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完成任務正準備撤退的若竹直樹。
青年將沾有硝煙反應的手套丟入垃圾桶,又將套在裡層的透明薄手套塞到隱秘的口袋,他低頭看著有些打顫的栗發少女,篤定地道:“雪莉。”
“彆這麼叫我!”灰原哀突然高聲說,接著壓低聲音有些緊張,“你怎麼在這裡?”
若竹直樹轉了轉手中的槍,惡趣味地笑了笑,笑容牽動了臉上的疤,顯得他有些猙獰:“你說呢?”
灰原哀繃著臉,抬起頭瞪了他一眼。
灰原哀今年才叛逃組織,在這之前自然跟若竹直樹有過照麵,作為都被歸為利口酒一派的成員,他們甚至在神穀哲也失蹤後聯係過幾次。
隻不過灰原哀前幾年都在美國留學,回組織後又被嚴防死守,若竹直樹則是被派去橫濱,兩人並沒怎麼見過麵。
對於灰原哀來說,利口酒是很早就蟄伏在組織裡,準備打倒BOSS推翻組織的前輩,她是被利口酒看重的對象,並且有機會加入利口酒的隱藏組織,隻是考核期沒結束,利口酒就出事了。
對於若竹直樹來說,他是唯一一個知道利口酒計劃的可靠後輩,利口酒前輩隻信任他,因為他的存在導致前輩受製是若竹直樹唯一的痛。
兩人一對接,瞬間就炸了。
灰原哀:“利口酒老師怎麼可能信任你,你連他對你的考核都不知道!”
若竹直樹:“手無縛%e9%b8%a1之力就知道研究一些沒用的東西,利口酒前輩才不會告訴你他的計劃!”
灰原哀:“你身上有烏鴉紋身嗎?”
若竹直樹:“你有被前輩送過吃的嗎?”
兩人進行了一場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交流,最後無疾而終。
但兩人唯一確定的就是——她/他不可能是利口酒前輩最信任的人。
之前隔著電話線鬥還好說,真的見麵灰原哀自然不可能打得過若竹直樹,但她依舊毫不示弱地道:“裡麵都是警察,你再磨蹭等下攔住就走不了了。”
若竹直樹眯了眯眼睛:“告訴我,你是不是見到利口酒了。”
灰原哀臉色一白:“你……”
“彆兜圈子了,我剛剛在狙擊鏡中看到了前輩。”若竹直樹此刻也懶得管灰原哀心中的彎彎繞,他蹲下`身子,深色的眸對上她,“場上起碼還有三個組織成員,他現在的處境很危險。”
灰原哀:“三個?!”
小姑娘咽了咽口水,勉強保持冷靜:“利口酒失憶的事情你知道了嗎?我剛才確實和他坐在一起,他什麼都不記得……但是在八點三十一分的時候,他好像看到了什麼人一樣,焦躁起來,直接穿過人群離開,我沒跟上。”
若竹直樹:“其餘兩個家夥是朗姆派的,具體身份我不知道,但是跟我搭檔的那家夥叫安格斯,他就是奔著利口酒來的。”
“安格斯!”灰原哀,“是不是戴著眼鏡,看起來一直很冷,還是異色瞳的青年?”
若竹直樹:“你見過他?”
兩人再次對上目光,灰原哀率先道:“我懷疑他是老師的部下在BOSS方的臥底,這樣看來,老師起身可能是去找他。”
若竹直樹:“??什麼東西?”
灰原哀將上次在電玩城安格斯阻止琴酒發現她的身份,並且知道江戶川柯南就是縮小的工藤新一的事情說了出來。
她和江戶川柯南回去後對那個外套進行了檢測,結果當然是一無所獲,但是!在羽絨服的內側找到了烏鴉的紋樣。
烏鴉,可以是組織BOSS的標誌,也可以是灰原哀認為的加入利口酒陣營的標識,想起安格斯保護她的動作,灰原哀認為是後者。
而安格斯將羽絨服留給她,就是為了與她搭上線。
哪怕老師失憶了,他的下屬也依舊記得她!
灰原哀對此感動了很久,她著實做夢都想推翻組織,把BOSS送進監獄。
不過自從那次以後安格斯就再也沒有出現,灰原哀有些可惜,但還是藏在阿笠博士家繼續開發解藥,蟄伏為主。
聽完灰原哀的話,若竹直樹陷入了沉思。
什麼……難道利口酒前輩真的有一個秘密結社的組織,那他為什麼沒有跟他提過,難道是真的他已經在不知不覺中考察失敗了?
安格斯那個家夥確實看上去知道很多關於神穀哲也的事情,但卻一直以此警告他,戲耍他。
若竹直樹開始以為那是BOSS派係對他的惡意挑釁,但從另一個角度想,安格斯主動接近他說神穀哲也的事情,是不是也可能是在給他暗示?
畢竟主動越過BOSS和朗姆來找他搭檔,這家夥貓膩也不小!
如果那家夥此時在場的話,一定也會去找利口酒的。
若竹直樹懂灰原哀的意思,安格斯很可能也是盟友,他們三人現在的目標就是為了讓失憶的神穀哲也安全下來。
達成一致的一大一小兩人開始分工。
灰原哀:“你先把身上的可疑東西處理掉……我雖然不會管你,但我身邊還有個正義爆棚的偵探,要是你被發現了我可不保你。”
若竹直樹:“既然安格斯認識你和那個工藤新一,我也不多說了,想辦法先找到前輩,安格斯很可能跟他待在一起。”
“對另一個組織成員你有什麼想法嗎?”灰原哀有些憂心地問,“我這邊有個可疑的廚子也說他認識老師。”
若竹直樹比了個手勢,冷酷地道:“你到時候把他的樣子傳給我,如果是組織的人,我動手做掉他。”
灰原哀咬著下%e5%94%87,很艱難地點點頭,還是叮囑道:“如果不是組織的人,你不要對普通人下手。”
若竹直樹嗤笑一聲:“普通人?罪大惡極的人?我們這些黑暗裡的家夥,其實也繞不過一個死啊!”
灰原哀輕聲道:“可是我還是想死在破曉時。”
兩人起身,背對背分開,灰原哀回主場找江戶川柯南,若竹直樹去處理工具並且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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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穀哲也雙手插兜,正待在會場的角落,他戴著卡通口罩,擠在人群裡,就像是一個前來圍觀怪盜基德的年輕學生。
此時正廳的燈已經修複好了,吊燈灑下白亮的光,將淩亂的場麵照得一清二楚。
展廳中央的展台上已經沒有了寶石的痕跡;旁邊頭部中彈的屍體倒在血泊中,旁邊的鑒識警員圍著他采樣;再外一層警員開始用紅線封鎖現場,挨個拽著客人做硝煙測試和筆錄。
江戶川柯南追怪盜基德未果,回到正廳,被眼含淚水的毛利蘭抱住,接著就受了一發毛利小五郎的“正義一擊”。
“你下次再敢在這麼危險的時候亂跑,我就直接告訴你爸媽,讓他們把你接回去!”毛利小五郎吹胡子瞪眼,還指著江戶川柯南對目暮警官說,“這個小鬼不也在這裡,怎麼能全怪我身上。”
目暮警官無奈地道:“毛利老弟,你怎麼還越來越幼稚了。”
江戶川柯南無奈舉手:“我真的沒事,剛剛隻是去上廁所了……高木警官,能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他現在也不敢肯定那個叫作綠川光的廚師到底是誰,以及打昏他的人究竟是不是他的同夥,但現在的當務之急還是趕緊解決掉這個案子,然後去找神穀哲也。
小偵探心裡著急萬分,但表麵還是保持著冷靜,巡視著四周。
黑衣組織的人這次根本沒按套路出牌,琴酒和伏特加也沒出現,他該怎麼分辨出來哪些是組織裡的人?
“死者是近距離遭到槍擊,但現場經過鑒識人員的調查,一共找到了三枚不同型號的子彈,分彆對應三聲槍響,但是前兩聲沒有造成人員傷亡。”高木涉看著資料撓了撓頭,“這次案子好像有點複雜。”
“而且當時環境是在黑暗狀態下的,備用燈並沒有照到凶手,再加上現場人員眾多,哪怕做硝煙反應也保不齊有人跑出去。”目暮警官歎了口氣,“難道真的是怪盜基德動的手?”
江戶川柯南條件反射地道:“不可能!”
毛利小五郎陰陽怪氣地“啊”了一聲:“怎麼不可能,怪盜偷不到寶石惱羞成怒,結果把主人給殺了,多合理!”
“可是怪盜基德以前從來沒有傷過人,而且他不是已經偷走寶石了嗎?”江戶川柯南知道怪盜基德的德性,那家夥不會殺人,他剛剛狼狽地跑出去,絕對還有一個人跟他待在一起。
——而另一個人就說不準了。
毛利小五郎被噎住,幾人都知道這案子如果牽涉到黑暗麵的東西,那就難辦了。
目暮警官望了望不遠處正在排隊檢測的眾人,歎了口氣,打心底希望是個蠢貨犯案,而不是那些滿手血腥的家夥……
神穀哲也在一旁望天望了很久,他還在等小黑的聲音,當時他和它約定好(單方麵約定),等偷到寶石,放到一般人看不見的地方,然後到正廳來找他。△思△兔△網△
以他跟小黑相伴了N年的時光,神穀哲也覺得它不可能不來。
難道怪盜基德那家夥把寶石塞得很嚴實它暫時拿不出來?
神穀哲也陷入沉思。
而此時,蹲在冰塊上麵的白鴉翻了個身,用另一邊%e5%b1%81%e8%82%a1繼續化冰。
它抖了抖翅膀,想要“嘎”一聲來表示自己的艱辛,但想想暴露後的樣子,還是委委屈屈地憋了回去。
“咕……”超級小聲。
“帥哥!你也是來看怪盜基德的嗎!”正當神穀哲也打算翻論壇消遣的時候,站在他前麵的一個女生轉過頭,熱絡地道。
神穀哲也茫然點頭。
女生說:“你應該也不相信人是基德sama殺的吧!”
神穀哲也:點頭。
女生:“基德sama總是會在一個小時後把寶石交付回原主,我看等下時間差不多了,等他回來我們要一起大聲地為他情願無罪,你要不要也一起?”
神穀哲也:“……啊?”黑羽快鬥那個家夥得多無聊才會偷了寶石又送回去,這是偷竊癖?
更彆說今晚發生了那麼大的事情,他得多不怕死才敢回來?
神穀哲也想起黑羽快鬥個人信息上的家庭住址,覺得他什麼時候應該寄一封信給他長輩,讓他好好治療,沒事彆在外麵亂跑撞主線……
女生:“哎呀不要害羞!”她手裡變魔術似的變出一打甜食店的抵用券。
她說:“參與有獎,可以免費去XX蛋糕店飽餐一頓哦!”
神穀哲也:“……”該死的,有點心動!
鹹魚盯著甜品券,覺得等下喊兩聲好像也不算什麼?反正他現在用的是馬甲,也沒人認得。
至於論壇……論壇……
女生見他意動,又加了砝碼:“我這還有彆的甜點店的抵用券,可以都給你!”
神穀哲也:“成交!”
不是他想,是這個女孩子給的實在是太多了……
反正論壇上應該也頂多就說兩句安格斯竟然喜歡甜點,也不會有什麼太多想法。
神穀哲也覺得自己已經摸清楚論壇的規律!
到了米花町範圍,五號的卡他就不能隨便刷了,找鬆田他們要又很容易被管,吃甜食還是受到了一點限製,這些抵用券足夠他吃很久了。
神穀哲也滿意地把抵用券收到懷裡,心想,更何況這次怪盜基德還真不一定回來,他指不定就白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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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羽快鬥此時站在展會房頂的大鐘背後,披風在風中飄蕩,透過縫隙,他可以看見底下的人員正在排隊檢測硝煙反應,目前還沒有人關心寶石的去向。
怪盜有些糾結,按照他的設想,如果沒有任何槍擊事件發生,這些群眾和警察都會被他準備好的替身娃娃引到外麵去,他自然可以用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