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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步用手戳了戳我被糖球頂的鼓起的臉頰,觸?感挺新奇的,好奇心旺盛的貓貓很快把不悅甩到腦後,興致勃勃地玩起來。

他戳。

他戳戳戳。

我不堪其擾,把漫畫豎起來擋住我們兩個的腦袋,小聲說:“再這樣我要收回前言了,你不是goodboyfriend,你是badKitty.”

BadKitty?江戶川亂步出乎意料沒有反駁,借著漫畫的掩蓋他伸出手,捏住女孩子的下頜。

糖球碰到牙齒發出清脆的碰撞聲,%e8%88%8c尖輕巧地一纏一勾,我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什麼,口中的糖球便易了主。

“物歸原主。”名偵探得意地晃了晃大尾巴,吐出%e8%88%8c尖給我看檸檬色的糖球。

偵探社裡那麼多人呢!

江戶川亂步絲毫不在意,他抬抬下頜:“想搶回來嗎?”

這是對我的挑釁,我的宿敵使用了挑釁,我能不接招嗎?

小小一本漫畫遮住了書頁背後激烈的戰況,一隻手握不穩書脊,另一隻骨節分明的手覆蓋住它,撐起搖搖欲墜的書冊。

直到糖球融化的時間過去,漫畫才結束它突如其來的使命,被主人合攏丟進抽屜。漫畫:真行啊,你清高。

“我這個星期都不要喝檸檬茶了。”我用袖子擦擦嘴%e5%94%87,小聲說。

“國木田先生,幸不辱命。”

中島敦推開武裝偵探社的門,笑容燦爛到心虛地舉起手裡的沙色風衣:“我把太宰先生——的風衣抓回來了。”

國木田獨步:“哈?”

“非常抱歉。”中島敦九十度鞠躬道歉,“太宰先生不知何時學會了金蟬%e8%84%b1殼的絕技,我抓到他風衣的時候,他已經消失在湍急的流水中了。”

國木田獨步深呼吸:不生氣不生氣,氣出病來無人替,我的太太口服液呢!

“太宰把風衣丟下了?”織田作之助麵露不解,“他很喜歡這件風衣的。”

我:是啊,喜歡到天天穿,衣櫃裡一遝同款。

太宰治是不穿外套會死星人,他尤其偏愛大衣,黑手黨時期穿黑色的,武偵時期穿沙色的,風衣四舍五入是他的本體,他怎會丟下本體?

“也許太宰先生想換一件新大衣。”我推理道,“比如某個遠道而來的裁縫非要給他做一件白色的大衣,並且發出了‘你不穿我哭給你看’的聲音。”

中島敦:有道理。

太宰先生舍棄舊衣服沒準是打算做個新造型,換衣服換發型加入新成立的死蘋果組合,擔任顏值擔當,在橫濱堂堂出道走向世界,自此過上靠打賞吃飯的舒服日子,再也不用努力了。

國木田獨步:你們認真的嗎?

老實人看向全偵探社最聰明的男人,江戶川亂步不知何時戴上了黑框眼鏡,明亮的綠眸在鏡片後暗藏鋒芒。

國木田獨步:有點討厭這個充滿謎語人的城市了。

“既然如此,不管太宰,準備開會。”

穀崎潤一郎關上電燈,偵探社社員加上編外人員我將目光集中到屏幕上。

“這是三年前台灣台北市監控攝像頭拍攝的畫麵。”

畫麵中,一陣不知從何而來的濃霧在數秒內籠罩整座城市,仿佛被鄧布利多施展雲霧飄渺的倫敦,可見度極低,好似十萬個家庭的油煙機同時出現故障。

濃霧在短短幾l分鐘內出現又消失,把“就是我異能者大爺搞事怎麼了”幾l個字囂張貼在臉上。

同樣,一年前的新加坡、半年前的底特律也出現了同樣的濃霧,濃霧散去後城市中出現了奇怪的屍體。

奇怪就奇怪在,死的全是異能者。

他們的死因都是自己的異能。

操控火焰的異能者被燒成焦屍,操控卡牌的異能者被卡牌釘死在牆上,操控冰的異能者被冰柱洞穿身體……同樣的事件足足發生了128起,死亡的異能者超過500人。

“異能特務科將其命名為【異能者連續自殺事件】。”

偵探社社員的表情不由得變得凝重。

他們中一大半的人都擁有異能力,橫濱又是一座多災多難擁有百分百事故體質的城市,恐怕人人都逃不掉。

我也不例外。

“被自己的異能力殺死嗎?”我回憶了一遍自己認識的異能者,一拍大%e8%85%bf,“不好,福澤先生,這事衝你來的。”

福澤諭吉嚴肅地問:“為什麼這麼說?”

“雖然我不知道其他人是怎麼被異能力殺死的,但有一個人,他的死因昭然若揭。”我認真地說。

“他就是港口黑手黨的首領,森鷗外。”

“森鷗外,一介幼.女癡漢,被可愛的小愛麗絲拿刀捅死怕不是會笑出聲來,怎麼可能反抗?”

我有理有據地說:“港口黑手黨BOSS死亡,不管是誰乾的,身為他們最大對家的武裝偵探社都是第一嫌疑人,福澤先生你更是嫌疑人中的嫌疑人,清白不保啊!”

福澤諭吉:!

竟有一絲絲道理。

這盆臟水可不能潑到他身上。

“原來如此。”江戶川亂步喃喃自語。

他掏出一隻小型保險箱放在桌上,把一袋袋零食塞進去,關門上鎖。

“乾嘛?”我問,“防止我偷吃零食都用上保險箱了?”

江戶川亂步抱著保險箱,扭頭看向我,眉頭皺起。

他看起來像一隻格外苦惱的貓貓,上上下下打量我,用手比劃來比劃去。

“栗子好大隻。”江戶川亂步癟嘴,“你為什麼不能努力努力把自己變小,唔,不用特彆小,可以裝進保險櫃的大小就行。”

他扒開保險櫃中的零食,騰出一些空間,似乎真的想把我放進去鎖起來。

我:這是什麼新型的謀殺方法嗎?

“想把我關起來,為什麼不準備大一點兒的保險櫃?”我問。

“也行。”誰知江戶川亂步立刻同意了,“我們現在就去買。”

他真的有點奇怪,我把腦袋擱在亂步先生肩膀上,悄悄地問:“亂步先生是擔心我嗎?”

擔心我死在神秘的異能者自殺事件中。

江戶川亂步嘀咕了幾l個詞,我隻聽到一個“太宰”。

我:什麼?你們偵探社真的是內鬼?

老實交代,這霧不會是太宰治想謀殺森鷗外故意搞出來的吧。

前父子反目成仇為哪般,四年前港口黑手黨高層變動間不為人知的黑幕底下藏著什麼?栗子大偵探帶你揭幕橫濱不為人知的往事。

“阪口安吾和栗子的關係不是很好嗎?”江戶川亂步突然說,“你今晚能不能到異能特務科借住一晚?”

我:住哪兒?住他們深夜有咖啡妖怪徘徊的茶水間?

男朋友的態度很可疑。

我威脅地靠近了一點兒,江戶川亂步沒有躲。

他抬起手,摘下他向來最寶貝的眼鏡。

“護身符,暫時借給栗子。”

江戶川亂步把眼鏡架在我的鼻梁上,“記得%e4%ba%b2手還給我。”

我新奇地推了推眼鏡,一時間把逼問他內幕的念頭拋到九霄雲外。

穀崎直美餘光瞥到這邊,驚訝地說:“那副眼鏡……”

那副社長送的眼鏡,亂步先生不是從來不讓彆人碰嗎?

新道具令我偵探體驗大增,我終於可以食指推眼鏡自信地說出:“川繪栗子,是個偵探——心機之蛙摸你肚子!”

當我需要讓自己顯得更加深沉的時候,我也可以擁有“眼鏡閃過一絲白光”的神秘描述了。

好酷,仿佛聽見了智商+1+1的悅耳提示音。

“怎麼比起我更喜歡我的眼鏡?”江戶川亂步不滿地嘟囔,抬手敲我額頭,“說好了,笨蛋栗子今晚到異能特務科借住,他們會歡迎你的。”°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好吧。”我扶了扶眼鏡,看在新道具的份上我暫且原諒亂步先生的謎語人行為,“我回家帶上土匪就去。”

我剛出完差,小鳥粘人的很。

江戶川亂步這才滿意,他本想送我回家,福澤諭吉叫住江戶川亂步,偵探社內部還準備開個小會。

“沒事啦,偵探社離我家又不遠。”我不在意地說,“即使會起霧也要等到晚上,現在天還亮著呢。”

我還能帶土匪到異能特務科蹭一頓晚飯,不知道他們員工餐幾l葷幾l素有沒有餐後水果。

“好吧。”江戶川亂步勉勉強強地說,“栗子要保護好我的眼鏡。”更要保護好自己。

“人在鏡在。”我敬了個禮。

橫濱下午的街頭風平浪靜,我一路都在推眼鏡玩,對著街邊的櫥窗倒影拍了好多張。

戴上眼鏡之後有種知性的氣質,隻是不太方便,%e4%ba%b2%e5%90%bb的時候比起嘴%e5%94%87鏡片先碰到人,冰的一驚。

“亂步先生平時不戴眼鏡,我都沒察覺到這一點。”我扶著鏡架,琢磨著要不要趁哪次他戴眼鏡的時候%e4%ba%b2%e4%ba%b2看,很有趣的樣子。

走著走著公寓樓近在眼前,我眼尖地看見二樓竹編的鳥巢,吹了個口哨:“土匪!”

黑鳥聽見我的呼喚,撲騰翅膀呼啦啦地飛過來,停在我肩上。

“好小鳥。”我摸摸它的腦袋,“走吧,我們去找咖啡妖怪。”

如果不是亂步先生要求,我是不會輕易進異能特務科的大樓找安吾先生的。

這個完全不下班的男人熱衷於拉所有人一起加班,我的異能又好用,指不定被他當成牛馬使喚。

我:改天介紹你和琴酒認識認識吧,酒廠牛馬VS特務科牛馬,你們一定很有共同語言。

我心情很好地帶著土匪轉身,抬腳往異能特務科的方向走。

砰!

我的鼻尖撞到堅實的人體,驚飛了肩上的鷯哥。

“栗子,痛痛!”土匪用羽毛刮我的臉頰,黑鳥朝無聲無息出現在我身後導致我鼻子酸痛的罪魁禍首叫喊:

“好人不擋道!”

“我不是好人。”

一身白衣白發長發的男人語調平平地說。

他從聲音到神情都顯得格外倦怠,既有種不諳世事的仙氣,又暗含人性缺失的殘忍。

我忍著鼻尖的酸痛,抬頭看向他。

這個大白夥子我見過的!

就在半小時前,偵探社PPT上投影出他的大頭照和半身照,疑似霧霾事件元凶的男人,異能特務科要代替國際環保組織懲罰他,故給武裝偵探社和我發布了搜查任務。

澀澤龍彥,他竟然主動出現在了我麵前。

我:賞金從天降,有這好事?

看他的氣質好像一位笨蛋美人,就是那種自覺很聰明其實被某宰治某陀思騙到底褲都不剩的笨蛋美人。

能不能忽悠到異能特務科去哇,賞金我可以和他九一分,監獄入住條件和夥食待遇我都能幫他爭取個好的。

“你好,這位撞到人還不道歉的外地市民。”我站起身,熱情地說,“新來的,要不要我教教你規矩?”

土匪:誰是真正的土匪小鳥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