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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的長弓。

與此同時,圍獵場中再次響起了歡呼聲。

原來,越王雙箭齊發,雙雙射中了目標!

聽著周圍人的歡呼聲和恭維聲,越王麵上一片謙遜,眸中的笑意卻怎麼也壓不住。

昨日的謀劃雖然失敗了,沒能除掉伽羅這個礙事的,也沒能成功讓伽羅和太子兵戎相見。

但,他最有利的棋子已經進了太子府。

這一步棋,比任何謀劃都有用。

聽著周圍的一聲聲恭維,他仿佛看到了自己坐在龍椅寶座上,群臣三呼萬歲的場景……

配合著一腔豪情,他準備再次射出必中的一箭。

就在這時,另一道破風聲響起。

第268章 五哥,我是來砸你場子的

越王對自己的箭術非常有信心。

他自小便勤奮,在對男子尤為重要的騎射方麵,更是沒少下苦功夫。

是以,他雖然在騎射課上的成績不怎麼樣,真本事卻是不弱。

這段時間,秦王被趕出了盛京,太子又沉迷美色不可自拔,他爬到那個位子上的兩大阻力都不足為懼了,他誌得意滿之下,便不再隱藏實力。

這一箭,他帶著十足的自信和魄力,仿佛正在狂奔逃命的不是弱小的兔子,而是他那兩個眼中釘。

哦不,是三個。

眼看著那一箭距離兔子越來越近,並且隨時都能命中目標,觀景台上的女子們忍不住握緊了雙手,有些性子活潑一些的甚至提前歡呼了出來:“越王殿下!”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這一箭必中的時候,異變突生!

隻見,另外一支長箭不知道從哪裡飛了出來,待到眾人看到它的時候,它已經裹挾著恐怖的力度,將越王的箭攔腰斬斷!

可憐的兔子在箭刃之下死裡逃生,頭也不敢回,用更快的速度逃命去了。

眼睜睜地看著到手的獵物就這樣溜走,越王眯了眯眼,抬頭看去,卻是一愣:“伽羅?”

冷瀾之緩緩策馬而來,身後是已經被她甩開的流紗和帶路的小廝。

小廝已經嚇傻了:“她她她……她怎麼敢啊!若是王爺怪罪下來可怎麼辦?”

他一時間不知道是該震驚於那位姑娘的箭術好,還是震驚於那姑娘竟然敢在一國王爺的箭下搶獵物?

莫非這是姑娘們新想出的吸引貴人的手段?

流紗翻了個白眼:“王爺怪罪下來也有我家小姐頂著,實在不行也還有我,怪不到你這個馬場小廝的身上。”

小廝並未將這話放在心上,之將這當成了是流紗對自家主子的手段很有信心的表現。

觀賞台上,已經有貴女不悅了:“那是誰?竟然敢搶王爺的風頭!”

不少人都存了和那小廝一樣的想法,覺得這是某家的姑娘新想出來的招式,當即對冷瀾之充滿了敵意。

一個身穿煙粉色長裙,披著粉白色披風的女子冷哼一聲:“走,下去會會她!”

越王最近好不容易不帶女子出門了,她終於有了機會,怎麼能讓一個不知道從哪裡來的賤人搶了屬於她的風頭和地位?

獵場之中。

粉裙女子已經下了觀賞台。

彼時,冷瀾之和越王也相遇了。

二人目光交彙,似有電光閃過,可仔細看去就會發現,好像什麼都沒有。

粉裙女子沒發現二人之間的氣氛有什麼不對,她點著腳尖遞上了一個水壺:“王爺,這是我特意為您準備的蜂蜜水,還溫熱著,您喝兩口潤潤嗓子吧!”

她一臉嬌羞,兩隻腳尖用力點著,整個人幾乎貼到了馬的身上。

旋即又看向冷瀾之:“這位姐姐看著眼生,以前沒來過圍獵場吧?”她一臉嗔怪道:“你也真是的,就算是想吸引王爺的注意,也不能用如此激進的方式,畢竟刀劍無眼,這次是你幸運,再加上王爺箭術高超,你才沒有受傷。”

“若換做某位箭術沒有那麼高超的公子,你沒能射中獵物是小,不小心被射傷了,豈不是平添晦氣?”

“況且,擾了王爺的興致,也不是什麼美事。若是你的家人知道你如此膽大妄為,定會狠狠責罰於你。”

冷瀾之饒有興趣地看向越王:“五哥,你會責罰我嗎?”

越王:“……”

他黑著臉看了一眼說話的女子:“譚二姑娘,你回去吧。”

譚二姑娘所在的譚家是當朝最有名的皇商,專管織造,宮裡貴人們所穿的布料,多一半都會經過譚家的手。

是以,雖然譚家的官職不高,卻是絕對的肥差,油水足,無數人鉚足了勁兒想要拿下這個位子。

隻是,譚家手段了得,在這個位子上一坐就是十年,而且越坐越穩當,讓那些想要將他們取而代之的人望眼欲穿也等不到他們倒台。

這其中,自然少不了鑽營。

身為皇商家族,幾乎所有的譚家人都有強悍的商人血脈,懂得審時度勢,利用一切機會為自己爭取利益。

比如這位譚家二姑娘,她十分清楚自己隻是庶出,除非嫁給一些小門小戶,否則絕對不可能得到正妻之位。

可,小門小戶的當家主母做來有什麼意思?

倒不如向上搏一搏。

越王並非不知道譚二姑娘的盤算,卻不在乎。

他不喜歡那種嬌滴滴的傻白甜,就像伽羅這樣的,如果對方不是他的妹妹,他看都不會看一眼。

他反而喜歡自己的女人稍稍有點野心和腦子。

是以,他默默縱容著譚二姑娘對自己的狂熱追求。

可是現在,他卻覺得譚二姑娘有些蠢了。

譚二姑娘早在冷瀾之喊出“五哥”的時候就愣住了:“這位姑娘是……”

不遠處,那小二也驚呆在了原地:“她竟然管越王叫五哥?她是……”

流紗撇嘴:“當朝超一品護國公主,伽羅公主!”

小廝隻覺得%e8%85%bf一軟,險些跪了。

與此同時,越王也有些寵溺地對著冷瀾之歎氣:“伽羅,你太調皮了,怎麼能拿自己的安危開玩笑?若是你不小心受傷了,父皇和母後定會怪罪本王。”

冷瀾之一手操縱著韁繩,另一隻手背在身後握著長弓:“五哥似乎忘了,我的騎射課成績向來不錯,便是父皇都曾經稱讚過我,說若我不輸當世最好的兒郎。”

她笑的自信,笑的明媚張揚。

越王沉默了一瞬,腦海中忍不住浮現出了過往種種。

沒錯,父皇的確是曾經當眾誇獎過伽羅,甚至將他們兩個當做完全相反的兩個樣例。

她是被誇的那個,而他,是被罵的那個。

但!

隻有他知道,他一直都在藏拙!

她冷瀾之不過是個什麼都不懂的無知女子罷了,頭發長見識短的,看不出他的雄才偉略。

“看樣子,五哥很不服?”

冷瀾之鬆開韁繩,輕撫著長弓,笑著看向越王:“聽聞五哥近來箭術有所長進,甚至被人稱頌成了當世的神箭手。我很好奇,曾經默默無聞的五哥是怎麼在短時間內讓箭術突飛猛進的。”

“五哥,敢不敢與我比試一番?”

她分明是笑著的,眸中卻仿佛有利刃射出。

第269章 他的聲望,她收了

今日的圍獵場,格外熱鬨。

往日的觀景台上,大都隻有一些閨閣小姐觀看賽事,但今日,那些會下場的公子哥兒也上了觀景台。

原因無他,因為圍獵場已經被兩尊大佛承包了。

其實,圍獵場中也經常有人會進行雙人賽或者多人賽,按理說沒什麼稀奇的,但今日比賽的這二人,光是身份說出來就夠稀罕,能嚇死人——他們的老子是皇帝!

最重要的是,其中一人還不是男子,而是嬌滴滴的女子。

當朝護國公主。

隔壁賽馬場的人聽到了這邊的動靜,不少人都掏了腰包,要來看看這難得一見的稀奇賽事。

女子和男子比騎射?

這不是鬨呢?

明知道那位伽羅公主可能是在鬨,但絕大部分人還是壓不下看熱鬨的心思。

於是,觀景台上的人越來越多,今日的圍獵場光是門票錢和茶水點心錢,就賺了個盆滿缽盈。°思°兔°網°

“伽羅,刀劍無眼,馬背顛簸,你可要小心了。”

越王十分貼心地勸了一句。

冷瀾之輕輕擦拭著自己的長弓,聞言微微一笑:“五哥儘管將我當成普通的對手就好,你也放心,等會兒不論發生了什麼事,我都不會回宮找父皇和母後告狀的。”

越王有些無奈地搖搖頭:“我沒這麼想。”

心中卻是產生了一瞬間的衝動。

她都這麼說了,他真想趁機……

冷瀾之不可置可否:“開始吧。”

隨著一聲哨響,二人齊齊揮下了馬鞭。

噠噠。

噠噠。

馬蹄聲在耳邊炸響,冷瀾之的血液也隨著沸騰了起來。

數不清的畫麵在她的腦海中閃過,有她練習騎射時揮灑的汗水,有被教練和父皇誇獎時的意氣風發,有被父皇、母後和皇兄疼愛的笑臉……

忽然,這些美好的畫麵從中間碎裂成了無數片,取而代之的,是宛如被鬼上身一樣的太子那苛責厭惡的臉!

還有夢境之中,越王登上皇位時,自己的父兄淒慘落寞的畫麵。

她絕對不會容忍任何人破壞自己的幸福。

哪怕這個人在前世,很有可能是真正的真命天子。

唰!

利刃撕破了空氣,與另外一支箭矢在半空中相遇,緊接著“啪”的一聲,斬斷了那另一支長箭。

唰!

同樣的場景,連續上演了七次。

每一次越王信心滿滿地想要命中目標,都會被不知道從哪裡飛出的長箭斬斷。

兩人的箭筒裡各自有十支箭,以射中的獵物的數量取勝。

越王是打算十發十中,好給自己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妹妹一個教訓的。

然而現在,他隻剩下了三支箭,剩下的全都被冷瀾之毀了。

汗水,自額頭滑下,越王的喉頭滑動了一下,突然想起了兒時被那個比自己挨了一頭的小蘿卜頭妹妹支配的恐懼。

戰場之上,情勢瞬息萬變,很多時候一瞬間的遲疑便能改變整個戰局。

在越王陷入了不美好的回憶的時候,冷瀾之抽出了最後三支箭。

她彎弓搭箭,三箭齊發。

唰!

唰!

唰!

三支箭同時命中目標,正在奔跑的獵物,齊齊倒地!

冷瀾之勒停馬兒,笑容燦爛地看著越王:“五哥,承讓了。”

她並不戀戰,一揮馬鞭便離開了圍獵場。

可她人雖然離開了,她所帶來的影響卻是一時半會人無法消散。

誰讓,越王這些時日在圍獵場出儘了風頭,即便是上過戰場的弓箭手,騎射能力也比不上他,他的戰績十分矚目,熠熠生輝。

可冷瀾之這位“嬌滴滴”的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