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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但是這陽光卻像冰箱裡的燈似的,冷冰冰沒有一絲溫度。

走了一個時辰,卻還不到薩雅說的位置,梁平狐疑的問:“薩雅公主,還要多久才能到你說的位置?”

“快了快了。”

薩雅哪裡知道什麼具體的位置,她隻不過是想單獨和梁平相處而已,在家裡有太多人看著了,兩個人單獨出來走走,讓她覺得很是自在。

況且這麼好的天,即使寒冷,但是陽光散在身上,也讓人覺得心情明亮。

又走了一個時辰後,梁平有些急了,明明在家的時候,薩雅指的並不遠,但是現在都走了兩個時辰了,一上午的時間馬上就過去了,還沒到她說的地方。

“喏,就在前麵,看到那條河的拐彎處了嗎?”

薩雅說起慌來臉不紅心不跳。

梁平的臉色正了正,打馬快步上前,仔細地掃視著周圍的一切,企圖尋找記憶中的蛛絲馬跡。

然而,他什麼都沒想到,而且越想還越頭疼。

自然,他是什麼都想不到的,因為這一切不過是薩雅的謊言。

越想不起來,越是著急,越是努力的想要記起些什麼,頭也越來越疼。

疼到他覺得自己快要四分五裂,疼到他覺得五臟六腑都抓心撓肝的難受,疼到他覺得天旋地轉。

然後,他從馬背上摔了下來。

索性地上是厚厚的積雪,否則他本就受傷的大腦要是再摔一下不知道會有什麼後果。

薩雅連忙跳下馬背,上前去看梁平。

“你沒事吧?想不起來就不要想了,否則你又要頭疼了,郎中說了,你的大腦裡還有瘀血,不能太用腦。”

她清脆美妙的聲音在梁平的耳邊響起,稍稍將梁平從痛苦中拉了回來。

薩雅用手輕輕的拉開梁平抱在頭上的手,試圖扶著他站起來。

“地上的雪很涼的,不能一直躺著,否則會生病,快起來吧。”

梁平狠狠咬了一下嘴%e5%94%87,逼迫自己鎮定下來,隻要他不去想什麼,他的頭就不會疼。

看他不再痛苦,薩雅眉眼彎彎,“快起來吧,你才醒來,想不起來是正常的,以後慢慢想,總有一天,你會想起來的。”

梁平閉了閉眼,再睜眼的時候就看到薩雅那彎彎的眉毛和笑意盈盈的眼睛,她的確是很美。

他撐著身子,站了起來,有些失望的看著眼前的河麵,之前那種微微充滿希冀的表情又被陰鬱代替了。

薩雅喜歡的,就是他這樣猶豫的樣子。

“走吧,我們回去吧,以後隻要你隨時想來,我都可以陪你來,總有一天你會想起來你是誰的。”

梁平上馬,帶著失望離開了。

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正午,到了吃午飯的時候。

上午的時候,烏蒙的大王找過薩雅一次,並從丫鬟的口中知道了她的去向。

到了家,剛下馬,丫鬟就迎上來:“公主,大王讓您去一趟。”

“阿爸找我什麼事?”

“不知道,但是大王知道了您今天上午和這個男人出去的事情,公主饒命,大王問奴婢,奴婢不敢不說。”

薩雅秀美的眉毛擰起,她知道阿爸不喜歡這個男子,要是知道她跟這個男子單獨出去,又要責罵她了。

不過她不怕,從小到大,隻要自己想要什麼,阿爸都會滿足自己。

於是,她跟梁平打了一聲招呼,讓梁平回去休息後,就去了阿爸的房間。

烏蒙國的大王年方四十,正值壯年,魁梧的身材加上他那上揚的眉毛,讓他看上去不怒自威。

但是在女兒麵前,他僅僅是個慈父,這個慈父在聽說女兒單獨跟那個大順朝的小子出去的時候,氣的臉色鐵青,潦草濃密的眉毛像是要飛出去似的,本想狠狠的訓斥女兒一頓。

但是當女兒蹦蹦跳跳衝進他的房間,撒嬌般的喊著阿爸的時候,他的那顆心又軟了下來,隻是有些無奈的說:

“薩雅啊,你是我們烏蒙國最漂亮最尊貴的公主,怎麼能跟那個大順朝的小子單獨出門呢?萬一那小子起了歹意怎麼辦?”

薩雅摟著大王的脖子,“阿爸,女兒跟您保證,他肯定不是壞人,阿爸就放心吧!”

“怎麼能放心?你是我的寶貝女兒,那小子指不定什麼來頭,以後不準單獨跟他出去了!”

“女兒知道了。”

反正隻是這樣說一說而已,至於還會不會再出去,隻有她自己知道。

“阿爸,你上午找我什麼事?”

“你阿媽醒了,想要見見你。”

聽到阿媽,薩雅的臉上有些不自在,她實在和阿媽沒有什麼話說,甚至是有些怕她。

阿媽總說,她和兩個哥哥是冤孽,來到這裡就是害她的,她不知道為何阿媽這樣說他們兄妹三人。

她見過很多母%e4%ba%b2,見過丫鬟們的母%e4%ba%b2,見過刷馬的夥夫的母%e4%ba%b2,也見過放羊的小孩的母%e4%ba%b2。

無一例外,那些母%e4%ba%b2都非常愛他們的孩子。

阿媽是多麼漂亮高貴的女人,她比那些丫鬟、夥夫和放羊的小孩的母%e4%ba%b2都要尊貴美麗多了。

但是她卻好像並不愛自己的孩子,她的臉上,從未出現過笑容。

至少,在薩雅的記憶力,母%e4%ba%b2是從來不笑的。

阿媽這幾個月生了病,總是昏昏沉沉的,大部分時間都吃了藥在睡覺,她已經很久沒有去看過阿媽了。

現在聽說阿媽想見她,她的第一反應卻是有些害怕,她害怕看到阿媽那張冷漠疏離的臉,再用她那蒼白的嘴%e5%94%87說出她是個孽種的這種話。

“阿爸,我……我可不可以不去?”

大王拍了拍女兒的肩膀,“她終究是你阿媽,去吧,就是讓她看一眼,不會有事的。”

薩雅垂下眼瞼,深呼了一口氣,才離開了阿爸的房間,臨出門的時候,還回頭看向了阿爸,阿爸給了她一個鼓勵的眼神,她這才邁著步子朝阿媽的房間去了。

烏蒙國國王有過兩任妻子,第一任隻生下了一個女兒,就撒手人寰了,長公主已經出嫁,第二任妻子,就是當今的王後,生有兩子一女。

烏蒙國信奉一夫一妻,不論是高貴如國王,還是卑賤如貧民,都是一夫一妻製

第240章 新名字

薩雅來到了阿媽的房門外,深呼吸了一口氣,才推門進去了。

阿媽的房間裡常年都是冷冷清清的,倒不是沒有爐子的那種冷,而是沒有人氣的冷,她不由打了個冷顫。

阿媽的臉色還是一如既往的蒼白,聽到自己進來,連眼睛都沒抬一下。

“阿媽,您找我?”

王後的頭發全部梳在背後,一頭烏黑如瀑的頭發直垂到腰間,其實烏蒙國的女子,頭發都是偏硬的,發絲很粗,而且稍微帶點兒栗色。

她的頭發則與烏蒙國人的頭發完全不同。

薩雅有時候會想,阿媽來自哪裡?她真的是烏蒙國的女子嗎?

不過她卻不敢問,因為每當問起阿媽的身世,阿媽都會訓斥自己,用最嚴厲的語氣說自己是個冤孽。

她實在想不明白為什麼阿媽對他們兄妹三人如此冷漠,阿爸對阿媽非常好,即使阿媽總是冷著臉,阿爸也從未對阿媽有半分的責備。

這烏蒙國有多少女子夢寐以求的就是成為王後?哪個女人見了阿爸不是一臉的謙卑或者諂媚?

而阿媽,卻好像並不領情,她對誰都是一張冷漠的臉,對阿爸也是。

她問過阿爸這是為何,阿爸隻是說她還小,不懂,也不要她過多的去問大人之間的事情。

心思轉圜間,王後轉臉看了她一眼,用一種聽不出任何感情的語氣說道:

“聽說你今天出去了。”

薩雅頓時緊張起來,阿媽平時都從不過問她的生活的,今天怎麼問起這個

“嗯。”

“那個男人不是烏蒙國的人吧。他來自哪裡?”

薩雅雖然有些戒備,但還是老實回答,“不是,他應該是大順朝的。”-_-!本-_-!作-_-!品-_-!由-_-!思-_-!兔-_-!網-_-!提-_-!供-_-!線-_-!上-_-!閱-_-!讀-_-!

王後正在梳頭發的手停了下來,握著梳子的指尖有些蒼白,眼神中劃過一絲異色,但很快恢複如常。

“我支持你喜歡他。”

“啊?”

薩雅沒反應過來,她實在沒想到阿媽會說這種話,她以為阿媽會罵她不知廉恥,不檢點。

不,正常情況下,阿媽根本不會關心這些事,她不會關心自己跟誰出去了,今天做了什麼,吃了什麼,玩了什麼,隻要自己不打擾她,她永遠不會主動關心自己。

而今天的阿媽,卻像是換了一個人,居然問起她的行蹤,還說什麼支持她喜歡那個男子?

她承認她對那個男子有一點點的喜歡,但是這個支持從阿媽的嘴裡說出來的時候,就很詭異。

“我……我隻是帶他出去走走,看看能不能幫他想起來他以前的事情,沒有彆的想法。”

王後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兒,眼神中還是那種不悲不喜的神色。

“去吧。”

莫名其妙的叫自己來,又莫名其妙的說了一番話,再毫無征兆的就這樣叫自己離開。

薩雅突然覺得這才是她熟悉的阿媽,她有點兒想問問她的身子怎麼樣了,但是話到嘴邊,卻說不出口,最後還還是輕輕的退了出去。

關上門,她長舒了一口氣,看著正午的陽光灑在前麵的屋頂上,才覺得仿佛又回到了之前的狀態,她還是那個天真的被寵愛的薩雅公主。

女兒出去後,王後深深的往門口看了一眼,她覺得,這或許是上天給他的一次機會,那個大順朝的少年肯定會幫自己一個大忙。

……

薩雅畢竟年輕,很快就將剛才的事情拋擲腦後了,恰好有丫鬟過來叫她吃飯,便立刻邁著歡快的步子去了。

這些日子梁平過的雲淡風輕,自從失憶後,他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不再是之前那個大大咧咧甚至有時候還有點兒油嘴滑%e8%88%8c的梁平了。

他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去那個河邊的拐彎處,坐在那裡試圖喚醒自己的記憶。

大多數時候,薩雅都會陪著他。

這天,雪化了,太陽也有了溫度,梁平照例去老地方。

薩雅在後麵追,“你等等我,喂,等等我。”

她氣喘籲籲的跑上去,拽著梁平的袖子,梁平不動神色的後退一步抽回了自己的袖子。

“薩雅公主為什麼老跟著我?”

薩雅有些不滿的撅嘴,要知道,烏蒙國有多少男子做夢都想整日跟在自己身後?隻是阿爸都看不上那些男子,她自己也看不上那些粗狂的漢子。

現在自己追著這個人跑,居然還被反問,而且對方好像絲毫都領情的樣子。

她沒有回答梁平的話,而是換了話題。

“總是叫你喂喂喂的,既然你不知道自己的名字,我給你取個我們烏蒙國的名字吧。”

不等梁平拒絕,她就自顧自的說:“就叫庫倫!”

“庫倫?”

“是啊,庫倫在我們這裡的意思就是冷靜的,有力量的,我覺得這個名字非常適合你。”

梁平對於新名字並沒有什麼意見,畢竟,他是真的想不起來他是誰了。

“庫倫,庫倫,你以後就叫庫倫了,庫倫你等等我!”

兩人一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