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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俞婉兒根本不能比。

莫說柳氏身後跟著這麼多人,便是隻有柳氏一個人,張仲謙也會擔心她把柔柔弱弱的俞姑娘欺負了。

柳氏氣的柳眉倒豎:“我什麼樣子?你在外麵養狐狸精還想讓我什麼樣子?你給我起開!今天我要不把那狐狸精扒一層皮,我就不姓柳!”

她振臂一揮,身後的仆婦們就想要推開張仲謙衝到後院去。

俞婉兒俏臉一白,想也不想便進屋把沈臨安拉了出來,想要從後門逃走。

無論如何,她這張臉都不能讓人看到,否則她的名聲就毀了。

相公一定會誤會的!

同時心中非常惱怒,那個張百戶未免也太沒用了,家裡黃臉婆都哄不好。

冷瀾之的車輦緩緩經過岔路口,遠遠地聽見小巷裡傳來了吵吵嚷嚷的聲音,她命人停下了車輦,明知故問:“發生了何事?”

倒也不算明知故問,隻是不知其中細節罷了。

這兩日她讓人去張家附近散播消息,沒多久柳氏就知道了自家相公三天兩頭總往一個女人那裡跑的事情。

傳消息的人說的有鼻子有眼,但也沒有憑空栽贓,隻是如實地告訴柳氏,張百戶經常去的宅子裡住著一對孤兒寡母,孩子約莫五六歲,是在張百戶回京不久之前來到京中定居的。

種種消息串聯起來,很難讓人不多想。

於是柳氏就在張百戶今日出門之後派了人跟蹤,果然就見張百戶來到了沈宅附近。

柳氏原本還將信將疑,這一下是半點疑惑都沒有了,她直接氣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怒氣衝衝地就帶著人來捉奸了。

曉柔不知道各種細節,聽到冷瀾之的問題,她便下去查看情況。

沈宅外已經圍了不少看熱鬨的百姓,看的津津有味。

三五成群的大媽們,對著敞開的宅子指指點點。

“原來那個男人是個百戶?家中已經有了妻室?”

“嗨!他三天兩頭地往這宅子裡跑,我還以為他是這家的男主人呢。”

“不對,這不是之前那個混世魔王嗎?他出去當了六年兵,這一回來我都不認識了。”

“原來是他啊,倒也能理解,六年前他啥玩意都沒有的時候就是混賬,現在當了官兒能做出什麼混賬事都不難理解。”

院內的吵嚷還在繼續。

冷瀾之忽然看見沈逸之騎著高頭大馬而來,她眯了眯眼,旋即又勾%e5%94%87笑了。

沈逸之恰好在這附近當值,聽說有人養外室被正妻抓了個正著,他原本還無所謂,覺得事不關己。

在手下問他要不要去管的時候,他冷漠地說:“隻要不鬨出大事,便不用管。”

這話剛說完,就聽旁人提起了養著外室的宅子叫做“沈宅”,而養外室的人是當朝百戶,他直接提劍而起,嚇得手下們都是一個激靈。

他隨便扯了個由頭,便打算%e4%ba%b2自過來看看。

不料卻在沈宅附近看到了公主的車輦。

他心裡一驚,儘力保持著麵容的平靜,握著劍的手卻是漸漸發白:“公主怎麼會在此?”

冷瀾之笑%e5%90%9f%e5%90%9f道:“今日出府散心,恰好經過此處,聽到巷子裡有喧嘩聲就停下來看看熱鬨。”她漫不經心地問道:“駙馬怎麼在此?”

沈逸之所在的城防營隸屬於兵部,負責保衛盛京的治安,以百戶為單位,城防營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管轄範圍。

沈逸之是千戶,掌管十方小區域。

巧的是,沈宅並不在他所管轄的範圍內。

這個男人,是真的把“謹慎”發揮到了極致。

沈逸之道:“我正好在附近值勤,在杜千戶到達之前,我先替他處理一下,省的出什麼事。”

冷瀾之意有所指:“駙馬真是熱心腸呢。”

恰好曉柔看完熱鬨回來了,看到沈逸之在此她愣了一下,眼神奇特,屈膝行禮後道:“公主,駙馬,是張百戶家出事了。這宅子裡住著的,似乎是張百戶的外室,孩子都五歲了,與張百戶的嫡女同歲,但小幾個月。

聽說這外室是和張百戶前後腳進京的,這段時日張百戶沒少往這邊跑。”

沈逸之的臉黑了下去:“胡說!張百戶絕對不會做這種事!”

冷瀾之看他一眼:“駙馬怎的如此肯定?須知,知人知麵不知心呐。”

沈逸之沉默了一下,決定和盤托出。

他儘量做出一副平靜的表情,冷漠道:“我也今天早上才知道的,那沈宅裡住著的就是安兒的生母俞氏。張百戶想要給我一個驚喜,便提前偷偷將她安置進了京中,準備等安兒的生辰宴結束後再將人引薦給我們。”

“至於他經常往宅子裡跑,則是因為俞氏的相公曾經對他有救命之恩,他感念其恩情,便代為照顧孤兒寡母。”

冷瀾之不做評價:“原來如此。”

她看向曉柔:“既然是沈宅,那為何柳氏斷定沈家娘子是外室?本宮曾見過柳氏幾次,她不像是如此蠻不講理之人。”

按理說,柳氏隻是個從六品百戶的家眷,墊著腳也見不到冷瀾之的麵。

但張仲謙是沈逸之的副將兼好友,冷瀾之便看在沈逸之的麵子上給了柳氏幾分顏麵。

曉柔道:“柳氏他們破門而入的時候,張百戶和沈家娘子正抱作一團。”

“什麼?!”沈逸之怒道:“不可能!”

他的反應,過於激烈了。

冷瀾之眸中染上了笑意,麵上卻是一副不解的表情:“駙馬為何如此激動?”

沈逸之意識到自己失態了,很快就收斂了情緒,眼神卻陰翳了下去:“我隻是覺得,張百戶為人正直,俞氏也是個好女子,斷不可能做這種事。”

曉柔小聲嘟囔:“可是,好多人都看到了,要不是因為看到倆人抱作一團的樣子,柳氏也不會這麼生氣。”

冷瀾之嘖嘖一聲:“駙馬似乎很了解沈家娘子呢。”

沈逸之心下一突。

第45章 錯是兩個人犯的

沈逸之幾乎就要以為冷瀾之已經發現了什麼。

柳氏不同尋常的捉奸,公主無故出現在南街……

這一切,都隱隱透著陰謀的味道。

他正欲說什麼,另一條小巷裡忽然鑽出來了兩個人。

定睛看去,不是此次事件的主人公之一,俞婉兒又是誰?

俞婉兒拉著沈臨安,偷偷摸摸地鑽出了巷子,東張西望之下看到了不遠處的奢華車輦和高頭大馬上的沈逸之。

她麵色一變,雙目之中瞬間溢出了淚水,卻是站在原地沒有動彈。

她雙?%e5%94%87微微顫唞著,囁嚅著想要開口,又好似是受了委屈一樣,一個字也說不出。

倒是沈臨安噠噠噠跑了過來,仰著頭大聲道:“父%e4%ba%b2,有人跑到家裡鬨事!欺負母%e4%ba%b2!”

沈逸之的冷汗唰地就冒出來了。

“安兒,你既已找到了生母,日後便不可再將稱呼混淆掉,日後你得喚我‘養父’。”

“可是……”沈臨安大大的眼睛裡滿是不解。

俞婉兒這時走了過來:“安兒,駙馬說的是,你日後不可再喊錯。”

她低垂著頭,不肯去看那人的臉,眼淚卻因為低頭的動作而不受控製地垂落,順著她白皙的臉頰滑下。

沈逸之隻覺得心都要碎了。

他的婉兒最是溫柔體貼,便是受了委屈也鮮少表露情緒。

如今竟然當街哭了出來,可見她是真的委屈極了。

也是。

他們是最%e4%ba%b2密的夫妻,安兒是他們的兒子。

他們本該是世上最%e4%ba%b2密的人,不論是在府中還是在外,安兒都可以黏黏糊糊地喚他一聲“父%e4%ba%b2”,喚她一聲“母%e4%ba%b2”。⊕思⊕兔⊕網⊕

如今,卻隻能頗為疏遠地喚他“養父”。

近在咫尺的%e4%ba%b2人,卻不能相認。

世間沒有什麼比這更殘忍的事情了。

沈逸之滿心憐惜。

俞婉兒眸光微閃。

她不知道這二人知不知道沈宅內發生的事情,一旦相公知道了她不小心和張百戶抱做了一團,肯定會生氣。

是以,她得先激起他的憐惜,如此,等他知道了那事,也才肯給她一個解釋的機會。

如今看來,她的盤算成功了。

正想著,就聽一道如同黃鶯一般好聽的聲音響起:“聽說沈家娘子剛剛與張百戶抱在了一起,這孤男寡女白日摟抱,難不成也是本宮誤會了?”

俞婉兒麵色一變,沈逸之也沉下了臉。

俞婉兒一抬頭就看到了沈逸之難看的臉色,她的眼淚撲簌簌掉了下來,哽咽道:“回公主,我和張百戶真的沒有什麼!我隻是不知為何膝蓋疼了一下,張百戶在我即將摔倒的時候扶住了我罷了。

隻是,張家娘子不肯聽我解釋……”

冷瀾之“哦”了一聲,刻意拉長的語調隻彰顯了一個意思——我不信。

“原來真的是誤會啊。”冷瀾之眼波流轉:“那張百戶三天兩頭往你這裡跑,也是誤會?”

沈逸之神色又是一變。

他雖然偶爾會托張仲謙去沈宅送東西,但頻率不會太高,基本上十天半個月才會送一趟。

可曉柔打聽回來的消息卻透露出了另一個信息——張仲謙三天兩頭地往沈宅跑。

冷瀾之又道:“如果本宮猜的沒錯的話,幫你進入侯府的人,也是張百戶吧?本宮很好奇,究竟是什麼樣的交情,才能讓一個男人如此儘心儘力地幫助一個女人呢?甚至不惜得罪當朝公主和平南侯。”

俞婉兒的臉色這一下是真的白了。

冷瀾之問的問題一個比一個刁鑽。

如果張仲謙每一次來都是受了沈逸之的委托,那就算是公主誤會了也沒什麼,反正她又不用在公主的手下討生活,沈宅住不下去了她大不了就讓沈逸之再給她準備一個住處。

可偏偏,並不是。

她想著張仲謙在盛京也算有些人脈和本事,加上看出他對自己的事情很熱切,便喜歡把什麼事情都交給他辦……

她頓時慌了,連忙開口:“不是的,張百戶沒有三天兩頭地往我這裡跑,而他之所以願意幫我的忙也是因為……”

冷瀾之擺擺手:“沈家娘子不必解釋。”她淡漠道:“本宮對你的情史不感興趣,你與張百戶有關係也好,沒有關係也罷,左右該著急上火的也不是本宮。

若非你是安兒的生母,本宮也懶得提點你這兩句。”

又看向沈逸之:“本宮要回府了,駙馬呢?想留下來幫忙嗎?”

聞言,俞婉兒慌忙抬頭,滿臉熱切地看著沈逸之。

沈逸之微微擰眉,須臾沉聲道:“沈家娘子畢竟是安兒的娘,我去幫忙解釋一二。”

見冷瀾之投來了疑惑的眼神,他心下一突,解釋道:“安兒畢竟還要生活在這裡,總不能讓他日日被閒言碎語驚擾。”

冷瀾之勾勾%e5%94%87:“駙馬對沈家娘子的人品很有信心呢。”

“罷了,既然駙馬願意管,便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