耳釘,便隻剩下十三文了。

那整十兩銀子和他的首飾放在一起,這些平時是不會動的,要好好放起來。剩下的十三個銅板,陳初陽將之放到了鏡子旁邊的小抽屜裡。

他準備把那裡當做零錢盒,往後的零碎銀錢,就放到那裡麵,有需要的時候用取方便。

陳初陽以往靠著自己掙過不少的錢,可到手的錢從沒有超過十文。

如今他不止有了自己的錢,且往後還會越來越多,他越想越美,連今日繡紡受挫的事兒都給忘了,滿心都是自己繡的東西賣錢的畫麵,想著想著還將裝著銅板的小盒子又打開了,然後將銅板拿了出來,再一個個往盒子裡丟。

等到他賺了錢,就能買銀指環戴著,往後出門就不會被人誤會和笑話了。

銅板相撞的時候,會發出聲響,陳初陽聽著盒子裡的叮當聲響,眼前好似有白花花的銀子飄過,他越數越樂,十三個銅板罷了,他數了四五次才停手,之後滿臉笑意的出去給婆婆燒火做飯了。

第28章

同柳母一起在灶房裡做飯的時候,陳初陽無意間問了一句,他明日想去找春風一起做針線,他原本以為這不是什麼大事,不料柳母卻讓他彆去。

“你既然嫁進柳家了,有的事也該讓你知道的,其實我們兩房並不像表麵關係那麼好,你二嬸和阿奶一直都是水火不容的,阿奶不喜歡春風到家裡來,你也彆老去你二叔家裡,被阿奶知道了她會不高興。”││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婆婆,我知道了。”無需再多問,有了阿奶前日的那些話,陳初陽已經知道二嬸為什麼不喜歡阿奶,也知道阿奶為什麼不喜歡春風了。

阿奶覺得都是因為春風,二叔他們才不願意把家產給林子和他相公,而阿奶一直惦記春風的東西,人家阿娘自然不願意。

他就說春風怎麼不來找他玩,原來是因為這個。

陳初陽初到柳家,柳春風就幫了他的大忙,他自然希望和人%e4%ba%b2近,如今知道兩房其實有著矛盾,他心裡還挺難過的。

他在柳家村也不認識什麼人,靜靜畢竟比他大了不少,他們其實沒什麼話說,且靜靜還有幾個孩子要照管,也是沒工夫和他多來往的,更重要的是,靜靜也說了,他相公阿爺和阿奶不和。

哎,阿奶果然是個壞脾氣的人,誰都不喜歡她。

飯後,兩人要去家裡的地裡轉轉,阿奶吩咐他們早些回來伺候她洗腳,柳母應了便帶著陳初陽,阿奶也跟著出門了,許是去找村子裡找老婆子聊天了。

那日,柳母同陳初陽說過,家裡有二十畝祖田是沒有佃出去的,而是找了長工在種著,今日兩人一起出門,柳母便把家裡產業同他說的再清楚了一些。

“近年家裡收入的大頭是縣裡的酒樓,因著多是你大哥他們在經營,且家裡又還沒有分家,因此老二是分不到銀子的,至於家裡的田地倒是老二在經營,但家裡的水田除去祖田不過一百來畝罷了,旱地也差不多,租子和酒樓是比不了的。”

兩人並未去河對岸的那片水田,而是朝著家裡的祖田那裡去了。

“家裡的租田就在東山上,全是挨著的,那裡還有幾畝地也是家裡自己種著,過幾日可以去挖花生回家了。”

柳家村背後是大山,兩邊是像石階一般錯落有致的水田和旱地,這些基本都是村人自有的田地,河對岸成片的水田基本都是大地主家裡的。

至於村子裡,村人房前屋後都是自家的菜園,村裡平坦寬敞點的地方,則是些零散的田地。

兩人往家裡水田去的時候,倒是不會再經過人戶,但路上也遇見了不少人,這幾天大家都忙著鋤田,他們要去的都是水田集中的地方,早上晚上的時候,來往田地裡的村人有不少。

陳初陽是新夫郎,對村子裡的一切都是陌生的,柳母帶著他一起,隻要遇上了人就會同人介紹一番,也會告訴他該喊什麼,往後見到了要招呼人。

“這孩子長得真好啊,以往我還想著誰能配得上我們家群峰,如今不就有人配得上了。”兩人在水田旁邊的一條大水溝那裡,碰上了柳群峰的大堂姑。

大堂姑年紀要比柳群峰阿爹小些,如今還不到五十,她身形雖然瘦小,可很有精神,同柳父也有兩分相似,也長著漂亮精神的眉眼,看的出來是一家人。

柳群峰的阿爺那輩隻有兩個兄弟,他阿爺是老大,生了他爹和二叔,他幺爺沒有兒子隻生了兩個女兒,他沒有%e4%ba%b2姑姑,喊兩個堂姑便直接喊的大姑小姑,聽著要%e4%ba%b2近不少。

“大姑。”陳初陽趕緊喊人,大姑聽了笑著上前抓著他手好一會兒都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