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諷了一句——這同樣也是他的勝算。

當然, 表麵他也隻是微微一笑, 裝作榮幸的模樣。

“那麼就此告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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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室透走進反%e8%88%8c鳥指示的那個房間,房間光滑的牆壁在他進入後自動裂開一條通道,他麵無表情地走進去,在儘頭處看到戴著圍巾、穿得嚴嚴實實的安格斯。

後者完全沒有偽裝的想法,他手中拿著屬於BOSS的烏鴉手杖,看他的眼神也不似平時那麼柔和。

安室透還是裝作不知情的模樣,微微做出驚訝的表情:“安格斯?那位先生……”

“波本,過來。”安格斯的聲音變得更加沙啞,變成所有代號成員都耳聞的聲音。

安室透適當地給出震驚的反應,慢慢地走過去,低下頭:“大人。”

“這幾天,在警方那過得怎麼樣?”安格斯左手扶著手杖,右手則是壓住了安室透的下巴,迫使他抬頭對準他的視線。

安室透早已組織好了措辭,用冷淡且傲慢的聲音把對反%e8%88%8c鳥說過的那番借口拿來再車軲轆了一次。

總結下來就是警方什麼情報都沒套到,他還反套了不少情報。

“真好。”安格斯喟歎一聲,“不愧是我最完美的作品……難道是我給他的藥效還不夠嗎?為什麼他就沒有你那麼聽話。”

“真是令人苦惱。”

安室透手微微一抖,很快就被他遏製住,青年勾起笑容:“我永遠忠誠於您。”

“關於警方的情報到時候你整理好再發送到我郵箱,現在有彆的事情需要你做。”

安格斯鬆開他的下巴,冰涼的手順著他的脖頸下滑,落到第7頸椎棘突的位置上,用力一摁。

安室透瞬間抽了口氣,上次安格斯“洗腦”前也是這麼做的。

“波本,你的身份?”

異瞳青年離他僅僅一尺距離,安室透甚至能看見他略反光的異色瞳,他毫不畏懼地對上前者的視線,開始醞釀情緒。

果然,安格斯又開始了這些問話。

比起上次被蒙住眼睛,這次裝樣的難度更大,安室透戰戰兢兢地回答完前麵的例行詢問,還沒鬆下口氣,就聽見安格斯又問。

“波本,你最近有見過利口酒嗎?”

“沒有。”

“在他失蹤之前,你與他的關係如何?”

“他曾經當過我的射擊教練,是我一向代號考核的考官,平日裡會叫我上門給他開車。”安室透單說挑不出毛病的事實。

“那麼,你覺得他對你的看法是正麵的,還是負麵的?”

這是一個選擇問句,沒有避免的餘地。

安室透:“……正麵的。”

安格斯的表情變得奇怪了那麼一瞬,那變化太過於訊速,安室透沒抓到。

但很快,安格斯輕咳一聲,鬆開了手:“很好,接下來我有一項任務要交給你。”

“拋棄你內心所有的愧疚和軟弱,利用利口酒對你的信任,從他嘴裡撬出他到底給了警方多少有關組織的信息,以及和他有聯絡的那些人的所在地。”

“是。”

安室透被他突然發狠的語氣和說話的內容乾擾,險些讓瞳孔的放大暴露出他此刻不平靜的心緒。

不過好在安格斯似乎沉浸在一種奇怪的仇恨中,並沒有看到他的這一破綻。

與利口酒有著八分相似的BOSS麵容扭曲,他低低地咒罵著:“明明什麼都不需要做,一直這樣下去多好……偏偏因為那些……”

後麵的話被他含糊地吞了下去,安室透總覺得安格斯就是在指諸伏景光和他這群臥底。

這是覺得利口酒會背叛,是他們的原因嗎?

好像這麼說也沒什麼問題。

安格斯輕飄飄地“哼”了一聲,眼裡露出一種病態的愉悅:“命運?不——由我做主。”

安室透沒有說話,他心裡不好的預感在不斷下沉。

拋棄所有的軟弱和愧疚……他們到底對利口酒做了什麼?

“重複我剛才下達的命令。”安格斯冷不丁地道。

金發青年木然地張口。

“你會記得這個命令,並且貫徹到底。”安格斯最後道,“去吧,往前走,琴酒會配合你。”

隨著安格斯輕飄飄的動作,安室透再次被解除催眠狀態。

前者似乎有些煩躁,沒有打算跟他繼續寒暄,直接上樓梯從暗門中離開,隻留安室透站在原地。

這條暗道很長,燈光很暗,安室透沒想到自己竟然這麼快就過了催眠這一關,或許這也有安格斯心情並不佳的原因。

至於為什麼心情不佳,顯然,他們在審訊神穀哲也身上並沒有討到什麼好處。

因為害怕暗道裡還有監視器,安室透不敢在原地過久停留思考。

此時平複著略微快速跳動的心臟,他沿著暗道朝前走,越走便聞見越濃的血腥味。

“噠噠。”

腳步聲最終止於一扇鐵門,安室透的手指微微觸碰到冰涼的把手上,竟然升起一種膽怯的情緒。

裡麵有呼吸聲,一處平穩,一處微弱。

“誰!”琴酒警覺的聲音響起。

安室透自知沒了退路,便直接推門走了進去。

一進門,他就被撲鼻的血腥味嗆得皺起眉,連眼睛都不由自主地眯成縫。

這是個並不大的審訊室,白色的牆壁上濺著血點,被慘白的燈光映著生疼,地上還有著暗色的血漬,混著冷水造成黏膩的濡濕感。

似乎感受到了有人進入,被束縛在躺椅上的白發青年微微嗆咳了一聲,頭朝著門口方向歪斜,不知是冷汗還是被水澆過,他額前的縷縷頭發糾纏在一起,水珠順著發絲下滑,落到嘴邊,帶出一絲血色。

原本如同晨曦薄霧般的淺金色瞳孔,此時卻如同沾滿灰塵的劣質玻璃珠,似乎隻是微微轉頭這個動作就讓他耗儘了力氣,他隻是微微眯著眼,略有些空洞地對上安室透。

安室透被那目光釘在原地,一時沒有動作。

琴酒站在一旁,還叼著煙,嫋嫋輕煙上升,撞到白熾燈上,然後消散,他的臉頰上還帶著絲絲縷縷鮮血,看到安室透,略帶不耐煩地道:“回來了?”

“嗯。”安室透從喉中擠出一絲回應。

琴酒嗤笑一聲:“又不是第一次進審訊室了,怎麼?換個人就下不去手了?”

“你跟利口酒以前的關係不錯啊。”他意味不明地道,“我記得某個晚上,你送睡著的他回公寓。”

安室透冷笑有點掛不出來,變作略顯扭曲的撇嘴:“不關你的事。”

琴酒顯然隻是習慣性想刺他,吸了口煙:“是那位大人讓你來的對吧?”

安室透從門邊的籃子裡拿起一次性手套帶上,接著走到琴酒身邊。

剛才離得略遠,他被那雙眼睛攫住了心神,此時走進了才發現青年所受的折磨似乎不止如此。

那雙修長的手無力地垂在一旁,手臂上血糊糊的一片,就連原本鮮明的紋身都變得不甚清晰,地上那麼多的鮮血之所以能彙到門口,便是那指尖的血一滴一滴下滲所造成的。

安透室甚至不敢確定上麵的指甲還在不在。

那雙曾憑借一根鋼琴線就攔住一片人的手,那雙曾經在高速行駛汽車上都能穩定開槍掃掉一個車隊的手。

以利口酒的體質,恢複的可能性幾近於零。

可他什麼都不能說,甚至……他還要再在這痛苦上再添一筆傷痕。

安室透無法掩蓋自己慘白的臉色,便將槍口對準琴酒:“這就是你的審訊藝術?暴力且惡心!”

琴酒嗤笑一聲:“對嘴硬的老鼠就不需要什麼仁慈。”

“你這麼做,他萬一失血過多暈過去,豈不是更沒有效果。”安室透強製自己冷靜下來。

琴酒夾著煙:“我有分寸,至於暈過去,想要叫醒的手段可太多了。”

他的長靴踢了踢放在一旁的黑色物體,略到膝蓋的高度,上麵紅藍雙色的插孔連著線,直直連到被縛住的青年身上。

他身上穿著的那件棉質衛衣沾著血跡,被撕開大半,%e8%83%b8膛正中央貼著平平無奇的白色貼片,若不是貼片上沾著血,在蒼白的皮膚上甚至不太好察覺。

僅僅是這番動作牽連的一絲響動,都讓白發青年身軀猛地痙攣抽搐起來。∴思∴兔∴網∴

安室透感覺腦子“嗡”的一聲,多年的經驗讓他一秒就認出了這是個什麼玩意。

他藏在%e4%b9%b3膠手套下的手指微微蜷縮,又被理智強行一寸寸碾平。

夠狠……真的夠狠。

安室透本以為以前麵那麼多次的經驗判斷,安格斯勢必不會對利口酒做出多大的報複舉動,因此他們才選定了三天這種不長不短的時間來供己方對策。

利口酒……他已經被洗腦過很多次了啊,想要從他嘴裡獲取情報不是簡簡單單的嗎?安格斯自然沒必要動多麼嚴厲的審訊。

他甚至考慮到如果hiro在組織受到折磨,他要去找怎麼樣的醫療條件去救治他。

可直到現在,他才發現自己錯的明明白白。

瘋子沒有仁慈這一說法,更彆說是瘋狂到在組織裡研究永生的掌權者。

而且,利口酒什麼都沒透露。

在他受到酷刑的時候,他們還在為景光的回歸感到高興。

一種強烈的、難以遏製的愧疚和後悔的情緒猛地衝擊著安室透的頭腦,他隻覺得胃部一陣抽搐,竟險些乾嘔出聲。

但比身體更快的是他的嘴,安室透說:“前麵他有說什麼嗎?”

琴酒幽綠色的眼睛定定地看著安室透,還帶著一絲莫名的興味,聽到這話,他輕描淡寫地指了指放在旁邊的監視器。

“審訊的時間有些長,你如果想從頭慢慢看的話,我沒時間等你。”染血的銀發殺手道,“不如你展示展示你的水平,看看你能撬出什麼東西?”

第123章

“不如你展示展示你的水平, 看看你能撬出什麼東西?”

琴酒輕輕鬆鬆地張口,就將選擇權交到了安室透手中,他拽了拽染血的手套, 隨手將燃燒的煙蒂丟到地上。

煙蒂浸在血水中,一縷輕煙升起,很快就熄滅。

安室透的目光追隨著煙蒂移動,在琴酒不耐煩地“嘖”了一聲後,他才裝作冷淡地道:“我要先看看錄像, 隻有知道你前麵做了什麼,我後麵才好發揮。”

琴酒定定地看了他一會, 將手套摘下隨手放在一邊:“我沒空陪你在這浪費時間, 既然那位先生給予你信任, 希望你彆做小動作。”

安室透沒說話。

他對這個基地不了解,不管之後到底怎麼樣, 至少是在今天,他還帶不走神穀哲也。

琴酒指了指放在一旁的整齊的藥劑:“如果這家夥撐不住了就給他注射一支,不用擔心弄死, 他沒那麼容易死。”

“萬一死了呢?”安室透不知道什麼心態, 懟了一句,“他沒死你手上我還真的挺意外。”

琴酒扯出一抹冷笑:“他當然不會死。”

安室透不知道他為什麼那麼篤定, 利口酒的體質很差, 這是眾所周知的事情。

甚至說, 他覺得都不需要他下手, 神穀哲也能不能挺過去都說不準。

起碼自他進來以後, 後者沒有任何的反應, 就像是已經封閉自我的一具屍體。

“你還有什麼想說的嗎?沒有就快走吧。”安室透佯裝不耐煩地道, “也不要耽誤我時間。”

琴酒“嗬”了一聲:“希望你這份自信可以堅持到最後, 這家夥的嘴可不是一般的硬,也不知道那群公安的老鼠對他灌了什麼迷魂湯。”

安室透拳頭緊了緊,露出個嘲諷的笑:“是啊。”

“錄音筆和你要用的營養劑放在那。”琴酒難得大發慈悲地提示了他一句,用下巴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