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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說:“你們都給我聽好了,這件事我隻說一遍。”

傭人們還是有些怵傅硯的。

見他麵色沉冷地有事兒宣布,一個個都恭敬地站好,豎起了耳朵。

然後就聽見傅硯說:“傅盛林的死隻是一場意外,是他自己出了隧道沒減速,被強光晃了眼睛,加上速度太快,車子就衝出了圍欄掉下懸崖,那段路人煙稀少,等有人發現的時候,已經是三天後,他早就沒救了。”

傅硯忍著怒火,耐心地把事情一五一十地說完,補充道:“這件事我隻說一遍,若是以後再有人拿這件事做文章,彆怪我不客氣。”

說完之後他冷嗤了一聲:“這些都是我們傅家的家事,就算有什麼問題,那也是我們傅家的人自己解決,輪不到你們這些不相乾的人,在背後嚼%e8%88%8c根。”

“你們拿著我發的工資,一個個在這兒多管閒事編排我老婆,誰給你們的膽子?”

傅硯的性子內斂,平時少言少語,很少發這麼大的火。

廳內安靜一片,眾人麵麵相覷。

直到傅硯厲聲吼了句:“聽見沒有?”

眾人才如同借屍還魂般清醒了過來,忙點頭如搗蒜,說:“聽見了。”

傅硯冷著臉,帶著顏臻走出了老爺子的宅院。

走在院子裡,他%e8%83%b8口的怒火並沒有消減。

有些氣憤地說:“現在傅盛林一死,咱們在老爺子那兒成了徹底的壞人,以後沒事兒就不要來看他了,這真是人越老越不講道理。”

顏臻明明是受害者。

因為加害者死了,出意外自己死的,受害者就成了罪人了?

想起老爺子那淩厲的眼神,傅硯就格外心煩。

他見不得自己的妻子受一點兒委屈。

顏臻知道傅硯心煩什麼,也知道傅盛林的死和他沒有直接關係。

其實她的心裡也挺委屈的,可一想到老爺子此刻正承受著喪子之痛,她便懶得追究。

她安慰傅硯說:“何必跟爺爺計較呢?他在處理這件事上的確不公平,可傅盛林已經死了,在老爺子看來,他已經為自己的過錯,付出了生命的代價,畢竟他是因為做錯了事兒,才被罰到榕山去的。”

“那也是他活該。”

“可爺爺並不覺得他活該,爺爺隻會責怪他自己,畢竟當初是他發話,把傅盛林送回榕山的,他心情不好,更多的是自責,他不想看見我,是因為這件事是因我而起,我都能理解的。”

看著顏臻被這樣針對,卻沒跟老爺子計較,傅硯心裡說不出的感動。

她知道顏臻心裡的那份包容,有多少也是顧及到了他的感受。

見時間還早,顏臻回家之後就簡單收拾了東西去了雲水齋,如果可以的話,她真的想出去住一段時間。

傅家沒一個是好相處的。

她也不想一直忍氣吞聲,讓傅硯夾在中間兩頭為難。

晚霞漫天,池笙剛忙完工作,正清洗著工具準備下班,見顏臻突然來了,她驚訝道:“你怎麼不多休息幾天?店裡有我們,小魚把客人們都延時了,你真的不必這麼著急。”

“傅盛林死了,在家裡待著很窒息。”

她深深歎了一口氣,走到沙發坐下。

司罪捧著新做好的甜品走進來,見顏臻麵色難堪,他率先扯出了一抹笑意,對顏臻說:“我這新出的甜品暢銷的很,你嘗嘗合不合你的胃口?”

顏臻抬頭望著眼前的男人。

司罪長的很年輕,叫人看不出他的真實年紀。

他把店鋪開在對麵兒,絕對不是因為那地址適合賣甜品,而是衝著自己來的。

顏臻看著司罪遞過來的蛋糕,抬眸問他:“聽說我當時傷的很重,是你把我從車子裡拖出來,送到醫院去的?”

司罪懸在半空的手悠悠收回,將蛋糕塞進了自己的嘴裡,其餘的放在了顏臻麵前的桌子上,也找了個位置坐下來,輕描淡寫地說:“我當時路過,根本不知道出車禍的是誰,所以你不用感謝我,那天就算是彆人,我也會出手救的。”

“你這話騙騙彆人還行,騙我還是免了。”

顏臻也拿了塊兒蛋糕塞進嘴裡,想起這段時間姑蘇城內越來越多的術士,她的心裡隱隱有些不安:“說吧!你找我的目的是什麼?”

司罪笑著反問:“你覺得我能有什麼目的?”

“你一開始來的時候就有求於我,不管那件事你有沒有死心,總之我覺得,你是沒安好心的。”

司罪笑了笑,悠然靠在椅背上,輕輕歎了一口氣:“你說錯了,我這人,本來就沒有心。”

池笙收拾完了東西,她看了下腕表,已經到了下班的時間,她衝著顏臻打了聲招呼,拎著包就走出了門。

馮媛是跟她一起下班的,江知魚不在店裡,現在店內就隻剩下司罪和顏臻。

司罪盯著顏臻%e5%94%87角上的那點兒蛋糕,情不自禁地%e8%88%94了%e8%88%94%e5%94%87,“你還沒說呢?味道怎麼樣?”

“還行。”

至少甜品能讓人的心情變好。

顏臻在沙發上坐了一會兒,見司罪沒有要走的打算,她問:“還有事兒嗎?”

“你這兒的沙發舒服,我想多坐一會兒。”

說完兩人都陷入了沉默。

過了會兒,還是司罪先開口:“其實你不用偽裝的,把情緒表露,甚至發泄出來,是你們女孩子的特權,你為彆人考慮的太多,自己就越受委屈。”

第273章 離不開她

“適當的考慮彆人的感受,也等於給自己留後路。”

顏臻並不想把傅老爺子給徹底得罪。

至少他是爺爺信任的戰友。

爺爺活著的時候,是個很喜歡操心的人。

他心思細膩,對顏臻也寵愛有加。

特彆是得知自己命不久矣的時候,爺爺就整夜整夜的擔心。

擔心他死之後,就再也沒人能把顏臻照顧好。

店內靜悄悄的。

顏臻閉著眼沉浸在回憶裡,想起爺爺生前對自己寵愛,以及臨終前的盤算,她忍不住鼻尖兒陣陣泛酸。

彆人的爺爺,終歸不是自己的爺爺。

若是爺爺還活著的話,不管心裡有什麼苦楚,什麼緣由,也都不會這樣不分青紅皂白的對她。

顏臻心中的落寞感越來越濃重。

司罪極會察言觀色,他悠悠地歎了一口氣,說:“想出去走走嗎?我帶你去放放風怎麼樣?”

“不怎麼……喂!”

司罪不等她拒絕,就上前拉起她的手。

手中符咒一丟,轉眼兩人已經站在山頂,山風呼呼迎麵吹來,顏臻冷的瑟縮了下,司罪忙把自己的衣服%e8%84%b1下來給她披上。

顏臻也沒拒絕,把外套往身上攏了攏,玩笑說:“你少用那符咒,小心被反噬。”

司罪笑了笑,往前走了幾步,扯了一根狗尾巴草根含在嘴裡:“和你在一起,我不怕被反噬。”

顏臻冷哼了一聲,沒搭理他。

很久沒有這種感覺了。

深秋,城裡夜晚還是很燥熱的時候,山裡已經冷的要穿外套了。

顏臻雖然是個女孩子,可從小就很皮,沒少叫爺爺操心。

她每次爬樹玩兒,爺爺就站在樹底下看著。

拿著她最喜歡吃的果子哄她下來。

若是不小心摔著,爺爺也隻是擔憂地抱起來哄了又哄,哪怕是她做錯的事兒,爺爺也極少對她發脾氣。

傅硯的車子停在了雲水齋門口。

看著裡麵的燈是開著的,他以為顏臻還在裡麵,沒想到大門卻是鎖了,不管他如何敲門,都無人應答。

無奈他隻好拿出手機給顏臻撥了個電話過去。

正在吹山風的顏臻看著他的號碼,想也不想就按了接聽,說:“我今晚可能會晚點兒回去,也有可能不回去,你不用等我了。”

司罪擔心自己給顏臻造成困擾,所以在她接電話的時候,沒吱聲。Θ本Θ作Θ品Θ由Θ思Θ兔Θ在Θ線Θ閱Θ讀Θ網Θ友Θ整Θ理Θ上Θ傳Θ

傅硯問:“你和誰在一起?安全嗎?”

“和司先生,你見過的。”顏臻說的坦蕩,傅硯卻聽的皺眉。

他很想問就他們兩個人嗎?在哪兒?大概什麼時候回家。

可出於對顏臻的信任,又顧及她此時糟糕的心情,傅硯終究是什麼都沒問,隻說:“你如果需要我的話,隨時給我打電話,在外麵注意安全。”

“放心吧!我會保護她的安全。”司罪貼著電話說了一句,顏臻淡淡掃了他一眼,對傅硯說:“我知道了,如果沒什麼事兒,就先掛了。”

傅硯低低‘嗯’了一聲,有些不舍地掛了電話。

這邊兒山頂上,顏臻將外套還給司罪,說:“時間不早了,咱們還是回去吧!你一單身男子,跟我個已婚女人獨處,容易被人誤會的。”

“嗬……”司罪笑了笑說:“嘴長在彆人的身上,無論做什麼總會有人看不慣,跳出來多嘴多%e8%88%8c,自己心裡坦蕩蕩就好,何況……”

他將顏臻從頭到腳掃了一遍,說:“我對你這樣的已婚女人,沒興趣,不是你長得不夠好,而是我自小接受的教育和我的道德束縛著我。”

他一本正經的樣子,顏臻聽的想笑。

說真的,若不是剛才傅硯的一通電話打來,她壓根兒都沒往那邊兒去想。

“我回去吧!”她主動抓住了司罪的袖子。

司罪笑了笑,隻好將她帶回了店鋪。

傅硯的車還停在雲水齋門口,他靠著車門,長身玉立,修長的手指間夾著一根香煙,有些頹廢地吸著。

顏臻從店內走出來,直接將香煙從他的指間抽走,在地上碾滅,“什麼時候學會抽煙的?這東西對肺不好,以後彆抽了。”

傅硯稍微愣了下,盯著她看了兩秒,再也忍不住一把將她拉入了懷中。

不知道為什麼,剛才心裡還惱著她,現在被她管著,心裡卻是說不出來的歡喜。

隻是這樣輕輕的抱著,感受著她的體溫和氣息,他竟也心滿意足。

顏臻感覺傅硯的手抱的很緊,她以為他是為剛才的事兒吃醋,忙解釋:“我隻是心情鬱結,他帶我去了趟山頂,我覺得不合適,就回來了。”

傅硯輕輕點了點頭,隻說了一個字‘嗯’。

司罪站在燈光照不到的陰影處,看著兩人相擁在一起,麵色一點點僵凝,眼神也冷了下去。

莊園裡,兩個女寶都已睡下。

天睿看了一會兒書,卻是如何都碎不著。

自從顏臻發生了車禍之後,天睿的心裡就始終提心吊膽的。

之前他隻覺得人性貪婪,可沒想到隨著貪婪滋生的還有罪惡。

他永遠都望不到母%e4%ba%b2遍體鱗傷躺在病房裡的那一刻,醫生說差點兒沒把人給救回來,這就意味著,他險些又沒了媽咪。

這個世界上的壞人太多了。

爸比忙著做生意,無暇顧及媽咪。

那麼就該由他這個當兒子的來……

樓下,傳來開門的聲音。

天睿眼睛一亮,興衝衝地跑過去,果然是爸比帶著媽咪回來了。

天睿的心裡突然好受了很多,他踩著拖鞋跑下去,一把抱住了顏臻的雙%e8%85%bf。

“媽咪,我還以為你會出去冷靜一段時間呢!你回來就好。”

“你們都在這兒,媽咪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