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是日漸消瘦,吃不飽也睡不好,精神和禸體都受儘了折磨。
張蓮喜出望外,知道自己遇到了高人。
於是她就花了一大筆錢,和那道長簽訂了協議,隻要她有需要,那道長隨時出現幫她解憂。
不過,那些都是她和那位道長之間的秘密。
可顏臻卻將那件事說得有鼻子有眼兒的,像是%e4%ba%b2眼見過了似的。
難道,她真的有點兒本事在身上?
被人戳中了真相,張蓮的心裡七上八下的。
她咬死不承認,說:“顏臻,看在你曾喊我一聲媽的份上,這件事我不打算跟你計較,可你如果堅持要胡說八道,挑撥我和你爸之間的關係,我也不會善罷甘休的。”
“就是就是。”
顏玉柔不明所以,但她看不得自己的媽媽受委屈。
她生氣指責顏臻:“姐姐,科學社會,你竟然搞這些歪風邪氣來蠱惑人?姐夫你管管她啊!她這樣神神叨叨地騙人,不僅把我們顏家的臉丟了,你們傅家的臉也不光彩。”
傅硯理都沒搭理顏玉柔。
他看向顏東海,發現嶽丈的麵色的確很古怪。
雖然傅硯除了科學啥都不信,可如今這個局麵,他沒有不幫顏臻說話的理由。
“爸的精神狀態看起來的確不好,顏臻身為爸的女兒,為父憂心沒什麼不對,你們這麼緊張,莫不是真的做賊心虛?”
顏臻盯著張蓮和顏玉柔,她的眸色很黑,臉色也極為陰冷。
她有些不耐煩地對張蓮說:“這件事不是你死不承認就能糊弄過去的,你可知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我剛才燒掉的那個東西害了爸爸,而你就睡在爸爸的枕邊兒,你覺得對你沒有影響嗎?真是愚蠢又天真。”
顏臻說完,將脖子上的那塊兒玉扯下來,掛在了顏東海的脖子上,說:“爸,這東西能安神,你今晚定能睡個好覺,我想知道的事兒,已經有了結果,就先走了。”
“不吃飯再走?”
“不了,麵對一些不想見的人,我吃不下。”
“這還不簡單?我讓她們去廚房吃?”
“不用了爸,記住,玉彆離身。”
顏臻其實和這位父%e4%ba%b2沒什麼感情。
她幼時被爺爺養大的,父%e4%ba%b2有自己的工作和生活,他們來往的時間很少,所以關係也並不%e4%ba%b2近。
而且繼母這人,看似喜歡以笑示人,實則陰狠毒辣,睚眥必報。
如果今天爸真的把繼母和顏玉柔趕到廚房去吃飯,今後爸爸還不知道要遭受她們多少毒手。
顏臻拉著傅硯離開。
兩人上了車之後,顏臻坐在副駕駛閉目養神。
腦子裡卻如一個被貓抓過的毛線團似的,混亂不堪。
一輛黑色轎車與他們擦身而過。
開車的人是羅宇,他將車停在了一間咖啡廳門口,他走下車,頂著滿頭白發走進咖啡廳,那氣場卻是極為強大。
他伸手揪住了一個青年的頭發,也不管周圍有多少人看著,他直接將青年往門外拖,嘴裡還在罵:
“明明答應我要痛改前非,結果又出來騙人?我教養你本分做人,善待他人,可你是怎麼做的?你犯了法知不知道?”
“這老頭兒是誰啊?”
穿著熱辣性感的女孩一把拉住了青年,滿眼戒備地瞪著滿頭白發的老頭子,厲聲罵道:“你想帶羅振去哪兒?我和他還在約會,他是我的,你憑什麼帶他走?”
“就憑我是他的老子。”
羅宇把自己兒子揪上了車。
反手關了車門,看在女孩追到車前的份上,羅宇好心提醒那女孩說:“你彆被他那富二代的身份給騙了,他一開始拿些不值錢的小玩意兒來哄你,讓你覺得他人品不錯,到後麵就會以各種借口找你借錢,直到把你榨的顆粒不剩,然後你就和那些被他拋棄的女孩子一樣,不僅一無所有,還債務纏身。”
“爸,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眼看著自己辛苦建立起來的人設,被自己最信任的父%e4%ba%b2給拆穿。
而對他深信不疑的女孩兒,也朝著他露出了難以置信的失望表情,羅振簡直備受打擊。
他無法接受毀掉自己的人竟是自己的父%e4%ba%b2。
羅宇才不管那麼多,他說完之後就上了車,%e4%ba%b2自把車開往警局。
他對身後的兒子解釋道:“孩子,你也彆怪爸心狠,我知道這個結局你無法接受,可爸也沒有其他辦法,爸不能眼睜睜看著你去死,比起永遠失去兒子,我寧願要你活著,哪怕有案底也沒有關係。
我早就對你說過,有些事做不得,可你就是不聽,既然我管不住,社會也沒把你教會,我隻能把你送進監獄,讓專業人士來教化磨。”
羅振看著車窗外的路線,聲色俱厲地叫喊著:
“爸你瘋了?我是你%e4%ba%b2兒子?是那些女人自願給我錢花的,誰都可以教訓我,可你不行,你為什麼要幫那些女人來對付我?你是我爸,你不能這麼對我。”
他不能去自首。
他是經不起查的。
如果真的被查出過往種種,肯定會被判刑的。
與其失去自由活在鐵窗裡,不如死了乾淨。
聽著兒子的哭喊聲,羅宇沒有半分心軟。
他昨天一夜沒睡,都在考慮這個事情。
既然做了決定,那麼他不允許自己心軟。
他必須帶著兒子去自首,為那些女孩子討回公道。
這也是唯一能保住兒子,幫兒子減輕罪孽的辦法。
第35章 送你一份大禮
顏臻聯係了律師,把自己收集到的證據一股腦都給了他,她決定就算不能把張蓮送進去,也讓她掉層皮。
張蓮收到法院傳喚的時候,嚇得渾身發抖,她斷然沒想到顏臻會給她來真的。
她倒不是怕顏臻,而是怕顏臻背後的傅硯,思來想去隻能去求顏東海。
她跪在地上嗚嗚哭著,說自己當年都是好心,為顏臻留後路,就是法子蠢了些,也都是無心的。
顏東海不忍心,隻好給顏臻打電話讓她撤訴。
顏臻隻想出一口惡氣,當然不肯。
誰知顏東海直接帶著張蓮來找她,對著她三叩九拜。
這咄咄逼人的態度,叫顏臻心裡煩得很。
撤訴是不可能撤訴的。
她望著顏東海說:“要我放過她可以,除非你告訴我,我媽當年是怎麼死的,是不是被她給逼死的?”
“不是,你媽媽死於一場車禍……”
顏東海回憶起了往事,在他最低穀的那段時間,是張蓮陪著他。
他這個人念舊情,為了張蓮,他問顏臻:“難道一定要爸爸也向你跪下,你才原諒她嗎?她當年的確是做錯了,可她終歸沒有傷害孩子們,不但沒傷害,還把他們留在了父%e4%ba%b2的身邊,你雖然是孩子的母%e4%ba%b2,可你也沒有剝奪孩子們享受父愛的權利,不是嗎?爸爸求你……”
說著顏東海膝蓋彎曲,眼看著就要跪下來。
顏臻生氣瞪著他:“你敢跪下來我就跟你斷絕父女關係。”
“……”顏東海猶豫了下,“那你同意撤訴了?”
顏臻閉了閉眼,“這是我給她最後的機會,以後再敢做什麼惡事被我抓著,我新舊賬一起算。”
“是是是,我以後再也不管你的事情了。”
張蓮擦著眼淚。
心裡恨不得把顏臻大卸八塊。
該死的賤人,讓長輩給他下跪,就不怕遭雷劈?
今天受的委屈,她早晚要還回去。
顏臻冷冷望著張蓮,知道她心裡在想什麼,冷哼了一聲:“我雖然答應撤訴,但我沒說就這麼輕易的放了她,既然她喜歡跪,就讓她跪著吧!跪到我滿意為止再起來。”
“你……”
張蓮氣得%e8%83%b8口發疼,想罵人,發現自己承擔不起罵人的後果,隻得乖乖跪著。
就這麼從天亮,跪到了天黑。
張蓮感覺自己%e8%85%bf都要斷了,顏東海實在看不下去,“阿臻,算了吧!她老寒%e8%85%bf經不起折騰啊!”
顏臻也煩了,揮揮手說:“讓她滾吧!我也想休息了。”
張蓮虛弱地從地上站起來,手指甲狠狠刺進掌心。
彆讓她逮到機會,否則,她定要這賤人的命。
…
門外,高管家攙扶著老爺子,朝著這邊而來。
老爺子聽說顏臻的父母來了,半天見不到人來拜訪,他隻好自己來,結果還沒進門,就看見顏東海扶著張蓮一瘸一拐地從屋子裡出來。
顏東海向老爺子打了聲招呼,以家妻身體不適為由,匆匆離開。▼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老爺子見天色不早,不好去打擾顏臻,也隻好打道回府。
翌日早上。
老爺子拎著六寶齋的糕點去看顏臻。
那是老爺子最喜歡的糕點品牌,以往他會命人把孩子們接過去,與孩子們一起分享美食。
這還是第一次拎著糕點往這邊來的。
傅硯看了眼身側的顏臻,輕輕歎氣:“你是怎麼討好老爺子的?讓他這麼看重你?”
顏臻輕輕打了個哈欠。
她昨晚心裡總是防備著某人,心都是懸著的,所以沒怎麼睡好。
她微微偏頭,望著身側高大矜貴的男人,說:“我這人天生招人喜歡,怎麼?不樂意?”
“真會往自己臉上貼金。”
傅硯邁著長%e8%85%bf,目不斜視地往門口而去。
顏臻跟在他的身後,望著那房頂上繚繞的黑氣。
那黑氣相比五年前濃烈了幾分。
看來那女學生留下來的怨氣不但沒有消散,反而日漸濃鬱,按理說住在那裡的人都難以平安,可她昨晚住在裡麵,卻沒感覺到有東西作亂。
“傅先生,二樓那棵老鬆樹一直都在嗎?”
顏臻心裡正疑惑著,就見傅硯突然停住了腳步,回頭望著她,氣勢威嚴地提醒她說:
“那棵不老鬆是老爺子五年前送給孩子的禮物,說是從廟裡求來的,他看得比命都重要,那鬆樹他不許任何人澆水,更不允許人挪位置。”
“所以?”
“所以家裡什麼東西都能碰,除了那棵老鬆樹。”
顏臻納悶,不就是一盆綠植嗎?
她這人天生與綠植無緣。
仙人球都能被她給養死,自然不會沒事兒找事兒,去管理彆人的綠植。
砰!
樓上傳來一道震耳欲聾的碎裂聲。
所有傭人驚慌地對視了一眼,然後急急地往樓上走。
悠長的走廊裡,三個孩子圍著一地的陶瓷碎片,有些無措地眨著眼睛。
“哥哥,怎麼辦?”
“這醜不拉幾的老鬆樹會死嗎?”
“根都露出來了,應該活不成了吧?”
陶瓷碎片散落一地,鬆散的泥土攤在地上,老鬆樹的根在燈光下是那麼的根根分明。
顏臻扒開人群走過去,轉頭對傅硯說:“這就是你說的那棵不能碰的老鬆樹?”
“是。”
他眉宇間皺得很厲害。
抬頭就看見老爺子從電梯裡出來。
老爺子扒開人群走上前,看著老鬆樹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氣得險些昏過去。
“誰乾的?這是誰乾的?”
高管家立刻命令傭人:“看什麼看?還不趕緊去找個花盆兒來,把鬆樹請進去?”
“爺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