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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負盛名的合生堂。

沈逸之抱著哼唧了一路的沈臨安衝入大堂中,焦急道:“大夫!快救人!”

很快就有大夫迎了過來,看到沈臨安的臉色,那大夫麵色一變,趕忙領著人往內堂走去:“這邊請。”

進了內堂,大夫讓沈逸之把人放到小床上,先是細細把脈,過了一會兒,他輕輕按揉著沈臨安的腹部,口中則是詢問著沈臨安這兩日的飲食。

沈臨安已經疼得說不出話了,從他口中根本無法得知他這兩日吃了什麼。

沈逸之出來的時候又急,沒來得及帶上沈臨安的貼身小廝。

無法從沈逸之這裡得到有用的信息,大夫隻能保守說道:“初步診斷是食物中毒,具體還要看他這兩日究竟吃了什麼才能判斷出來。”

見眼前的病人家屬神色不好,大夫斟酌了一下說道:“小公子性命無虞,您不必太過擔憂。”

沈逸之這才鬆一口氣,旋即漆黑的眸子一寒:“中毒!”

那個毒婦!

竟是連他的“養子”都容不下?!

“來人!”

喚來了副將,他冷冷命令道:“照顧好公子。”

他要去問問那個毒婦究竟給安兒吃了什麼!問問她的心腸為何如此歹毒!

副將進了內堂,見沈臨安疼的臉色慘白,他心疼不已,心中也對那位公主頗有怨言。

駙馬在戰場上驍勇無敵,卻是連%e4%ba%b2生的兒子都無法相認,隻能冠上養子之名才能帶在身邊。

便是這樣,公主也容不下,當真過分。

他滿臉怒氣地問道:“大夫,你當真診斷不出是什麼毒藥嗎?”

老大夫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表述有問題:“哎呀,怪我沒說清楚,小公子這不是被人下了毒,而是吃壞了東西!”

沈逸之氣衝衝地回到飯廳,掀開簾子進去,就看到了悠然而坐的冷瀾之,她的身後還站著一個冷麵男人。

男人容顏俊美,刀削般的輪廓十分分明,眸若星辰般耀眼燦爛。

他身著鎏金黑色外袍,雍容華貴。

與那女子一站一座,自成一副美好的畫卷,與整個平南侯府格格不入。

沈逸之怒氣更盛,濃重的火氣壓下了他對那人的敬畏:“顧典司,你怎麼會在此?”

趙氏一見兒子回來,仿佛找到了主心骨,撲過去告狀:“逸之你總算回來了,你看你媳婦兒,竟然帶了外男來侯府招搖!”

沈逸之眉峰一蹙,看著顧湛的眼神更加不悅。

俊美的男人微微抬眸,隻賞給沈逸之一抹餘光:“聽聞有人對公主不敬,本官特來護駕。”

冷瀾之眸中漾起了一抹疑惑。

她與顧湛交情並不深厚,隻是因為她幾年前曾無意間救過他一命,才能從他這裡討到一個人情。

按理說,他已經派了人過來保護她,人情也算還完了,實在沒必要%e4%ba%b2自過來。

不過,她並未多說什麼。

雖說他不在她也能應付眼前的事情,但有了他,她也能輕鬆一些。

沈逸之眸光泛冷:“倒是不知,權傾朝野的顧典司除了陛下之外,還會聽從公主的調遣。”

顧湛紅豔的%e5%94%87微微勾起,終於賞給沈逸之一記眼神:“本典司……樂意。”

沈逸之怒氣炸裂,冷冷一笑:“即便顧典司權利通天,也得將最基本的人倫法度!伽羅公主蓄意傷害侯府嫡子,此事本世子定會請陛下出麵,還我平南侯府一個公道!”

顧湛星辰般的眸裡爆發出冷意。

冷瀾之微微抬手,阻止了顧湛開口。

她悠悠放下茶杯,淡漠道:“本宮並未生子,平南侯府哪來的嫡子?”

沈逸之:“安兒喊你一聲母%e4%ba%b2,你也應了,他便是侯府嫡子。本世子這次回來,本就是要將安兒的名字記到族譜上的。”

“何況,即便安兒不是侯府嫡子,隻是一個普通的孩子,你也不能對他下毒!他還隻是一個孩子而已,對無辜稚子動手,你好狠毒的心腸!”

冷瀾之重生後一直在調節情緒,且頗有成效。

此時卻有種血液直衝天靈蓋的沸騰感。

她似乎又變回了前世那瘋瘋癲癲的婦人,%e8%83%b8中滿是暴虐的情緒,一個個瘋狂的念頭在腦海中閃過。

咣當。

蓋子摔在茶杯上,卻因為偏移了幾分而落到了大理石地麵上,碎裂成了無數瓣。

第5章 要怪就怪你娘

冷瀾之覺得自己仿佛化作了一團火焰,想要毀滅的念頭瘋狂蔓延,無法熄滅。

“公主。”玉石般的聲音如同泉水叮咚,撫平了躁意。

冷瀾之眸光恢複了清明,腳尖輕踢著地上的碎片,淡淡道:“駙馬可知,構陷皇族是什麼罪名?”

“公主做了虧心事,還想用強權壓人?”沈逸之的下頜因為用力而緊繃著。

像他這種身份顯赫的人說什麼強權壓人,著實可笑。

冷瀾之也笑了:“本宮倒是不知,當年譽滿京城的平南侯府世子沈逸之,六年後竟變成了蠢貨。”

“你!”沈逸之怒。

“不對嗎?”冷瀾之麵無表情:“本宮有沒有下毒,一查便知。左右你帶了%e4%ba%b2衛回府,從出事以後便一直命人守在飯廳和廚房,本宮根本沒有機會湮滅證據。”

她譏諷一笑:“駙馬的行事風格,本宮不敢苟同。本宮甚至懷疑,你在軍中是否也是如此的剛愎自用,盲目武斷?這樣的你還能打出一場場勝仗,可見你有個好軍師。”

“冷瀾之!”沈逸之磨牙。

顧湛眼眸一寒:“大膽!敢直呼公主名諱!”

冷麵修羅一怒,沈逸之隻覺得周身的空氣都凝固住了。

他心中微驚,眼神裡充滿了忌憚。

冷麵修羅,果然可怕。

“顧典司,無妨。”冷瀾之不甚在意:“夫妻間,直呼名諱並無不妥。”

顧湛垂眸應聲:“是。”

他眸中的星光似乎淡了不少,隻是加諸在沈逸之身上的冷意更甚。

沈逸之忍著不舒服:“你想要證據?那我就讓你死個痛快!”

他回來的時候順路叫來了軍中的軍醫,此時直接讓軍醫檢查屋內的飲食。

卻,沒有查出半分不妥。

這個結果沈逸之自然不信,平南侯夫婦也不信。

軍醫無奈,隻能去了一趟廚房,卻依舊沒有查出不對的地方。

沈逸之皺眉看向一個%e4%ba%b2兵:“你們確定飯廳和廚房裡的東西沒人動過?”

%e4%ba%b2兵回道:“回少將軍,我們守好了廚房的門窗,十分確信在此期間沒有任何人進出過廚房。”

沈逸之懷疑的眼神再次落到了冷瀾之的身上。

見冷瀾之神色悠然,沒有半點虧心之色,他又看向顧湛:“顧典司,聽聞你武功高強,可於萬軍之中直取敵人首級?”

顧湛俊美的臉上浮現出笑意:“駙馬的誇讚,本典司收下了。”

沈逸之:“……”

趙氏沒有那麼多彎彎繞繞,聽到兒子的話她福至心靈地想到了什麼,指著顧湛的鼻子罵道:“我知道了,是你幫她湮滅證據的!”

有了兒子撐腰的趙氏,隻覺得所謂的顧典司也不過如此,認為他不敢當著她天上地下無敵厲害的兒子的麵對她如何,便又支棱了起來。

冷瀾之都被這老虔婆蠢笑了:“先是誣陷當朝公主,又是誣陷當朝典司,真刑啊……”

顧湛本想說什麼,但聽冷瀾之為自己說話,他原本黯淡下去的眸光重新亮起,%e5%94%87畔也勾起了好看的笑意。@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沈逸之冷冷看著眼前的男女,隻覺得怒火中燒。

他還沒死呢!

她竟敢當著他這個丈夫的麵和彆的男人打情罵俏!

這時,老軍醫忽的“咦”了一聲。

所有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到了他的身上。

其中,以顧湛的目光最強烈,令人不敢逼視。

老軍醫身子一顫,頓時如芒在背,冷汗涔涔。

沈逸之冷冷看了顧湛一眼,站到老軍醫身側:“你發現了什麼但說無妨,本駙馬保證,沒有任何人敢傷害你。”

得到保證,老軍醫鬆了口氣,抹了一把額上的冷汗,這才道:“敢問駙馬,貴府今日是不是吃了螃蟹?”

裝著螃蟹的盤子因為空了而被撤走了,桌上的蟹殼也早已被清理掉。

老軍醫沒在飯廳裡看到螃蟹的殘骸,卻在廚房的一個大鍋裡發現了兩根卡在蒸籠上的螃蟹%e8%85%bf。

冷瀾之也想到了那些進了沈臨安的肚子的螃蟹,說道:“沒錯,中午廚房蒸了十五隻螃蟹,沈臨安吃了七隻。”

軍醫麵色一變:“螃蟹可是大寒之物,孩童脾胃虛弱,不可過量食用。而且,一旦不小心與柿子同時,很有可能出現中毒的症狀。”

軍醫說完,負責照顧沈臨安的小廝便驚呼一聲:“呀!用飯之前,公子吃了兩個柿子……”

這時,沈逸之留在醫館的副將也跑了進來,氣喘籲籲道:“少將軍,那位老大夫說,小公子並不是被人下了毒,而是吃了兩種相衝的食物導致的食物中毒。”

所有的證詞都表明,沈臨安的症狀跟冷瀾之沒有半點關係。

哦不,有關係。

沈逸之蹙眉:“你貴為公主,螃蟹對你來說並不陌生,你難道不知螃蟹性寒,孩童不能多食?”

趙氏反應過來後,也怒道:“就算你沒有直接下毒,安兒變成這副模樣也都是怪你!要不是你帶了螃蟹來,我也不會吩咐廚房做,更不會……”

“夠了!”冷瀾之重重將新茶盞摔在桌子上,冷笑:“怪我?好大的臉!”

沈逸之皺眉:“注意你的態度!這是我娘,是你婆母!”

“嗬。”冷瀾之輕輕彈了彈被溢出的茶水打濕的廣袖,冷笑:“若本宮樂意,恭恭敬敬喚她一聲婆母也無妨。若本宮不樂意,她見到本宮還得行禮。”

沈逸之沉下了臉。

冷瀾之沒給他繼續發難的機會。

“說起來,沈臨安會食物中毒,你應該去怪你的好母%e4%ba%b2。半月前,沈臨安因為嫌棄我管著他吃太多螃蟹而跟你娘告狀,說我虧待他的飲食,從那天起,我便再也沒有過問過他的吃穿用度,這些,都是你娘在照料。”

“至於今日的螃蟹……”冷瀾之嗤笑一聲:“螃蟹的確是本宮帶進府的,卻並沒有送去廚房,而是帶到了本宮的小廚房,是你娘想讓沈臨安過過嘴癮,派人從我這裡拿走的。”

她抬眸,笑得譏諷:“七隻螃蟹,都是你%e4%ba%b2手剝了,你娘送進沈臨安的嘴裡的,與我何乾?”

沈逸之看向趙氏,以眼神詢問。

趙氏有些心虛,辯解道:“我不讓你管你就真不管了啊?”

第6章 逼他寵愛她?做夢!

冷瀾之把玩著腰間的上好玉佩,聞言抬眸看趙氏一眼:“當日沈臨安吃了兩隻螃蟹,還要繼續吃第三隻,我隻是好言勸阻了一下,這孩子便哭鬨不止,說我這個養母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