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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怪書,隻會害人!

偵探社的加班是假,女朋友的加班是真,沒去接栗子放學,今天都不可能見到她人影了。

江戶川亂步在樓下漩渦咖啡廳買了蛋糕,隻買了一個,微苦的黑森林蛋糕,打包帶回宿舍。

宿舍靜悄悄的,連燒開水的聲音都沒有,安靜得要命。

江戶川亂步住了那麼久的單人宿舍,第一次發現房間這麼大,怎麼看都是兩人住,不適合一個人。

“壞蛋太宰,笨蛋栗子。”江戶川亂步哼哼,挖起一勺黑森林蛋糕塞進口中。

都說他粘人,粘人有什麼不好?

就算腦子總是分神思考該怎麼捉弄栗子,他的工作不也完成得又快又好?

栗子可不討厭粘人貓貓,無論是從背後貼過來,還是麵對麵抱住她,她從來不躲。

有時候實在太熱,江戶川亂步的手順著女孩子的衣領摸到一層薄汗,她朝他癟癟嘴,用眼神示意江戶川亂步鬆手,不要再人為製造熱量。

他不,溫度上升熏暖了女孩子身上的香味,江戶川亂步低頭嗅聞。

黑巧克力融化在%e8%88%8c尖,苦苦的,不夠甜。

粘人真的有那麼不好嗎?會導致分手的不好嗎?

分手是不可能分手的,江戶川亂步有一萬種方法避開他不喜歡的結局,其中至少五千種能讓栗子永遠離不開他。

他不擔心這個,說絕無可能就是絕無可能。

“栗子為什麼不粘我呢?”江戶川亂步咬住勺子,“我想她粘著我。”

如果說江戶川亂步是典型的貓貓,栗子就是快樂小狗。

不是說她人很狗——好吧這句話也不算錯——在隻有他們兩人的時候,栗子會開心地圍著男朋友轉來轉去。

前提是他們兩個呆在一起,一旦分開看不見人,小沒良心就把他拋到腦後了。

也不主動來找他。

這算什麼?追到手就不珍惜了?

黑森林蛋糕被勺子碾碎到慘不忍睹,平日最喜歡小蛋糕的人視若無睹。江戶川亂步大口大口地吃蛋糕,連蛋糕底部的奶油都被刮得一乾二淨,不難看出他正在上演栗子苦苦哀求卻一口蛋糕吃不到嘴裡的腦內大戲。

腦海中女孩子認錯服軟說:我錯了,我不當人了,我要當年糕天天和亂步先生粘在一起。

幻想中的聲音太過動人,江戶川亂步被敲門的動靜吵醒時堪堪回神,不太高興地起身走到門口。

“誰?”好沒眼色。

江戶川亂步拉開門,一顆毛絨絨的黑發腦袋拱進他懷裡。

“surprise~”

我大聲說。

今天好忙哦,連軸轉完成了兩單委托,從警局回來的時候月亮都躲進了雲層裡,要不是看亂步先生房間的燈還亮著,我都以為他已經睡了。

“好啊,被我抓到了,有人偷偷吃蛋糕。”

我在江戶川亂步懷裡抬頭,指尖點了點他的%e5%94%87角,“奶油都不擦一擦就來開門,小看我的觀察力?”

江戶川亂步下意識%e8%88%94了%e8%88%94%e5%94%87角,%e8%88%8c尖卷走雪白的奶油。

“居然當著偵探的麵消滅罪證。”我義正言辭地譴責犯人,“絕不原諒——除非賄賂我。”

快點賄賂我,我也要吃!

“沒了。”江戶川亂步帶著我進門,一隻手攬在我背後,“今天隻買了一個蛋糕。”

“為什麼?”我皺皺鼻子,“一向都是買兩個的呀。”

是的,漩渦咖啡廳的店長都習慣了,今天江戶川亂步說隻要一個黑森林蛋糕的時候引來了好幾句確認“真的嗎?”“你再考慮一下”“要不試試買一贈一的這款?”

人要聽勸,江戶川亂步悟了。

“竟然連蛋糕底部的奶油都刮得乾乾淨淨。”我難以置信,仿佛被背叛,“你缺這一口吃的?”

我缺!

“餓,餓餓。”我有氣無力地說,“某大偵探拚命擠壓時間完成委托隻想來看男朋友一眼,卻慘遭禁食之酷刑,到底是人性的扭曲還是道德的淪喪?”

“你沒吃晚飯?”江戶川亂步腳步停住,伸手去拿衣架上的貝雷帽,“我帶你出去吃。”

“不用啦,我回家煮麵。”我搖搖頭,“本來也隻是想來看亂步先生一眼而已,看完我就回去了。”

江戶川亂步不擅長認路不代表他沒有常識,從警局到栗子住的公寓是條直線,不經過偵探社宿舍,必須繞一段路。

“不是路過。”我眨眨眼,“我是專門來找你的。”

“忙歸忙,總不能一天一麵都見不到吧。”我小小地打了個嗬欠,揉揉困倦的眼睛,“看見亂步先生我就滿足了,你要早點休息哦。”

我準備告辭離開,回家煮麵吃夜宵。

“特意過來,隻看一眼?”

江戶川亂步不肯放人。

“我家也有麵,我也餓了。”他推著我往房間裡走,大貓撒嬌,“帶我一起吃嘛。”

我半推半就地被領進小廚房,江戶川亂步從不在家裡開火,小廚房純純是零食儲備基地,好在有個小電磁爐。

煮麵簡單,燒水,加麵,加兩個荷包蛋,饑餓如我清湯掛麵便很滿足。

我站在小電磁爐旁邊用筷子攪動鍋裡的麵條,毛茸茸的大貓腦袋從背後探過來,像融化的年糕,黏黏乎乎粘在我身上。

“好粘人哦。”

我和江戶川亂步同時說。

“欸?”我側頭看他,“這麼有自知之明嗎?”

也是啦,他貼的我好熱,交往之前沒想到亂步先生是一枚小熊貼紙,又負責可愛又負責貼貼。

“我說的是栗子。”江戶川亂步戳了戳我的臉頰,聲音中含著愉快的笑意,“好粘人。”

“你不要汙蔑我。”我關火,用筷子往碗裡撈麵,“我從十四歲開始獨立生活。”

粘人是什麼東西?我可不是不乾膠材質。

“不承認嗎?”江戶川亂步語調上揚,“是誰一天見不到我,特意繞路過來?栗子明明知道,平時這個時間我已經睡了。”

本打算站在宿舍樓外看一眼就走的我:“……”

“那你為什麼還沒睡呢?”我反問,“而且隻買了一個蛋糕。”

“不會吧不會吧,不會有人信了太宰先生的鬼話,對女朋友謊稱加班卻沒有收到挽回短信,一個人生悶氣吧?”

江戶川亂步抱著我的手一僵,咬牙切齒喊出同事的名字:“太、宰!”

你居然偷偷告密!

我:不要忘了,你的戀愛軍師也是我的狐朋狗友啊。

祝友誼地久天長。

我端著兩碗麵放到小茶幾上,我背後的掛件還在咬牙切齒詛咒出賣他的同事。

對不起太宰先生,如果你半夜喝口涼水都塞牙,可以帶上工資卡找我解咒,我是專業的。

我撈起一筷子麵條,吹了吹,呼呼吃麵。

江戶川亂步還趴在我肩上,他現在的狀態不是貓貓,是貓貓男鬼。

“栗子就是很粘我。”他一口咬定,“也喜歡被我粘著。”

“名偵探聰明的腦瓜推理了一整天才得出這個結論嗎?”我咬住荷包蛋,提醒他,“再不吃麵要乾了。”

貓貓男鬼終於滿意了,坐到我對麵吃麵。

眼下氣氛正好,說不定可以蒙混過關,我邊吃麵邊祈禱。

大晚上的,我特意繞路到偵探社宿舍,想看我的男朋友一眼,個中原因當然不隻是我們今天一麵都沒有見到。

我可能有一點粘人,但和貓貓男鬼絕對不是一個等級。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我的思念閾值是九秋。

意思是,我即將三天看不到江戶川亂步,所以今晚才特意繞遠路走一趟。

大偵探出個差很正常。

被公安臨時征調也很正常。

和金發黑皮的帥氣公安臥底一起執行為期三天的機密任務也在正常範圍內。

正常的工作委托而已,他們給錢的。⑨思⑨兔⑨網⑨

我一邊念叨著正常正常一切正常,一邊把手機藏在桌子底下偷偷看草稿箱裡編輯好的短信。

【亂步先生,當你看見這條消息的時候,我已經不在了……】

我在短信後麵許諾了超多東京名產,他要吃什麼我都給他帶。

唯獨不可以帶上他。

因為是很危險的、隻有我可以勝任的機密任務,我跟公安簽了保密協議。

如果江戶川亂步今晚按時睡了,他將在起床時收到這條短信,那時我已先斬後奏,遠走高飛。

然而,他沒睡,不僅沒睡,還在我對麵津津有味地吃麵。

我得%e4%ba%b2口和他說。

%e4%ba%b2口和我粘人的、記仇的、不理他就一個人生悶氣的、不乾膠材質的男朋友說。

第77章 玄學VS推理的第七十七天

東京,一個秘密的男人開著一輛秘密的車在一處秘密的港口接到一位秘密的人。

秘密的男人問:“你保守秘密了嗎?”

秘密的我微笑:“你根本不知道我付出了什麼代價,這是個秘密。”

秘密的男人很滿意我的回答,他是個秘密主義者,一切都是那麼的秘密。

我踩他爽點了。

安室透:我不是我沒有彆瞎說,彆擅自替人滿意啊你。

安室透開著他經典的白色馬自達在東京連接橫濱的港口接我上車。

“我為了你簽訂了不平等條約。”我說,“你根本不知道我的男朋友有多難搞,你什麼都不關心,你隻關心自己。”

安室透:“你什麼時候有的男朋友?我都不知道。”

我:“看吧!你果然隻關心你自己!沒愛了,絕交。”

安室透決定抽空把“扶額苦笑.jpg”打印出來貼在駕駛座背後,讓每個人坐他車的人都聽見他內心振聾發聵的無語。

“讓我猜猜。”他食指敲擊方向盤,“江戶川亂步?”

我警惕抬眼:“哈,被我抓到了吧,公安果然在橫濱安插了眼線,是誰出賣了我?是不是太宰先生?”

太宰治:這輩子從未如此冤屈過。

“我們公安是正經組織。”安室透強調,什麼眼線,說的真難聽,他隻是從同行那兒聽到了一些八卦而已。

我:懂了,消息來源是異能特務科。

似李,阪口安吾——果然是太宰先生的錯!

本偵探從不冤枉人,他可真是我貼心的好朋友,又狐又狗。

太宰治永遠能得到第一手消息,因為他和江戶川亂步住同個宿舍樓。

某知名前黑手黨最年輕乾部隻需把他的耳朵貼在牆板上,便能聽見一男子貓貓生胖氣,一女子巧%e8%88%8c如簧%e8%88%8c燦蓮花未能蒙混過關隻得低頭簽訂不平等條約的動靜。

乙方川繪栗子鐵石心腸無情無義,將甲方江戶川亂步遺棄在橫濱三日不管不問,該行為經橫濱唯一權威認證教科書《戀愛寶典》審判,判乙方有罪,不接受申訴。

甲方獲得乙方%e4%ba%b2筆書寫簽字畫押的萬能許願券×1萬能許願券使用說明:持有此券者