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逸之和姘頭的宅子。

沈逸之做事非常謹慎,雖然冷瀾之明確地知道牌匾上的“沈”字是沈逸之的“沈”,可過戶文書上所簽的,卻是另外一個姓沈的男人。

這個男人是盛京外一個名為沈家莊的村子的男子,父母雙亡,族人裡也沒什麼%e4%ba%b2近的人。

七年前,沈姓男人外出做生意,但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自此便失去了蹤跡,仿佛人間蒸發了一般。

沈逸之既然能拿出這個男人的身份文牒來,說明這人不管是死還是活,都已經完全被他拿捏住了。

想從宅子這方麵入手,有點困難。

除非,采用一些非常規手段。

比如,嚴刑逼供。

隻是一旦采取了這樣的手段,不管能不能得到滿意的答案,都難免會落下“屈打成招”、“仗勢欺人”的話柄。

等於是往自己的身上留下了汙點。

冷瀾之不畏懼汙名。

可是憑什麼啊?

前世,他們踩著她的屍骨上位,清清白白,人人稱羨,成了愛情的榜樣。

憑什麼她想要把這些妄圖欺辱她、算計她的惡人清算掉,卻要賠上自己的名聲?

她要做那最完美的受害者。

讓他們也體會一把,明明知道她機關算計、陰狠歹毒,卻無法訴諸於口的憋屈和恨意!

她要讓他們身敗名裂的同時,她卻乾乾淨淨地置身事外,用最純淨的姿態,看著他們一步步踏入泥沼地獄!

耳畔仿佛已經聽到了嚶嚶的哭泣聲,冷瀾之露出了迷茫的表情:“沈家娘子這是怎麼了?莫不是生病了?本宮聽聞動不動就哭的人,其實是患了一種名為淚失禁的病。”

俞婉兒:“?”

沈逸之的眉頭跳動的更厲害了:“公主,沈家娘子是被你氣哭的!”

冷瀾之越發迷惑:“本宮何時氣她了?難道好心提醒也是氣嗎?”

“我們兩個清清白白,哪裡需要公主提醒!”沈逸之眸中湧動起了怒火。

冷瀾之眸中的不解之色沒有散去,但還是點了點頭。

侍郎府婆媳都能看出她的勉強。

倏然一笑,冷瀾之歎息道:“罷了,駙馬說清白便清白吧。”

她不再理會那二人,對侍郎府婆媳歉意地笑道:“讓你們見笑了,回去吧。”

婆媳二人盈盈一拜,又對沈逸之微微點頭致意,看也不看俞婉兒,便轉身離開了。

路上,黃氏十分唏噓:“傳言公主對駙馬用情至深,果然不假。”

旋即凝眉:“隻是駙馬……”

畢竟是公主的丈夫,皇帝的女婿,她不太好評價,隻能把餘下的話吞進了腹中。

秦氏蒼老的聲音裡滿是睿智:“老身瞧著公主不像是會讓自己吃虧的人,等著吧,若駙馬繼續這麼不識好歹下去,倒黴的隻會是平南侯府。”

她所說的不識好歹,不是說駙馬不愛公主。畢竟六年前的事情鬨得沸沸揚揚,幾乎所有人都知道公主對駙馬一往情深,可駙馬並不愛公主,一直在躲著公主。

是皇帝的一紙賜婚,才讓駙馬不情不願地迎了公主進門。

大婚當夜,駙馬連夜收拾東西去了戰場。

但凡他對公主有一點心思,也不至於把公主的臉麵如此踩。

隻是,不愛歸不愛,若能做到相敬如賓,倒也相安無事。

可若是平南侯府的人仗著公主對駙馬的喜歡而肆意欺淩公主……以公主今日的表現來看,這一家怕是要遭。

想了想,秦氏提醒道:“今日之事,大家謹言慎行。”

她沒有提醒眾人三緘其口,隻說讓大家謹言慎行,想好了什麼可以往外說,什麼必須要爛在肚子裡。

於是第二天,沈家娘子的大名便在小範圍內流傳了開來。

所有人都知道,這位沈家娘子沒有分寸,深更半夜和外男走在僻靜的小路上。

不是說她一定有什麼貓膩,但絕對不是什麼正經姑娘。

冷瀾之聽完阿香的稟報,對此不置一詞,轉而問道:“安排好了嗎?”

阿香冷聲應道:“回公主,都安排好了,張百戶今日不當值。”

曉柔正在為冷瀾之斟茶,聞言疑惑地問道:“公主,準備什麼?張百戶是誰?”

冷瀾之並未將自己的計劃告訴曉柔,所以在曉柔的心裡,冷瀾之還是那個愛慕駙馬的公主。

冷瀾之依舊不打算主動說出什麼,畢竟重生之事太過匪夷所思,而若沒有證據,她就等於是空口白牙地誣陷自己的夫君出軌,解釋起來很麻煩。

“跟本宮去看看就知道了,去看一場好戲。”

第43章 捉奸

冷瀾之盛裝出席,前呼後擁,排場之大,幾乎與太子同等。

但沒人會覺得這有什麼不對,誰讓她是當朝伽羅公主,是帝後最疼愛的女兒,便是太子哥哥,也將她當明珠一般疼著寵著?

***

張百戶名叫張仲謙,比沈逸之大一歲,今年二十有五,隨著沈逸之出征前的三個月,也成了%e4%ba%b2。

他的夫人姓柳,是一戶商戶之女,家中有一個哥哥和一個弟弟。

身為家中唯一的女兒,她自然是被千嬌百寵著長大的,而柳家雖然算不得富貴人家,卻也有良田百畝,店鋪幾間,日子過得有滋有味。

張仲謙成%e4%ba%b2之時隻是一介白丁,科考不中,便整日在街頭無所事事,招貓逗狗,惹是生非。

若非張家從他爺爺那一輩起便世襲了捕快之位,算是公門中人,柳家是萬萬不會把女兒嫁給張仲謙這種混子的。

但這個位子將來是要傳給他哥的,和他沒有關係。

成%e4%ba%b2之後,張仲謙在一次鬨事的時候認識了沈逸之,被對方的學問和氣度折服,甘願在他的手下做事。

後來沈逸之遠走從軍,張仲謙二話不說也丟下了家中懷孕的妻子,跟著一起去了幾千裡之外的邊疆。

在邊塞的時候,俞婉兒偶爾會女扮男裝進入軍營伺候沈逸之,一來二去,張仲謙也認識了這個嬌滴滴卻又心性堅毅果敢的女子。

他是軍中唯一一個知道俞婉兒的身份的人,所以很多事情,沈逸之都是托了他的手去辦的。

在辦事的過程中,他也漸漸與俞婉兒熟識了起來。

俞婉兒回到盛京之後,張仲謙三不五時就會去沈宅噓寒問暖。

沈逸之對此也知情,但並沒有多想。

他自己無法過去照看心上人,便想著讓兄弟照拂一二。

而且他知道俞婉兒愛慕自己,絕對不可能和大老粗的張仲謙發生什麼。

事實上,如果不是有張仲謙的庇佑,俞婉兒這個嬌滴滴的女子還真無法在沈宅裡平安度日。

這一日,張仲謙又來了。

俞婉兒看著眼前的高大青年,咬著下%e5%94%87紅了眼圈:“張大哥,你是來興師問罪的嗎?”

不等張仲謙說出什麼,她便垂下了頭,委屈道:“對不起啊張大哥,我分明已經很小心了,可不知道為何還是被公主發現了。幸好那日沒人追究,不然的話,我就把你害了。”

把俞婉兒送去生辰宴的,正是張仲謙。

身為隨著沈逸之出生入死的兄弟,張仲謙進出侯府非常自由。

他昨日帶著俞婉兒出現,侯府的人還以為俞婉兒是他的夫人,便也沒有多想。

看著女子楚楚可憐的模樣,張仲謙隻覺得心都要化了:“俞姑娘,這不是你的錯。侯府裡到處都是公主的爪牙,你根本不是她的對手。”

“張大哥,你真是個好人。”見張仲謙沒有責怪自己,俞婉兒羞怯著送上了讚美之詞。

她的眼圈上的顏色未退,此時仿佛附上了一圈淺粉色,其上還沾染著溼潤的水汽,宛若花園清晨含苞待放的花朵,嬌滴滴羞怯怯。∞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張仲謙的心,突然就慌了。

俞姑娘實在美貌,身上還有一種惹人憐愛的氣息,每次看到她濕漉漉的眼睛,他的心都會忍不住化作一灘春水,隻想把自己最好的都給她,保護她,讓她笑。

隻是,她的心中隻有沈千戶……

張仲謙心頭難忍酸澀,完全忘了他是個已經成了%e4%ba%b2的人,而且妻子已經為他生下了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姑娘,如今又剛剛診斷出有了身孕……

“咳咳,張大哥,今日相公可有說了什麼?他……什麼時候能過來?”俞婉兒嬌滴滴地問著,眸子裡滿是期待之色。

張仲謙心底越發苦澀。

不過他早已經決定了要成全少將軍和俞姑娘的愛情,因此雖然心裡酸溜溜的,卻還是裝出了不在意的表情:“沈千戶近來忙於公務,忙完了估計就能過來了吧?”

俞婉兒麵上劃過了一抹失落之色:“那他什麼時候能忙完呢?”

張仲謙不忍看她失落,想要伸出手拍拍她的肩膀,卻是忍住了。

俞婉兒似是覺得自己提出了什麼無禮的要求,她苦笑一聲:“我知道我太心急了,像我這樣上不得台麵的身份,能有這一處容身之地已經很幸運了。”

她強顏歡笑道:“張大哥彆把我說的話放在心上,我其實……很知足的。”

“你等我一下,我給相公做了兩身衣裳,你幫我帶給他。”

似是再也承受不住,她匆匆轉身,準備逃離這個尷尬又傷心的地方。

忽然,她後膝蓋一疼,整個人朝著後麵倒去。

張仲謙想也不想便伸出了手,眨眼間那人就落入了他的懷裡。

張仲謙畢竟是征戰沙場的老兵了,反應能力一流,按理說接住那人之後應該在第一時間把人推出懷抱。

可他舍不得……

就在這時,不遠處發出了巨響。

張仲謙正好麵向院門的方向,隻見緊閉的兩扇門竟被人踹開。

煙塵滾滾中,柳氏正帶著一群家丁仆婦站在門口,一眼就看到了正抱在一起的二人。

她氣的柳眉倒豎:“好啊!你果然在外麵養了狐狸精!”

第44章 張百戶和沈家娘子抱作一團

張仲謙麵色大變,俞婉兒也是心頭一驚。

身體僵硬片刻,她迅速反應了過來,慌忙捂住了臉。

張仲謙看她這樣也意識到了什麼,趕忙將人嚴嚴實實地護在了身後,提醒道:“俞姑娘你先去後院避避,這裡我來解決。”

俞婉兒也知道不能露出自己的臉,雖然氣惱張仲謙給自己帶來了麻煩,但眼下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她點點頭便掩著麵跑向了後院。

這是一座二進製的院子,前後各有一個門,隻是前麵是正門,後麵是偏門,一般情況不會打開。

俞婉兒跑回後院,還是有些不放心,便站在牆角處偷偷觀察前院的情況。

隻見人高馬大的張仲謙攔住了氣勢洶洶的眾人,對著為首的壯碩女子喝道:“你看看你這是什麼樣子!還不趕緊給我回家去!”

柳氏生第一胎的時候把身體養胖了,始終沒能瘦回去,膀大腰圓%e8%85%bf粗,和溫柔小意、身量纖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