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勢洶洶地衝到她的麵前,她還以為是要跟她打架來著。
沒想到是來找打的。
顏臻站直了身體,迎上傅硯的目光,冷冷警告:“傅先生,我們已經離婚了,而且我對你不感興趣,請你不要糾纏我。”
說完,顏臻揪住傅硯的領帶,一把將他拽彎了腰。
她微微踮起腳尖,湊到傅硯耳邊,吐氣如蘭:“傅先生,你對付女人的那一套,在我這兒不管用,我吧!跟她們不一樣,我是你哄不到的女人。”
身後的電梯,正好打開。
顏臻鬆開傅硯的領帶,退後兩步,進了電梯。
傅硯沒有追進去的打算。
他看著電梯門緩緩合上,聞著空氣裡尚未消散的淡淡幽蘭香,嗤笑了一聲。
她竟然說,對他不感興趣?
欲擒故縱麼?
那她算盤打空了。
他傅硯可不是能讓她算計拿捏的男人。
周圍的人都伸著脖子等著看戲,以為夫妻倆五年沒見,正常發展該是去樓上的總統套房裡,開個小會。
沒想到傅總竟然沒上去?
他為什麼沒上去?
莫不是少夫人身子,今天不方便?
不然他們實在想不出還有彆的什麼原因。
傅爺長得那麼帥,又那麼有錢,無數女人等著倒貼他,取悅他。
總不可能是少夫人對傅爺不感興趣,將他拒之門外吧?
電梯一直升到三十七樓。
顏臻見傅硯沒有跟過來,懸著的心才稍稍放下。
她回了房間,走到玄關處,就聽見女兒軟糯糯的聲音。
小家夥好像在跟誰打電話:
“如果我沒算錯的話,你爸爸是男的,他長了兩隻眼睛,眼神有時很凶,有時很溫柔對不對?我還算出,他沒長尾巴,對不對?”
廢話麼!
哪有人長尾巴的?
女兒又在給人電話算卦了!
顏臻有些頭疼的扶額,她心裡暗暗後悔,當初不該讓盧老頭帶顏寶玩兒的。
顏寶彆的本事兒沒學會,這唬人的話卻是一套一套的。
好在顏寶給人算卦不收錢,不然她這當媽的可就麻煩了。
顏臻拿出手機,向酒店前台點了晚餐,趁著等待的時間,她%e8%84%b1了衣服去浴室,泡了個澡。
脖子上的佛牌沒摘。
無數肉眼看不見的黑霧,源源不斷地湧進顏臻的身體裡。
那些黑霧很快便淨化而出,釋放在周圍的空氣裡,帶著陣陣幽香,聞著令人心曠神怡。
顏臻的體質從小就特殊。
彆人觸碰到晦物都會倒黴,或者生一場大病。
然而那些晦物進入顏臻的身體之後,不但不會侵蝕她,反而會被她的身體所淨化。
越是晦氣的東西,經過她的淨化之後,周圍的空氣就越清晰乾淨,有時還會散發出淡淡的幽蘭之香,叫人神清氣爽,迷醉其中。
手機在這時候來了通電話。
顏臻挑眉看了眼來電,剛按下接聽,江知魚鬼哭狼嚎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顏臻,我肯定不是我爸媽%e4%ba%b2生的,他們竟要賣女求榮,要拿我去換錢,我不活了我,你快幫我算算,我死在哪裡下輩子能投個好胎?我要換個爸媽!”
顏臻皺皺眉:“彆鬨,你有長命之相,能活到108歲。”
“保真?”
江知魚擦掉了眼淚。
她覺得自己相當的命苦。
她這輩子雖然沒乾什麼缺德事,不過也沒乾過什麼好事,加上經常和家裡人鬨矛盾,她一度以為自己會鬱鬱而終。
“你彆胡思亂想了,我看是你爸媽對你太好,給你一頓打,你就不會在那兒作妖了!”
顏臻有些疲憊地揉著微微發痛的太陽%e7%a9%b4。
江知魚叫了起來:“顏臻,我可是你%e4%ba%b2閨蜜,有你這麼盼著我挨打的嗎?”
“對了,我的%e4%ba%b2閨蜜。”
顏臻忽然想起一個問題:“你上次說,我要找的那串兒禪珠,在傅家,消息可靠嗎?你沒收他們的錢誆騙我吧?”
第9章 漏財之相
“你拿我當什麼人了?我是缺那仨瓜倆棗的人嗎?”
顏臻想想也是,“我也覺得你不缺,可你當初為什麼拿著十塊錢,跟我說那就是你的命?”
“啊喂!不帶你這麼翻舊賬的。”
江知魚言歸正傳:“據說當年傅老爺子花了一千六百萬買下那串珠子,那賊人本來是先找我爺爺買的,我爺爺當時還價三百萬,那賊人沒賣,我爺爺沒買著還生氣來著。
我也覺得不可思議,心想哪個傻逼會花這麼多錢來買一串兒珠子?
早知道珠子是你的,我就買下來了。”
“……”顏臻沉默了一會兒,說:“你可不能再傻了,你現在已經傻得除了敲代碼,啥也不會了。”
江知魚備受打擊,“你可彆小瞧人啊!我會得可多著呢!”
“小魚,我給你算了一卦,你的命定之人今年會出現,其實找個男人談一場戀愛也不錯,你爸媽都是顏控,給你找的男人絕對不會醜到哪裡去的。”
不知道為什麼,顏臻說這些話的時候,腦海裡竟然浮現出了傅硯的那張臉。
劍眉星目,俊朗非凡。
特彆是剛才被他抵在電梯上,那種霸道的侵入感,讓顏臻忍不住麵紅耳赤。
甚至,她的身體也有了奇怪的反應。
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空虛。
難道,她對傅硯起了賊心?
這想法剛一滋生,顏臻立馬搖搖頭。
怎麼可能!
當年她體驗感一點兒都不好,就算是真的寂寞空虛冷,也絕不會惦記傅硯那個毫無技術的男人。
晚上吃飯的時候,顏臻接了一個陌生號碼。
繼母張蓮的聲音尖叫著從電話裡揚了出來:“好啊顏臻,你果然把我拉黑了!”
“嗯,你這麼討人厭,我拉黑你,不是你自找的嗎?”
顏臻正要掛電話,張蓮忙說:“等等,你爸他生病了,做手術需要五十萬,你爸就養了你和玉柔兩個女兒,所以這個錢,我們商量過,你和玉柔分攤。”
顏臻沒說話,張蓮繼續說:“你出四十萬,玉柔出十萬,怎麼樣?我沒讓你一個人出,我對你還算有心吧?”
顏臻冷笑了一聲,“要錢沒有,要命一條。”
說完她就掛了電話,直接把那號碼拉黑。
張蓮這些年,總是以各種理由管顏臻要錢。
一會兒說顏爸生病了,一會兒又說顏爸的公司出問題。
起初顏臻都信以為真,把錢給打了回去。
後來顏臻查詢醫院的診療記錄才發現,根本沒有顏爸的住院記錄。
顏臻心生疑惑,打電話回去問她爸是不是生病了,誰知被顏爸臭罵了一頓,說他身體好著呢!叫顏臻彆咒他死。
顏臻莫名其妙挨了一頓罵,後來一查才知道,她打回去的那些錢,全都被張蓮給她兒子買車子,買房子,還賭債去了。
沒錯,張蓮在嫁給顏爸之前,曾結過一次婚,還生過一個兒子。
她那兒子不成器,一直被她前夫養著。
後來張蓮的前夫鋃鐺入獄,她那兒子遊手好閒,就把手伸到了顏家來。
張蓮又是個心軟的,這些年沒少給她兒子錢花。
然而張蓮不知道的是,她那兒子是個漏財之相,身上就不能有錢,不然就算是金山銀山,都能給他敗光。
第10章 他自己犯了錯
張蓮好不容易換了個號碼才打通顏臻的電話,然而還沒說兩句,就又被顏臻給拉黑了!↓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她氣得差點兒把手機砸出去,拍著桌子罵道:“顏臻這個不孝女,要不是我當年允許她嫁入傅家,哪有她今天的好日子過?”
顏玉柔目光柔柔的,臉上滿是少女無知無畏的天真。
她出主意說:“媽,姐姐現在是傅家的少夫人,最不缺的就是錢,區區四十萬而已,既然她不想給,不如我們直接找傅家要吧?”
自從顏臻嫁入傅家之後,鄰居們的言論就沒斷過。
所有人都等著看從小金尊玉貴養大的顏玉柔,將來會嫁個什麼樣的男人。
顏玉柔表麵上看似不介意,可心裡卻跟油煎似的。
姑蘇最好的男人,已經被顏臻給霸占了。
她顏玉柔無論嫁給誰,都會輸給顏臻,都會被人看笑話。
“玉柔。”
張蓮想起白天去給傅老爺子祝壽的時候,老爺子當眾誇了玉柔乖巧漂亮。
她趕緊提醒女兒:
“傅老喜歡下棋,也喜歡品茶,這兩樣都是你的強項,你若是不忙的話,就多去傅家走走。”
“媽,我不太想去。”
顏玉柔這些年何嘗不想與傅家%e4%ba%b2近?
隻是那地方邪乎得很。
顏玉柔記得自己第一次去傅家的時候,平地都摔了個狗啃泥,當時裙子都翻出來了,就在大庭廣眾之下,她像個小醜一樣被人圍觀,彆提有狼狽。
好不容易等了兩年,顏玉柔以為大家都忘記了那件事,終於鼓起勇氣又去了趟傅家。
沒想到剛進門就踩斷了鞋跟兒,摔進了錦鯉池子裡,讓她辛辛苦苦花了三個小時才畫好的偽素顏妝,被一池水卸得乾乾淨淨。
想起那兩件事,顏玉柔就尷尬得腳指頭緊扣,恨不得挖個洞把自己埋起來。
“媽,你說那莊園裡,是不是有什麼臟東西在跟我作對啊?”
“彆胡說八道。”
張蓮安慰女兒說:“你今天去不是好好的嗎?老爺子還誇你來著,多好的事兒啊!”
張蓮見女兒被傅老誇了一句,心裡比中了大獎還開心。
她勸著顏玉柔:“聽媽的,你以後要多去傅家走走,彆人想要這個人脈關係還沒有呢!咱們得好好利用起來,往後的好處多著呢!”
在張蓮心中,她這女兒簡直比顏臻好千倍萬倍的。
如果當初嫁入傅家的人是玉柔就好了。
若是玉柔成了傅家少夫人,她今天何愁沒錢給兒子花?
“張蓮!”
門口,一道沉冷的中年男聲破空砸來。
剛下班的顏東海怒氣衝衝地走進大廳,他質問妻子:“剛才顏臻給我打電話,問我什麼地方要開刀,是怎麼回事兒?”
顏東海望著端坐在沙發上的母女倆,“你們是不是背著我又算計顏臻的錢了?我不是警告過你們嗎?往後不要找她要錢,我這當%e4%ba%b2爸的都沒要,你一個毫無血緣關係的繼母,繼妹,有什麼資格花她的錢?”
顏玉柔見父%e4%ba%b2怒了,忙打起圓場來。
“爸您誤會了,媽是看姐姐五年都沒回家給您儘孝,就打電話喊她回來聚一聚,可姐姐不願回來,媽就隨便找了個借口,想著姐姐那麼孝順,得知您生病了肯定會回來探望您,沒想到姐姐不僅不願回來,還把我們臭罵了一頓……”
顏玉柔說到這兒,忍不住低低啜泣。
見女兒這副嬌弱委屈的模樣,顏東海收起了怒火。
想起顏臻五年不歸家,心裡也是倍感失望。
“算了,這件事就到此為止,她不想回來,你們逼她回來也沒有意思。”
顏東海說完起身上樓,臉上雖然沒有表現出任何不滿來,可心底卻是一片涼寒。
人都是相互的。
顏臻對他沒感情,他也沒對顏臻儘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