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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的事件裡,公主本身就是受害者,是被同情、憐惜的對象。

不然的話,民間還不知道要怎麼攻擊她呢。

對於冷瀾之會不會過來搗亂的事情,眾人猜測紛紜。

覺得會的,給出的理由很充分——駙馬害得公主浪費了六年的光陰不說,還背著她在外麵養外室,生私生子,甚至前些日子還想要忽悠著她把那個私生子過繼到的自己名下,當平南侯府的嫡子,當皇帝和皇後的外孫。

這樣的欺騙和傷害,換做任何一個正常人都受不了了。

也有人覺得伽羅公主心%e8%83%b8寬廣,為人大氣,就連上千萬兩的銀子都能夠揮揮手就拿出去歸還給天海城的那些受害百姓,這樣一位有大愛的公主,肯定能夠往前看,不會拘泥於兒女情長。

眾說紛紜中,賭盤開了局。

而那頂粉紅色的轎子,也搖搖晃晃著來到了平南侯府的側門。

就在轎子即將被抬進門裡的時候,隻聽一聲尖細高亢的聲音響起:“且慢!”

所有人都是一愣,反應過來後,眾人的精神都振奮了起來。

尤其是那些覺得冷瀾之一定會來搞破壞的人。

他們可是把一半的身家都壓上了,就指望著這發財呢!

眾人一臉興奮地朝著聲音發出的方向看去,隻見一個身穿太監服的人和一個身著綾羅綢緞的女子穿過人群,走到了側門處。

二人的身後還跟著兩列隊伍。

其中,為首的兩個人抬著一塊用大紅色綢布蓋著的東西,那東西看起來方方正正的樣子,似乎是個牌匾?

圍觀群眾一臉懵圈,不明白這是個什麼章程。

側室進門,按理說沈逸之是不用到門口迎接的。

不過他既然允許了俞婉兒以這種招搖的方式進府,就默認了俞婉兒是他心尖尖上的人。

哪有心尖尖上的愛人嫁過來,新郎卻不出去迎接的?

所以,他一早就等在了側門內。

這會兒聽見外頭傳出的動靜,他眉梢一挑,意識到可能是冷瀾之派人過來搞事情了。

他本應該憤怒的,可不知怎麼的,心中卻升起了一絲隱秘的歡喜。

她果然還是在乎他的!

六年的感情,怎麼可能說沒就沒?

不過在她對他做了那麼過分的事情之後,他是不會輕易原諒她的!

就算她後悔了,就算她想要重新回到平南侯府,就算她以強迫的方式逼他重新給她平南侯府世子妃的位置,他也絕對不會給她好臉色!

省得她日後繼續蹬鼻子上臉!

否則,自己這個當丈夫的,臉往哪裡放?

第115章 鶼鰈情深

於是,沈逸之愈發淡定從容,不緊不慢地朝著門口走去。

像給前夫送賀禮這樣的事情,冷瀾之這個公主自然是不會%e4%ba%b2自到場的,都是由下麵的人操辦。

流紗和一個小太監帶領著一群人分開了人群,昂首挺%e8%83%b8地來到了平南侯府的側門外。

來到那粉紅色的轎子前,流紗瞥了一眼那並不純正的紅色轎子,眸中劃過一抹譏諷之色。

她揚聲道:“今日是沈世子和心上人有情人終成眷屬的大喜之日。公主說,過去她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占據了沈世子的正妻之位,使得他的心上人隻能委屈自己當個外室,公主心中甚感不安。

所以今日,特命我等送來了賀禮,祝沈世子和心上人百年好合,多生貴子。”

說話間,她扯下了身後的紅布,露出了下麵金光閃閃的匾額。

隻見匾額上寫著四個燙金的大字——鶼鰈情深。

那匾額的邊框是用純金打造而成的,上麵的“鶼鰈情深”四個大字雖然是在上好的紅木,卻並不是用金塊鑲嵌而成的,而是向下刻畫出了四個大字的形,然後染上了一層金箔。

看起來看起來十分的金貴大氣,再配合鶼鰈情深的含義,這份賀禮就更顯得十分用心。

但是吧,除非將邊框上的金子挖下來賣錢,不然根本值不了多少個子兒。

轎子裡的俞婉兒眸中劃過一抹不屑之色。

什麼金尊玉貴的伽羅公主,竟然上趕著給情敵送新婚賀禮。

就這?

殊不知,門裡的沈逸之的臉都青了。

今日他之所以大張旗鼓地讓俞婉兒進門,而不是采用直接偷偷摸摸抬進府的方式,就是為了給冷瀾之添堵。

他要讓所有人都知道,他對俞婉兒是真心的。

至於什麼伽羅公主,他從來都沒有放在心上。

如此,可以加深他在民眾心中的深情形象,助他傳播美名。

日後他就算不入朝為官,而去發展彆的謀生之路,有了好名聲做基礎,他很快就能如魚得水。

同時,他也想要往冷瀾之的心上戳刀子,讓她知道他寧願寵愛俞婉兒這個身份上不得台麵的女子,也看不上她這金尊玉貴的伽羅公主!

可是現在,冷瀾之送上了這一份用心的賀禮,反而說明她對過去釋懷了!也真的不在乎他這個前夫了。

他心裡堵得難受。

更難受的是,所有人都會誇讚她深明大義,覺得她心%e8%83%b8寬廣,說她不愧是最尊貴的伽羅公主,這氣魄堪比頂天立地的男兒。

而且。

公主賞賜的匾額,他總不能扔進府庫就不管了!是必須要掛起來的!

可“鶼鰈情深”的匾額一掛起來,日後他若是再把彆的女子迎進府中,那就是在打他自己的臉。

但是他能不再迎娶彆的女子進門嗎?

那顯然是不可能的。

堂堂平南侯府的世子,怎麼能夠沒有正妻呢?

沒有正妻,那他幾十年後就隻能讓一個庶子繼承家業,這在整個貴族圈子裡都是笑話一般的存在。

冷瀾之這是已經徹底抽身了還要給他挖一個大坑!

很好!

非常好!

冷瀾之這會兒的心情確實是不錯。

好消息有兩個。

一件是,剛剛林維楊傳回了消息,說他已經到達第一個目的地了,即將開展行動。

她拜托林維揚做的,是一件成功之後可以解救萬民於水火之中的事情,一旦成了,天海城今年能減少很多損失和傷亡。

至於第二個,還要感謝沈逸之呢。

第二個好消息則是,她今日空手套白狼,入賬數千兩。

她給沈逸之的那塊匾額上的黃金加起來也不過十兩,除去材料和工匠的人工費,還淨賺好幾千兩。

這都要多虧了沈逸之大搖大擺地迎俞婉兒進門,不然的話,吃瓜的民眾也不會無聊之下開設賭局,她也不會收獲這意外之喜。

眨眼間,就到了宮裡舉辦的賞花會的前一日。

皇後今年將擬定名單的事情交給了冷瀾之。

說是交給她,但其實底下的人會負責擬定初始名單,冷瀾之隻需要最終確定一下就可以。

今年的賞花宴和以往不太相同,主題是詠菊,而且今年宮中多出了兩個成年的皇子,這也算是變相地為那兩位皇子相看了,所以這受邀的人員名單,會比較講究。

***

趙氏氣呼呼地從外麵回來:“給我把那小賤蹄子叫過來!”

氣死她了!

今年的賞花會,竟然沒有邀請她!

都怪那小賤蹄子!

都怪公主!

不過眼下,她沒有辦法找公主算賬,隻能先拿那小賤蹄子出氣。

第116章 憑空消失

彼時,沈逸之正在外麵應酬。

他被絕了入朝為官的可能,如今就隻有經商這一條路可走。

他自認為自己才華橫溢、能力出眾,經商自然也不在話下。

今年的氣溫降得十分詭異,他猜測著今年冬天定然會比往年冷很多,需要的冬衣也會比往常年多。⑤思⑤兔⑤網⑤文⑤檔⑤共⑤享⑤與⑤在⑤線⑤閱⑤讀⑤

如果天氣再糟糕一些,甚至可能會出現暴雪,屆時城中需要的就不僅僅是冬衣了,米麵糧油都會稀缺,並且會迎來一大波漲價。

他既然打定了主意要做生意,自然就要做一波大的。

而這,就是他的契機!

隻要運作得當,光是這一個冬天,他就能賺個盆滿播映。

這段時間他一直在四處奔走,準備店鋪,尋找貨源,隻等著今年的天災來臨,便能夠靠著差價大賺一波。

最近他找到了一個商隊,想要雇傭商隊幫他從外麵運糧食進京,今日終於約到了老板,要和那老板商量要雇傭商隊的事情。

正談到緊要關頭,下人突然來報,說府裡出事了。

沈逸之原本不想理會,想要將人趕出去。

最近侯府裡能出的事,無非就是他娘又在刁難他的心上人了。

換做平時,他倒是不介意回去調節一下。

但今日是什麼場合?

他即將要談成大生意的場合!

他以前還覺得俞婉兒懂事,今日卻忍不住遷怒——

明知道他出來談正經生意,她就不能不惹娘生氣嗎?

就不能想辦法先把娘穩住,等他回去再說?

***

冷瀾之一下馬車就看到了站在公主府外的男子,她眉頭微蹙,流紗直接啐了一聲:“他怎麼會在這裡?晦氣!”

“公主。”

隻見站在門外的不是彆人,正是她那前夫,沈逸之。

同樣的地點,同樣的場景。

上一次,冷瀾之坐在馬車裡,沈逸之站在馬車下給她潑臟水,眼角眉梢、字裡行間都是厭惡。

這一次,兩個人隔著公主府的奴仆和護衛,沈逸之恭敬行禮,眼神裡竟然有笑意?

畢竟是相處了兩輩子的人,雖然冷瀾之不想承認,卻不得不承認,她太了解他了。

雖然他看起來表情平靜,可她能感受到他現在有點……開心。

她一臉莫名,不想理會:“日後,不許讓閒雜人等靠近公主府的大門。”

“是!”

兩個守門的府衛恭敬應聲,低頭的時候狠狠瞪了沈逸之一眼。

這個混蛋的臉皮太厚了,他們驅趕,他就退到了對麵的巷子裡。

公主的車輦一到,他跑的比兔子還快,他們甚至來不及阻止,他就已經出現在門口了。

冷瀾之不欲和這個人說廢話,可沈逸之的臉皮比她想象中的要厚的多。

他像是看不出她的不喜,直接攔住了她的去路:“公主!你不覺得你該給我一個解釋嗎?”

冷瀾之本想直接繞過去,但突然想起了秋雯雯證詞裡那通篇的“男主”,忍不住停了下來:“什麼解釋?”

“公主為何截住我娘的賞花會請柬?”沈逸之問的肯定。

他回府的時候,看到他娘把俞婉兒的頭打破了。

他娘還是第一次發這麼大的火,趕緊追問是怎麼回事。

他娘便告訴她,今年宮中的賞花宴沒給她請柬。

他甚至沒有確定一下是不是冷瀾之攔下來的,便無比篤定地認定了這個猜想。

冷瀾之驚訝:“本宮?攔截你娘的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